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回國禮物
小劇場裏, 同學們既期待明天的到來，又有些傷感。
這是大家在一起的最後一次集體演出了，很快就要各自分別, 走上屬于自己的路。
有不少人都聽說了晏承安結束這邊畢業大戲以後，立刻就要進組婁喬導演的電影拍攝, 下次再見可能就是畢業典禮。
想想人家這兩三年電影邀約不斷, 才華橫溢的新人黑馬導演、拿獎拿到手軟的大導, 合作的演員也都是演技精湛的老戲骨或者年輕天才, 羨慕死人了。
有同學單純地找他擁抱告別；有人希望他以後能看在同學面上介紹點資源；還有些支支吾吾不知道說些什麽的……
許久，晏承安身邊才空了下來。
經紀人俞星一直在後排等着看到他身邊的人都走光，才起身過來打趣道：“你也太受歡迎了，讓我實在有些擔心未來公關你的緋聞的幾率。”
身邊沒有別人，聽到經紀人的打趣, 晏承側頭看了俞星一眼, 坦然一笑, 認為他太多慮了。
“能有什麽緋聞, 我們自己不炒、不配合炒，我也不是不懂得保持距離的人。專注好好拍戲的普通演員, 沒有那麽大的關注度。”
“你想多了，未來需要你公關的情況不會多。”
晏承安剛剛換下自己的衣服，一身寬大的淺色毛衣, 襯得他原本就高大挺拔的身材越發好看。
因為換下衣服而微微弄得有些淩亂的頭發和他清俊完美的五官, 尤其是那雙璀璨的眼眸，整個人是撲面而來的溫柔感，像極了所有女孩曾經夢想過的理想戀人。
他話說的真心，對俞星說話的語氣比平時多了兩分提醒。
俞星也沒覺得自己被反駁了而不高興，露出滿意的表情：“那最好了, 把你的精力全都投入到作品中去，我們管好自己。我會幫你把所有幹擾你的聲音全部擋住。”
比起現在都浮躁的各種圈內人和一大堆有野心沒耐心、也沒天賦的年輕人，俞星覺得晏承安真的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能吃苦、有操守、夠專心、沒風險點，也特別好相處。
俞星對他也是格外看重，現在只專心帶他一個演員。
兩人說完話，俞星看了眼手表，提醒他。
“和婁導約的九點，我們先去附近吃個飯，提前準備一下可能談的劇本內容就差不多了，車停外面。”
兩人剛剛坐上車離開學校，晏承安才有空拿出手機看上一眼，發現自己錯過了蘇蔓在前兩個小時發來的信息。
【我準備回來了，現在準備登機，不晚點的話傍晚七點五十到首都機場，能來接我嗎？】
懸着的心終于落定，在美麗國其實也一直緊繃着神經，只是不在別人面前表露出來的蘇蔓身體雖然還有些累，精神卻是終于完全放松了下來。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很想晏承安，就是想回國就第一眼見到他。
當然，她也有點心虛。自己這一回又沒長記性，還是和上一世的習慣一樣，一有緊急的具有挑戰性的工作，就把其他事情都抛之腦後。
這習慣必須得改！哪怕工作很忙，也不應該完全把家人忽視了。
晏承安很快在網上搜索了下航班信息，又重新看了眼時間。
這會兒他倒是沒想起之前自己心裏的小情緒了，蘇蔓難得會和他提要求，自然是要去接她的。
他和導演、編劇約的地點正好在機場不遠的地方。現在去接她，讓司機送她回公寓，自己再和經紀人去和導演會面還來得及。
況且，晏承安雖然也有些不想承認，卻也不能忽視自己內心深處也有些想見她的想法。
有什麽辦法，自己的女朋友只能寵着。
于是，晏承安沒有絲毫猶豫就回了短信，回複蘇蔓自己現在去接她。和俞星交代了一句，直接對司機說轉去首都機場。
坐在晏承安身邊的俞星聽到晏承安的話，不禁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滿。
但他沒說什麽，畢竟是晏承安的女朋友，他不會直接在藝人面前說壞話、當壞人。
時間，勉強也夠。
不過，原本的好心情已經被沖散了。
俞星自然也知道蘇蔓是個條件很不錯，也很優秀的女孩。長相極其出衆，學歷也非常亮眼，智商與工作能力也應該不差，屬于普通人中的金字塔那搓的。
但他是晏承安的經紀人，是有自己的私心的，看蘇蔓不可能不帶着自己的立場和利益出發。
性格冷淡又傲慢、做人不圓滑，完全的圈外人，既當不了賢內助、也不能在任何方面給晏承安什麽幫助，多的是比她更合适做晏承安戀人、妻子的選擇。
好在，兩人都不是黏糊的人，這段戀情的存在感并不高，也确實沒太影響晏承安的事業。只是男女朋友而已，未來不一定能談多久，俞星也就都藏着自己的心思，沒太在意。
這個時候的俞星和晏承安的關系也還沒有後面那麽緊密，他還沒完全忘了分寸。
就是時間要算的緊一點，好在晏承安之前就已經看了很久劇本，不用擔心他不能再臨時抱佛腳。
女人就是麻煩，還要花時間去給她接機。她難道不知道晏承安很忙的嗎？
俞星不滿意地想着，想着蘇蔓以前的形象看起來還挺獨立，其實和一般小女生也沒什麽差別。完全忽略蘇蔓日常神隐地不比晏承安少，也幾乎很少有讓晏承安來接她這種事情。
首都電影學校距離機場有些距離，再加上晚高峰，等他們到了機場的地下停車場，時間已經快到她下機的時間了。
因為怕趕不上接機的時間，原本他們定下的晚飯也臨時取消。路上随便吃了點面包墊了肚子，晏承安快步和經紀人、司機一起奔向接機口。
運氣很好的是航班沒有延誤，他們也沒有遲到錯過，很快看到了蘇蔓的身影。
而在蘇蔓身後出來的一個身影，赫然就是他們等會要約見的導演婁喬。
導演剛剛回國？還和蘇蔓同一趟航班？
蘇蔓也一眼看到了晏承安，對着婁喬說了聲：“我男朋友來了。”便朝前走去。
婁橋了然，只是在看到晏承安時神情閃過一絲很難被察覺的重新打量，很快又恢複正常。
晏承安第一眼看見蘇蔓，才突然發覺這麽多天未見，甚至電話也沒有怎麽聯系，他在見到蘇蔓的那一刻的情緒遠比之前自己想的更加強烈。
于是，他表面不動聲色，卻快步上前，緊緊地接住了張着手臂認真等個擁抱的蘇蔓。
俞星也快步兩步上去握住了婁導的手，滿臉笑意地和他寒暄。
“婁導好，真是太巧了。我是晏承安的經紀人俞星，沒想到真是有緣分，還提早見面了”。
面對這種出了名會□□演員，甚至捧出了幾個影帝影後的知名導演，俞星的态度放的很低，也極致熱情。
“婁導好，介紹一下，這是蘇蔓，我的戀人。”
“這位是婁喬導演，我們等會還約好見面，沒想到你們同一航班。”
晏承安擁抱着蘇蔓，也看到了她身後的婁喬導演，從這種讓他也覺得有些羞赧的強烈而濃重的情緒中抽離出來，轉身為兩人做了介紹，很快說明了情況，只是一雙手将蘇蔓握地緊緊暴露出了他的一絲真實情緒。
婁喬與蘇蔓對視了一眼，哈哈一笑：“還不只是這麽巧，我們坐的位置還是一起的，在飛機上聊了不少。”
俞星心裏一跳，不知道他們聊了什麽，想到蘇蔓待人慣有的态度就多了幾分憂慮。
就是因為她待人接物太過由着自己性格，才讓俞星不滿意，擔心她會不會說話沒有分寸，影響導演對晏承安的印象。
此時，提前得知了行李牌號碼的司機也推着車過來了。
沒錯，推着小推車。
去幫忙蘇蔓拿行李的司機發現：他兩只手拿不過來，問着機場裏的工作人員借了小推車運出來。
看到回來的司機和四個行李箱還有好幾個盒子一堆東西，俞星瞬間頭大，這蘇蔓出國究竟做什麽去了，怎麽這麽多東西。
總不會是去代購去了吧？
而且，這麽多袋子、盒子還有行李箱，車子空間都要塞滿，那他們這些人還要另外再打車給她的行李讓位？
本來打算一起把導演接走，再吃點東西，多聊會天，給晏承安增加點好感分數的俞星看蘇蔓更加氣悶。
真是個麻煩！礙事！
俞星心裏厭煩，面上卻不敢在導演和晏承安面前直接表露，只是很快發揮了經紀人的作用安排起來。
“老鄭，你幫蘇小姐一起把這些東西帶回去。”
“婁導，我現在打輛車，我們三個先過去吧。”
俞星指揮司機老鄭趕緊把蘇蔓和這堆東西帶走，別再在這裏礙事了，他們等會和婁喬導演談劇本才是正事。
不過，沒等婁喬導演回複，不遠處就小跑了幾個身穿西裝的高大男子來到了他們身邊，歉意地表示。
“不好意思，蘇小姐。我們發現行李被人拿走了。”
然後，司機老鄭莫名其妙地看着這群人說什麽行李被拿走，又非常自覺地過來接手他的推車，站在一旁等着蘇蔓吩咐。
這突如其來的一般在小說裏出現的場景讓這片區域瞬間安靜了片刻。
“我約好人和車了，不用你們擔心。”
蘇蔓看了眼臉上笑着卻其實一直都不怎麽喜歡她的俞星和司機，心裏也覺得有些好笑。
難道，他們以為她從國外機場過來的時候也是一個人大包小包拎過來的嗎？
登機前她也不能确定晏承安今天有沒有空來接她。哪怕晏承安有空，蘇蔓也不會讓他做苦力，自然會提前叫好人過來幫忙運送行李。
這才是正常操作。
愣在原地的俞星和老鄭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就看着蘇蔓都是大牌的行李箱和包裝袋，以及看起來就很專業的仿佛保镖一般的這群高大男子。
一時間有些腦子混亂。
所以……晏承安是藝人，他們是藝人團隊，而不是蘇蔓和她身後的人是藝人和保镖？
因為晏承安走的文藝片電影演員的路線，沒有很多瘋狂粉絲，晏承安自己也不喜歡很多助理、保镖，現在的場面讓俞星竟然隐隐有種……輸了的感覺。
尤其是蘇蔓看他的眼神，好像看透了他的小心思卻根本懶得理他，讓他感覺有些不适又不能說出來。
就在這個奇妙的瞬間，反應最快的反而是導演婁喬。
“好了，不用另外喊車了。而且，我這邊也有人來接我。”
然後，他又頗為大氣地對蘇蔓道。
“現在時間還算早，蘇小姐其實也可以先和我們去喝一杯。反正時間來得及。”
所有人又看向了蘇蔓。
晏承安沒多說，他自然也是看到了奢侈品牌的箱子、袋子以及這幾個陌生的類似保镖的人物。
比起對蘇蔓其實并不太了解的俞星，晏承安一直知道女朋友的家世很不錯。
日常的穿着用度、舉手投足展現出來的家教、素養和他們交流中展現的消費觀念和視野，都能說明着一個人的家庭環境與背景。
不過，和同樣出身不錯的晏承安一樣，蘇蔓也是一個其實不太重物欲也素來低調的人，今天确實不太是她平時的風格。
但是，如果她喜歡，血拼又如何？
晏承安的眼神剛剛掃過那幾個行李箱，想問蘇蔓是什麽打算，是累了先回去，還是和他們一起。就看見蘇蔓眼神亮亮，滿懷期待地看着他：“這裏面有一半多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已經都盡量裝一起了，喜歡嗎？”
“驚喜！”
晏承安有些沒反應過來，走在邊上的俞星和司機老鄭再一次怔住，慢了腳步。
這麽多行李，還有不少奢侈品大牌的包裝，是……蘇蔓買來送給晏承安的驚喜？
如果她還都已經把禮物盡量裝到一起了，行李裏也都是禮物，還都是比較不錯的牌子，那合起來要花多少錢？
而且，為什麽突然送這麽多東西啊，她是散財的富婆嗎！
這是什麽情況？
俞星等人的心理活動這回有些沒繃住，臉上不斷變換着表情，根本摸不透這劇情發展。
知道她這次買回來的東西确實是有點多，蘇蔓也沒賣關子，對着晏承安解釋。
“最近實在太忙了，不好意思。”
“回來的時候在想買什麽禮物，因為選擇不下來，也想到我都沒怎麽給你送禮物。所以，這一次從你一歲送到今年的禮物，我一共給你準備了24件禮物。”
“這裏一共24件禮物都是給你的，想讓你第一時間看到。”
蘇蔓牽着晏承安的手，期待着他的反應。
是的，今天不是什麽特別的日子，不是他的生日，也不是什麽紀念日。她也就是想給他買禮物，又在國外的店裏一直想不出選不出最好的那一件禮物。
商店裏，蘇蔓逛的都不太滿意，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她在“劇情”裏看到的晏承安認真挑選每一次的禮物，而自己卻經常讓助理去幫忙買禮物，送過去，晏承安還都認真對待，把他們存好的樣子。
所以，自己确實是不夠在意他吧。
晏承安一直心知肚明，卻從來沒表現出他的不滿，只是每次都體諒着她。
蘇蔓也認真地自我反省。
很快，她就想到了過幾年在網絡上非常火的情侶之間送禮物的一個方式。從一歲開始算，戀人多少歲就送多少件禮物。
雖然她當時看的時候沒什麽感覺，甚至覺得有些土味，形式大于內容，但耐不住底下一衆網友的評論全都是哭着喊着說太羨慕了、太感動了！甚至成為了後來許多人求婚、秀恩愛的标配。
也正好解決了蘇蔓想要表達心意、又不容易挑選出一個她覺得最好禮物的難題，蘇蔓很快拿定了主意。
就買24件禮物，不用再糾結了！
買東西從不手軟，這一次又剛剛賺到了不少錢的蘇蔓出手大氣。
她也很期待着晏承安到時候看禮物時候的反應，24件禮物，件件都是她自己用心挑選的，全部都是她的心意。
網絡上的人都那麽喜歡、感動，一堆感嘆詞，晏承安也應該不會讨厭吧。
也是在一件一件地挑選禮物的時候，蘇蔓想起了她與晏承安從前的許多過往，才發覺很多時候別人看起來的形式，其實不一定只是形式。
每一件禮物如果都能讓人回想起感情中的甜蜜、點滴，想起送禮物人的用心，就是最好的意義。
她希望晏承安可以開心，也希望自己能真的和這些禮物一樣把自己過往的不足慢慢地一年一年補上。
她想看到晏承安，也想看到晏承安第一時間的反應，所以才問他能不能來接機。
至于飛機上遇到即将和晏承安合作，對于晏承安今後演藝道路也很重要的婁喬導演純屬意外收獲。
俞星聽着蘇蔓對晏承安說的話，忍不住想擦一擦眼睛。他沒聽錯吧，沒看錯吧！
這真的是蘇蔓嗎？
這套路哪裏來的？怎麽聽起來……？有點厲害。
此時的俞星還不了解未來的流行語，不能精準描述出蘇蔓這個鋼鐵直女是怎麽突然變得這麽“會”的語句，只覺得不太符合她的個性
而且，俞星很快又抓住了一個疑點，晏承安女朋友也就是正常上班的公司職員吧，平時都沒怎麽見她自己很喜歡奢侈品。
真的有寬裕到飛去國外買各種大牌，一次性給男朋友送24件禮物的程度嗎？
現實裏又沒有那麽突然天降資産繼承，也沒有那麽多被突然發現的國外公主，普通人一夜暴富的概率簡直太少。
不太了解蘇蔓具體家庭背景，卻很了解晏承安家世的俞星突然有了個想法。
如果她不是裏面裝的都是山寨貨或者便宜貨，有沒有可能是蘇蔓其實花的晏承安的錢？
要知道晏承安看起來低調，家裏卻是實打實的好幾代的資産累計起來的隐富人家，晏承安的性格也不很大方。這也解釋了蘇蔓平時冷冷淡淡，今天卻突然對晏承安這麽好。不過是因為羊毛出在羊身上！
想到這種更接地氣的可能，原本就不喜歡蘇蔓的俞星心裏更加篤定這種猜想，原本對蘇蔓家庭背景的猜測也漸漸淡去，轉為了心底的嗤之以鼻。
“這麽多東西，蘇蔓應該也想休息了吧。還是司機送她回去吧，把東西也帶走放好。”
俞星話說的好聽，勸着蘇蔓離開，打算等結束了今天的劇本商讨再去找人探探底，這個蘇蔓究竟是什麽情況。
這次，婁喬導演要拍攝的電影是一個社會底層的年輕人從被害者變成加害者的故事。劇本很多詳細的內容還都是機密，此前晏承安拿到的也只是簡單的初版劇本，還簽了保密合約。
讓蘇蔓過來待一會兒說的是好聽，其實真沒那麽方便。婁導和他們也還沒有熟悉到這種地步，俞星也不想要在任何可能壞了導演團隊的人對晏承安印象的因素發生。
婁喬自然也知道讓蘇蔓過來不太方便，只是剛才他們在飛機上聊了不少事情，他真的挺欣賞這個年輕女孩。
再想到她拜托自己的事情，考慮到說不定今後真的還有其他合作的緣分，在讨論劇本前一起坐一會兒也沒事。
蘇蔓也壓根沒打算真的跟去，且不說她本來也就不喜歡參加聚會，他們明顯又是要談工作。蘇蔓自己談工作的時候也不會随便帶上無關人士，這是專業的工作态度，無關關系親密。
“我自己也有事情，就不一起了。我們遲些再見。”
“祝你們等會聊得順利。”
她已經見到了晏承安，告訴了他有驚喜送給他就已經達成了目的。
蘇蔓和經紀人俞星其實一樣地在乎晏承安的事業，也不想有任何可能影響到導演對他個人的印象。所以，蘇蔓沒有再黏糊地想要多賴一會兒，幹脆爽快地表了态。
不過，她說完這番話正打算離開時，被晏承安又拉住，擁進懷中。
“謝謝你的心意，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
“晚上見。”
晏承安笑着看她，像是能看透她的內心。
在同樣的驚訝過後，晏承安心裏升起的是完全的暖意和欣喜。有些不太适應、也有些受寵若驚，更多的是滿心的喜悅。
感受到晏承安擁抱和笑容背後未說出的話，蘇蔓眼裏的光芒似乎也變得更亮。
然後，蘇蔓帶着她的行李和四位随行人員幹脆利落地打了招呼便先行離開。只是在經過俞星身邊時，蘇蔓輕輕與他擦肩而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輕聲留下一句。
“也請你專業、專注地做好該做的事。”
做好你經紀人應該做的事情，哪怕你再怎麽不喜歡我這個人，也請約束你的情緒，別做任何不當的舉動、說不當的話，做難看的挑撥小醜、沒事找事。
她的話說的很輕，機場裏又有些嘈雜，站在他們後面幾步距離的晏承安和婁喬導演都沒有聽到。只有俞星聽着如一記驚雷，震地他有些魂不守舍。
蘇蔓這是什麽意思！
直到他們三人一起坐上了來接婁導的車，車上俞星聽到婁導和晏承安的聊天狀态不錯，也已經開始提前聊起了劇本的事情，才慢慢緩過神來。
他覺得很是荒唐，又隐隐有些心虛，更多的還是覺得滿肚子吐槽不能發洩出來，憋的要死。
等他們在約的茶樓裏已經談了快一個小時，婁導已經明顯對晏承安越來越滿意時，電影的編劇也趕了過來。
“我來遲了，你們聊的怎麽樣了？”
編劇和導演本來就是一個班底的，一進來的狀态就很随意：“我來的路上聽說了，我們的男主角接女朋友，直接把你接回來了。”
編劇坐下來，笑着說起了他來的路上聽到的消息。
婁喬也有些無奈：“你沒遲，是我想着預留延誤的時間約的九點，沒想到航班挺準時，還和他女朋友坐的同商務艙同一排。”
如果不是他們之前就已經初步定下了主演晏承安。小姑娘沒必要做這麽麻煩的安排，在飛機上被看起來其實不太熱情，卻意外主動搭讪的蘇蔓問起的婁橋導演簡直要以為這是故意安排的。
但很快，蘇蔓只是簡單介紹了自己是晏承安女朋友的這層關系，便再沒提起晏承安和即将開拍的電影。而是與他聊起了其他的電影，女孩對電影質量以及當前電影市場、幾位她個人欣賞的導演和演員的評價與看法，慢慢地讓這位眼光頗高的導演也認真了起來。
聽到女孩是從頂尖的商學院碩士畢業，現在主要在在做投資，很有興趣投資內地的電影行業時，兩人聊的更多了。
越聊，婁導對晏承安的這個女朋友越發高看了幾分，覺得對方很有腦子和內涵，說話和眼光也遠超她這個年紀的毒辣。
婁喬導演看人的水平還是厲害的，小姑娘不像說大話的人，投資電影說不定真不是戲言。
不過，現在還是聊回他自己的劇本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