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22)

,看來今天是出不了門了。

可是,她的信息到底是怎麽透露出去的?

劇組一向很低調,她更是除了拍攝鮮少露面,能找到住所的人一定不簡單。

她答應了要跟球球去游樂園玩的,如今看來是要食言了。

門鈴再次響起,林以涼心煩,幹脆跑回了房間。

思忖良久,她還是決定打電.話給殷獲。

但是她才拿起手機,便有人來電。

雖然沒有備注,但是那個號碼,她再熟悉不過。

她接通電.話,“薄先生,你好……”

她的一句話,讓電.話那邊的男人沉默了好一會。

許久才道:“開門。”

林以涼反應不過來,“什麽?”

“出來開門。”

林以涼這才從房間走了出來,從貓眼看了出去。

薄千丞精致的臉此時一片冷峻,好像能夠感受到她的視線一樣,那雙深邃的黑眸直直看向她。

林以涼心下一驚,趕緊開了門。

誰知道門口才開了一條縫,薄千丞就将她拉了出去。

“你幹什麽?”

薄千丞蹙着眉,“球球在樓下等着。”

“可是……”

她這樣走出去,還不成了過街老鼠?

還有,剛剛明明還見着一大群人,現在怎麽都不見了?

“先跟我走。”

他的大掌拽過她的手,拖着往電梯的方向走。

他的話莫名讓林以涼心安。

他們沒有坐電梯,而是走了樓梯。

林以涼住在七樓,薄千丞走在前面,恍若沒事人,但是對于林以涼能宅就宅的人,是一件體力活。

在三樓樓梯口,林以涼一手被拽在薄千丞手裏,掌心都是汗,一手扶在腰間,絕美的臉紅暈片片,微張着嘴透着氣。

“不行,等我歇歇……”

薄千丞這才回過頭,低眸凝着她,啓唇:“果然還是欠缺運動……”

最後兩個字,他咬得特別清晰,有些暧.昧的味道。

林以涼擡眸看他,他正一臉正經地睨着她。

她便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忽然她感覺身體失去了平衡,驚呼一聲,已經被抱進了薄千丞的懷裏。

“你做什麽?”她瞪向他。

“再慢一點,我可不敢保證你不被抓到。”

一句話,讓林以涼收了聲。

讓自己心安理得的被他抱着。

一樓的廳裏,還有一些記者,但是卻因為久久沒有見到林以涼的身影,而有些懶散。

薄千丞睨了他們一眼,低頭說了句,“藏好。”

林以涼差點想翻白眼,她這麽大個人,怎麽藏好?

還來不及抱怨,她見一個記者看了過來,趕緊将臉埋進了薄千丞的胸膛,還裝作無力的病秧子模樣。

她這副模樣徹底取悅了薄千丞,他輕笑了一聲,嘴角有幾分…寵…溺的笑,只是她看不見。

她還以為他在嘲笑她,偏偏她此時還是有氣不能發。

只能借着拽着他衣服的手,掐了一下的胸前的堅硬的肌肉。

兩人這樣子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對恩愛纏.綿的夫妻,看了一眼哪裏還好意思看下去,紛紛轉開了視線。

林以涼和薄千丞才通過了這一關。

******

車子裏,球球已經等不及了,一把撲進了林以涼懷裏。

林以涼的重點卻還在薄千丞身上,“你怎麽會來?”

“我不來,你以為你能出來?”

提起這一樁事,薄千丞的臉已經黑了下來。

看到報道的那一刻,他說不清自己是什麽感受。

好像心髒被腐蝕掉了一半。

他多害怕,她從此投進別人的懷裏。

這一次,不管花什麽手段,他都要她留在他身邊。

以前,他是傻瓜,因為害怕失去,所以幹脆一開始就不擁有。

但是比起那些擔驚受怕的日子,他更加無法接受她不在他身邊的日子。

“可是,報道都出來了,今天我

可不能出現在公衆場合……”

她愧歉地看向球球。

球球苦着一張臉,卻看向了薄千丞。

好似他能想出什麽辦法一樣。

林以涼見此,目光也不覺落在了他身上,“你這是要開車去哪裏?”

游樂園的方向好像不是往這邊來的。

“一個好地方。”

薄千丞淡淡吐出一句話。

林以涼收回目光,心裏微亂,為什麽一切都好像回到了從前……

薄千丞到底在打什麽注意……

車子駛進一座別致的牌坊,上面雕刻着“溫之泉”三個字。

這個地方,林以涼知道。

是S市新開的溫泉會所。

引來了附近的泉眼的溫泉水。

但是溫之泉是會員制的,一般人是進不去的。

前幾天拍完戲,她全身都酸痛,連球球都抱不了,那時她還碎碎念着着要是能來這個地方享受一下,也是一件樂事。

沒想到薄千丞今天要帶他們來的地方就是“溫之泉”。

她探究般的目光落在薄千丞身上,想要在他神情裏找出一絲不對勁。

但是他跟平常無異,猶如神祗的臉龐,鮮少有表情,黑眸裏的蒙着一層看不透的薄紗。

她洩氣地收回目光,和球球随着他下車。

有服務人員恭敬地上前來帶路,顯然她們是見過不少大人物的。

雖然在見到三人時,眼裏快速閃過了驚訝,但是還是笑容可掬。

沒有守口如瓶的保證,她們在這裏也做不長。

*****

林以涼先被帶到了一間按摩室。

林以涼以前也去過美容院,但是這裏的氣氛跟美容院相差太遠。

給她按摩的人,極有技巧,她躺在床上竟然不覺睡了過去。

直到感覺臉上有些癢癢的,唇瓣好像被蚊子咬了一下。

她才緩緩睜眼,一張俊臉出現在她上方。

她有些遲鈍地眨着眼睛,有些慵懶,有些妩媚,粉唇輕啓喚了聲,“小薄子……”

男人瞳孔不可抑制地顫了一下,情不自禁地低頭攫住了那張誘人的唇,輕舔慢舐。

林以涼本來意識有些恍惚,但是那熟悉的觸電的般的感覺很快讓她回過神。

伸手抵在他胸前,狠狠一推。

神情慌亂。

她的力道對薄千丞來說并不沒有影響,但是他怕他的舉動會吓壞她,便借着她的力道退了一步。

“你在誘.惑我……”

薄千丞長指按了一下自己的唇,正色陳述着。

林以涼想起了她叫他小薄子,他才吻了下來。

他是不是将她當成了……

莫名的,一股酸意從心裏滋生……

接着是無法壓制的怒氣。

“薄千丞你無恥,明明就是你自己進來的。”

她将暖色的被子裹在自己不着一縷的身上。

裸露的雙肩在他的凝視下,起了一層細小的顆粒。

“走吧,來這裏不是睡覺的。”

他的話讓林以涼臉紅了一下,怒火也漸歇,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去哪裏?”

薄千丞還沒有回答,一個服務員已經走了進來。

“薄先生,您要的池已經準備好了。”

*****

十分鐘後,林以涼和薄千丞被帶到了一個室外的溫泉池中,周圍是一片片綠色的竹林隔開,環境清幽安靜,池子裏的霧氣缭繞。

球已經換上了小短褲,坐在池裏的階梯上,玩得不亦樂乎。

可是林以涼卻犯難了,這是讓他們一起泡溫泉嗎?

“姐姐~快點下來~”球球叫得很甜,眼珠子卻機靈地轉動着。

林以涼見薄千丞已經遠遠坐在一邊閉目養神。

林以涼唯有将身上披着的浴袍除下放到一邊,淌了下去。

她身上穿着藍紫色的泳衣,白皙的肌.膚格外惹眼,那細腰豐胸更讓她添了幾分性感。

空氣中的冷意在她全身浸入溫泉的那一刻,全數褪去。

她舒服地輕吟一聲,唇畔溢出了笑意,一轉眸,卻對上了一雙如寒星般的黑眸。

她不悅地轉開視線,心裏嘀咕着。

男人都是一樣,看見了美色就混了頭,薄千丞也不也例外!

薄千丞自然知道她不悅的原因,卻依舊沒有收回視線。

他想起,那次在日本伊豆半島。

他們也這樣泡過溫泉,那是他和她還是那麽的開心……

記憶裏的場景和現在重合,惆悵和悔恨漸漸湧上心頭。

他緩緩合上了眼睛。

半個小時後,熱氣将林以涼的臉熏紅,她坐在階梯上,靠着身後的巨石,感覺置身天堂一般。

球球根本坐不住,一會将自己全身埋進水裏,一會又跑到上面去。

她怕他受涼,喚了聲,“球球,別到處亂跑,快下來。”

球球跑到池邊,張開了雙手,“我要抱抱……”

林以涼無奈,唯有走過去。

池子裏的水并不深,只及她腰間,因為她剛剛是坐在池邊的階梯上,所以便以為池水只有大腿那麽深。

現在她一個不慎,踩錯了腳,身體失去平衡,竟跌進了池裏。

她不會游泳,心裏自是怕極了。雙手不斷拍打着水。

五官被溫水充盈的窒息感,讓她恐懼。

在她掙紮間,一雙手攬在她腰間,想要将她扶穩。

她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用力抱緊那人。

薄千丞本來很已經将她撈出了水面,誰知道,她太過激動,腳踢到到了他的小腿。

他腳步不穩,兩人重新被摔回了池裏。

球球在一邊吓得快要大哭起來,嘴裏叫着:“爹地,媽咪!”

薄千丞再将她撈起時,林以涼不斷咳着水,小臉都通紅裏,眼裏濕潤着,好不可憐。

薄千丞拂去臉上的水漬,抱着她回了一邊的階梯上。

林以涼的情緒還沒有調整過來,眼睛疼得厲害。

耳朵因為進水,一直響着隆隆的聲音。

“球球,毛巾!”

薄千丞喚了聲,球球抹着眼淚,拿着毛巾跑到他們身邊。

薄千丞細心幫林以涼擦拭着臉上的水漬。

林以涼好一會才回過神,才發現自己還坐在薄千丞身上,兩人貼得很緊。

她臉上一熱,趕緊直起腰,就想從他身上下來。

誰知道,卻碰到了一處比溫泉水更熱的溫度。

她不是不經人事的少女,自然懂得那是什麽。

她正準備呵斥,他下.流。

薄千丞卻雙手架在她腰間,将她撈到了一邊的階梯上,神情自若地開口了,“以後別對我動手動腳的,畢竟還是在孩子面前呢……”

這話說得是,她在引.誘他?!

林以涼翕張着唇,有些哭笑不得。

剛才她是激動了點,但是哪裏對他動手動腳了……

不對,好像她的确抱了他,還踹了他……

林以涼一時無語,臉上的表情不斷變換着。

許是聽到了球球的哭聲,以為服務人員走

了過來,見一家子這個模樣,便詢問道:“先生,請問需要幫助嗎?”

薄千丞搖搖手,讓她下去。

林以涼已經好了很多,有些不好意思,泡個溫泉還差點被淹死。

這事說出來都丢臉吧。

服務人員走後,林以涼也安撫好了球球,

盤起頭發的繩子早已經掉了,頭發濕漉漉地搭在身上,有些難受。

薄千丞和球球也開始興趣缺缺,三人便從溫泉池離開。

溫之泉是是日式風格,溫泉後提供的是珍貴的手工和服。

林以涼有些興奮,五年前去日本,她沒有機會穿上和服,現在她可不能錯過。

在兩個服務人員的幫助下,花了二十多分鐘,她才從換衣間出來,腳上踩着木屐,小步小步走了出來。

白色和服上的粉色櫻花花瓣随着她的步子,好像鮮活了一般,随風飄揚着。

長發被盤在腦後,露出美麗的小臉,出來的一瞬間便将旁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林以涼倒是習慣了這樣的目光,嘴角依舊保持着清淺的笑。

但是她卻在看到薄千丞時,大跌眼鏡。

他……他竟然也願意穿上了和服!

只一眼,林以涼便慌張轉移了視線。

寶藍色的和服,讓他身材愈發挺拔,但是手裏卻抱着穿着同樣色系和服的球球,讓他本來冷峻的臉緩和了幾分。

這是她從來沒見過的樣子。

她恍恍惚惚聽着服務人員介紹,可以一起留影。

薄千丞不覺凝起了眉,但是轉眸看到長睫低垂的林以涼和懷裏的球球。

他心下一暖,也沒有說出反對的話。

那服務人員分明是以為他們是一家子,所以才特意安排了這樣的服務。

一個流程下來,林以涼臉頰已經紅了個透。

攝影師嘴裏不斷下着指令,“媽媽的頭靠過來一點,爸爸的手放在媽媽腰上,孩子別亂眨眼,要開始咯!”

薄千丞哪裏習慣被人下命令,身上早已散發了讓人不寒而栗的冷氣。

林以涼本來想開口解釋,可是看到薄千丞的臉臭成這樣,心裏頓時陷入了高度興奮中。

為他難得的表情樂開懷,也顧不上他搭在她腰間的手,臉上的笑意更加燦爛。

薄千丞注意到她情緒明顯比剛才高漲,忍不住微微側臉,她面部柔和的線條讓人賞心悅目,唇邊的笑靥更是迷人。

他心裏那抹不快被拂去,嘴角也微微勾起了一抹弧度。

“咔擦”

攝影師按下拍攝鍵,忍不住抹去額間的冷汗,這個男人太恐怖了,他剛才還以為他會掀了這個攝影棚。

不過,看這眼神,該是很愛他老婆的。

※※※※※※※※※※※※

從攝影棚出來,三人換回自己的服裝。

林以涼從換衣間出來,找不到薄千丞和球球的身影。

便在更衣室外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等他們。

只是,她想不到會在這裏遇見白晴晴。

前世一些痛苦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沉重得好似要将她壓垮。

白晴晴直直朝她走過來,顯然是一早便等待着她。

“辛沐涼,報紙上鬧得那麽大,沒想到你竟然在這裏享受!”

“這與你何幹?”

林以涼淡淡應着,視線專注在自己粉色的指甲上,她不喜歡在指甲上亂塗東西。

“當然與我無關,但是你一個戲子,有什麽資格站在姐夫身邊?!”

又來了……

林以涼不耐的站起,連搭理的欲.望都沒有。

她轉身就想離開這個地方。

白晴晴堵在她面前,嬌容暴怒刻薄,“你信不信我一

個指頭能捏死你!”

☆、098 追妻:他的吻,極盡溫柔

白晴晴堵在她面前,嬌容暴怒刻薄,“你信不信我一個指頭能捏死你!”

這樣的話從一個女人嘴裏說出,林以涼只覺得好笑,說出的話更加帶有刺激的味道。

“我真懷疑你有沒有腦子,這樣死纏爛打有意思麽,薄千丞會看上你麽,我若是告訴你,我就是看上薄家主母位置,又怎麽了,你能怎麽着?殺了我?我倒想看看,你怎麽一個指頭捏死我?嶂”

林以涼呼出一口氣,頓時神清氣爽馮。

這種讓別人說不出話的感覺,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爽!

白晴晴被戳中了心思,臉上繃緊,高揚手掌。

林以涼早有防備,伸手揮去,擋掉了她手掌的力度!

“啪!”地一聲,林以涼手腕變得通紅,這個白晴晴當真用了全力!

白晴晴見沒打成,再次揚起了手掌!

但是這次依舊未能如願扇中林以涼。

她的手腕被握在薄千丞手裏,他的力道大得,好像要将她捏碎!

“姐夫,你聽見了,她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她想當薄夫人!”

白晴晴指着林以涼,急忙說道。

林以涼低垂着眸,剛才的話,他聽見了吧。

他會怎麽想,會不會如同上一次一樣,不讓她再接近球球?

林以涼感覺一道淡淡卻不容忽視的視線掃過她,但是她卻沒有看過去。

“如果我不願意,誰能當薄夫人?”

他嗓音低醇,卻帶着懾人的氣息。

黑眸裏射出來的戾光,讓白晴晴瑟縮了一下,她知道,他這話是對她說的。

林以涼驚愕地擡眸,薄千丞已經放開了白晴晴。

白晴晴踉跄地後退幾步,摔在了地上。

“我警告過你的,別搞小動作,否則,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冰冷的嗓音,如同一把刀鑽進白晴晴的耳朵裏,淩遲着她的心。

這句話,他曾經也跟她說過一次,那一次她被送回了M國,看在她姐姐白輕輕的面上,她安然無恙。

林以涼掃過兩人,心裏蔓延着一股說不清的滋味。

酸澀,更多的是迷惘。

“球球呢?”

她低聲問了一句。

“他睡着了,我讓玄衣先送她回去。”

薄千丞走近了她身前,他的聲音就在她頭頂上方。

低醇的嗓音如同釀過的美酒。

“那麽,薄先生,我也該走了。”

她說完,擡眸看了他一眼,轉身就往門口的方向走。

薄千丞腳步微動,準備跟上去,身後傳來了白晴晴歇斯底裏的聲音。

“姐夫,你說過沒有人能替代林以涼的!為什麽對她卻不一樣?!”

薄千丞蹙眉回頭看着地上狼狽的人。

“這些你沒必要知道。”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不會這樣對我的,你答應過姐……”

薄千丞猛地打斷她的話,“住口,我也說過,以後別提她!”

白晴晴看着他冷厲的臉,忽然冷笑,“呵,是不是死了的人也不能占據你一分心思?姐姐是,林以涼也是!你愛上了那個辛沐涼?!!”

為什麽不能是她?她追逐他的背影,已經十多年了!

而辛沐涼不過跟他相識幾個月!

林以涼的腳步停在門口,他們的對話全然落在她的耳朵裏。

玄衣曾經跟她說過,薄千丞有兩大忌。

她一直不知道,他的第二大忌是什麽。

直到後來知道白輕輕的存在,她才知道,就是她了……

現在她的心裏如同白晴晴一樣疑惑,是不是人死了,在他心裏便再也沒有了地位?

那麽

tang,他酒醉時,為什麽會那麽深情地喚着阿涼?還有那個靈牌是怎麽回事……

林以涼提步,匆忙離開這個讓她百般想不透的男人。

※※※※※※※※※※※※

出了“溫之泉”,她打了車,準備先去一趟公司。

她拿出手機,卻發現,不知何時竟然關機了。

她開機,屏幕上顯示着二十來個未接電.話,還有十幾條信息。

莫令,任茜,方之餘,還有秦思。

皆是語氣焦急,怕是急壞了他們了。

她撥通了莫令的電.話,那邊幾乎是馬上便接了。

“辛沐涼,你到底跑到哪裏去了?!知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找你?!”

“我跟一個朋友出去了一趟…….”

“什麽朋友,難道還嫌緋聞鬧得不夠大嗎?”

林以涼不想提起薄千丞,轉移了話題。

“我現在坐車去着公司……”

那邊好像在思考着什麽,“先別過來,公司門口有不少狗仔,你在哪裏,我去接你。”

“好吧,那就約在‘等你咖啡廳’吧。”

林以涼看了眼窗外,回答着,一邊還招手讓司機停車。

“嗯,五分鐘後到,小心別讓人看到了。”

林以涼輕應了一聲,才挂了電.話。

她低垂着臉,讓兩鬓的發絲做了最好了掩飾。

要了一個小包廂後,才放心下來。

五分鐘後,不僅莫令出現,連方之餘和任茜都來了。

林以涼看着小小的包廂裏,每個人都神情緊繃。

空氣中更是凝滞着揮散不去的嚴肅。

方之餘的視線不斷掃過林以涼和莫令。

眼裏盡是疑惑,還有一些急切。

林以涼嘆口氣道:“你別猜了,我和莫導之間什麽都沒有,那天他送我回來,我在車上睡着了,莫導體諒我沒有将我叫醒,僅此而已。”

聽罷,任茜和方之餘才松了口氣,而莫令只是凝着她,沉默着。

林以涼坦然地對上他的視線,妩媚的眼眸清澈如水。

“其實,緋聞不一定是壞事,恰好能讓新劇火一把……”

任茜斟酌着說道,她知道莫令對這部劇的珍重,不想惹來一絲的腥味。

但是這次的緋聞男主卻是他自己……

這就更加難辦了。

“可是,若是不小心背負了罵名的話,只會恰得其反。”

方之餘擔憂地說着。

林以涼在劇裏的形象清純淡然,若是被認為是依靠莫令上位,定會帶來負面的影響。

《愛上寂寞》這部劇,出師未捷身先死。

莫令聽兩人說完話,才冷靜地開口,“我們照實澄清,沒有證據他們也未必會相信,何況現在她的地址也已經被媒體知道……多的是人圍追堵截,只會徒增麻煩。”

他說着忽然轉了話題,問林以涼。

“這次媒體來勢洶洶,想來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你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

因為Eden娛樂公司的事,他已經和莫家鬧翻,否則憑莫家的勢力,擺平這件事不是什麽難事。

林以涼正想搖頭,卻忽然想起了薄千丞和白晴晴。

如果有糾葛的話,只有他們了。

今天早上,記者專程想逮住她,薄千丞還幫她躲開了記者,看樣子并不是他。

那麽只剩下是白晴晴了……

林以涼看着三人說,“有一個人,但是她是什麽來頭,我并不清楚。”

莫令思忖後說,“不管那人是誰,這樣的事想必還會發生,以後除了拍攝,盡量少外出吧。”

“還有,下午三點,我會讓人召開一個記者會,到時你們,”他指了指方之餘和林以涼,“要向外界回應這件事……”

林以涼想到某種可能,急切地問了出來,“怎麽回應?”

莫令淡淡掃了她嚴肅的臉,緩緩開口,“屆時,便說你們在尚未加入劇組是就已經在一起。”

“不行!”

林以涼立刻反駁。

莫令斜睨着她,“你沒有反對的權利。”

他從一旁的信封中将一沓照片取出,放在桌面上。

第一張就是她跟方之餘夜晚在路邊拉扯的照片。

方之餘看了眼,先惱火了,“莫總,你調查了我們!”

“我有必要了解自己的演員。”

林以涼将照片拿在手裏,翻開了第二張。

薄家門口,她翹首以盼。

第三張,她抱着球球,笑靥如花。

第四張,她和殷獲一同步入一座別墅。

……

她還真想不到,莫令竟然将她的一切都調查的這麽清楚。

如果不是殷獲讓人洗白了她的過去,是不是連辛沐涼以前的事都挖出來?

一張張照片落在方之餘和任茜眼裏。

兩人眼裏都染上了幾分異樣。

“我能查到的事情,別人也能查到,到時候你連累的是整個劇組的人,我不希望有任何影響劇組的因素存在。”

“即使公布我和方之餘是情侶,有心之人還是能将這些爆出來。”

“你放心,早上的登出報道的網站和論壇都已經被黑了,相信那人也會幫你掩蓋一下。”

林以涼一楞,一時想不到是誰在幫她。

“這樣的處理,一來可以平息風波,二來能炒作新劇,一舉兩得了。”

任茜總結。

“這件事就這麽決定,現在我們先回公司吧。”

“嗯。”

林以涼看着達成一致的莫令和任茜,而方之餘和她只能妥協。

方之餘和任茜先走在前面。

莫令才壓着聲音問她:“你和薄千丞是什麽關系,還有殷家?我倒是不知道,原來你還是辛迢的女兒?他們不但沒有弄死你,似乎對你還挺好?”

他漠然地看着前方,語氣含有隐晦的戾氣。

林以涼在看到照片的時候,就猜到,他會這麽問。

“目前來說,我和薄千丞沒有關系,殷家的人對我好自然有他們的原因,父母之過罪不責子,我想他們沒有必要弄死我。”

林以涼淡淡回着,四兩撥千斤。

莫令投給她意味深長的一眼不再說話。

※※※※※※※※※※※※※※※

下午兩點五十分,方之餘和林以涼在後臺等待上臺。

“小涼涼,你看看,我要因為你結束單身生活了……”

方之餘斜斜看着她,嘴裏幽幽地抱怨着。

近一個月的拍攝,他有時候也會這麽叫她。

每次聽到他這麽叫,她都會有種錯覺,他就是莫令。

她沉默着,心裏淩亂,不知道該回些什麽。

恰在此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球球想見你,我讓玄衣去你公司接你。”

薄千丞的語氣有着幾分堅硬意思。

林以涼正在心煩着,更是不悅了,誰知道那邊馬上又傳來了一句,“……行嗎?”

兩個字,頓時讓他的語氣軟了下來。

林以涼的火氣堵在喉嚨,愣是發不出。

“我現在有事。”

“不會有事。”薄千丞口氣篤

定,卻好似在安慰她一般。

此時任茜也走了進來,看見方之餘和林以涼,便笑開,“記者會的事,臨時有變,小餘,你不用上臺了,沐涼,你等下直接按實話說就行。”

“出了什麽事?”方之餘問出了林以涼心裏的疑問。

“剛才莫總接到了一個視頻,是一輛車的黑匣子,正好能看到兩人在車裏的一舉一動……”

這樣的話,記者再也不能憑空猜想,他們自然也清白了。

“是誰送來的視頻?”

“這個我倒是不知道,不過莫總應該是清楚的。”

林以涼聽着兩人的對話,心裏松了一口氣。

想起還在更薄千丞通着電.話,才壓着聲音道:“我晚上會自己過去,沒什麽事的話,我先挂了。”

※※※※※※※※※※※※※※※

那邊薄千丞聽着手機裏傳來的嘟嘟聲,久久沒有放下手機。

玄衣在擔憂地看着,“薄總,視頻的事情,已經辦妥,辛小姐恐怕也沒什麽事了,需要我現在過去嗎?”

“不用了。”薄千丞将手機放到一邊,掩去了眼裏的失望。

玄衣總覺得,這段時間,他花在辛沐涼身上的心思越來越多,就好像當初對林以涼那樣。

薄總該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

而這一切在他見了那個鬼丫頭後,更加明顯。

看來為了更好地揣摩薄總的心思,他要好好會一下殷小笙那個丫頭!

玄衣心裏猜測着,臉上卻不動聲色。

初五那天,林以涼趕回了劇組,之後的一個月幾乎都是在酒店度過。

忙着拍攝的時候,她幾乎是一整天都沒有睡過。

薄千丞不知道是怎麽打聽到他們落腳的酒店,竟然隔三差五就帶着球球來住一晚。

總算是解了林以涼疲憊壓抑的心情。

電影殺青的的那天,林以涼也參加當晚的慶功宴。

奢華的房間,琉璃燈盞璀璨如星光。

林以涼身上是一件白色裙子,胸前交叉吊帶領,彰顯了她性感的鎖骨和傲人的身材。

緊束的古典腰封,為她增添了幾分輕靈之氣,一出現在包間,便受到了各種驚豔目光的洗禮。

開場半個小時,她踩在厚厚的紅地毯上,走出了房間。

她這具身體酒精過敏,自是不能喝酒的,但是敬酒的人太多,她解釋得都要口幹了。

唯有出門避一下。

拐角處,方之餘奔潰的聲音讓林以涼停下了腳步。

“你既然早就知道了為什麽不告訴我?!看着我在一邊痛苦,很有意思嗎?!”

林以涼探出頭,看了過去,方之餘對面站着方藍,風韻猶存的臉上此時寫滿了無奈。

“我……”方藍啓唇,“你長得跟他很像,我最初以為只是巧合,但是你有意無意的話,卻讓我開始懷疑,我才去查了……”

“那麽,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當初為什麽要抛下我?”

方之餘語調很沉,帶着哽咽。

這是林以涼第一次見到方之餘這副模樣,悲恸卻又帶着期冀。

林以涼沒有再聽下去。

離開的時候,腳步有些踉跄。

方之餘的話時時回響在她腦海裏。

她重生的事,這樣瞞着莫令……

他是不是也承受着和方之餘一樣的痛苦……

林以涼恍惚中回到了包間。

她不能喝酒,一杯都不敢碰,但是莫令卻難得這麽親民。

一杯接一杯地喝下別人的敬酒。

林以涼在一旁看得着急,這樣下去,不醉也會喝壞身體。

莫令站起推門出了包廂,有些不

穩,林以涼見狀跟了上去。

安靜的走廊中,鋪了厚厚的地毯,只有微弱的藍色燈光。

莫令似是有些醉了,靠着牆壁停了下來,右手撫着額頭。

林以涼上前幾步,扶住了他。

“沒事吧?”

柔柔的聲音帶着幾分擔憂,莫令側過臉看她。

忽然将她按在了牆上,嘴裏喚着她的名字。

“小涼,小涼涼……”

他現在這樣子,讓她想起,最後一場戲拍完的那天。

機場裏人來人往,而劇組的工作人員和演員都在為殺青而興奮。

而他眼睛通紅,神情緊繃冷凝,眼裏的哀傷仿佛能将她的心刺穿。

莫今和林以涼之間,沒有結果。

莫今出國,林以涼初遇青梅竹馬……

正如她和他之間,永遠隔着一層紗。

莫令嘴裏噴出的酒氣,讓她不适地蹙眉,“你醉了,我讓艾倫送你回……”

只是她的話尚未說完,莫令帶着酒氣的唇就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