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35)
能不急麽……”
暧.昧的話,讓他懷中的人,嬌俏的臉上浮現了紅酡。
他的心思轉的也太快了!
※※※※※※※※※※※※※※※※※※※※※※※※※※※
名畫家裴圖在的個人畫展将會在K市博物館開幕。
p>裴圖的畫作以個人風格強烈的青花瓷系列享譽國際畫壇。
屆時除了裴圖的個人畫作之外,還有其他藝術大師的原作在畫展中展現。
這是他在中國的巡回展,此次的畫展共展出他近年來兩百多幅畫作,展期為兩天。
今天,這已經是最後一天了。
博物館門前,殷以涼和尤聽雨從車上下來,身後還跟着兩個彪形大漢。
殷以涼聽聞尤聽雨因為跑去警察局自首,已經被靳修諾軟禁,沒想到她竟然還得到允許能出來。
靳修諾沒有陪着過來,反倒是叫她來。
不管他在打着什麽心思,她倒是樂意得很。
反正,最近薄千丞好像忙着什麽,沒有很多時間陪着她,她也無聊得緊。
想到這裏,她轉眸看了眼身邊的尤聽雨。
身邊的女子只是和她見面時說了自己的名字,之後便一直保持着沉默。
進了博物館,來到了畫展的區域。
尤聽雨的神情才鮮活起來。
殷以涼不會欣賞這些畫,只覺得喜歡畫畫的人都是很奇異的物種。
比如尤聽雨。
此時的她站在一幅面前,雙目裏好像有流星墜.落其間,如此耀目,讓她本來就出色的容貌更加吸引人。
她是那種,即便是靜靜站立着,也會讓人矚目的女人。
殷以涼看着她,一時愣在了那裏。
倒是尤聽雨,忽然轉過臉,望向她,“你和他,真好。”
這話,殷以涼并不明白,但是,她想追問的時候,尤聽雨的視線又轉回了牆上的畫上。
殷以涼走近她身邊,許久才問道,“你喜歡靳修諾,為甚麽要嫁給他父親?”
這個問題盤桓在她心裏很久了,不問出來,她會憋壞。
尤聽雨輕笑着,卻也不避諱,“不是我要嫁,而是我被嫁……”
她語氣輕松,但是殷以涼卻能從中聽出她的無奈和哀傷。
兩人後來也不再說話,殷以涼靜靜跟在她身邊,聽她一幅幅畫地給她講解。
忽然,遠處傳來了陣陣喧鬧聲,随後便是驚叫聲,甚至還傳來了爆炸聲!
☆、126 阿涼做得沒錯,他該死的……
兩人後來也不再說話,殷以涼靜靜跟在她身邊,聽她一幅幅畫地給她講解。
忽然,遠處傳來了陣陣喧鬧聲,随後便是驚叫聲,甚至還傳來了爆炸聲!
誓*
兩人因地上傳來的震動,身形有些不穩敦!
看向傳來吵雜的地方,只看到有人不斷湧向出口,音樂還能聽到槍聲!
身後不遠處,兩個保镖相視一眼,俱是一驚!
立即上前将兩人護在中間,“兩位小姐,請跟我們離開!”
尤聽雨卻忽然掙脫出來,朝着個方向奔跑過去。
那是牆角一個不起眼的地方,上面挂着一副畫,與周圍的畫格格不入。
上面是一個女孩的背影,清潇寂寥。
《候》。
殷以涼想起,尤聽雨給她講解這副畫時,唇邊的微笑,卻那麽滿足,那麽幸福。
這副畫,對她一定有特別的意義。
殷以涼看着她将那幅畫取下,抱在了懷裏。
她的神情是那樣地驚喜,同時眼裏有盈滿了酸澀。
兩個保镖見此,分散開來,一人護在殷以涼身邊,一人已經跑到了尤聽雨身前。
又是一聲爆破的聲音,四人腳步踉跄了一下,頭頂有石灰不斷掉落!
若是再來幾次爆炸,即便是堅固如博物館,也會坍塌,這裏的人定然都逃不了!
兩個保镖都是身手矯健,但是帶着兩個女人,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
不多一會,他們周圍多了幾個頭上帶着頭套的人,手裏拿着尖利的長刀,還有手槍。
“雙手舉起來,都別動!”
保镖相互打了個眼色,沒有反抗。
四人被他們帶到了一個房間。
裏面聚滿了人,應該都是被抓來這裏當人質的。
身上被搜尋了一番,所有的通訊工具和可以充當武器的東西都被取走。
殷以涼餘光打量着前方的那些歹徒,都是穿着便服,只有頭上帶着頭套,手上的武器先進,都能瞬間要了人的命。
她收回目光,手心已經被汗水沁濕,身子忍不住發抖,她活了兩輩子,可都沒有遇見過這樣的場面。
這些人選擇在白天來洗劫東西,定是想到這樣的結果,并且做好了補救措施。
“殷小姐,尤小姐請放心,我們已經通知了薄總和靳少,很快就能從這裏出去。”
身後,一個保镖低聲說着。
但是他聲音裏的擔憂卻是無法掩蓋。
這夥人外國人居多,身手矯健,訓練有素,而且手裏的武器都不簡單,不是雇傭兵就是退職的軍人。
要想從他們手下逃出,談何容易?
殷以涼雖然也憂心忡忡,但是想到薄千丞,心裏才開始冷靜下來,轉眸看向了尤聽雨。
她依舊死死抱着那副畫,所幸,那些歹徒見這畫也不值錢,并沒有在意。
房間裏回蕩着低低的抽泣聲和祈禱聲,留在房間看守的兩名歹徒,心裏許是煩躁,大喝了一聲:“誰敢再出聲,我他.媽地斃了他!”
他的話起了效果,那些因恐懼而不斷哭泣的人都緊緊捂住了嘴巴。
唯獨一個年輕女人,好像因驚懼過度,情緒有些癫狂,不斷尖叫着。
“砰!”
一粒子彈射進了她額頭,女人身體往後跌去,眼睛睜得大大的,已經沒有氣息。
一時間,空氣中彌漫着濃厚的血腥味,每個人的心髒提到了喉嚨。
這是殷以涼第一次見到這麽血腥的場景,她的視線死死瞪着那個躺倒在地上女人,連呼吸都要忘記了。
很快,房外有人進來低聲說了句什麽,随後那人在房間裏每個人身上掠過。
在前排的人更是驚恐地往後瑟縮。
那人來到尤聽雨身前,猛地将她手裏的畫抽了
tang出來,并丢到了一邊。
尤聽雨一楞,竟站起想要撿回來。
頓時那人手裏的手槍就對上了她,“你想做什麽?!”
還是殷以涼手快,将她拉回了身邊。
尤聽雨死死盯着那幅畫,卻是沒有再動。
那人見此冷哼了一聲,忽然抓起了殷以涼的肩膀,竟就這樣将她提了出來。
身後的保镖反射性跳出來保護她,卻又是一聲槍響!
保镖中了一槍,摔在了地上,胸口不斷淌着血。
另一個保镖見此,不敢再沖撞那人。
那人看了眼他,遂用槍指着他,“你,出來!”
保镖起身,在槍口下出了房間。
身邊這人身材高大有力,殷以涼幾乎是被他拎着走的。
※※※※※※※※※※※※※※※※※※※※※※※※※※※
靳家,此時也不安穩,有人潛進了別墅,故意縱火,但是點火前便被抓獲。
客廳裏,三人皆雙手被縛,頹喪地跪在地上。
“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靳修諾眯着眼打量着面前的人。
那三人已經吓得屁滾尿流。
中間的男人唯唯諾諾,汗水直流,“我們只是收了錢,說只要今天想辦法闖進這裏,就能拿錢,我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靳修諾和薄千丞相視一眼,皆皺了眉,看他們這樣子就不是那人派來的!還是……這其中還有什麽陰謀?
“處理掉!”
靳修諾輕聲說着,周圍立即有人上前将人帶了下去。
薄千丞掏出手機,他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這次,恐怕是他們大意了。
昨晚收到消息,有人欲對靳家不利,他們得知後,才讓兩個女人外出參加畫展,畢竟這些事情,她們還是不知道的好。
電.話打不通,薄千丞倏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重新撥了號碼,腳步也朝着門外走去。
靳修諾見他這副模樣,便知道出事了。
很快,門口處一個男人神色焦急走了進來,“不好了,靳少薄總,博物館遭劫,殷小姐和尤小姐還在裏面!”
※※※※※※※※※※※※※※※※※※※※※※※※※※※
殷以涼被帶到了博物館門口,有人質談判員上前,直接被一槍嘣了腦袋。
警方的槍齊刷刷指着她和身後的劫匪,但是他卻好像不擔心他們會開槍,依舊嚣張!
警方人員雖然大驚卻也無可奈何,一來不知道人質具體數量,而來這夥人純屬是亡命之徒,開槍殺人不在話下。
殷以涼肩膀被桎梏着,太陽穴處就抵着一把槍。
“前面的人讓道,讓我們的車進來!”
震耳的聲音從身邊的男人口裏傳出,殷以涼忍不住動了一下頭部,卻發現那把搶更加壓緊了她。
“想死是不是?!”
那人威脅着,他眼裏盡是猙獰和嗜血的光。
為了人質的安全,警方讓開了一條道,一輛白色面包車直接開了進來。
身後的劫匪朝身後打了個手勢,門口裏再次有人走了出來。
三個劫匪,每個人手裏都劫持着一個人質。
尤聽雨也在其中。
殷以涼的視線微微轉移,看向了那三個看不見面目的劫匪。
忽然她視線一顫,心裏好像想到了什麽。
那三個劫匪中,只有兩個手裏有槍,而且……
走在最前面的那個劫匪的身形,分明就是保護她和尤聽雨的保镖!
這麽想來,他們讓人質冒充劫匪,那麽人質中也一定混進了劫匪!
她的視線死死盯着保镖的身影,刻意将自己的
表情弄的誇張。
身後的劫匪看不到,但是前方的警方卻能察覺她的異樣。
為首的武警部隊隊長的視線順着她的目光落在了三個劫匪身上。
并且低聲朝着對講機說了句什麽。
人群已經被遣散,長的警車後,潛藏着十來個男人,見到三個劫匪劫持人質上車後,立即分散行動。
殷以涼和身後的劫匪是最後上車的。
車子開動,一部分警方進.入了博物館,剩下的則朝着那輛車追去。
張揚的警車對面包車圍追堵截。
其中還有數量車子比他們更快,追在面包車後面。
車門合上,兩個劫匪的頭套被取了下來。
果然,這兩個都不是什麽劫匪,其中一個是那個保镖。
另一個男人此時已經害怕得全身顫抖了。
他手裏的槍被奪了過去。
劫匪三兩下子裝上了子彈,直接對上他的腦袋!
另一劫匪卻阻止了他,“多一個人質多一分保證!”
“死了他們也不知道!”
那劫匪回了一句,雖看不清表情,但是口氣裏的殘暴讓人不寒而栗,他的槍口指着的男人更是面如死灰。
甚至跪了來,“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保镖看了眼縮在位置上的三個女人,終是動了手!
奪過了那劫匪手裏的槍,接着便是砰的一聲,那人應聲倒下。
顯然是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剩下那個劫匪,神色大驚,繼而向他攻擊,槍口直指他!
連司機都向後就開槍!
薄千丞駕着車,黑眸好似沾染了冰山的溫度,如同冰淩一般。
那瞳孔下深藏着擔憂和害怕。
面包車忽然在路上急劇轉動着方向!
他便知道車上起了掙紮!
他加速撞上面包車,迫使它撞上了路邊的水泥護欄,接着,身旁靳修諾手裏的手槍對上了司機!
可是在他一槍斃了那司機時,還有兩聲槍響!
薄千丞心裏好像停頓了一下,握着方向盤的手全都是汗水。
那輛車的司機已死,無法操控車子,車子歪歪扭扭前進着,薄千丞便讓車子緊貼着那輛車,迫使它保持平衡。
“修諾,讓人纏住警車!”
薄千丞丢下一句話,便看到面包車停了下來!
靳修諾沖着藍牙耳機說了一句,兩人迅速下車。
面包車門被打開,一陣濃厚的血腥味傳進兩人的鼻尖。
裏面的場景,讓薄千丞忘了呼吸,心髒的節律早已經亂掉。
殷以涼臉上,飛濺着鮮紅的雪花,那雙眼睛寫滿了驚恐,她的手裏還握着一把被鮮血沾染的手槍。
她呆滞地轉動着眼眸,看到了薄千丞才晃過神來,“小薄子…..”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還夾雜着驚懼和慌亂。
薄千丞的心好像被生生剜走了一塊,他伸手将她手裏的槍拔出來,将她緊緊抱住,從車廂裏帶了出來。
而一邊,保镖身中幾槍,倒在駕駛室。
尤聽雨肩膀上中了一槍,已經昏迷了過去,靳修諾顫抖着手将她抱出來,對着藍牙耳機吼道:“讓蘭奇候着!”
兩輛車在他們身邊停了下來,載着人就以驚人的速度離去。
剩下來的人便解決這堆爛攤子。
車裏,殷以涼雖然被薄千丞緊緊摟在懷裏,可是渾身依舊透着寒涼,她的手上全是鮮血,沒有一絲溫度。
雙目不敢合上,煞白的唇,只是輕輕啓合,喚着他的名字:“小薄子……
”
“阿涼,別怕,我在。”
薄千丞心疼地将她的手包在自己的外套中,緩緩幫她拭去上面的痕跡。
一點一點地呈現着她本來的白皙。
他沒發現,此時他的手也是顫抖的。
“我殺人了……”
她呆滞的眸,忽然變得癫狂,眼淚不斷掉了下來,聲音也更加顫抖。
“阿涼做得沒錯,他該死的……”
薄千丞忽然不知道要怎麽安撫懷裏不安的人兒。
他伸手一點一點擦拭着她臉上猩紅的血點,最後俯下.身在煞白的唇上壓了下來。
輕輕咬噬着,舌頭穿過貝齒,輕挑着她的舌。
現在他才有種切實的感覺,他的阿涼還在他身邊,這就夠了。
殷以涼顫抖着,閉眸回應他,她吻得很激烈,好像要借此忘掉剛才恐怖的一幕。
※※※※※※※※※※※※※※※※※※※※※※※※※※※
K市博物館遭劫,這件事幾乎是即刻便傳遍了整座城市。
新聞上全是這件事的報道。
才知道原來裴圖的畫展的同時,也有三件漢朝古物送進了博物館。
這消息不知道被誰洩露了出去,竟惹來了國際各路盜賊的觊觎,甚至在白天行事,被發現後,投放了數枚炸藥。
六名劫匪僞裝成人質,俱全部抓獲,所劫去的三件古物已經找回并轉移到了安全地方。
剩下三名,逃往途中,面包車起火爆炸,三名劫匪皆死亡,人質已經被解救。
警方已經在現場取證,調查這夥劫匪的具體身份。
電視畫面上,不斷出現關于這件博物館事件的報道,殷以涼的身影也時不時閃過,只是打上了馬賽克。
M國,薄千羽悠哉地看着屏幕上的報道,嘴角的弧度更深。
只要好好利用,所有的巧合都能給他們制造最大的麻煩。
☆、127 走開!我不想見到你!
得知一夥閑散雇傭兵想要劫館,純屬意外。
裴圖的畫展也是意外。
尤聽雨和殷以涼能去畫展,卻是他施計的結果。
而現在發生的這一切,恰好合了他的意敦。
薄千丞将手中的平板丢到一邊,便有傭人端着一杯熱水和藥丸進來。
“大少爺,該吃藥了。”
薄千羽斜着視線,陰寒如蛇,那傭人忍不住顫了一下。
真是無趣。
薄千羽心中頓生怒火,“滾出去!”
那傭人将托盤放下,逃竄一樣離開。
薄千羽将床頭櫃上的托盤掃落,杯子被打碎的聲音刺耳至極。
他心中的惱怒自然也更甚。
他痛苦的時候,也見不得別人幸福。
靳家,蘭奇将一枚沾染了鮮血的子彈放到托盤上,松了口氣。
他做過的手術那麽多,唯獨沒有試過今天這麽大的壓力。
旁邊的靳修諾,冷着一張臉,雙眸緊緊凝着床上昏睡的女人,滿滿寫着的都是隐晦的擔憂。
他想,如果那女人出個差錯,這個男人會瘋了吧。
另一個房間,薄千丞已經幫殷以涼沖了一下.身體。
此時她身上套着暖和的浴袍,被薄千丞抱着出了浴室。
身上的血腥味已經沒有,有的只是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還有他身上讓人心安的氣息。
殷以涼合上眼睛,将臉埋在他胸口,深深嗅了一口氣。
薄千丞取過吹風筒,想幫她把頭發弄幹,可是殷以涼此時緊緊黏在她身上。
他唯有坐在床邊,讓她坐在自己的膝蓋上。
驚吓過後的她,如今十分疲憊,暖暖的風吹拂在長長的栗色發絲上,溫柔的力道一下一下替她撫弄這頭發。
她很快便舒服地閉上眼睛,有了些睡意,泛紅的鼻子時不時傳出一聲舒适的輕哼,好像小貓一樣,讓薄千丞僵冷的嘴角勾了了一下。
發絲幹了以後,薄千丞将她放在床上,她卻依舊沒有松手,他便随着她一起躺了下去,再伸手掀起被子将兩人緊緊裹住。
在他懷裏,殷以涼忽然睜開了眼睛。
“小薄子,我們回家好不好,我想球球,想圓嘟嘟……”
悶悶的聲音傳出來,薄千丞心疼難當,他讓她受苦了。
他一手安撫地放在她腰間,另一手落在她發絲上,溫暖的感覺還在。
“好。”
得到他的回應,殷以涼又重新合上了眼眸,雙手環在他腰間,似乎是睡了過去。
他的腳觸到她蜷在在一起的腳丫,冰涼的一片。
他忍不住蹙了眉,雙腳緊貼着她,将她的腳丫子貼在自己的腳背,給她取暖。
腳下傳來的溫度,讓她眷戀地纏了上來,蜷着的腳趾還無意地勾了一下他。
這一勾好像勾在了他的心裏,癢癢的,勾出了無限的柔情。
※※※※※※※※※※※※※※※※※※※※※※※※※※※※※※
薄千丞出來時,便看到門口不遠處的樓梯欄杆處站着一道身影。
袅袅的煙從他唇裏吐出。
靳修諾和他一樣,極少吸煙。
如今他這樣子,恐怕全是因為尤聽雨。
“她還好嗎?”
薄千丞低聲問着,走了上前。
靳修諾側臉看向他,“子彈取了出來,傷口沒什麽大礙了。”
薄千丞已經走到了他身邊,不再出聲。
“小千,你說這次,到底是沖着誰來的……”靳修諾說着,眼裏顯露了一股陰戾。
從靳振豪的謀殺,到縱火,再到劫館,不會所有的事情都這麽巧合。
tang背後的人此時一定像看了一出戲那般,把他們當做小醜在玩。
“我讓人将警方遺漏的那個抓了回來,要一起看看嗎?”
靳修諾悠哉地邀請着,嘴角是邪惡的弧度。
警方在人質中辨認出六名劫匪,但是卻遺漏了其中一個女人!
兩人一起下了一樓,其中一間房間門口此時有兩人把守。
見到靳修諾和薄千丞,便打開了房門讓兩人進.入,并跟随在後,向着兩人開聲:“靳少,這女人嘴硬得很,什麽都不肯說!”
“不肯說?”
靳修諾嗓音帶着不明的意味。
房間裏只是簡單的擺設,女人全身被綁個嚴實,癱軟在地上。
沙發前,靳修諾和薄千丞居高臨下看着她。
兩人安靜站在他們身後。
女人看着兩人,神情輕蔑,怕是經歷過逼供訓練的。
雖然身上血跡斑斑,但是依舊緊咬牙關。
靳修諾執起一邊裝飾用的花瓶,緩緩将之砸碎,取下一片在手中把玩。
他一腳踩在女人的手掌上,隐約聽到骨節碰撞的聲音。
輕輕一用力,瓷片抵在她的臉上,嵌進了一半,鮮血流淌,臉上的肉被瓷片深入并且外翻着,格外吓人。
“說,是誰讓你們來的。”
但是那女人雖然痛呼着,卻沒有低頭。
短短五分鐘,那女人本來還堅定的眼神已經動搖,開始充盈着恐懼。
這兩個男人,是魔鬼!
他們不用嚴刑,只是在她身上不斷劃着傷口,讓她沉溺在無限的劇痛中,血液的流失,讓她漸漸感受到了死神的靠近。
她雙手也結束過無數人的生命,但是她對死亡的恐懼也是比常人更深。
他們就是抓住了她這一點,讓她漸漸感受死亡的恐懼!
“這只手既然都廢了,不如先拿去喂狗?”
薄千丞不想花時間在這事上,淡淡開口,說是詢問,不如說是威脅。
身後兩人不知從哪裏掏出了一把刀。
但是靳修諾卻出聲了,“讓她看着自己的手進.入畜生的肚子,不是更好玩?”
他的話一出,地上早已力竭的女人,忍不住痙.攣了一下。
沙啞的聲音從她喉嚨傳出,“我……我說……”
“啪”
忽然房門發出一聲輕響!
沙發上了兩人同時看了過去,忽而,薄千丞快速起身走了出去。
身後,靳修諾蹙眉看着地上的女人,殷紅的唇啓合,“說。”
薄千丞回到房間,看到的是殷以涼躲在被窩裏,連腦袋都埋了進去。
他緩下腳步,靠近了床邊,并坐了下來。
微涼的手覆在厚厚的被子上,卻依舊能感覺到被子下輕顫的身體。
他忽然有些手足無措,剛才的畫面,她一定是看到了。
她會不會覺得他冷血,會不會從此遠離他……
感受到身邊塌陷了一塊,殷以涼緊閉的眸猛地睜開,盈着水澤的眼眸上寫着幾分驚懼。
她想起白天的那一幕,她搶過死去的匪徒手中的槍,朝着另一匪徒開槍!
眼前都是鮮紅的顏色,好像随時都能将她淹沒!
全身的溫度好像都在此刻消散,她覺得冷!
那個劫匪死前的面孔還在面前浮現,好像在叫嚣着要複仇!
“不要……我……我不是故意的……”
零碎的聲音從她嘴裏溢出,她複又變得癫狂。
薄千丞想要将她抱住,但是殷以涼卻坐了起來,用被子卷在身上,神情恐懼地向後縮着。
他的手就
那樣僵在空中。
空氣中彌漫着一種更加悲涼的氣息,薄千丞艱難地咽了一下喉嚨,卻無法說出一句話。
“走開!走開!我不想見到你!”
殷以涼揮着手,嘶吼着,她看到的是那張沾滿血的面孔。
“阿涼……”
薄千丞的手再次被她打掉。
他怕她會傷到自己,合眼掩起嚴重的傷痛,從床上緩緩站了起來。
殷以涼漸漸緩下了情緒,她緊緊抱着被子,神情恍惚,卻看到那道清潇的背影。
☆、128 壞人太多,總是見不得我們過得好
殷以涼漸漸緩下了情緒,她緊緊抱着被子,神情恍惚,卻看到那道清潇的背影。
“小薄子……”
她輕喚着,薄千丞的身影僵住,卻沒有轉過身來誓。
剛才,殷以涼睡得不安穩,驚醒後沒有看到人,想要去找他,沒想到卻看到了那樣的一幕。
全身染血的女人,還有眼底寫滿狠戾嗜血的他敦。
他完全不把人命當一回事。
這是她從來沒有了解過的一面。
現在她才明白,為什麽薄千羽會打來那個電.話。
原來,她對薄千丞的認識,只停留在了一個層面。
但是……
她還是愛着他啊……
無論他做過什麽,她都無法對他真正冷卻那顆愛着他的心。
她依舊眷戀他的愛。
依舊眷戀他懷抱的安穩,他手掌的溫暖。
她扔下被子,赤腳從床上下來,跑到了他身後,伸手環着了他的腰。
小臉蹭了蹭他微涼的後背,細聲說着,“小薄子,別走。”
“你在怕。”他很難才讓自己的聲音沒有那麽顫抖。
殷以涼搖頭,聲音倔強,“怕也不能讓你走。”
薄千丞眼睛酸澀,許久,才回身見她橫抱起來,放到了床上。
“現在,即使你後悔,我也不走了。”
輕柔地執起她的雙足,用手掌去溫暖她。
殷以涼凝着他的動作,忽然就痛哭出來,死死抱着他的肩膀,不肯撒手。
“都三個孩子的媽了,怎麽還是這麽愛哭?”
薄千丞看她小鼻子一抽一抽地,自然心疼。
“壞人太多,總是見不得我們過得好,小薄子,你一定要把他們都滅光!”
殷以涼那語氣很有底氣,好像把他當成了凹凸曼。
但是薄千丞卻頗為受用,他幫她拭去眼淚,問道:“好,阿涼想要先滅哪一個?”
殷以涼眨了眨有些紅腫的眼睛,卻說不出一個人來。
倒是她嘟着紅豔豔的唇思考的模樣,讓薄千丞移不開視線。
一股火從下腹升起,他也不等她開口,便堵上了她的唇。
她總是讓他這麽熱切地迷戀着。
将她放倒在床上,壓了上去,微涼的手鑽進她的衣服下,惹來她一陣陣瑟縮。
他又抽了出來,只是隔着衣服按在她腰間。
唇舌在她口裏追逐着。
唇齒間的旖旎之聲讓空氣也漸漸升溫。
薄千丞卻是沒有再繼續,他粗啞的嗓音響起,“睡吧,明天我們早點出發……”
殷以涼全身都被挑起了火苗,此時臉上也是一片紅酡,但是這男人都這麽說了,她還能說什麽?
她瞪了一眼薄千丞,将被子遮住了自己,不在吭聲。
倒是薄千丞被她嬌羞的模樣一勾,某處更是脹痛。
他心裏的那根弦總算是崩斷了!
被子一掀開,抓過某個小女人又是一番甜蜜的折磨……
“你這是做什麽?不是說要早起……”殷以涼細聲抗議着。
“乖,就做一次……”薄千丞繼續誘哄。
“……”
※※※※※※※※※※※※※※※※※※※※※※※※※※※※※※
第二天啓程前,薄千丞将白晴晴交由了薄慶處理。
薄慶雖然嘴裏說讓薄千翼自生自滅,可是畢竟那還是他的孩子,他豈會讓他蹲牢。
當然其中更深的原因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薄千丞已經不打算插手他們的事,走的時候可是一身輕松。
靳修諾邪氣
tang地挑着劍眉,“小千,沒想到如今你竟成了妻奴?”
薄千丞倒是不惱,一想到那個小女人,他的眉目都柔和了下來。
讓靳修諾大為吃驚。
“這種滋味,也就等你搞定了尤聽雨後才知曉!”
提到尤聽雨,靳修諾立刻斂下了一切情緒。
“我現在還會稀罕她?”
沉寂的聲音帶着不屑,但是薄千丞聽到只是高深莫測地笑了一下。
殷以涼在車上等着薄千丞,途中接到了薄千羽的電.話。
她卻是直接挂掉,這樣的人無非是來挑釁,她已經沒有心情搭理。
薄千丞上車後,她沒有避諱,将那個號碼呈現在他面前,蹙眉對他說,“小薄子,我覺得有必要換一個號碼。”
他看了眼她手裏握着的手機,點頭,接過了她的手機。
殷以涼愣愣看着他,不知道他想做什麽。
長指飛快劃過手機屏幕,良久,他将自己的手機也掏了出來。
屏幕一亮,殷以涼被飛速搶了過來。
手機桌面的那張照片,竟是她和三個小家夥。
那個時候的場景她還記得。
球球第一次抱着圓圓,她怕出意外,一手抱着嘟嘟,一手護在他身邊。
沒想到竟被拍了下來。
殷以涼有些羞窘,“要偷.拍也要選個好看點的場合啊……還有,這裏又沒有你……”
薄千丞這時候,倒是比她更扭捏了,他之前不研究手機這種沒用的功能,手機桌面這樣的事情還是聽到殷獲家那女人說起的。
現在好像被人抓包了一樣,難免有些不自在。
但是,看到她這模樣,他神情倒是很快就恢複了。
“我在。”他拿鏡頭,而鏡頭裏的是他珍愛的人。
殷以涼對上他炙熱的眼神,好像有些懂了他的話,不自在地轉移了話題。
“笑笑給我打了電.話,說是後天是滾滾的百日宴,爺爺勒令大家都務必參加。”
殷以涼讓自己的神情嚴肅起來。
薄千丞卻不買賬,低頭咬住了那粉嫩的唇。
真想,就這麽和她糾纏在一起。
把她融進骨血,再也不分開。
殷以涼昨晚睡得不安穩,現在眼底依舊有着疲色,他輕輕咬了她唇一下,離開了她。
将她摟緊懷裏,調整好座椅,“睡一下吧,醒來就能見到三個小家夥了。”
殷以涼也着實累了,輕應一聲,就緩緩閉上了眼睛。
薄千丞拿出一條幹淨的毯子,裹在她身上,才心滿意足地将下巴擱在她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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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A市已經是中午。
殷以涼一下車就奔向了主屋。
如今四個小家夥都住在主屋,殷肆和殷獲雖然心有怨念,卻也無可奈何,殷老爺子這個老頑童他們斷斷是鬥不過的。
不過因為有這些小家夥在,主屋倒是熱鬧了很多。
殷宅也不再死氣沉沉。
一進主屋大門,球球便聽到聲響跑了出來,小小的身子裹着白色厚厚的棉衣,好像一團雪球滾過來。
“媽咪,爹地~你們回來了~”
殷以涼想要将他抱起,但是球球卻半途落在了薄千丞的懷中。
“爹地,愛你~~”他讨好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