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013 兩個男人
車廂內很安靜。
莊染眨眨眼，看向太子殿下，他既不怒也未笑，揣着一點心知肚明。
秦燕珩擡手，伸過來時她下意識躲閃，但那修長的指節只是落在她眉心點了點。
“難得。”
“……殿下，什麽難得？”
秦燕珩含笑支頤:“沒，小染提醒我日後得培養你說話的藝術，不然面見陛下會被訓斥我對你不上心。”
莊染不由自主的睜大眼睛，應該是皇室禮儀官教導她吧？
“小染不必多想，是我親自來。”
他話裏帶笑。
“殿下，這不賴我。”
“我知道，是我挑起的話題。”
莊染假惺惺的誇贊:“殿下真是開明。”
“小染這麽誇我，我很開心。”
“……殿下，到學校了。”
她該去哪兒？總不能真如霍森擔心的那樣，太子殿下直接帶她去參加新生典禮。
秦燕珩斂眸，他今天的舉動确實有些不對。
一直行到辦公樓，車子低調停下。
莊染迫不及待的道別:“殿下再見。”
秦燕珩下車的動作頓了頓，清晰看到她隐忍的笑意，沒有炫耀得意高人一等，像是一件平常的開心事。
太子殿下下車後反手關上車門，外面一衆迎接的官員并未看到什麽不該看的東西，一衆人進入辦公樓，車子再次啓動，去了專屬停車場。
霍森下車：“莊小姐，我送您回去。”
莊染也沒拒絕，有這位擋箭牌，她行動更方便。
停車場附近早就被清空，守衛的人看着霍森帶莊染離開都面無表情，兩人正正經經像是工作人員，進入大樓後，裏面有師生活動。
“謝謝秘書官。”
霍森禮貌的低聲道別。
莊染一溜煙兒進入最近的教學樓，随之被通知進入教學樓之後不得随意走動，教學樓鄰近典禮會堂，樓頂應該有隐蔽的狙擊手。
與此同時，新聞播報帝國大學新生典禮開始，網絡同步直播，太子殿下壓軸出現的時候，從一小撮眼尖的學生到大家狐疑的交頭接耳，一陣接一陣的歡呼浪潮。
秦燕珩走在臺講話，鏡頭全數集中在他身上，生在皇室的人舉手投足都有人盯着，此種情形下他表現的相當淡然，想來也是，不知道參加多少次了。
“同學們，我是秦燕珩——”
教學樓內就有大屏直播典禮內容，莊染就駐足默默觀看，直到被人在肩上拍了一把。
回頭看，徐文韬正溫柔的對她笑。
“染染，好巧，在這裏碰到你，你怎麽來醫學部的教學樓？”
莊染乖巧一笑：“順道進來的，外面戒嚴。”
徐文韬順勢看了看屏幕，神色不明。
莊染好奇，也不知道徐文韬看到秦燕珩是什麽心理，原文的前半部分并未說明徐文韬何時知曉身世，因為皇室打壓，徐文韬才和秦燕珩對抗，兩人分庭抗禮多年，不愧是掌權者的後代，這方面一點都不拉跨。
但很快，徐文韬收回視線和莊染閑聊，着重回憶當年的小美好。
莊染興趣欠缺。
徐文韬不是傻子，能夠感覺到莊染的生疏，但他很自信，一定是因為他當初不告而別，才讓莊染不敢親近他。
“染染，晚上和哥哥一起吃飯？咱們好久沒見了。”
莊染遲疑着沒有答應，徐文韬殷切等待着，看着小姑娘瞪大眼睛模樣甚至想伸手摸摸她腦袋，又怕她抗拒，自己落得心裏難受。
冷不丁的，賀子晴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文韬，你在這兒？”
賀子晴滿是驚喜，覺得他們真是有緣在哪兒都能碰見，倒是同來的妹控賀子均很不滿賀子晴怎麽突然對徐文韬那麽熱情，她不是喜歡太子殿下嗎？
徐文韬對賀子晴很有興趣，摘下一朵帶刺的玫瑰對男人來說更有挑戰性不是嗎？
莊染樂得退後看熱鬧。
誰知道賀子均管不住賀子晴，就想多多關心莊染，說了一些體貼的話，信誓旦旦道：“染染，有什麽需要就來找哥哥，我一定幫你解決。”
“謝謝哥哥。”
醉翁之意不在酒，賀子均還是忍不住問起徐文韬的身份。
莊染不以為然，大男主文嘛，不僅收美女還要收小弟，別看賀子均如今是官員公子，可被徐文韬折服也不過是轉瞬之間，尤其賀子晴真心愛上徐文韬，而徐文韬又桃花不斷時，如果不是有這個得力助手幫忙，賀子晴地位一定坐不穩。
賀子均心疼妹妹嫁給一個不忠心的男人，可又不能拴住她的腿，後期利用嫁做太子妃的莊染為賀子晴牟利，賀子晴正宮地位穩固，賀子均功不可沒。
反正在賀子均的心裏，病弱妹妹莊染早晚是要死的，不如發揮最大利用價值。
莊染似笑非笑的說：“哥哥怎麽總是問文韬哥哥的事，我還以為你是想通過他知道我小時候怎麽過來的呢？”
賀子均話一頓：“我，是對他有些好奇，并不是利用你。”
徐文韬年紀輕輕擁有如此産業，不可謂不驚人，他怕妹妹賀子晴受傷害。
“我沒有責怪哥哥的意思，只不過賀子晴自己招惹了他，你不用來找我問責。”
賀子均僵硬道：“我沒這個意思。”
莊染粲然一笑：“那最好啦，我很怕麻煩。”
這是什麽意思？
賀子均知曉妹妹和自己不親近，但也沒到這種程度，簡單的讓人難受。
徐文韬一心兩用，應付着賀子晴還不忘關心莊染和賀子均的談話，莊染這麽冷淡，一定是吃醋了吧？
真是個小醋包呢。
賀子晴目光如炬:“你在看誰？”
徐文韬四兩撥千斤:“你怎麽管我這麽多？染染是我妹妹，我關心一下怎麽了。”
賀子晴醋溜留道:“她有我哥哥關心呢。”
徐文韬笑着搖頭:“那不一樣，我說過，以後要照顧她一輩子的。”
賀子晴眼睛都紅了，恨恨看向莊染。
莊染忍着打哈欠的沖動，今天被莊敏瑜揪起來太早了，她甚至開始覺得莊敏瑜要求她住在家裏是正确的選擇，不然，在同一所學校會有各種形式的偶遇，原文裏，單帝國大學就有徐文韬三位後宮預備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