第 8 章 章節
定對你會寬容三分,但還是要多在意些才是。"
因為四貝勒就快回來了,蘇菁每每回想起墨兒的話,都不禁會打個哆嗦。 聽起來,真是個難伺候的老板呢。
"四爺,您回來了,這一路上可辛苦了吧! 十三弟也跟您一起回了?" 四福晉溫柔的迎四貝勒回府,這正是當今皇帝四子:愛新覺羅胤禛。 年未過三旬,雖嫌瘦了點,但看起來很有精神。 長得不算俊,額頭略高了點,鼻頭略寬了點,雙眼雖是誘人的桃花眼,且黑白分明,炯炯有神,卻時時帶着吓人的精戾。 雙唇很薄,常常在看人的時候,雙眉一挺,嘴唇一抿的,很有逼得人說不出話的氣勢!
"嗯~十三先回府去了,晚點兒會再過來。 妳讓人準備準備,晚上把邬先生請來,爺和十三要一起請邬先生吃飯。 幸虧有邬先生的指點,爺這次的事才能順利辦妥。"
"是,四爺,我知道了。 四爺,那個…… 那個……邬先生帶進來的徒弟,他…… 他……"四福晉支吾不語。
"他怎麽了?他的事爺自有分寸,邬先生有傳信給爺,你不用擔心。"
"什麽?難不成四爺跟邬先生,都知道那個徒弟跟紐祜祿氏有關系?"四福晉很吃驚的問。
胤禛嚴厲的看向四福晉-烏拉那拉 宛屏。
"荒唐! 妳竟然派人暗中查探邬先生的事?!"
"不是的,四爺…… 我只是……"
"好了!不用再說了! 爺再說最後一次,外頭的事和書房內的事,都不用妳操心。 你只要幫爺把內院的事打理好了,幫爺多多進宮探望額娘,就是盡了妳的本分了。"
"……是,四爺,我知道了。 我不會再插手您的正事了。"宛屏咬了咬下唇,雙掌緊緊的握拳緊靠在身側,雙眼看向了地面,不敢看向胤禛。
胤禛似也覺得自己太過嚴厲了。 畢竟這是和自己成婚十餘年的嫡福晉,一直以來,任勞任怨的為他打理內院,讓他無後顧之憂。 原本宛屏就是個端莊少言的女人,尤其自打去年弘晖過世後,宛屏就更加地沉默下來。 有時他都覺得宛屏似乎變了,變得更有心機,更常時不時的打探朝廷上的事。 雖憐惜經歷了喪子之痛的宛屏,但此風絕不可長。 弘晖的喪子之痛,有朝一日,爺自會幫她報。 現在……還不是時候。
約莫不到兩個時辰,十三皇子胤祥就到了四貝勒府。 十三皇子深受皇上的寵愛,雖因年紀尚輕未封爵,但次次皇上出行都指定陪同。 胤祥已被指婚,即将于明年迎娶嫡福晉兆佳氏。 這次在大婚前被皇上指派随同四貝勒南下辦事。
兄弟倆感情一向是在衆兄弟中最親密的。
此時的宛屏看來已完全正常,絲毫看不出不久前才遭了胤禛的斥責。 她親自到了府外迎接胤祥。
"十三弟,何必這麽急急忙忙得趕過來?怎麽不多在家再多陪陪芷柔格格一會兒呢?你這一去大半年的,估計小格格都不認識你這個阿瑪了吧?讓你一抱,肯定是哇哇大哭,手打腳踢的了。 呵~呵~你四哥正和邬先生在書房內談話呢 ,晚餐馬上好。 你要不先到書房坐會兒。"
原來胤祥現在府上只有一個剛滿兩歲的小格格名芷柔,是由側福晉瓜爾佳佩琳所出。 首次當阿瑪的胤祥,對這個小格格真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擺在家裏還要怕屋子倒了呢。
年輕臉嫩的胤祥,面對四嫂的打笑還是臉紅了紅,誰叫女娃娃确實是他的心尖兒肉呢。 随即豪爽大笑,
"四嫂,您也不多到我府上走走。 佩琳說了,芷柔都開始會叫伯母了呢。 整日兒得念叨着您。 得了! 您也別招呼我了,四哥的府上我打小就天天來,您自管忙去吧,我去書房找四哥去。"
胤祥這一進去書房,就直到了兩個時辰後,邬思道和兩兄弟才出來用餐。
三個人在書房內密談了許久。 原來胤禛和胤祥這次在江寧,被當地官員和鹽商合起來刁難,明知道戶部庫銀全是賬面上的數字,可是當地官員卻一直要求胤禛撥銀整治河工。
"明明戶部裏的庫房都是空殼子了,又不能捅破了這張紙。 真是氣人! 邬先生,您是不在當場,那些該死的官兒,一口一個前年大收,歲收大增,滿嘴都是太平盛世,好似那金銀財寶滿地堆在京城大街上,只要彎下腰一撿就是。 說白了,就是要四哥從京裏撥款去治河。" 胤祥氣呼呼的說。
"委屈四爺和十三爺了。 朝廷年年撥款不下于二百萬兩銀子在河工上,可卻還是年年潰堤。 今年漕運不暢,正是歷年來河工沒治好的後遺症。 年年都頭痛醫頭,腳痛醫腳,從沒有對症下藥,每次潰堤了,就是再把提防拉高些。 卻沒想底下的淤泥也越積越高。 長往如此,如何還能行船呢?"
"邬先生高見! 正是如此,還好性音大師能及時把邬先生請來,為我們點撥一二啊 。"胤禛有禮且感激的謝着邬思道。
原來正是邬思道去信,将河工難題一一解析。 并提醒胤禛胤祥,可就地向當地鹽商募款治河。 畢竟南鹽北運,靠的就是運河。 若是漕運不暢,鹽商的損失将是個天文數字。 只要挑開了說,再加以逼迫,就能逼出銀兩來治河。
待好不容易講完了現今朝廷局勢,天色已黑,堂上的晚餐也已熱了又熱,但竟無人敢靠近書房,催促三人用餐,可見胤禛治家之嚴。
三人起身,正要前往用餐,胤禛見邬思道懷中掉出一本洋文書。
"咦~難道邬先生還精通洋文?這看起來像是算學的書,邬先生真是大才啊。"胤禛低下身幫邬思道撿起書。
"唉,這不是我的書。 這是我那徒兒上東堂,向洋人傳教士借來的。 他說雖看不懂洋文,但算學的書,翻翻看看還是能懂些兒的。 洋人的算學确實值得學習學習。"
"真不愧是邬先生,連收的徒兒都這麽好學勤勉!" 胤祥不由得贊了聲。 他雖自小被皇上稱許天資聰穎,但對算學一門卻是束手無策,每每看了就焦頭爛額得只想埋頭大睡。對于算學厲害的人,胤祥是最佩服不過了。
見邬思道一副不想在徒兒身上多費口舌的表情,其餘二人也不再多話。三人共行去用餐。
10、押人
蘇菁發現,即便是四貝勒府的主子回來了,她的日子還是照往常一般的過。 每當四爺有事需向師傅請教,都會請了師傅到書房去。 師傅從不請四爺或其它人進他們師徒的小院子,倒似是特意要保持院子裏的清靜。
原本蘇菁的心一直提着,臉面也是一直緊繃着,就怕遇上四爺,惹怒了他,被趕出去。 沒想到自四爺回來至今整整十天了,他倆一面也碰不上。 想想也是,人家可是天皇貴冑,她一個小小奴才,若非是邬思道的徒弟,只怕還沒資格入貝勒府呢。 又豈是如她所想,會時時碰上面呢。
久而久之,蘇菁提着的心也緩緩放了下來。 這陣子自我禁閉在府裏,借來的洋文書都看得差不多了。 黃大哥送的書也看完了。 雖說四爺書房裏書多得是,她可不敢去借來看。 疊疊樂現在已成了院子裏的新流行,還好當初蘇菁留了個心眼,要求院子裏的人不可外傳。 雖然大夥兒都很奇怪,打發時間的玩意兒有什麽好保密的呢?但還是尊重蘇菁的意願。 越想越無聊,而且還開始想念大哥了,蘇菁決定,出府吧!
一直以來,蘇菁和黃英濤都是約在東堂會面的。 一方面,蘇菁要假借學洋文,另外也常跟白晉借書還書的,這樣方便些。 但現在她想念黃大哥了,卻一時不知該從何找起,只好還是先到東堂去吧。
遠遠的看見東堂,卻見門口處有着多位衙役肅立,周圍圍着不少看熱鬧的群衆,卻不得以靠近。
蘇菁心裏揪了一下,"這是出什麽事情了?"
上前一看,悄悄的拉過一旁一位大叔:
"大叔,這兒是發生什麽事了?"
"聽說是裏頭的這些洋和尚要造反! 哼! 我就知道遲早有這麽一天! 這些洋和尚,不倫不類的,說是和尚偏又不剃光頭呢。 整天鬼鬼祟祟的,肯定就是不懷好意。 萬歲爺聖明啊!"
蘇菁這會兒聽了更是困惑不已。
"造反,怎麽可能。 憑這幾個洋人,拿什麽來造反?"
這時黃英濤突然出現在蘇菁身旁,一把拽了蘇菁的左手臂就走。
"快跟我來!"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