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纏綿、小龍、故人

任她撫摸自己臉部傷。

“一點小傷,不礙事。”

“那……你身上這些傷又怎麽回事?”

明月楓光膀子,他身上不光大大小小利器劃出的痕跡,整個前胸後背,明顯被灼傷的,一片觸目驚心。

他微微一笑:“這些傷留的時間太久,記不得了。”

敷衍!

既不想說,白玉也不逼問,任何人都有不願提及的過往,若真要再次硬提起,如同揭開傷疤。

她伏在他身上繼續聽他心跳。

好久,她說道:“起吧,今天有很多事要做,還要打聽蘭翠和小龍下落呢。”說着話就要爬起來。

“放心,我都已安排妥當,你只管在這等消息!”雙手圈住她,沒一點要起的意思。

氣氛微妙。

被他眼神再次蠱惑。

繼續伏回他胸膛,學他伸出一根手指,摩挲他臉頰:“你說,我是否給你留個記號,這樣,以後便不會認錯你!”

明月楓雙手越圈越緊:“玉兒,我現在人都是你的,你想怎樣都行。”

“這可是你說的!”

白玉眉毛一挑,計謀得逞,狡黠笑容上臉,抓他兩只手按在他頭頂上,低頭吻上。

一路向下,經過脖子,一點點移到他肩膀處。

“玉兒……你……”

受刺激,渾身起反應,小丫頭在撩撥他欲望。

輕輕在他耳邊,吐氣如蘭:“瘋哥哥,玉兒要使壞,你忍着點,不許叫!”

撩撥的他就要反客為主,哪知下一刻,白玉一口咬住他鎖骨上的肩膀處,疼痛瞬間叫他腦袋清醒。

他果然連哼唧一聲都沒有,任由她咬住。

原來這就是她要使的壞!

白玉松口,看着自己傑作,他鎖骨上方肩膀處,一圈牙印。

這一口咬的不輕。

翻身躺回他身側:“我就不信那妖精再變成你來騙我,連這記號也能注意了?”

因這牙印隐藏在衣服裏,只有她知道。

一臉大功告成的模樣,很是自得,正為自己的聰明沾沾自喜。

“怎麽,你還想看他的身子?”明月楓口氣不滿,和平時很不一樣。

叫白玉有些微呆,卻沒忘記反駁他:“哪有?我這是以防萬一,你總不能時刻跟着我吧。”

再看,發覺木風臉上陰雲密布,和他平時區別非常大。

“剛才很疼?”她問的小心翼翼。

明月楓沒答話。

覺他這陣有些不對:“你再睡會,我去給你打洗臉水。”借口想溜。

“你挑了我的火,難道打算這麽完了嗎?”連口氣也變了,完全非他平時那副痞氣。

他是木風不會錯,可現在渾身氣息和他原先壓根不一樣,望着他,白玉有些緊張。

明月楓發覺她驚懼,瞬間掩蓋原本氣息:“怎麽了小笨蛋,幹嘛這眼神看我?”

還走神,被他搖晃才回神:“你剛剛好可怕,似乎不是你!”

他嘿嘿一笑:“要不我再給你證明下,是我不?”

她又成了任他宰割的羔羊,不光被強吻,連帶原本穿在身上的衣服,也被一件件扒掉。

“你不能這樣……”

“相公我都被你看光了,這不公平……”

不由分說,衣服已散落一地,她抓着被子蜷縮一疙瘩。

明月楓腦袋湊近:“小丫頭,以後再敢想着看別人身子,可不是扒衣服這麽簡單,今兒這是給你個小小懲罰。”

伸手,扯開被子,将光溜溜的她,摟進懷裏。

白玉現在滿臉通紅,口中嘟囔:“不帶你這樣的。”

“再睡會吧,還早!”再沒多餘動作,只一手圈住她。

看上他雙眼,還跟原來一樣,讓她癡迷,也許剛剛是錯覺,只是這樣赤條條和他貼在一起,确實叫她緊張。

還好,木風是個“正人君子”。

一直磨叽到中午時刻,客房敲門聲:“公子。”

明月楓穿好衣服。

白玉還蜷縮被窩,被他親下額頭:“不要亂跑,在這乖乖等我,有事吩咐童兒去做。”

目送他離開,收拾穿戴整齊,候在門外的兩少年,端洗臉水進來伺候她梳洗。

白玉認得他們,上次在郊外見過,知道他倆是木風的侍童。

“你們叫什麽?”

“我叫靈芝。”

“我叫首烏。”

“夫人有事吩咐我們即可。”兩人異口同聲。

靈芝、首烏?

這名叫人一下記住了。

洗漱完畢,兩人端來午飯伺候她用餐。

以為白玉總會問點關于公子的事,可直到飯畢,她都沒多問一句。

明月楓已給他們交代過,若白玉有打聽,叫他們如實告知她,關于無幻宮的事。

夫人邀他們一同用餐,他們當然不敢和主人同坐。

待她眼前碗碟空,收拾完,二人還立桌前。

白玉問:“你們還有事?”

靈芝回道:“夫人就不問問,我家公子是幹什麽營生的嗎?”

她微笑:“我相信你家公子,無論他是做什麽的!”

這樣回答,叫他們對白玉異常敬重,這說明夫人完全信任他們主子,見再無事,二人又出去侯在房門口。

她心中清明,木風肯定不是做賊的,對他有種莫名信任,無論他是幹什麽的,她都相信他。

算日子,今天該是回門時候。

白季農這回陪了夫人折了兵不說,他想指望旻王送回門禮去給他,那更不可能,也不知那旻王會去找他算賬嗎?

至于他們往後如何,與自己再無瓜葛,等找回小龍,安頓好蘭翠,就能同木風離開這了。

這陣閑暇,随手推開窗子,這酒樓位置雖稍偏,但能看見後街景。

如今已是夏季,今天陽光又明媚,街道人來人往,這條後街還算熱鬧。

人群裏,不時,幾個頑皮孩童你追我趕,碰了做生意的小攤販,惹的攤掌櫃怒斥。

餘光映入一群趕牲口的民夫,當幾個人趕着一群驢經過眼前,一眼看到驢群中一抹稀疏灰色。

太熟悉,除了小龍還能有誰?他的驢身本來就不健壯,在一群強壯同類中,顯的更突兀。

白玉登時就要出門。

不行?若走前門,繞到後街還要一陣,到時他們早走遠了!

沒多考慮,直接翻窗而出,踩着能借力的地方攀爬下落,她不像明月楓會輕功,從二樓窗戶跳下有些狼狽,但還是穩穩落地上。

過路人驚,一個大姑娘家,怎麽翻窗戶?

不管旁人怪異眼光,快跑幾步,攆上那幾個民夫,攔住他們去路:“你們等等。”

行在最前頭的人問道:“姑娘有事?”

白玉手指小龍:“那頭驢怕不是你們的吧?”

小龍也看見她,立刻擡頭眼神激動。

這驢是他們半路撿的,現在突然有人指認那驢,想必這女子是那驢的主人,可那幾個人又不想将驢還她,就算瘦弱,它也是一頭能使力的牲口,還能值幾個錢!

“不是我們的,難不成是你的?”其中一漢子口氣非常不善。

白玉知他們心思,現只想快些将小龍弄回來,也懶得跟他們争執:“這位大哥兇個什麽勁,你那驢賣嗎,我買了。”

兩根指頭夾住一片金葉子在他面前晃蕩。

那兇漢立刻變臉,眼露貪婪:“賣,當然賣……”

這片金葉子将他們手中所有驢買下都綽綽有餘,沒想到,随手撿的毫不起眼小驢崽,這麽值錢!

他接過金葉子:“姑娘若需要,可以随意挑。”

她只牽過小龍離開圍觀人群。

大家紛紛議論,那姑娘明顯是個敗家的,買個那麽瘦的驢,居然舍得花那些錢!

白玉重金買驢一幕,全進一家豪華酒樓包間窗戶口的幾人眼裏。

窗戶口三人,正是北昌國太子裴景昊和紫兒公主,還有一位勁裝男子。

“那不是才成了旻王妃的傻小姐嗎,她不待在旻王府,怎麽出現在這?”說話的正是紫兒公主。

那勁裝男子,一直望着白玉背影,眼神閃爍,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像,實在太像了,世上怎會有長相這麽相似的人?

思索間,那女子已經牽着驢拐個彎子,再看不見她身影。

“白兄弟,過來坐吧。”裴景昊喚他。

紫兒也接道:“是啊,白大哥,過來坐吧。”

白奇冷着俊臉回座位:“小姐可知,這位旻王妃姓誰名誰?”

“白大哥,你關心她幹什麽?”一邊說話還一邊為他倒酒。

酒杯已滿,卻不見眼前人有所動作。

白奇向來泰山崩頂都面不改色,誰都沒見他笑過,無論何時,一副三九冰塊臉,偏偏一副面癱相,卻叫紫兒為他着迷到極點。

他沒動,紫兒尴尬,放下酒壺回道:“我聽說,她是白季農的二丫頭,名字好像叫白玉,對,就是白玉。”

白玉?

心中一震。

不光長的像,竟連名字都一樣!

裴景昊發覺白奇表情觸動:“怎麽了,白兄弟認得她?”

白奇端酒杯,一飲而盡:“她像我的一個故人。”

這個白玉,和那個白玉實在太像,長相名字都一樣;

卻又完全不同,她沒有她身上那種冷豔、妖嬈和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