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林安枂身子扭捏地動幾下, 夏琮禮沒說話, 只是手上加重力量。
她斜眼神兒看他, 男人不為所動, 目光盯着前方, 嘴角勾着淺淺的笑,眼睛看似平靜卻有光亮。林安枂仔細探看好久,從裏面窺探出一絲絲惬意。
“別看我, 看鏡頭。”幹淨潤澤的聲音。
林安枂心一跳,偷看被抓包了, 她心虛地收回視線,又故作坦然地翻個白眼,嘴裏吶吶道:“誰看你了。自戀。唔嗯~”她腰上的肉被夏琮禮捏了一下。
他動作不重, 只是男人手指間有滾燙的溫度,她隔着一層衣服都能感受得到,他手指再一用力,撩起一陣酥麻感,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惹得林安枂又羞又憤, 她徹底轉頭看夏琮禮,眼睛裏火花四濺, 正想和他理論一番的時候, 男人悠悠地側頭,對上她的眼睛,淺嗓:“撒謊可不是個好媽媽。”
說她剛才偷看被抓包不承認的事情。
“……”
頓了兩秒,林安枂吸鼻頭:“好吧, 我承認我偷看你,但你剛才的行為是幾個意思啊?”
夏琮禮秉着一張清隽斯文的臉,薄唇間吐出兩個字:“教訓。”
“……”
她反手一個拳頭砸在他胸口,一記重錘,夏琮禮當即輕咳兩聲,之後清淡的眸子夾雜熹微怒氣看她,倒是沒吭聲罵人,在耐心等着她作解釋。
林安枂瞅一眼夏琮禮,再瞥一眼自己的拳頭,突然有點發蒙,剛才為什麽打夏琮禮來着?
她這一拳頭力量可不小,夏琮禮到現在胸口都悶痛,他眉頭擰了擰,一記眼神再看過去,林安枂身子一抖,發現自己好像是有點出手過重。
打人總歸是不對的,她的氣勢一下就低下來,眼睛四處飄,最後慌裏慌張地說:“我這也是教訓。”
夏琮禮眯眼睛,不信她鬼扯的話,但還是順着她問了一句:“你教訓我什麽?”
林安枂支支吾吾:“教訓…教訓…教訓。”
忽地黑黝黝的眼珠子一轉:“教訓你頂撞你老婆。教訓你不是一個守夫德的好老公。”
這番話頗有強詞奪理的霸道,雖是蠻橫了點。但是說完的那一刻,林安枂自己已經在心裏給自己拍起巴巴掌。
覺得自己太機智。
“哈哈。”
稀稀疏疏的笑聲在攝影棚內響起,林安枂四周瞧一瞧,攝影師和蘇承站在他們正對面,攝影師大咧咧地笑出聲,而蘇承手虛握成拳頭狀掩在嘴角處,估計也在笑。
她再回頭看夏琮禮,冷冰冰的一張臉透着無語和無奈,估計是被她氣着了。她得意地沖其挑兩下眉梢,男人的臉徹底黑下來。嘴上什麽話都沒說,只是胳膊肘用力,一言不發就把她捆在懷裏。
從正前方看過來,她像被夏琮禮從後背摟住一樣。
林安枂小身板扭動,夏琮禮手上的力氣不輕反重,壓低聲音:“坐好,還拍不拍照?”
這一瞬間,林安枂覺得夏琮禮是在用他的行為告訴她,她要耍野蠻那他也不跟她客氣什麽了。
我呸,狗男人。
她在心裏泛嘀咕。
攝影師看見兩人身體緊貼在一起,喜出望外道:“哎,對對對對,這就對了。兩位來來來來,微笑,喊茄子。”
“……”安靜。
兩人都沒喊“茄子”,還都輕蔑地勾嘴角,覺得喊‘茄子’傻不拉幾的。
攝影師一瞬尴尬:“好吧,那就這樣照吧。”
“咔嚓。”“咔嚓。”“咔嚓。”
連續幾聲“咔嚓”響落下,畫面定格,紅幕布前,男人和女人嘴角帶笑,笑得如沐春風,笑得溫潤溫婉。
他們結婚的第一道程序終于圓滿落幕。
一個星期後,蘇承從影樓拿到相片便立馬往夏琮禮辦公室裏趕。乘電梯的時候卻遇到許立希。
電梯裏只有他們兩個人,是許立希先打的招呼:“蘇特助剛從外面回來?”
餘光又瞥見蘇承手裏的信封,多問一句:“蘇特助手裏拿的什麽呀?”
蘇承把手背到身後,謹慎又禮貌地回:“沒什麽。”
許立希斂了斂眉頭,對這小封信倒沒多留意,轉而問起:“蘇特助,我認真地問你一個問題?”
蘇承黑眸看許立希,他似乎已經猜到她要問什麽。他默聲不語。
許立希深吸一口,繼續說:“你每天都跟在夏琮禮身邊,他什麽事情你都知道。我今天就問問你,夏琮禮是不是有女人了?”
蘇承依舊閉口不答。
許立希懷裏抱着文件,手指收緊了幾分。
電梯不斷上升,裏面的氣氛卻逐漸下降,一點一點陷入死寂。半響許立希再開口:“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承認了。”
蘇承依舊選擇抿唇不語。
之後兩人再無任何對話,氣氛陡然将至冰點,直到電梯打開的時候,許立希走出去,蘇承才說:“夏總快結婚了。”
許立希猛然回頭,電梯門已經關上,迅速通往恒夏最頂樓。
到夏琮禮辦公室前,蘇承站着門前整理自己的西裝,其實在整理自己的情緒。
“哐哐。”他敲門。聽到裏面傳來“進來”的聲音,他推門進去,走進夏琮禮辦公室的一刻,他所有的情緒都被他隐藏起來,現在他的身份僅僅是夏琮禮的助理。
公私分明是夏琮禮教給他的。
他笑着走到夏琮禮辦公桌前,把手裏的信封遞過去:“夏總,這是我今天去影樓取的。”
夏琮禮手上正處理文件,聽完蘇承的話,立馬把文件放下,擡眸看過去,看到是一封信封,他眼睛微虛,蘇承看出這個微表情背後的疑惑,連忙解釋:“影樓老板考慮到夏總和林小姐身份特殊,所以把照片密封在這信封裏面。”
夏琮禮這才眉頭松開,收了不解的眼神,又問:“那他電腦裏的照片删沒删除?”
蘇承:“删了,我看着他删的。這個影樓老板是周少爺的朋友,想來也不會洩露你和林小姐的關系。”
周少爺說的周啓丞,夏琮禮的發小。也是個富家公子哥。
夏琮禮接過封信,這裏面的照片真的有千金重,他再囑咐:“你最好再找人盯緊他。”
蘇承:“好。”
他和林安枂的照片一旦流出去後果确實不堪設想,各種事情便會如海潮一樣一浪接着一浪地湧過來。無論是他的家人,還是林安枂的家人,又或者娛樂大衆對林安枂的評判。
這些事情早晚要解決,但是不是現在,林安枂懷孕期間,他就希望她能安心渡過這幾個月。之後的事情,他當然會一件一件地處理好,他也有能力和底氣妥善處理好這一切。
“我去拿照片的時候,影樓老板說您和林小姐很有夫妻相。”蘇承又說。
夏琮禮拆開信封,笑問一句:“是嗎?”
蘇承這下倒是把頭低了低,如實地回:“我沒看過照片,确實不清楚。”
作為助理,幫老板拿資料不擅自看裏面的內容是本分。
“但是我覺得夏總您和林小姐郎才女貌天生一對。”他又補一句。
夏琮禮手上撕着信封,嘴裏說着玩笑話:“你什麽時候學會拍馬屁了?”
蘇承颔首,不說話了。
夏琮禮從信封裏抽出照片看了看,照片确實拍得不錯,紅幕布前的兩人眼含笑意,至于影樓老板嘴裏說的“夫妻相”,他倒是沒看出來,因為他根本不懂。
最後他笑了笑,把照片收好後從位置上起身,蘇承猜得到他要去做什麽,說了句:“提前祝夏總新婚快樂。”
夏琮禮笑而不語,擰起搭在黑皮椅上的西裝,扣在手臂上往外走。
出辦公室,夏琮禮給林安枂打過去電話:“在那裏?”
那邊林安枂正在床上睡覺,還沒睡醒,說話含糊不清:“幹嘛呀?”
女人這聲音聽着脾氣好像不太好,夏琮禮緩了聲,耐着性子:“問你在哪裏?”
林安枂把被子裹身上,不耐煩道:“睡覺呢。”
在床上滾一圈後又說:“你這一通電話打來吵着三個人睡覺了懂不懂啊?”
夏琮禮:“三個人?”
林安枂:“我,還有肚子裏的兩顆豆豆,不就是三個人了嗎。”
“……”
說得倒是挺有道理的。
“說話,打電話來幹嘛?”林安枂抱怨的聲音又起,夏琮禮權當她這是孕期身體各種激素不平衡的結果,他緩下語氣說:“一個半小時後我來接你。”
林安枂眼皮子耷拉着,随口回:“昂,知道了。那我先睡了。”
嘴裏咕嚕咕嚕又說:“你說的啊,一個半小時來接我,這一個半小時你不準再給我打電話來。好了,我要繼續睡午覺了。”
夏琮禮聽完電話擡腕看手表,早上10點,女人給他說她在睡午覺。
怎麽覺得這即将過門的老婆有點傻。
他彎起唇角進電梯。一個小時半後,他的車子停到林安枂小區門口。
“嘟嘟。”電話鈴聲在安安靜靜的房間響起。林安枂已經醒了,接通電話和夏琮禮說了幾話後拖着身子從床上起來,然後出門到小區門口。
夏琮禮的車子停到不遠處,男人坐在車裏面,還是慣有的樣子,胳膊肘悠閑地搭車窗上,目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這邊。
林安枂一步一步慢慢騰騰地走過去,因為上次沈星文告訴她懷孕了就不能亂跑。現在她變得格外小心。
她快走到車前的時候,夏琮禮才從車上下來,幫她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林安枂小眼神看他:“今天這麽紳士?”
夏琮禮呵笑:“我以前哪裏不紳士了?”
林安枂坐上車,反唇一譏:“你長得就不紳士。”
“……”
天大地大孕婦最大,算了,忍吧。
夏琮禮替她把車門關上,自己坐上車。上車後,他把照片遞給她:“這是我們的結婚證件照。”
林安枂接過認真瞧了瞧,夏琮禮以為他會誇獎照片好看之類的話,哪知林安枂說:“我真的要和你去領證啊?我現在還可以反悔嗎?”
夏琮禮淡撇撇的一個眼神看她,之後啓動車子走了。
她故意說來氣他的。不知道為什麽,她最近覺得氣夏琮禮是一件無比有趣的事情。現在倒好,狗男人不生氣了。她癟嘴:“沒意思,你都不發火。”
夏琮禮開着車,笑了聲:“所以你剛才說那樣的話就是為了故意氣我?”
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心聲,林安枂把頭側向窗外,不說話了。
車子往蘭溪小鎮去。
林安枂給林母打去電話:“喂,媽。”
算算也有幾天沒接到林安枂電話了,林母又驚又喜:“你這丫頭怎麽想起給你老媽打電話了?”
林安枂窩在副駕駛座上:“媽,你現在在哪裏啊?”
林母坐在辦公室裏,正在給學生批改卷子,回:“能在哪裏啊?今天星期三你媽不上班的呀?”
林安枂開心道:“上班啊,好,挺好的。”
林母:“嘿,你這孩子,我上個班你高興什麽?”
林安枂迅速又把話題岔開了,問道:“哪個我爸呢,我爸最近在忙什麽啊?”
“你爸能忙什麽呀?就忙小鎮上的那些事情呗。這不今天又去參加一個什麽會議去了。估計要開一天的會。”
“哦,那他是挺忙的。”
“你怎麽突然關心起你爸你媽的工作來了?”
林安枂嘿聲:“我關心關心一下你們不行呀?”
林母笑言:“行啊,我女兒關心我我高興還不及了呢。”
她握住紅筆的手突然一頓,又道:“你也別光顧着和我打電話,有空的時候你也你爸打.打電話。經常你和我通電話的時候,你知道你爸在幹嘛嗎?”
林安枂疑惑:“我爸在幹嘛?”
林母:“你爸啊像條哈巴狗一樣站在旁邊伸長脖子偷聽呢。”
林安枂笑出聲音,笑着笑着又覺得鼻頭酸溜溜的。林父是個老古董,不善言辭得很,她脾氣又倔,說不出太多膩歪的話。兩人的溝通一直有問題。
不能再揪着這個話題聊下去,要不然說起的事情越來越多,主要是夏琮禮還在旁邊聽着呢。她急忙要結束通話:“媽,我知道了,有空我和我爸打電話。那個你繼續忙吧。記得也別太勞累了。別老坐在辦公室裏,要多出去轉一轉。那我挂電話了啊。”
“好,挂吧挂吧,我這就差幾張試卷就批改完了。”
“嗯,挂了媽。”
“挂吧。”
一通電話完,林安枂把家裏的情況打探得一清二楚,今天他爸媽都不在家,她回去拿戶口簿不會被抓了。
這下她安了心,懶洋洋地躺在座位上,閑來無事,她側頭盯着夏琮禮看,一聲不吭。她在想,她真的要嫁給這個男人嗎?
這次是真的在認真思考。她以前以為自己不會結婚的,她一直都告訴沈星文她老了要去住養老院。看起來像是玩笑話,但是那就是她內心不相信別人只信自己的孤立無助以及冷漠。
夏琮禮覺察到她的目光,暖聲問:“怎麽了?”
林安枂搖搖頭:“沒什麽。”
夏琮禮:“覺得無聊?”
林安枂:“不是。”
雖然她說不是,夏琮禮還是開了音樂。林安枂聽着音樂,陽光覆在她臉上,暖暖的感覺,她的心情也緩了緩。問起:“夏琮禮,我四年前給你告白的時候你是什麽想法?”
夏琮禮眼神凝了凝,四年前的事情他不想提起,他隐隐能感覺到這件事情會永遠擱在他們之間。
他想了好久,回:“那時候覺得你很可愛。”
林安枂接着問:“那你為什麽不喜歡我?”
夏琮禮被問得喉頭發緊,又想了一會兒才回:“我那時候要出國進修沒時間談戀愛。”
林安枂很輕的聲音卻透着逼迫感:“你撒謊。”
夏琮禮眼眸黑下來,但是哄慰的語氣說:“我們不要談以前的事情好不好?”
四年前他确實不喜歡林安枂,這是事實,他不能否認。所以現在他找不到話來回答她。
“我要你說實話。”林安枂再說。語氣不知不覺中變得犀利尖銳。
夏琮禮感覺心口像被壓着一塊大石頭一樣,悶悶地堵着一口氣,他微微提了車速,車子駛出晉城城區,起伏的山丘在窗外一晃而過,人心也跟着晃動。最後他把車子停在城郊的一處荒草地上。
他側頭去看林安枂,女人直勾勾看她,不躲不閃。很少有女人會如此極具攻擊性地看他。
又聽見林安枂問:“我要聽實話。你不喜歡我的原因是什麽?”
夏琮禮避開她的視線,把目光投向綠油油的草地。昨夜一夜雨過後,草葉子上有晶瑩剔透的露珠,被光線一照反射刺眼奪目的光芒,等夏風一吹,露珠又順着葉脈掉落,草叢開始簌簌作響。偶有蝈蝈的叫聲,吓得停在草葉子上的蜻蜓趕緊飛跑了。
一切都是這麽的安靜祥和,不平靜的是他和林安枂的心。
“我以前對婚姻沒有任何期待。”他終于開了口,聲音壓得低,很沙啞,“所以我對任何女人也不抱有愛情的幻想。女人對我來說是多餘的,愛情也是可有可無的存在。我的身份是夏駿的兒子,我的責任是接管恒夏集團,我身上背負的是整個恒夏。從我很小的時候我就明白一個道理,對于我來說,我的婚姻不僅僅是我的婚姻,我的婚姻注定成為一場交易。因為我父母的婚姻就是一場交易。”
第一次夏琮禮向她提起這些,林安枂情緒緩和下來,眼睛裏也沒有了剛才的銳利和寒氣逼人。
夏琮禮不喜歡和別人說起自己心裏藏起來的東西,現在也是,他至始至終沒看林安枂,目光淡淡地看着遠處,沒什麽情緒。因為情緒壓在他心底。
“我父母剛開始并不愛彼此,他們結婚以前都分別有愛的人。最後被家裏逼着結婚了。剛結婚那幾年,聽我奶奶講每天都吵架。等過了很久之後兩人才慢慢接受彼此。但是我爸對家庭的付出真的太少了,我記得我小時候一個月都見不到他幾次。他總是出差總是很忙。有好幾次我媽摟着我睡覺,我聽見她講着講着故事聲音就沙啞了,等我擡頭看她的時候,她用手捂住臉騙我說她眼睛裏進了沙子。”
“我承認我爸是一位優秀的企業家,但是他不是個好的的丈夫。至少以前是這樣的。關于那時候的事情,我媽到現在每次想起依舊會抱怨我爸。”
夏琮禮身子往後靠,按了按眉心:“這些因素全部堆積在一起,所以導致我對愛情這件事情很冷漠。”
他緩緩側頭,迎上林安枂的目光:“你能懂我的意思嗎?”
林安枂愣愣地看夏琮禮,他眼底有很多很多複雜的情緒,她覺得他像是一頭困獸,被禁锢了很久很久。他企圖撕裂很多東西,但是他逃不了命運給他的枷鎖。
他是夏駿的兒子,他承受他爸帶給他的痛苦乃至帶給整個家庭的傷痛,他是恒夏的接班人,他必須把恒夏的利益放在第一位。連他的婚姻都不能屬于他自己。
“所以你能原諒我那時候不喜歡你嗎?”夏琮禮的聲音喑啞,每個字節都敲在林安枂的心頭。可是她不知道怎麽回答他這個問題。因為現在她的心對愛情也是冷漠的。她身處複雜的娛樂圈,看遍人鬼同行,她心中對愛的憧憬早就被磨滅了。
兩人的後背都貼在座位上,側頭凝視彼此,攪雜的視線彙成一條傾斜的直線。
一切都變得安靜無比,所有的聲音在這時都變得清晰可聞。有風聲,有雜草拂動的聲音,有蝈蝈“唧唧”的聲音,有後方汽車飛馳而過的聲音,有兩人的呼吸聲,還有……
一下比一下敲擊得更重的心跳聲。
過了很久,林安枂低低地開口問:“夏琮禮,兩個人的心對愛情都是冰冷的,還會産生愛情嗎?”
她直直地看他的眼睛,想要一探到底。夏琮禮并不躲避她如此赤.裸.裸的目光。緩了緩思緒認真地回:“人是會改變的,心冷了可以被捂熱。”
林安枂像個陷入沼澤裏的孩子,她急切的需要一個人救她起來。她的孤傲和執拗的思維就是她陷入的沼澤,而現在能救她的人是夏琮禮。此刻,她迫切地希望他能給她答案,一個冷漠的人該怎麽改變?
可是再一想,夏琮禮的心不也是冷的嗎?誰來改變他,誰來拯救他?
這時,她看見夏琮禮從扶手箱裏掏出戶口簿。舉到她眼前,平靜卻又不平靜地說:“林安枂,我的人生在我爸眼裏就是一個巨大的項目,這個項目下面有無數個小項目,每個小項目環環相扣。但是在這循規蹈矩的人生裏,我做了兩件忤逆他的事情,一件事情是我大學畢業後毅然決然地去了學校教書,另一件事情是,我拿了家裏的戶口簿娶你。”
他把戶口簿遞進她手裏:“這就是我為你做的改變。以後還會有更多的改變。”
作者有話要說: 遲到的520祝福,祝小可愛們520快樂,還有521快樂。給泥萌發小紅包,評論區都發。大家一起快樂過521。
夏琮禮第一次忤逆夏駿去學校教書,這讓他遇到了林安枂,第二次他再忤逆夏駿,他拿着戶口簿說要娶安枂。
其實想想,還是挺浪漫的不是嗎?
以後西檸把每天的更新時間貼在專欄文案裏吧,因為西檸白天要上課,課程不規定,所以碼字時間也不定。但是我盡量每天碼完字晚上發出來-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