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該喝藥了

除了拜會鄭院長,這個周六閑得發黴,算算日子該回娘家蹭飯了。

穆懷仁盛情款待,給備了滿滿一桌美味佳肴。司空絕陪同老丈人喝了幾杯,翁婿倆最後落個醉醺醺的酒鬼樣,被人扶着上樓休息了。

穆天然沖完了澡,也吹幹了頭發,沖床上醉鬼直咧嘴。

哼哼,明知道自己酒量不行,為毛還喝那麽多?也不知收斂點兒。

活該!

忽而她眼珠一轉,調皮的笑了。

拿過吹風機,沖着男人俊臉嗡嗡嗡就開吹,吹過額頭吹過眼睛,最後死對着兩個鼻子孔一頓狂吹亂吼,玩得不亦說乎。

“嗯……”醉鬼皺着英眉哼唧兩聲,擡眼皮子瞄上一眼,“別……別鬧……讓我睡會兒……”

穆天然搖晃着男人的高大身軀,不滿的抱怨:“起來啦,去洗臉,髒死啦。”

男人翻了個身,挺屍ing。

女人嘟了嘟嘴,氣呼呼舉着吹風機又是“嗡嗡嗡”一通吱哇亂吠。

醉鬼動了動,翻回身子長臂一揮将擾人清夢的這位鎖在懷抱,閉眼,開睡:“乖,不鬧了。”

終于,世界清淨了,鬧騰的這位肯消停了。

穆天然不懷好意的吐了吐舌頭,乖乖賴在男人胸膛,小心肝撓啊撓的,癢啊癢的,問:“絕,鄭院長怎麽叫你司先生?還有那些孩子們,他們怎麽都叫你司叔叔?”

“你說他們……啊恩……我小時候姓司……名空……就叫司空……”醉鬼嘟嘟囔囔的說。

哦,原來是這樣,可……

“那你為什麽要改名,呃,改姓呢?”

“他們……不要我……不肯要我……他們不肯要我……”

他們?誰?

穆天然蹙了蹙秀眉,猛的腦海靈光一閃,頓悟了。他們,自然是指他的父母。

既然爹不疼娘也不愛,何必死皮賴臉的扒着不放?

從此以後他改姓司空,單名絕。

絕,絕情棄愛的絕,絕情決義的絕。

穆天然仔仔細細端詳着這張俊臉,驀地,鼻子一酸,眼睛紅了,濕了。

“絕,這輩子我會一直陪着你……”她附落他耳邊,輕輕許下諾言。

靜谧的夜,仰頭看着窗外新月如鈎,心情豁然開朗。

……

“臭臭臭!你去洗澡,趕緊去洗澡……臭死啦!臭死啦……快去……”

隔天一大早,樓上香閨傳出穆天然的嗷嗷大叫,真真可謂“慘絕人寰”。

某女捏着鼻子,一蹬腳丫子把某男踹下床,扯下枕巾胡飛亂舞,以期驅逐滿屋子的臭氣熏天。

臭?

某男的臉瞬間綠了,坐地上獨自郁悶。

她竟敢嫌他臭!他老婆竟敢嫌棄他!但是……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一覺醒來發現軟玉溫香抱了滿懷,溫情缱绻、纏纏綿綿的将心愛女人吻醒了,可女人張嘴第一句話竟然是:“臭臭臭!”

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

司空絕一蹬蹄子蹦起老高,撲向女人一把撈肩頭,扛走:“老婆,反正你都被我熏臭了,幹脆你也洗洗,咱們一起洗,省水,你說好不好?”

“不好!不要!”穆天然吓得小臉煞白煞白,四只蹄子亂蹬亂踹,死命掙紮,“放開我!放開我!”

嘤嘤嘤,會出人命滴!嘤嘤嘤……

“老公,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真的錯了……嗚嗚嗚……老公,老公,我錯了……”

司空絕挑逗般拍了拍她的翹臀,果斷拖走:“現在知道錯,晚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自作孽,不可活。這是穆天然經此一事得到的最深刻教訓,一生刻骨,終不敢忘。

早飯她都沒好意思下樓。還好司空某人臉皮夠厚,下樓掏了幾樣小菜,這張餓癟癟的可憐肚皮才算有了慰藉。

臨走拜別的時候,穆懷仁笑得都快合不攏嘴了。

不知怎麽滴,穆天然總覺得她老爸看她的眼神不懷好意,洋溢着紅果果的邪惡……

坑爹!哦不,是坑閨女。

一路郁悶就悶到了家,婆家。

正所謂從娘家出來趕回婆家,得,挺好!

說實話,穆天然不太願意回婆家,不是怕,而是……

羞。

想到回婆家之後即将面臨的“悲慘”境遇,她一個頭兩個大,頓覺腦仁疼。

這不,又來了:

“然然,還沒有消息嗎?”顧映雪直勾勾盯着兒媳婦兒的平坦小腹,發愁。

“媽,這種事是要靠機緣的,強求不得。”穆天然只能如是說着安慰。

“哎……”顧映雪直嘆氣,苦大愁深的,“回頭我給你求副中藥養養身子。”

千萬別介!穆天然欲反駁,但看在婆婆大人為她着急上火的份上,最終心一軟,這話沒敢說出口。

婆媳倆磨磨叽叽,天南海北聊了一大堆,不知不覺暮□□臨,晚飯點到了。

穆天然好不容易從婆婆手心“死裏逃生”,出來就見自家男人背着自己,跟那個“猥瑣”至極的唐老四神神秘秘的,交頭接耳嘀嘀咕咕。

她支耳朵聽了一會兒,神馬“有沒有改善”、“大哥喜不喜歡”、“滿不滿意”、“感覺怎麽樣”之類之類的。

穆天然腦洞大開惡補一番,果斷頓悟了:特麽我說怎麽我們家純情無邪的老公一夕之間學會那麽多花花腸子,原來都是給這個猥瑣男帶壞的!

作死!

“咳咳——你們在說什麽?”她叉腰瞪眼,問。

“呃……大嫂。”東方徹讪讪的打招呼,笑得騷包無限,“這麽巧,哈哈,呵呵。”

呵呵你妹!

穆天然揮手招喝:“司空絕,你給我過來。”

叫司空絕的乖乖應招,灰溜溜夾着尾巴走到老婆大人身邊,讨好的喚了聲:“然然。”

“一個月之內,你不準上我的床。”扔下這麽一句,她扭頭走人。

“嗖嗖嗖”幾道眼刀直逼東方徹,某男危險的眯了眯眼睛:“老四,都是你出的馊主意!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東方徹感覺自己挺委屈的,心說他為了親愛滴的大哥大嫂盡心盡力,到頭來落個兩邊不讨好,他招誰惹誰了?他容易嘛他?

嗚嗚嗚……好委屈……

“大哥,四哥,開飯了。”淘淘小妮子吆喝一聲,掀開了“其樂融融”的晚餐盛宴。

……

要論穆天然這輩子最讨厭的食物,非中藥莫屬,首當其沖,沒有之一。

新的一周伊始,家庭煮夫不知打哪兒變出一碗湯藥,溫柔無害的端給老婆大人,誘哄說:“來,然然,這是媽特意為你求的中藥,據說能補身子養元氣,快喝了。”

不要!

穆天然對着那碗中藥直癟嘴,水眸直盯盯瞅着她老公,期期艾艾求放過:“老公,可不可以不喝?好苦的說。”你忍心麽?

得到的回答是老公大人将藥碗往前推了推,不容置喙:“乖,聽話。”

你欺負我!嗚嗚嗚……

當老婆的低頭裝烏龜,不鳥這男人。

當老公的緊擰着兩條英挺劍眉,對着藥碗發愁。

夫妻倆正僵持不下呢,穆天然偷偷擡眼瞅了瞅,見他正好将視線轉到這裏,她吓得小臉一白,嚎嚎亂叫:“我不喝!我不喝!死都不喝!”

“胡鬧!什麽死不死的!”司空絕訓斥道,臉色微微沉了沉。

“反正我不喝。”她委屈的撅撅小嘴,态度決絕。

“然然,聽話,涼了就不好喝了。”

“難道熱的好喝?”她反駁。

也不好喝。

司空絕揉了揉發疼的眉眼,發現自己對嬌妻的胡攪蠻纏絲毫招架不住,束手無策。

總不能為了一碗中藥捏她鼻子硬逼她喝吧?至于麽?

雖然他也希望她養好身體盡快懷上寶寶的說。哎!寶寶,什麽時候來呢……

愁……

司空絕黯然神傷。

家裏頭的氣氛有點兒微妙,不太妙。

這時門鈴響了,穆天然如臨大赦,屁颠屁颠跑去開門,開門看到訪客卻是大吃一驚:“媽?你怎麽來了?”如果記憶沒有混亂的話,此時此刻正是一大清早的,她婆婆為嘛專挑這個時間點登門造訪?

難道千裏迢迢趕來蹭飯的?打死都不信!

有貓膩。

果然,就見顧映雪提了一箱子“牛奶”往地上一放,笑眼眯眯着說:“然然啊,這是媽特意為你求的中藥,光排隊就排了五個小時,你可得乖乖喝了,每天三次,每次一袋,不能中斷,否則前功盡棄,知道嗎?”

吓!原來她婆婆是特意過來查班滴。

穆天然欲哭無淚,但是面對婆婆大人的好心好意,只能“高高興興”收下,脆生生保證道:“媽,您放心,我會按時喝的。”

顧映雪非常滿意,突然視線轉到餐桌那塊,臉上的笑容愈發深邃了:“然然就是乖,看來媽咪白擔心了。”

不,您沒有白擔心,我正抗議着呢您就來了。穆天然心裏說話,不過這句打死她都不敢吱一聲。

司空絕看罷多時,心想有門,當即趁火打劫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畢恭畢敬送到老婆嘴邊,說:“然然,該喝藥了。”

你才喝藥!你們全家都喝藥!穆天然咒他,挺屍,不動。

見此,顧映雪臉上的笑容淡了一層,關心的問:“然然不喜歡喝中藥?”

對,不喜歡,相當不喜歡。但……

“怎麽可能?我就是怕燙,等一會涼點兒再喝。”穆天然笑得端莊優雅,斯文得體。

“這藥就得趁熱喝,涼了藥效就散了。”顧映雪不贊同的搖搖頭,親自接過藥碗拿小勺喂兒媳婦兒,“來,張嘴,啊——”

“啊——”苦!

“乖,再張嘴,啊——”

“啊——”還是苦,比上一勺還苦!

最後的結果就是,受氣包小媳婦兒喝了一肚子苦水,打個飽嗝都是苦的。

婆婆大人笑得開懷舒暢,老公大人笑得幸災樂禍。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