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章節
是得要把名兒補上選秀名冊的。"
這下可好,如果淩柱或鈕祜祿族的族長要求蘇菁入宮選秀,誰的面子都不管用。
蘇菁想到這裏,想哭死的心都有了。 真的要叫她進宮去嗎?幾天沒出貝勒府都能悶出毛病來的她,進了宮還不得悶死!
"師父,師父~菁兒知道您最疼菁兒不過了。 您幫幫菁兒吧! 您這麽聰明的人,怎麽可能真的放任不管,讓菁兒入宮去吃苦呢?"
蘇菁開始向邬思道撒嬌起來。
"所有滿族适齡女子,都必須進宮參加每三年一次的大選。 選後留牌子的或是留在宮中,又或是指婚給各宗室子弟。 除了因病或身有殘缺者例外。 即使是如此,想要被允許免選,還得要經由族長向內務府通報,經查證屬實者,才可免選。"
邬思道繼續解釋着。
"只有被摞牌子的秀女才可出宮自行婚配。"
蘇菁轉悲為喜。
"師父,我知道了。 是不是只要菁兒表現的差一點,就可以出宮了,就可以自由了?"
"傻丫頭,被摞牌子的秀女名聲極差,怎麽還會有人要妳呢?"
"沒人要,就沒人要好了。 我也不太想嫁人。" 蘇菁心急口快的說完,卻忽然想起了胤誐,心口忽然像被堵住了似的難受。
"菁兒,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若妳希望妳額娘能得響應有的名分和祭祀,那妳身為妳額娘的女兒,該盡的責任可也是躲避不了的。 不過你放心吧,憑着四爺的關系,怎麽也不會讓妳在宮中受任何委屈的。 若妳真不願嫁人,也能讓妳被摞牌子的,只要妳自個兒真想好了才是。"
蘇菁陷入了深思。 額娘的養育之恩比天還高,更何況有了師父這話,她也就只要進宮走一趟就可以出來了。 那就當作是旅游了吧。 古中國的皇宮阿! 肯定比她去過的倫敦白金漢宮來的壯觀吧?那什麽五角大廈也比不上的呢!
這樣一想,既然沒有被逼嫁人的危機,蘇菁也就不再放在心上了。 放下心的蘇菁也沒有注意到邬思道暗笑的神色。
23、歸宗
還好有着高管家的幫助,蘇菁能夠在匆忙間備齊一切,趕在元宵前一日,将額娘的牌位送回淩柱府上。 特地請了城西廣濟廟的住持慧雲大師協同,在額娘牌位上蓋上潔淨的白布,由身穿素服的蘇菁親手所捧,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向淩柱府上。 連同高福一行共三人,卻在街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淩柱府上正在準備隔日歡度元宵。 争奇鬥趣的大紅燈籠高高挂上,嶄新的紅春聯上,彷佛還能聞到點松墨香。 大門前的地面兒,掃得幹幹淨淨的。 一切看起來是那麽的和諧有序。
蘇菁上次來畢竟只到了後門,如今看到這樣的淩柱府正門,心裏的怨與怒越加的深切了。
蘇菁與慧雲大師站立于門前五步距離,由高福向前敲門。
"你們是誰啊?化緣化齋的,也不能趕上這大過年的! 簡直是上門來觸黴頭的。"
開門的下人嘴裏不幹不淨的罵着。 慧雲大師地位超然,連在當今皇上面前都無須跪拜。 今天陪同蘇菁一起,還是看在一向誠心禮佛的四貝勒面子上。 聽見這人這麽無禮,心裏不由得一怒。
"煩請紐祜祿淩柱大人出來,我們是送你們府上的正室夫人的牌位回來的。"
"胡說八道! 我家夫人好端端得在堂內坐着呢! 你再這麽口出惡言詛咒,小心我拉你見官去。"
"閉嘴! 我乃是四貝勒府上的管家,還來這跟你開玩笑不成?這事你區區一奴才做不了主,還不請你大人出來!"
這小厮正眼一看,眼前這人雖說衣服樣式不華貴,可那料子可是挺好的。 還有渾身那氣派! 再看後面那位老和尚,也不像是窮的出來打秋風的啊。 仍猶在遲疑中,雲慧大師雙手合十,微微揖拜。
“阿彌陀佛。 這位施主,老納慧雲,求見貴府主上。"
可不是嗎?大年初一,自己不是還特地跑去廣濟寺,搶插頭香求賜福了。 這位得确就是慧雲大師啊。 這位小厮連忙跑了進去喊人。
馬上就有人将大門完全打開,而淩柱和雨辛一起迎了出來。 淩柱一見到蘇菁就渾身發抖,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猛地一沖上前,雙手緊握住蘇菁的雙肩。
"你是菁兒,妳是我的小菁兒! 妳就跟芳兒長得一模一樣啊~我是你的阿瑪啊! 我的女兒菁兒啊,妳終于肯回來見妳的老阿瑪了。 是阿瑪對不起妳和妳的額娘啊!"
蘇菁掙脫開了淩柱的雙手,一手将牌位上的白布掀開來,當場下跪。
"阿瑪,這是額娘的牌位,女兒帶她回家來了。 請阿瑪讓額娘入宗祠,錄祖譜,以全額娘十年等待之情。"
蘇菁一臉平靜,說出口的話卻驚住了在場所有的人。
"不! 不! 我不答應! 這個死人,憑什麽?入宗祠?錄祖譜?我才是淩柱的嫡妻! 我才是紐祜祿淩柱的夫人! 我瓜爾佳雨辛,永遠都是這個府裏的唯一的女主人! 你這個賤女人,妳這個賤女人怎麽不跟着妳額娘一起死了算了! 妳還回來做什麽?這裏不是妳的家?"
雨辛嘶吼尖叫着,雙眼睜大,臉色猙獰,沖上前就欲撲到蘇菁身上。
高福站在蘇菁一旁護着,淩柱卻忽然一轉身,一手抓住雨辛,另一手一巴掌甩在雨辛的臉上。
"不許污辱芳兒! 不許詛咒菁兒! 妳~妳連芳兒的一根發絲也及不上。"
"紐祜祿淩柱! 你~你好~你好啊你! 當初求我阿瑪救你命的時候,你說什麽了?當初求我下嫁給你的時候,你說什麽了?怎麽十幾年來,都沒想過要回去找你這位情深意重的芳兒?現在人死都死了,你在這裏裝深情濃意,是要裝給誰看的?你不就是欺負我阿瑪老了,沒法子護着我了。 你真是個有情有意的啊! 十年前你說對我有情,如今你還要裝做對一塊死人木牌有意! 你究竟是要裝給誰看?你說啊! 你說啊!"
惱羞成怒地淩柱,反手又是一巴掌。 這巴掌力道大得将雨辛打得跌落地上。
嫣蘿忽然跑了出來,撲上雨辛的身上護住雨辛。
"阿瑪,你為什麽要打額娘?你憑什麽打額娘?你有今時今日,還不都是靠得額娘?你究竟還有沒有良心?"
轉頭看見了仍跪在地上的蘇菁,
"又是你! 你就是那天在街上偷扒我錢袋的小偷! 妳究竟是男是女?原來妳那天是早有預謀! 阿瑪,阿瑪,你不要被她騙了,她是早有預謀的。 她是騙子!"
淩柱回過頭來看向蘇菁,蘇菁沉默不語。
一旁的高福一步上前。
"淩柱大人,小人是四貝勒府上的管家,菁兒姑娘是府上先生認下的徒兒。 平日在府裏,也深得四福晉的寵信。 因菁兒姑娘的額娘,芳兒夫人臨終前的遺言,希望能被紐祜祿氏族所承認。 芳兒夫人堅貞勇韌,單獨撫養幼女成人。 四福晉都是十分佩服的。 如此烈女,想必紐祜祿氏族也會引以為傲。 小人鬥膽,請問淩住大人,是否現在能将芳兒夫人的牌位迎入?"
淩柱能聽出高福口中的威脅之意。 當初在廣州迎娶芳兒有媒有聘,無故休妻,忘恩負義。 還抛棄嗷嗷待哺的幼女,貪慕榮華富貴而上京另娶。 這事要是傳開了,他的官也就當到頭了。 光是現在這樣在府門口鬧,随時都有傳出去的危險。 于是趕忙上前扶起蘇菁,将其扶進府內。
雨辛仍想上前阻攔,但扶她起身的嫣蘿也聽到了高福的話。 嫣蘿知道其中的利害關系,緊緊得抓住雨辛,不讓她移動。 進府內吵,總好過在大門口外吵的人盡皆知。
進了大堂,衆人就坐,淩柱也理好了心思。 他對芳兒确有愧疚之意,但是雨辛畢竟出自瓜爾家氏,他不願做得太過分,惹得她沒面子回娘家鬧。 而且芳兒畢竟已經過世了,以後好好的對待菁兒也就是了。 重新立一個牌位為嫡妻,面子上也不好看。
淩柱支支吾吾的開口:"菁兒,這幾年妳過得好嗎?我自從收到你送回來的玉,我就一直擔心着妳。 妳孤單一個姑娘,如何能在京城生存呢?妳現在回來了,我也就放心了。 妳放心,以後阿瑪會好好對妳的。"
說着說着,話裏也帶上了幾分真實的慈愛之心。
可惜這幾分慈愛絲毫感動不了蘇菁,但為了達到目的,這聲阿瑪還是得叫的。
"阿瑪,請您将族內長老請來,讓額娘的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