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32)
枯燥絕望。
殷肆和球球也住進了別墅,一家人處在一起,倒是多了些歡聲笑語。
只是,薄千丞他終究還是沒有過上球球和他自己的生日……
傍晚,林以涼用熱水濕了毛巾,幫薄千丞擦拭着身體。
這些事情,她現在做來有些艱難。
玄衣和殷肆也勸過去請人來照顧他。
但是都被她拒絕了,她現在能為他做的事情不多,這些事情,她想要親力親為。
毛巾擦過的地方,留下了熱水的溫度,他的身體也漸漸燒了起來。
她的餘光瞥到某處翹起來的地方,心裏卻是好笑。
這樣說明他還是有感覺的,當初第一次發現的時候,她興奮地跟醫生
tang說了。
誰知道醫生只回了句,是正常現象。
這段日子來,每每她給他擦身體都會這樣,起初還會臉紅耳熱,後來她倒是習慣了。
她正準備幫他拉上衣服,忽然一個念頭闖進了她腦海。
這樣憋久了,會不會出什麽事?
于是,半晌後,她做出了個讓自己都羞紅臉的決定。
由于是雙胞胎,她腹部隆起更明顯,彎身都顯得很難。
她站起來挺着腰,伸手握上了他某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以涼雙手都酸軟了,還火辣辣地發疼。
可是她看他依舊沉睡的臉,還有手裏不知倦怠的火熱,還真洩氣了。
她拿來毛巾幫他擦拭了一下,便聽到房門微動,她吓了一跳!
“媽咪~”
球球輕喚一聲,走了進來。
“怎麽了?”
林以涼慌忙幫薄千丞整理衣服,好像做了什麽見不得光的事。
她自然忽略了,被子外,那微微動了一下的手指。
“媽咪,爹地懶豬還在睡……”
他爬上.床,趴在薄千丞身上研究了一會,覺得沒勁,又爬下了床。
“媽咪,外公說要帶我出去逛街,媽咪也跟球球一起吧?”
“球球乖,媽咪還要照顧你爹地,還有你的弟弟,所以不能跟你出去哦。”
球球雖然不滿,但是他伸手輕輕撫了一下她隆起的肚子,“好吧,球球會記得給媽咪和爹地,還有小弟弟帶棉花糖的~”
林以涼安靜地躺在薄千丞身邊,手輕握着他的大掌,這樣的夜晚,很安靜,很寂寥。
意識模糊之時,房門卻猛地被人踢開,燈光大亮,薄千羽身上籠罩着一層夜裏的寒涼,緩緩走了進來。
林以涼大驚,意識歸來,從床上下來,“你怎麽進來的?!”
這座別墅不僅有防衛系統,還有保镖在巡邏,他是有多大的能耐才能闖進來?
“我說過的,叫你小心點。”
話音剛落,他身後走近了數個壯漢,整齊地排列在他身後。
林以涼還未掙紮,便被兩人架起,死死壓在一邊。
她怕傷到孩子,不敢亂掙紮。
她眼睜睜看着薄千羽走近床邊,還低頭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麽。
良久,他才轉身面對她,優雅地步了過來。
“記得那個視頻嗎?”
“是你發過來的?!”
薄千羽但笑不語,算是默認了。
他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麽?
他冷不丁捏起她的下巴,視線卻是落在她隆起的腹部,“聽說這裏懷着兩條生命……”
林以涼冷冷睨着他,等他接下來的話。
“真是可惜了,我實在不喜這兩個孩子。”
他說着,手裏的力道更重,林以涼忍痛,擰開頭,想要擺脫他的手。
“這是薄家的血脈。”
她咬牙說着。
“薄家?”薄千羽輕笑,“這可不能确定,也許是莫家呢?誰知道你跟了幾個男人?”
他的語氣裏,充滿了鄙夷和嘲諷。
林以涼心裏一寒。
“你說,他都躺了快三個月,要怎樣一個契機,他才肯醒來呢?”
薄千羽好像在自言自語,看了眼床上沉睡的男人,又看向她。
“如果,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在死亡邊緣裏掙紮……你說,他會不會馬上從床上蹦起來?”
他的話如同一頭猛獸,向林以涼睜開了血盤大口!
她心裏的恐懼不斷在擴張,“你變.态!”
她瞪着他,眼裏的血絲很吓人。
“我是變.态,千丞以前也說過我,現在他翅膀硬了,連話都不願都我說了……”
薄千羽的語氣有些哀怨,但是卻只讓她感到驚懼。
“白輕輕是跟你一同長大的人,你都那般殘忍對待,這樣的人,誰都不願意接近!”
她提到白輕輕,卻是讓他輕笑了一聲,放開了她下颌。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如何?”
【下一章小薄子就要發飙了~~啦啦】
☆、118 你想她死在你手裏嗎?!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如何?”
薄千羽眉眼忽而彎了起來,神色竟如同愛玩的少年。
但是林以涼心裏的戒備并沒有松下來,反而更甚。
“什麽秘密?花”
她順着他的話問道揠。
“你不知道,輕輕當年可天真了,讓我幫忙找人綁架她,以便試探千丞的心意……誰知道,事态沒控制好,把自己也給搭了進去!”
他語氣暗含遺憾,但是林以涼卻沒有錯過他臉上的陰鸷。
她不知道他說的話是真是假,但是,這樣的男人,沒有必要騙她……
“白輕輕即使有錯,可是那樣的懲罰未免也太大了……”
她一想到一個正值花季的女孩被幾個男人那樣對待,她就心裏發憷。
“懲罰?這個詞用得好,她太貪心,不懲罰一下,我心情不舒爽。”
“你再怎麽阻攔,那她跟小薄子最終不是也結婚了麽……”
薄千羽的臉色卻忽然冷了下來,危險地看向她:“想套我話?這些事情,如若你命大,總會知道的。”
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林以涼不敢再惹,低眸保持沉默。
薄千羽忽然一招手,身後一個大漢,遞上來了一瓶紅酒。
林以涼腦裏閃過什麽,心裏的不安和驚懼已經溢出了喉嚨。
“你想做什麽?”
“今晚月色這麽好,我們喝一杯,如何?”
雖是征詢的語氣,但是已經有人遞上了兩個高腳杯。
暗紅色的液體倒進透明的杯子,淡淡的酒香彌漫開來。
但是那股鮮甜醉人的味道,卻如同最惡毒的蛇,鑽進了她的心髒,只需要一口,便随時可以要了她的命!
他一定是知道的,她對酒精過敏!
從薄千羽進門到現在,不過三分鐘的時間,她卻好像經歷了幾千年那樣。
她想拖延時間,可是薄千羽卻沒有絲毫受到影響。
薄千羽将酒瓶遞開,一手接過一個酒杯。
其中一杯送到了林以涼身前,她身後的兩人适時放開了她。
在薄千羽陰戾的視線下,她顫着手接過了酒杯。
薄千羽滿意地一笑,用酒杯碰了一下她的酒杯,随後仰頭噙了一口。
林以涼看着他咬着牙就是沒有喝。
薄千羽斜睨着她,将手裏的酒杯遞給了身後的人,靠前了一步。
林以涼反射性後退,無奈身後兩人擋得死死的。
“酒裏又沒下毒,你這副可憐的樣子是要給誰看?”
薄千羽說着,伸出了手,一碰上林以涼握着酒杯的手指,她便好像被燙到了一般縮了回去。
酒杯頓時從她手裏脫落,薄千羽倒是敏捷,竟接在了手裏!
林以涼看着他将酒杯放至唇邊,“好酒可別浪費了……”
她正不解他的行為,擡眸直直看着他。
當她看到薄千羽驀然伸手按住她後腦勺,俯下.身時,她第一反應是朝他的臉扇過去!
奈何,她的動作還是太慢,在接觸他的臉時,便被他一手握住了手掌!
“砰!”的一聲,酒杯摔落的清脆聲音響起!
而後她唇上一熱,紅酒源源不斷從薄千羽嘴裏渡了過來!
一陣惡心的感覺從胃裏升起,林以涼另一只手已經向他掌掴過去!
但是薄千羽好似能預知一般,已經迅速離開了她。
她的手掌落空,捂着胸口不斷咳着。
薄千羽邪惡地舔了一下嘴唇,“怪不得他喜歡得緊,原來味道還真不錯。”
林以涼此時也顧不得他說些什麽,她被迫吞下了一口紅酒,現在擔心的是她的身體。
薄千羽如同欣賞一出好戲,幹脆優雅地坐在了一旁的沙
tang發上。
林以涼則癱軟在了地上,一手護着腹部,但是背部已經開始發癢,她忍不住用手抓了一下。
這些症狀她都知道,她急需去醫院。
可是看薄千羽的樣子,好像絲毫不怕有人回來,一定是做了什麽手腳!
時間分分秒秒度過,她心裏的絕望正一口一口吞噬着她。
“薄千羽!你會遭報應的!”
“現在有力氣還不如叫一下床上的人,說不定他會聽到,醒來救了你……”
薄千羽輕聲提醒着,看着她的眼神沒有一絲感情。
林以涼感覺到空氣稀薄,更擔心的是肚子裏的孩子……
薄千羽好像不滿意她一直安靜地咬着唇不出聲,忽然站了起來。
走到她跟前才蹲下.身來,一手抓在她肩膀上!
“啊!”
肩膀上的劇痛襲來,林以涼忍不住痛吟了一聲,眼前的一切都出現了重影。
薄千羽這才滿意地拍了一下手。
只是,他尚未站起來,幾聲驚呼夾雜着一聲痛苦的悶哼,便傳來進了林以涼的耳朵裏!
似乎,還有利物刺穿血肉的聲音!
薄千羽身後,薄千丞面無表情地站着,手裏持着水果刀,除了刀柄,全數埋進了薄千羽的背部!
四周的壯漢都愣在了原地,半晌才反應過來,跑到了薄千羽身邊,向薄千丞出手!
薄千丞将水果刀抽出來,又是一聲悶哼,薄千羽倒在了地上!
那些個壯漢也顧不上攻擊薄千丞,護着薄千羽便撤退出了房間!
林以涼全身難受,呼吸又不順,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她只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搖晃了一下,跪在了她身前。
随後,又是一陣***亂,林以涼也失去了意識。
玄衣沒有想到,薄千羽會直接闖進別墅,甚至控制了所有的保镖!
當他趕到別墅時,薄千羽正被人護着離開,他看到他身上的傷時,心神大驚!
進了房間,他聞到了一股濃厚的血腥味,還有地上的那攤鮮血,無一不讓他驚慌!
但是,他很快察覺,那不是薄先生也不是辛沐涼的鮮血,該是薄千羽的!
他看到從昏迷中醒過來的薄先生将辛沐涼抱在懷裏,腳步平穩卻急促地朝外走!
甚至他身上只是穿着睡衣,腳上連鞋子都沒有穿!
赤.裸的腳踩在玻璃碎片上,卻不見他皺一下眉,甚至臉上的表情也沒有變化!
玄衣留幾個人收拾房間,自己跟了上去。
他終于發現了薄先生的不對勁。
薄先生好像誰都看不到,抱着辛沐涼也全憑感覺在走!甚至沒有想到要開車送她去醫院!
“薄先生!我開車送辛小姐去醫院吧?”
玄衣伸手想要接過他懷裏的人,但是薄千丞卻全身都充滿了戾氣,甚至出手攻擊了玄衣!
玄衣心裏知道大事不好了,卻又無法阻止他!
唯有看着車跟在他身後。
所幸,出了大門,正好遇見了歸來的殷肆和球球!
“殷先生,出事了!”
殷肆一看到好像失去了任性的薄千丞,還有他懷裏意識迷糊的人,立刻走上前來!
“薄千丞,你想她死在你手裏嗎?!”
殷肆大喝一聲,薄千丞好像有所覺,安靜了下來。
林以涼才被殷肆接過,薄千丞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倒在了地上!
“薄先生!”
“爹地!”
殷肆可管不了那麽多,抱着林以涼上車便直奔醫院!
※※※※※※※※※※※※※※※※※※※※※※※※※※※
一個星期後。
薄千丞終于睜開了沉重的眼簾,窗外刺眼的光照射進來,讓他又重新合上了眼睛。
他好久都沒有找回自己的意識。
“薄先生,你醒了!”
直到一聲叫喊驚醒了他,随後窗簾一拉,房間陷入了昏暗之中。
薄千丞側臉看向一臉欣喜的玄衣,半晌,寒星般的眸子才重新凝聚了幽深的光。
薄千丞想要從床上下來,但是全身好像沒有力量一樣,愣是沒有辦法起身。
玄衣趕緊上前扶了一下!
薄千丞卻揮開了他的手,愣是靠着自己坐了起來。
玄衣凝着他的臉色,扭捏了半天,還是抵不過心裏的好奇開口了:“薄先生,你還記得一個星期前的事情嗎?”
薄千丞疑惑地瞥來目光,并沒有在意,只是搖頭,問他。
“現在是什麽時候?”
略帶沙啞的聲音從喉嚨裏發出,顯然是許久沒有開口的結果。
玄衣見他這樣,怕是應了醫生的話,那時的薄先生并沒有清醒過來,只是感應到辛沐涼出事,才出于本能地起來保護了她……
玄衣想到這,一時感慨頗多,薄先生到底有多愛那個女人啊。
想着,他的聲音也跟着低沉起來。
“薄先生,現在是九月四日,你已經昏迷了将近三個月。”
三個月……
薄千丞聽罷,臉上一片凝重,三個月那她豈不是該到了預産期?
“她的情況如何?”
玄衣自然知道他口裏的她指的是誰,此時神情不太自然,“一個星期前,辛小姐回國了,有殷肆護着她,我們的人根本探取不了消息……”
薄千丞沉默,玄衣便将三個月來的事情都跟他說了個遍,包括一個星期前的事。
“那他死了沒有?”
聽到自己刺了薄千羽一刀,薄千丞淡漠地問了一句,語氣涼薄。
“沒有,薄老爺派人請了不少名醫,算是保住了名。”
玄衣說這話時,也明顯不滿。
但是薄千丞卻沒有再問薄千羽的事,他轉動着左手無名指上的一枚戒指,說了句:“立即安排回程!”
此時,他心裏唯一的想法是盡快回國,回到她身邊。
“薄先生,早已經準備好了,随時可以出發。”玄衣得意地回應着。
薄千丞詫異地看他一眼,卻沒有問什麽。
此時,他更加在意的是,自己松弛的肌肉。
他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還有胸口,大腿,小腿。
他想起很久以前,懷裏的小女人捏着他硬邦邦的肌肉,眼裏冒光,“小薄子,你這身材真是絕了!”
再看現在……
薄千丞眉宇緊皺,頓時露出了嫌棄的目光。
玄衣在一旁看得差點忍笑忍得抽風。
薄千丞一個眼刀射過來,玄衣立即收斂!
“咳咳,薄先生,我馬上在國內給你安排健身房!”
☆、119 怪只怪我的阿涼太迷人…..
Z國A市。
古樸莊嚴的殷宅,今日卻是非比尋常的熱鬧。
夜幕降臨,大堂裏衣香鬓影,觥籌交錯,人聲喧鬧之間隐約還聽得喜慶的樂聲花。
每個賓客臉上的表情都是一致的喜悅,好像刻出來的一般揠。
陳意笑一身大紅色的晚禮服,肚子圓滾滾地,她手裏挽着殷獲,正穿梭在賓客之間,臉上笑意嫣然。
但是殷獲便慘了,一圈下來,酒倒是喝了不少。
林以涼站在二樓一個角落,看着堂上熱鬧的氣氛,不由得無奈地嘆氣。
今日是陳意笑和殷獲的大喜日子,她不知哪裏來的想法,覺得要在孩子沒有出生前結婚,才叫永生難忘。
本來殷老爺子是不肯的,大着個肚子結婚,說什麽都會讓人覺得家風不好。
但是已經淪為妻奴的殷獲卻來了脾氣,再加上陳意笑肚子裏的大胖小子,殷老爺子也就同意了下來。
不僅如此,還親手操辦了這場婚禮。
如今大堂之上的,哪一個擺出來不是威懾一方的大人物?
不過她不适應的是陳意笑的身份,一下子成為了她的小嬸兒……
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她的堂弟……
“小小姐,你身子還虛着,我扶你先回去休息吧?”
林以涼身後,一個女傭低着頭,朝她說。
她回到殷宅已經一個星期,但是依舊不能習慣被人當做大小姐那樣伺候。
她輕應了一聲,轉身想回房。
但是大堂上卻忽然有了一瞬的寂靜。
她疑惑,回頭看了一眼,卻看到門口走進了一個身影。
他依舊高大挺拔,但是明顯瘦了很多。
不過不可置疑的是,這樣的人無論走到哪裏都帶着一個光圈,那如經雕琢的五官,那強大的氣場,即使不認識的人都紛紛給他讓路,甚至有些女眷已經紅着臉,緊張了起來。
林以涼那天昏迷過去後,醒來才發現被殷肆帶回了Z國,她只知道他前天已經醒來,如今看到了人才松了一口氣。
看來是沒有什麽大礙了……
“小小姐…..”
女傭又輕聲喚了一下,林以涼才晃過神來。
“爹地~~”
球球從殷老爺子身邊飛快跑到了薄千丞跟前,抱着他大腿就撒起嬌來:“爹地,你終于回來了~球球和媽咪都好想你~”
薄千丞眼裏蒙上了一層水澤,接過了他的身子,抱進了懷裏。
球球又長高了些,抱起來卻依舊是以前那種肉肉的感覺。
周圍的賓客被眼前這一幕弄得滿眼疑惑。
實則,這個仙童一般的男孩一出現在殷老爺子身邊,便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但是沒有人來為他們解惑,他們也不好問。
如今這一看,竟是這個男人的兒子?
那麽這個男人和殷家又是什麽關系?
當然,也有不少人認出了薄千丞正是S市呼風喚雨的薄氏總裁,想起之前兩大集團的對峙還有戰争忽然的停歇,對于薄千丞出現在這裏,他們更加好奇了。
一時間,衆人只是神色不一,站立一邊等着看戲。
“球球,你媽咪呢?”
雖然他的聲音很低,但是語調裏的起伏卻很明顯,讓人一聽就知道,他很在乎他嘴裏的女人。
“曾外祖父說,媽咪要休息,不能打擾。”
球球說到這裏,崛起了嘴巴。
他來到這座怪房子,不能見媽咪也不能見他可愛的小弟弟,每天都面對一群怪蜀黍,他都快要悶死了……
薄千丞利眸在人群中一掃,視線很快鎖在二樓林以涼站着的地方。
他的視線開始變得炙熱,在看見她面無表情甚至是冷淡的視線後,他心裏開始
tang焦急,再看到她平坦的腹部,他的腳步不由得朝她的方向走了過去。
但是卻看到林以涼一個轉身,消失在視線裏。
他身前,陳意笑和殷獲走上前來,硬是拖着他喝上了一杯。
薄千丞倒也不扭捏,仰頭喝了下去,艱難地開口:“我想見她。”
“她?她是誰?”
陳意笑假裝天真地眨着眼睛。
殷獲但笑不語。
見到不遠處,殷肆走了過來,陳意笑超殷獲打了個眼色。
“老公,那邊的賓客還沒有敬酒,我們過去吧?”
說完便拖着殷獲便朝着某個方向走了過去,天知道,他們才從那邊過來。
“別走那麽急,小心孩子……”
殷獲責怪的聲音隐約傳來。
“你哪只眼睛覺得我急了?”
球球看着大人們的互動,好奇地眨着眼睛,看着自己爹地神色吓人,他鼓起了腮幫,朝薄千丞示意了一下。
薄千丞的視線投過來,卻不明白他在做什麽。
“球球?”
球球卻忽然伸出了雙手,手掌在自己兩邊的臉頰上一按!
“噗——”
鼓鼓的腮幫子被手掌壓得扁了下去,一口氣吐到了薄千丞臉上,還有涼涼的液體。
薄千丞面色一僵,而後眼眸裏漫上了一分笑意。
“爹地,好玩吧?是媽咪教球球的……”
薄千丞用手捏了一下他的鼻子,臉上總算有了一絲松動,“髒東西……”
球球卻得意地舉了舉拳頭,“髒的是爹地……”
殷肆已經來到了兩人身旁,看到兩人的互動,只是笑了笑。
“球球,你太姥爺給你準備了棉花糖,快過去吧……”
球球本來還想纏着薄千丞,但是一聽到棉花糖,便從他懷裏跳了下來。
球球戀戀不舍地跟着女傭離開後,殷肆才開口。
“身體都好了?”
殷肆嘴角含笑,倒是和顏悅色。
這是薄千丞第一次見到康複後的殷肆,他眼裏閃過了一抹驚訝。
他知道殷肆的腿康複的機會并不大,五年的時間,他重獲自由,期間的辛酸和痛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薄千丞點頭,他才剛下飛機,眼裏的疲倦不可能逃過他的眼睛。
薄千丞聽聞殷宅辦婚禮的時候,第一反應是林以涼,後來才知道是殷獲。
殷肆低嘆一聲,“去看看她吧,孩子不在了,她心裏也不好受……”
孩子不在了……
薄千丞身軀一僵,眼裏飛快閃過一抹驚痛。
張嘴卻什麽都說不出。
殷肆身後走上來一個女傭,“先生,這邊請……”
看着薄千丞的身影消失在人群裏,殷肆抹去了額頭的汗珠,朝殷老爺子的方向看了過去。
殷老爺子倒是平靜,不過眼裏卻是惡作劇的光芒。
殷肆汗顏,他怎麽沒發現自己的父親還有這麽老頑童的一面,讓他一個年過半百的人說這樣的慌,也不覺得怪異……
不過,他也不算說謊。
林以涼還在坐月子,為了不讓她太累,殷老爺子勒令一天只讓她精神好的時候和孩子相處,直到她身子好起來。
一直注意着薄千丞的陳意笑忽然用手肘撞了殷獲一下,“你說四哥和爺爺在玩什麽?”
殷獲輕挑嘴角,眼裏盡是幸災樂禍,“自然是想快刀斬亂麻,這兩人都讓人操碎了心啊。”
陳意笑丢來白眼一個,湊近他耳朵,“你以為你就讓人省心?”
周邊的人看兩人這副模樣,以為兩人在親熱,便開始起哄。
殷獲自然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吃豆腐的機會,抓住她,便一口含住了她的唇。
陳意笑雖然膽子大,可是也沒有試過在這麽多人面前打啵,這下臉都紅透了,眉梢間盡是迷人的光彩。
殷獲難得見她這麽小女人,興致更高,觸電般的感覺從唇舌傳遞開來。
忽然陳意笑輕吟了一聲,眉頭也皺了起來,放在他胸前的手推了他一下。
奈何,殷獲只以為她害羞,并沒有将她放開。
漸漸地他才發覺不對勁,一放開,陳意笑便痛呼了出來,“臭鹦鹉,小鹦鹉好像好出來了……”
一句話吓得殷獲差點魂都沒了!
周圍的賓客也察覺了新娘的不對勁。
“不是要生了吧?”
殷獲這才反應過來,将陳意笑抱起,“備車!”
明明預産期還有一個月,這個臭小子,竟然在你老爸最開心的時候來搗亂,真是不可饒恕!
等他出來了,他非要打他屁股不可!
殷獲心裏忿忿不平,但是腳步卻飛快。
滿堂賓客接被這一幕弄得一怔一怔的。
婚禮上,孩子就迫不及待要出來了。
這樣的事情倒是少見,這下又成了A市上流階層一個閑話。
※※※※※※※※※※※※※※※※※※※※※※※※※※※
在房間的林以涼并不知道大堂發生了什麽事情,回到殷宅後,因為還在月子中,殷老爺子不讓她随處走。
她身體沒恢複過來,很容易便疲憊,自己也懶得走了。
房門被輕輕推開,那腳步聲,她聽得出,是薄千丞。
她驚詫地回頭,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她還記得,這些天,一提起薄千丞三個字,殷老爺子便龍顏大怒,此時怎麽會任由他出現?
只是她尚未想通是怎麽一回事,薄千丞已經來到了她面前。
他曲下身,将坐在床的發怔的人一把摟在了懷裏。
鼻尖萦繞着彼此熟悉的味道,林以涼鼻子一酸,想起他昏迷的那段日子,更是心酸,便也沒有反抗。
“阿涼,對不起…..”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好像在極力壓抑某種情緒。
“為什麽對不起?”
林以涼想到他手術前的行為,忽然冷下了聲音。
他把她丢下的時候,怎麽就沒有想過對不起她?!
難道他就那麽肯定,她還會要他?
薄千丞語塞,他又做了蠢事,與她有關的一切,他總是難以做出正确的決定。
“丢下你,對不起,讓你一個人,對不起……”
他的話卻讓她沉默了。
該死的心軟……
林以涼自然不能這麽輕易原諒他,但是她怕她一開口就忍不住妥協,所以她一直都是冷着臉,不說話。
“孩子的事……”薄千丞艱難地開口。
但是孩子兩個字一出,林以涼便忍不住推開了他!
“你還敢提!”
她輕斥着,妖豔的大眼忽然凝聚了一抹晶瑩,眼睛一眨,便落了下來。
“你知不知道,那兩個孩子……”
有多會折磨人。
沒有他在身邊,她差點以為自己撐不下去。
林以涼哽咽了一下,沒有說下去。
但是薄千丞神色悲痛,手掌死死抓在床邊的被單上。
他有多期待那兩條生命,現在就有多痛苦。
“我該死……”
一想到那兩條生命已經消失,薄千
丞的心髒就好像被剜出來了一般,但是看着面前小女人哭的傷心,他卻不能表現出來。
他輕輕拍着她的後背,臉上卻緊繃着,古井一樣的眼眸,此時一片通紅。
林以涼哭得累了,在薄千丞懷裏熟睡過去,他卻一直沒有合上眼睛。
他身上的黑色西裝,冷硬得讓林以涼不舒服地皺眉。
他看了眼,輕輕起身,脫下了西裝,再去脫襯衫時,動作卻忽然停了下來。
他回頭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人,确定她不會再睜眼後,才繼續手裏的動作,換上了旁邊女傭準備的一套睡衣。
平日裏,他是鮮少穿睡衣的,但是現在是特殊時期,他不得不穿。
真的,不能小看了一個男人的自尊心。
薄千丞重新躺會床上,将他的小女人抱回了懷裏,手掌從衣角滑進去,貼上了她的腹部。
薄唇貼在她臉上,唇上,柔情缱绻,卻又讓人無端感到壓抑。
一直到天亮,林以涼睡眼惺忪,看到他時,忽然露出了一個笑,那麽明豔,那麽迷人。
“小薄子~”
薄千丞胸口一暖,好像被什麽填滿了一樣。
就是這樣的感覺,如同罂粟一般,讓他迷戀,即使在最低谷的時候,也忘不掉的感覺。
“醒了?”
“唔……”帶着鼻音的哼聲,讓薄千丞心頭一滞,雙手更加用力将她往懷裏帶。
俯身吻了下去。
林以涼去側臉躲開,嗔怪着,“一大早發什麽情……”
薄千丞的唇落在她臉上,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流連到她耳際,“怪只怪我的阿涼太迷人……”
林以涼的臉羞得通紅。
我的阿涼……
這種被人宣告主權的感覺,讓她從心底裏感到雀躍。
【電腦連接不到網絡,苦逼地用手機來發文。。有錯誤的地方請忽略。。】
☆、120 你看你,弱不禁風,要是哪一天…..
但是很快,林以涼又想起了舊事,瞪着眼睛看他。
“你就那麽确定我還是你的?我可記得,某人跟我說過,莫莫很愛我,要我跟他好好在一起……”
林以涼幽幽地說着,還惱怒地側過了臉顱。
薄千丞心頭一痛,黑沉的眸光緊鎖在她臉上,“我以為,你知道我在說謊。辂”
這個男人竟然承認自己說謊。
林以涼一時不知道該反駁什麽,良久,終于受不了他那灼熱的目光,幹脆伸手覆上去,掩蓋了那雙黑眸。
“我才不管你說不說謊,反正你就是把我丢下了!”
“誰說丢下了,我這不是把你找回來了?”
又是這種自信,林以涼一惱,想從他懷裏起身。
薄千丞卻先一步将壓在了床上,“莫令愛你,我更愛……我還在的時候,他還排不上!”
林以涼眼睛酸澀,卻不想就這麽妥協。
“可是我現在嫌棄你了。”
她伸出食指,按在他胸前,“你看你,弱不禁風,要是哪一天……”
林以涼沒有再說下去,她總是會害怕,說出的話成真。
薄千丞自然知道她的心思,但是她的話依舊讓傷刺激到了他的心髒,看來要馬上開始鍛煉了。
見他這副自我嫌棄的模樣,林以涼倒是先撲哧笑了出來。
如同女王一樣翻身騎在他身上,“就你這樣,相當我男人,還差一截呢!”
薄千丞擡眸看着她,嘴角隐約帶着寵.溺地笑,由得她作威作福。
※※※※※※※※※※※※※※※※※※※※※※※※※※※※※※※
林以涼所住的房間,正是幾年前,她初次回殷宅時的房間。
裏面的擺飾都一如從前,但是潔淨如新。
想起以前的事,兩人未免有些感慨。
女傭好像聽從了誰的安排,并沒有來喚門,兩人下樓的時候,已經過了早餐時間。
在樓梯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