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沒出銀子,撈不着也沒什麽損失
這話一聽便是借口,世上哪有這般湊巧的事。
連借口都找的不走心!
湊巧還能湊巧到他們包間裏來不成!?
兩位皇子在一塊,總不能包不下一間包廂。
陸修竹還有空回陸子初的話,陸成嚴卻是看了兩眼戲後,便開始迫不及待的與唐婉悠搭話:“唐小姐今日何時出的門?從前并未住在京中,現今回來覺得京城中是否繁華,可還算适應?”
陸子初一聽,便壓住了自己的心火,眼下要緊的還是唐婉悠。
不知道是不是陸子初的錯覺,他覺得唐婉悠對大皇子陸成嚴,比對自己要更溫和親近一些,先前對着自己的搭話态度透着三分冷淡,對上大皇子卻是言笑晏晏:“與幾位小姐相約出門來瞧瞧首飾,一早便出了門,京中繁華,但還算适應,多謝大殿下關心。”
陸子初眉頭一跳,也與唐婉悠說話:“唐小姐說是為了宮宴挑選首飾,但先前在首飾店,瞧着唐小姐所選的首飾并不多,可是瞧不上眼?”若是都瞧不上,他倒是可以送她一套。
男子能夠給女子送首飾,關系便是拉近了一大步。
陸子初眉眼含情的望着唐婉悠,希望她能夠露出一些不一樣的反應,即便不受寵若驚,也該格外高興才是。
哪裏想,唐婉悠搖搖頭:“為宮宴選首飾,是幾位小姐需要,臣女參加宮宴的首飾衣裳,早在家中便有母親備好,何況那鋪子是臣女的三哥開的,鋪子中的漂亮首飾,早先就送了一份到臣女院中,這才覺得沒什麽好看的。”
唐禦風與洛詩柔給她準備的珠寶首飾,綢緞绫羅,多的是,她連用都用不及,哪裏喜歡陸子初送的一套首飾?
陸子初沒想到唐婉悠是這樣的态度,無錯,卻生分冷淡。
且話裏話外的意思,都叫陸子初覺得不舒服。
不等陸子初找到能夠找補的話,陸成嚴便譏諷道:“三弟,你荷包裏的東西,還是省一省的好,唐小姐的姨母便是洛貴妃,洛貴妃那裏的好東西,怕是比你母妃那多得多。”
陸子初的臉色頓時不好看,雖還維持着溫和的笑容,可不免與大皇子唇齒相機:“皇兄這話倒是有趣,我不過是想着可以幫一幫唐小姐,到了皇兄的口中,便攀扯上洛貴妃與我的母妃。”
陸成嚴毫不忍陸子初,他說一言,陸成嚴必定要回一句。
加之他脾性暴躁,你來我往幾句,便隐約有火藥味兒彌漫。
出身最差的四皇子陸修竹夾在中間,時常左右為難,偶爾插上一句,只會讓他顯得更加難堪。
好在大皇子與三皇子都最關注對方,對陸修竹這個宮女生的皇子,沒有多少競争者的意識。
在他們二人看來,陸修竹不配與他們一起競争龍椅。
陸修竹似乎自己清楚這一點,說上兩句便沒了聲息,在邊角處聽着兩名兄長唇槍舌戰,餘光不時瞥着臺下的戲。
似乎是在聽他們吵架的閑暇之餘,還有空能夠聽戲般。
唐婉悠看他們吵架看的津津有味,期間店小二上來一趟,将她們吃的差不多的飯菜撤下去,上了瓜果甜酒與看戲解悶的瓜子上來。
沈傲雪三人已然看出苗頭不對,彼此低着頭,交換視線,毫不尴尬。
她們在此處聽着兩名皇子争吵,多少于禮不合。
她們的身份,也不好在其中插嘴。
正在她們在包廂間坐的尴尬煎熬時,瞧見唐婉悠姿态閑适。
分明兩名皇子是因為她争執,可唐婉悠像個局外人般,事不關己的悠閑嗑瓜子。
瞧見她們三人望過來,還将自己手邊的瓜子盤推過去一些,示意她們也吃,再看看大皇子和三皇子的方向,眨眨眼。
那模樣仿佛在說,順便看他們的好戲。
沈傲雪她們可沒有這麽大的膽子,苦笑着沖唐婉悠悄悄擺手,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樓下的戲臺子上。
唐婉悠輕松自在,根本沒有再看什麽戲臺子,樂滋滋的瞧着陸成嚴與陸子初兩人像鬥雞眼似的。
陸玉卓也不幫自己的親哥,她要維持自己溫柔可親的模樣。
等到樓下的戲結束後,樓上的戲不得不也跟着到了尾聲。
因為唐婉悠樂子看夠了,其他三位小姐也是時候回府了。
唐婉悠起身,撫平自己衣服的褶皺,對四名皇室成員行禮:“幾位殿下,時候不早,如今戲也看完了,臣女等便先行告退,若是回府晚了,難免讓家中父母親擔心。”
周瑤小小松了口氣,可算是能走了。
唐婉悠要走,陸子初自然要送。
這原本也是他計劃中的一環,唐婉悠上了沈家的馬車,并未讓唐家為她備馬車,他早在唐婉悠出門的時候便得到了這消息。
陸子初望着唐婉悠,提出自己的提議:“我瞧着唐小姐是随着沈小姐的馬車出門,然而沈府與唐府并不在一條街上,若是坐沈家的馬車回去難免繞路,不若我來送唐小姐歸家,也好叫沈小姐幾位早些歸家,免去繞路花費的時候。”
按照陸子初原本的計劃,他本該在唐婉悠歸家的時候,提出送她回家。
屆時,其他人随着沈家的馬車離去,唐婉悠上了他的馬車,他便有了與唐婉悠獨處的機會,有的是辦法增進好感。
至于車上為了讓唐婉悠覺得能夠避嫌的陸玉卓,自然也會花心思幫助自己的親哥,在中間撮合。
可惜的是,任憑陸子初的計劃再好,送人回家的行為,再容易培養好感,眼下都不能讓他如願了。
因為現在多了兩個程咬金!
大皇子一聽,也笑眯眯對着唐婉悠道:“三弟那馬車不行,行路颠簸,不如本殿的馬車奢華穩當,唐小姐還是來本殿的車上,由本殿送回家罷。”
大皇子不僅性格爆裂,且好大喜功,他的馬車的的确确比陸子初的奢華的不是一星半點。
至于穩當……這是京城管道,大馬路四通八達,鋪着青石板,換了什麽車來,都是穩當的。
陸子初一聽,額角青筋跳動:“大哥,唐小姐乃是女子,你獨身一人,哪有讓唐小姐随你馬車回去的道理?我和五妹一輛馬車,送唐小姐回去,才不至于讓她尴尬。”
陸成嚴眼瞧着又要與陸子初你來我往的吵起來。
唐婉悠今日看夠好戲了,眼下也是時候回家。
于是她笑着,将兩人的提議都拒絕了:“多謝二位殿下的好意,然臣女還有些私密話,要與自己的小姐妹說一說,還是由沈小姐送我歸家便好。”
她說罷,也不等他們接話,便盈盈一禮,轉身上了沈家的馬車,根本不在乎他們的想法。
其他三位姑娘見狀,也立刻行禮,随着唐婉悠上馬車。
馬夫握着缰繩駕馬離開,唯獨留下陸成嚴四人,在臨江樓門口,瞧着遠去的馬車影子。
唐婉悠一走,陸子初臉上的溫和神情,幾乎立刻皲裂,對着陸成嚴咬牙道:“大哥如今滿意了?咱們三個,一個也撈不着!”
陸成嚴睥睨他一眼,冷笑:“總比便宜你這個笑面虎好。”
陸修竹慢吞吞出聲道:“我與大皇兄沒出銀子,撈不着也沒什麽損失。”
陸子初一聽見這話,想到自己砸在臨江樓的百兩銀子打了水漂,本就皲裂的神情更加難看:“老四,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陸成嚴卻聞言哈哈大笑:“老四,你這話說的對極了。好了,回宮,日後有的是機會!”
陸玉卓瞧着自己三名皇兄,彼此之間為了唐婉悠猶如鬥雞。
堂堂皇子之尊,為了這等小事唇槍舌劍,簡直是可笑!
尤其是那唐婉悠,不過是一屆村婦,鄉野長大的女子,竟然也配讓三名皇子争搶?
陸玉卓忍不住蹙眉,瞧不過眼,打斷自己的胞兄:“三哥,咱們也回宮。今日不成,日後還有機會。”
陸子初拂袖冷哼:“下次,再不可能讓他們二人攪黃我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