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023 宴會
今年蒙寧夫人的生日宴會用了室內游園會玩法, 她先講話同來參與宴會的賓客道謝，而後是太子殿下的祝福母親生日的短暫致辭。
最後蒙寧夫人将宴會另一玩法娓娓道來：“大家不必拘束，我在游園會準備了禮物, 找到并正确答題的賓客可以随意帶走, 拿到禮物最多的一位我有特別獎勵。”
大廳內逐漸有人散開，參與宴會的多數人并不在乎什麽禮物, 重要的是借機和太子殿下、蒙寧夫人面前露露臉, 所以離開的是小部分人。
賀子均沒動，莊染也就随大流，賀子均職位低，但有一點好，他在太子麾下工作、彼此認識, 方便将妹妹介紹給太子殿下。
莉莉和婷婷這會兒反倒羨慕莊染, 她們算是明白賀子晴從前的底氣是哪兒來的了。
“染妹妹，待會兒我們一起去尋寶啊？”
組個團, 她們就有理由和莊染呆在一起沾光。
賀子均出面婉拒：“染染第一次來什麽都不熟悉, 我得看着她，你們可以先去玩。”
組團最多不超過三人，莉莉和婷婷标榜是集體行動的姐妹淘, 不會當着外人的面分隔開, 只能裝作對美食很感興趣的模樣，駐足未動。
太子殿下和蒙寧夫人被人圍在中間, 算計好位置的褚露茜雖然看到了人，但郡主不在身邊，誰都能有意無意的将她擠走。
褚露茜提起裙擺，款款走來：“染染，好巧。”
她氣度自然, 仿佛是這裏的主人，莉莉和婷婷不約而同翻了個白眼。
莊染詫異之後才回應：“師姐怎麽認得我？啊不對，是我很高興認識師姐。”
褚露茜微微蹙眉，表弟很喜歡莊染，可這個女人竟然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宴會上，還故意裝作第一次見面，她意圖發問，卻看到一旁回護意味十足的賀子均，頓時驚疑不定。
“你是賀子均的妹妹？”
賀子均淡然道：“染染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小姐，有問題可以直接問我，不必為難她。”
直男也是有好處的。
褚露茜話被堵死，也不惱，以開玩笑的口吻道：“那我要和染染當好朋友，她和我表弟是好朋友呢，我看以他們兩個人的交情，遲早我們會更親近。”
別說莉莉和婷婷，就連賀子均和許修齊幾人也愣住了。
莊染不緊不慢道：“師姐，前段我見到一個人——”
“嗯？”
幾人都被勾起好奇心，等莊染說下去。
莊染抿唇笑：“是個女人，在大街上亂認親，見到誰都喊媽媽，她長的和你好像呢，唔，簡直一毛一樣，把我吓壞了，我可沒有這樣的倒黴孩子！”
“噗！！！”
賀子均帶頭笑。
莉莉和婷婷拼命不讓眼淚笑出來，甚至偷偷想給莊染豎大拇指，牛批！能把左右逢源的交際花怼的臉色鐵青絕對真本事！
褚露茜努力深呼吸：“莊染，你怎麽能胡說呢，你這是诽謗！”
莊染後退一步，挽住賀子均手臂：“師姐，我哪裏胡說了，您的長相又沒有申請專利，再說了，您跟我不客氣，我給大家說個玩笑逗樂兒，沒什麽不好的吧？”
她聲音柔柔弱弱，小半邊身子靠在哥哥身後，簡直把恐懼寫在了臉上，仿佛褚露茜是什麽洪水猛獸。
賀子均很上道，左手擋在身前，生怕褚露茜打過來。
莉莉和婷婷等人起哄。
“就是嘛，染染是好心呀，你怎麽跟人斤斤計較呢？”
“露茜姐姐，您別不必見個漂亮姑娘就給人分配男朋友，就算這大廳裏的姑娘都名花有主了，難道就輪得到你了？”
許修齊心有戚戚焉：“啧，有些女人好可怕，還是染小妹可愛，現場教學啊！今天來的太值了！”
褚露茜沒這麽丢人過，好心過來和莊染說話反而被他們奚落，縱然記得這是什麽場合、以及多年教養，但還是忍不住氣憤：“莊染，你給我等着！”
她要告訴郡主——
“你們在聊什麽這麽開心？”
一道清冷男聲自莊染身後傳來，影像傳播的聲音和真人有真實的區別，幾人齊齊怔住，他們根本沒注意到太子殿下是什麽時候過來的！
“殿下！”
秦燕珩在莊染身邊站定，仿佛好奇她這個躲在哥哥身後的小姑娘，微微低頭打量，漆黑眸子裏漾着笑意與淺淺的打趣，溫和親民，但氣場不容忽略。
他笑問：“子均，這是你的小妹妹？她怎麽了？”
賀子均正色道：“回殿下的話，染染剛才給大家講了個笑話，有些害羞。”
莊·小啞巴·染笑容帶着怯意不安。
秦燕珩颔首，不再注意莊染，與周圍幾人打了招呼，其餘人也躍躍欲試想湊過來說話，但懾于他的威勢，沒敢輕易打擾。
褚露茜臉色通紅，她第一次與太子殿下面對面，卻是在如此失态的情形下，剛才受的委屈被賀子均一筆帶過，誰給她做主呢？
“表哥。”
圍着的六七人主動讓開路，一嬌俏姑娘提着裙擺走進來，正是郡主蒙寧惠媛，她免了大家的禮數，自然親昵的站在秦燕珩身旁，昭示着關系親密。
蒙寧惠媛身材嬌小，說話脆生生的，她環顧一周，着重看了莊染好幾眼。
“咦，這個姐姐和我長得有點像。”
衆人不由自主的打量她們倆，兩人乍一看氣質相似，都是溫柔挂，長相卻不大相同，蒙寧惠媛瓜子臉稍圓、大眼睛，笑容甜美外向陽光，莊染是圓臉，但眉眼沉穩冷清，抿唇笑時羞澀疏離。
秦燕珩看過她的眉眼，随口問：“子均，你妹妹多大？”
蒙寧惠媛有些不悅，難道太子哥哥要當場給她們序齒排資歷？她只不過随口打趣，誰讓莊染不知輕重取笑她的人！
“染染今年二十一歲。”
比蒙寧惠媛小一歲，她玩笑道：“是我看走眼了吧。”
褚露茜終于挪到郡主身邊，緊跟着說：“郡主是被誤導了。”
被什麽誤導？莊染長得老呗。
其餘人只裝聽不懂。
莊染笑盈盈的，并不在意：“師姐真是善解人意，省得我解釋啦。”
剛才沒聽到笑話的人都懷疑這姑娘是聽不懂人言外之意，還是故意點明褚露茜心思不純，都嘻嘻哈哈準備将場面圓過去。
服務生路過，秦燕珩示意他停下，盤子裏是單獨裝的精致小點心方便客人取用。
“這是母親的廚師最新研制的點心，大家嘗嘗可否喜歡？”
他親自拿了一塊，遞給莊染：“小姑娘應該喜歡這個口味。”
莊染小心伸手，纖細的手指仿佛一捏就碎，中途小幅度顫了顫，但精準避免觸碰太子殿下的肌膚。
“謝殿下。”
秦燕珩舉止儒雅：“慧媛，你也嘗嘗。”
蒙寧惠媛勉強維持笑容：“是，殿下。”
至于褚露茜，臉色煞白，惴惴不安，太子殿下一眼都沒有看她，是不是已經讨厭她了？
一場小風波暫時被平息，宴會繼續，太子殿下沒在他們這個小圈子久留，聊了沒幾句，便被別的客人圍繞。
時間還早，莊染和賀子均組團去尋寶，賀子均被她挽着手臂，很貼心的放慢步伐，蹙着眉頭。
“哥哥在想什麽？好像不太開心？”
賀子均掩飾性看向別處：“沒什麽，還沒帶你拿到禮物，有點失敗。”
宴會形式和他們預料的不同，太子殿下公事公辦，完全沒有選妃的意思，剛才對莊染的優待不過是為了彌補郡主的無禮，如果這次完不成，下次還得想法子讓太子殿下見到莊染。
莊染也四處看了看：“是嗎？我還以為哥哥憂愁沒辦法把我推薦出去，回去沒辦法和爸爸交差呢。”
“……不是。”
賀子均差點平地摔，莊染及時躲開，一無所覺的走到一幅水墨畫歪頭打量。
“這畫怎麽了？”
畫名《春耕圖》，歷史約有五千年，現存于帝國博物館，挂在牆上的當然是仿制品，最重要的是，畫中耕地的老黃牛前方本該是田地和覓食的大公雞，但仿制品的大公雞變成了一直不大明顯的熊貓。
按照規則來說，是尋寶游戲的提示。
莊染找到畫上按鈕，選擇答題，問題是道非常簡單的腦筋急轉彎：“大熊貓一生中最煩惱的事是什麽。”
賀子均還沒理解題目，莊染已經歡快地回答：“大熊貓煩惱不能拍彩色照片！”
話落音，畫框下彈出一副簡單裝裱的水墨畫，一只大熊貓為了吃到竹子，利落的把懷裏的幼崽遞給飼養員，落款是畫家簽名，當代有名的水墨畫畫家劉藝祯。
劉藝祯是有名的熊貓迷，每天動态致力于發覺藍星熊貓新姿勢，深恨飛船上有關熊貓的資料不夠多，自割腿肉畫熊貓自娛自樂，已經現世的作品僅有三幅，其中一幅拍到六百萬高價，一幅送給友人珍藏，第三幅就在莊染手中。
“這是真跡？”
莊染眨眨眼：“你覺得會是假的嗎？”
賀子均不說話了，蒙寧夫人提供的尋寶獎品，給假貨未免太跌份兒。
不過皇室給的東西不能賣，也沒人賣，莊染拿回去最多放在家裏欣賞，那也很賺吶，饒是賀子均自诩家世不凡，不将凡塵俗物放在眼中，這會兒也忍不住好奇他能找到什麽寶貝。
中途沒走兩步遇到喬副手，他文質彬彬道：“小姐，貴重物品可以提供存儲服務。”
拿着這幅畫确實招搖過市。
“謝謝喬副手。”
賀子均一怔，覺得那裏不對，等喬副手走了，狐疑的問：“你怎麽知道他姓喬？”
喬副手是太子殿下的貼身服侍人員，但對他們來說處于尊位，他們進來時，他稱呼喬副手為副秘書官。
莊染不露聲色：“你喊過吧，而且也有別人和他說話呀。”
“這樣嗎？”
賀子均也沒多想。
莊染指着一處花瓶，她發現了寶貝所在，但是題目很難，是她的最弱項，數學。
“哥哥，提示說裏面是什麽弓弩——”
賀子均兩眼放光：“我來！”
可惜數學題不是那麽好算的，賀子均他們駐足引來好幾個人圍觀，莊染等了幾分鐘沒有結果，同賀子均打了聲招呼去找衛生間。
賀子均沉迷問題，壓根沒意識到她說了什麽。
莊園上下三層都是游園會場所，他們上到二樓轉了幾個彎，莊染分不清楚身在何處，但各個路口有服務生指引，她很容易問到衛生間方向。
轉了一道彎，莊染看到走廊盡頭的衛生間标志，但又本能覺得哪裏不太對，走廊裏的寧靜與外面的熱鬧喧嚣對比鮮明，這裏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路過有相處雙開門的大房間都緊緊關閉，像是主人居所。
服務生指錯路了？
莊染頓住腳，想起褚露茜和蒙寧惠媛的關系，轉身要走時，身旁的門忽然打開，一只手如電閃般伸過來，抓住她的手腕往裏帶！
“放開我！”
莊染下意識使出精神力攻擊，可抓她那人精神力更強悍，牢牢包裹着她的精神力，她背靠在對方懷裏，僵持中直接失去對峙優勢。
身後人靠近，下巴搭在她肩上語氣輕飄飄：“染染，戒心不夠，該罰。”
莊染松口氣，扭頭與秦燕珩臉貼臉，親密的不像話。
“殿下，您這是六月飛雪啊。”
秦燕珩保持着環抱她的姿勢不動彈，入目是她精致小巧的鼻梁，眸子裏殘存淩厲戒備，猶顯驚鴻一瞥的飒爽。
“六月飛雪？行吧，不算你的過錯，但是要記住這一次的教訓。”
莊染撇撇嘴：“您愛當軍訓教官吧？”
她力氣不夠，逐漸失去力道，全靠秦燕珩在後面支撐着，呼吸裏都是他的氣息。
秦燕珩稍稍用力收緊手，以軍訓教官的口吻指導：“收回你的精神力，附近有守衛，察覺到不正常會上報母親。”
莊染從沒這樣傾盡全力的用精神力攻擊人，收回精神力的方法不夠熟練。
秦燕珩在身後指導：“不必着急，小心形成反噬。”
幸好精神力沒有失去控制，但莊染做完之後也有些脫力，雙腿發軟，幸好胳膊挂在秦燕珩手上才沒跌到在地。
對比之下，精神力強者做這些仿佛吃飯喝水那麽簡單。
秦燕珩将精神力收回，那股若有似無的壓力也随之消失，他将莊染打橫抱起放到沙發坐下，看她精力不佳，回身拿了一裝着清澈液體的透明杯子。
“補品。”
莊染毫無顧忌的喝下，蒼白的臉色漸漸回了血色。
“謝殿下。”
秦燕珩毫不掩飾的打量，真的四目相對了，人家也不心虛膽怯，他繼續盯着看。
“怎麽了，殿下？”
“沒什麽。”
一般人很煩這種勾起好奇心又不解釋的行為，莊染不同，她不好奇，對方才是心癢癢那個。
“是。”
秦燕珩失笑，點開智腦投屏。
拐角入口處，蒙寧惠媛和褚露茜正巧路過，如無意外，她們還會路過一次。
“房間裏也有衛生間，待會兒送你出去。”
“監控怎麽辦？”
秦燕珩好整以暇的盯着她：“看你怎麽做？”
怎麽做？
接下來要想不露餡，肯定得讨好太子殿下，難道要……獻吻？
莊染嗅了嗅自己身上沒什麽汗味兒，對方目光灼灼，她只好忍痛割愛：“我有一幅畫交給喬副手保管，不如送給殿下當禮物？”
“你回去怎麽交代？”
喔，幾百萬的東西，拿回家也是一針強心劑。
莊染衡量之後下了決心：“請殿下給我紙和筆。”
秦燕珩不置可否，顯然欠條不行，他老人家什麽都不缺，可是莊染實在想不出，能夠送給他什麽。
最後，秦燕珩大發善心開了尊口：“聽說你要在校慶表演節目？”
像一個占有欲很強的男人。
莊染環顧四周果斷脫掉高跟鞋，确定發髻不會亂開之後行了一個女式禮：“我沒帶舞蹈服，如果殿下不嫌棄，我就在這裏跳？”
嫩白的腳掌踩在紅色地毯上，形成強烈的色彩對擊，秦燕珩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目光從淩厲到溫柔。
纖細柔弱的身軀從起舞那一刻就被賦予了強烈生命力，舉手投足，宛如孔雀轉世，抖翅定格，三道彎舒展靈活。
時間到，莊染準時停下，呼吸略顯急促：“殿下，獻醜了。”
室內一片寂靜。
秦燕珩怔忪後又颔首，走近她遞來一方手帕：“很好，把鞋子穿上。”
他屈起手肘伸過來。
莊染借着這人型扶手穿好高跟鞋。
“殿下？”
“準備好就帶你出去。”
監控顯示走廊無人走動，但蒙寧惠媛和褚露茜一定在某個地方守株待兔，最好的辦法就是莊染再去一趟走廊盡頭的衛生間再走出去。
剛要拉開門的剎那，身後越過來一只手，阻止了莊染的動作。
“外面有人。”
以他的精神力可以探聽到外面動靜。
莊染還以為那倆人尋到這裏，屏住呼吸回頭等秦燕珩吩咐。
一雙眼睛清澈無暇，不像剛見面那會兒隔着距離刻意裝傻。
秦燕珩笑嘆：“難得見我的太子妃這呆樣兒。”
莊染回以調侃：“殿下，你害我害羞，會暴露的。”
“是麽？”
秦燕珩收緊手将她抱在懷裏，而嘴上說着害羞的人也不掙紮，只是別扭了下，因為不習慣親密碰觸，感覺發癢。
莊染識時務：“殿下，我投降。”
無套路，不霸總。
她是不可能羞答答欲拒還迎的。
秦燕珩也撐不下去故意逗她，恰好秘書官付清來敲門，兩人瞬時分開，莊染順利去了走廊盡頭。
走廊裏又恢複冷清寧靜。
秦燕珩走回沙發坐下，不再掩飾不适，眉頭緊蹙。
付清盡職盡責的問：“殿下，要請醫生來嗎？”
“沒用。”
……
蒙寧惠媛也知道太子殿下近日不舒服，又不喜歡私人空間被打擾，莊染擅闖禁地，甭管是誰家女兒都得出局。
莊染半天沒出來，她就知道好消息近了，現在趕過去說不定能看到她被太子哥哥訓斥的醜态。
褚露茜極力建議：“郡主，要不咱們還是去下面玩吧？”
萬一出事，可就鬧大了，再說，郡主被責罰無關痛癢，她卻承受不起，要是替郡主背黑鍋……
蒙寧惠媛不甘心：“不行，去看看。”
可她們倆提心吊膽的找過去，只見到處安靜如常，走廊盡頭的窗口喬副手站姿堪比青松，下一秒，莊染安然無恙的從衛生間出來，對喬副手道謝。
喬副手客氣的不像話：“我送您下去。”
莊染道謝。
蒙寧惠媛定定神：“喬副手，她怎麽闖到這裏來的？這是太子殿下的私人空間，外人不能輕易進入！”
喬副手态度恭謹：“郡主，我認得這位小姐，她只是無意走進來，您何必苛責。”
沒有皇室血緣的郡主對上太子殿下絕對親信，蒙寧惠媛猶豫要不要偃旗息鼓。
“喬副手，你和她不止認識這麽簡單吧，我看你是居心叵測，想把她送到——”太子殿下房中！
莊染細聲細氣的打斷：“郡主，我和喬副手剛認識。”
喬副手則不容置疑：“郡主若是不滿，咱們立刻去見殿下。”
蒙寧惠媛當然不敢，怏怏拉上褚露茜下樓，莊染也和賀子均彙合，他剛拿到獎品，正高興呢。
大廳內氛圍炒至最熱，賓客互相炫耀得到了什麽寶物，也有青年男女牽手成功得到了嘉獎，一片和樂時，喬副手走到褚露茜面前做了個請的姿勢。
“褚小姐，夫人請您離開莊園。”
衆人一默，不過剎那，又恢複熱鬧。
蒙寧惠媛只覺得臉上被人重重扇了一耳光。
莊染怔了怔，目送褚露茜黯然離場，擡頭對上緩步下樓的太子殿下，莞爾致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