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影帝的青梅(完)
紀天易驚訝地望向蘇巧淇,心裏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感動,感動于他終于不用再走地下情,不用壓抑自己的情感,可以光明正大秀恩愛了!
他萬分配合地挽過她的手,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終于肯公開了嗎?我可是等這個名份好久了。」他特地讓記者把這段錄下,讓他們知道自己跟蘇巧淇的關系已有一段不短的時日。
說這句話還有些深意,本來他想由他來公開,這樣能封住那些說蘇巧淇借公開上位的言論,現在只能以這種暗示的方式,讓大衆知道是蘇巧淇不願公開,他紀天易對公開求之不得呢。
這個消息讓記者們震驚,而有些有內部消息的記者,早就知道他們的關系了,只是被勒令封口,得知他們打算公開,興奮不已,紛紛心想這期封面有着落了!
「紀天易的好感度提升5點。」
又過了一段日子,他們的感情越發深厚。
《武情貳》大收,加上紀天易戀人的身份,蘇巧淇人氣急升,片約不斷,她第一套當女主角的電視劇上演,大獲好評,一躍成為一線女演員,開始拍攝電影,得到電影節的最佳新人獎。
光陰似箭,三年期限快到,這些日子來,蘇巧淇為了維持好感度一直努力着,探班、噓寒問暖、換着花樣玩浪漫、送小禮物,無所不用其極,紀天易的好感度一直保持在80-100間浮動。
他們熱戀了三年,紀天易對蘇巧淇的熱度不減,粉絲們最常挂在口邊的是「這絕逼是真愛啊!」和感嘆着「想不到紀大影帝也有被套牢的一天。」
三年期限一過,蘇巧淇知道是時候進行最後的任務了。
她早就期待着這一天,不用再持續刷好感度,不用每天都小心翼翼地怕好感度掉落,她早已準備好完美的離開大計。
在交往三周年紀念日,紀天易費盡心思向她求婚,這已經是他第三次求婚,他不敢抱有多餘的期望,卻依然緊張無比,希望蘇巧淇能信任他,不再懷疑他對她的愛。
意外之喜是,蘇巧淇終于答應了!
紀天易欣喜若狂,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你答應了?」
「嗯。」蘇巧淇嬌羞地點頭,讓紀天易把求婚鑽戒套在她的無名指上。
「哈哈!太好了!」
紀天易喜出望外,抱着蘇巧淇轉了好幾圈,高呼萬歲,他經歷過數次求婚、結婚的過程,從未如此滿足過,他的心像被注滿了蜜液,滿心滿眼都是甜的,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看着他再次滿值的好感度,蘇巧淇就等着這一刻,機不可失,馬上使用『此生一人緊箍咒』。
感受到一股力量籠罩在紀天易周邊,知道緊箍咒已經生效了,她放心了少許,卻不敢将希望都放在緊箍咒上,因為緊箍咒在多情種子身上只能發揮一半的效用,她不知功效如何,不能過于依賴道具,離開前必須再下重藥,讓紀天易忘記不了她。
那個支線任務的1500積分對她來說很重要,升級中級錦囊必須在虛拟空間進行,任務途中是不能進行升級的,她必須在這個任務拿夠3500分,才能進行升級,要是錯過這次機會,就要再等下一個任務完畢了。
在訂婚宴會上,大家都在祝福他們,歐菲娜警告紀天易要好好對待蘇巧淇,不準閃離,被紀天易說她烏鴉嘴胡說八道。
在籌備婚禮期間,紀天易的好感度降至95,看到好感度依然下降,蘇巧淇大嘆緊箍咒效力不足,對多情種子的約束力真低……更不敢把籌碼壓在它身上。
一切準備就緒,他們在婚前預支蜜月旅行,去了s國滑雪,一共10天的行程,剛開始的幾天過得甜蜜愉快,氣氛溫馨融洽,每天都在膩歪中渡過。
這幾天的旅游,甜蜜的氛圍令紀天易更加期待婚後的日子,腦內勾畫着美好的将來。
就在他沈浸在對未來的幻想中不可自拔時,這一天發生的一切,對他來說是一生難忘的惡夢,有如魔咒永遠刻印在腦海中不能忘記。
這一天,他們照常在雪地自由自在地滑着,他的技巧較好,早在前面等待蘇巧淇滑下來,計劃着接下來的觀光行程,他預訂了燭光晚餐,讓他們能過一個浪漫之夜。
看着逆光而來,身後像有天使光環的蘇巧淇,銀鈴般的笑聲響起,他的嘴角才勾起笑容,眼前有如天使的人兒在他面前摔倒,一開始他不以為意,以為只是普通的摔傷,滑雪摔倒太正常了。
可是當他跑至她的面前,入目的是被染紅的雪花,場面詭異的艶麗,蘇巧淇面朝下撲倒在雪地上,一動不動。
心髒一緊,心跳如雷鼓,全身血液像倒流一般,雪地的冷也不及內心的冷,他沖上前去抱起她,翻過來小心将她放在膝蓋上墊着,鮮血染紅了衣衫,胸前那刺目的血洞,讓他的心随着血液流下也跟着往下沉。
旁人看到這一幕,幫着叫職員到來,并報了警。
紀天易的腦海一片混亂,思緒停滞,他不懂,前一刻快樂的小天使,下一刻就倒在他的面前,那笑聲仿佛還未散去,還在腦海中盤旋,那人卻已躺在懷裏,生死不知。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那血洞是怎麽出現的,他只知道心裏空落落,像有些重要的東西要失去了,他極力想抓住,卻抓不住。
突然,他的手被一片冰涼包裹,他才回過神來。
懷中人兒努力睜開眼,輕輕握着他的手,她強忍着痛,顫抖着雙唇,說出來的話幾乎已是氣音。
「老……老公……」這是她第一次喚他老公。
他曾多渴望聽到這一聲老公,可是這一刻他聽見了,卻一點也不興奮,半點也高興不來。
「我會沒事的……對嗎?」她勉力忍住痛楚,扯出一個勉強的微笑。
紀天易張了張嘴,發現自己說不出話,只能用力地點頭,不知何時,那淚水已模糊了雙眼。
「我……還要……跟老公生包子呢……我們還未行……婚禮……我……咳咳!」
「別!別說話……你會沒事,我們會生好多小寶寶,我們會白頭到老的。」白頭到老,他從未給過任何女人的承諾,也從未如此真誠地說出口過。
這一刻,他真的渴望她能永遠在他身旁。
「我……我死了的話……老公會忘……了我嗎?」
随着血液的流失,她感覺到力氣被一絲絲地抽離。
此刻,那血窟窿仿佛不止長在她的身上,他的心也同樣滴着血,抽痛得難以忍受。
「你說什麽傻話,我怎麽可能忘……」他紅着眼,不自覺用力地捉緊那只冰涼的小手。「不,不是,你不會死的,絕不會!」
他不懂她的執着,他覺得這就是個一點都不好笑的笑話,為何她會認為自己會忘了她?
蘇巧淇用着最後的力氣看了他一眼,眼前一片模糊,已看不清他的臉,扶着他的手,顫抖得連說話的力氣都失去,用口型說着:「我愛你……老公……」
「我……」紀天易還未來得及回應,她已緊緊地閉上了雙眼。
緊抱着軟倒在懷中的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這就像一個惡夢般不真實,前一刻他們還在快樂地在雪中玩耍,互掉雪球,幼稚地堆雪人,一起幻想着婚後的美好日子,想象着他們子女的模樣,下一刻,一切都消失了,心情有如從天上掉下來,直墜無盡的黑暗。
白色的病房,白色的病床,猶如當天雪白的雪地,上面躺着那個美麗的人兒,她安詳得就似睡着,身邊放滿了儀器,身上插着不同的管子,她比以往瘦了些,對他來說卻美麗不減,氣質依然。
窗外的陽光照射在床上,橘黃的光線未能為室內添加溫暖,悲傷的氣氛彌漫着,一如大冬天般寒冷。
此時此刻,她本該站在同樣白色的禮堂,穿着純白的婚紗,踩着紅色地毯,幸福地跟他行禮,他們會得到所有人的祝福,他們會成為世人稱羨的愛侶。
可是,她卻躺在了病床上,失去了意識,被判定為植物人,永遠……永遠也無法再跟他走進禮堂,不能進行屬于他們的婚禮。
在最美好的一刻失去,這種強烈的落差感,使紀天易的淚水像缺堤般奔湧而出,他扶着她的無名指,把婚戒套到她的手上,又扶着她的手,将另一只婚戒套到自己的無名指上,就算不能完成最後的儀式,不能成為法律上的夫妻,他也将她視作最後的妻子。
輕吻着她戴着戒指的手,淚滴在手背上,一滴一滴淚珠從雪白的肌膚滑下,散落到白色地板上。
她的臉上套着氧氣罩,他連親她的唇也做不到,只能輕撫着她消瘦下去的臉頰,微微顫抖的手訴說着他的不平靜。
他輕聲說着,聲音輕得像怕吓怕了她,「你為什麽會認為我會忘了你?就算忘記了自己,我也不會忘記你的……」哽咽的聲音,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他的腦海直到此時此刻依然混亂無比,因為經調查後發現,蘇巧淇是被狙擊手狙擊了。
狙擊手瞄準了她的心髒,想致她于死地!
這驚人的發現令他無比震驚,更是深深刺激着他那脆弱的神經。
不幸之中的大幸是,滑雪時正在高速移動的她,狙擊手難以瞄準,沒有正中心髒,只是從她心髒邊擦過,讓她因失血過多而成了植物人。
一直到現在他還是不懂,到底是誰如此恨她?
她那麽的好,誰舍得雇傭殺手去毀了她的性命?
想到背後的真兇,低頭吻着手背的他眼中閃過一抹兇光,那滔天的恨意噴薄而出。
他一定要查,雖然警方查不出真兇,但他不會放過那人的,他一定要報仇!
站在一旁看着整個過程的歐菲娜,也傷心得淚如雨下,她掩着嘴強迫自己不發出聲音。
歐菲娜的心像被撕裂般難受,她以為巧巧會得到幸福,就算得不到她,只要看着巧巧過得開心,她就滿足了,可是現在……
巧巧的事業才剛起飛,愛情得意,正要步入人生最美好的階段,就這樣嗄然而止,成為沒有意識的植物人!為什麽上天要這樣對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