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不速之客
第40章 不速之客
一早莊園的師傅來送菜,秦姨收拾好餐桌後去外面接菜。
我和兩只高大的杜賓犬對視片刻,托着腮問,“所以,你們也覺得我該主動找他說話?”
七月和十二看我幾秒,同時向左側偏頭,狗臉上滿是茫然,特別萌。
我在兩只狗頭上揉了揉,心情輕松幾分,還沒想好要不要主動講和,打算去琴房待會兒。
剛走上二樓,樓下門開,高跟鞋的清脆聲傳來。
?
我疑惑探出頭,發現進來的果然不是秦姨,只是……她怎麽來了?
夏詩雨進門後熟練從鞋櫃裏給自已找了雙一次性拖鞋換上,在客廳和餐廳環顧一圈後,擡頭,眉心瞬間緊皺。
“你怎麽在這兒?”一身白色長裙襯的夏詩雨氣質溫婉,腰身纖細,她擡腳上樓,眯着眼質問。
啧,瞧這問題問的,我低頭看一眼身上的吊帶睡裙,轉身從一旁的飲水機上拿起一次性紙杯給她接了杯溫水,“聊聊?”
夏詩雨看着對面明顯剛起床不久的女人,眼底的恨意壓都壓不住,她在傅寒身後追了那麽多年,憑什麽住進這裏的卻是她?
一樓沙發上的維尼熊玩偶,茶幾上的玫瑰鮮切瓶插花,電視櫃旁的觀賞魚缸,以及此刻牆面上的三維立體畫,統統都是因為面前這個女人。
傅寒明明不喜歡這些東西,可卻願意為她而改變。
就連七月和十二此刻都站在她身後,站在自已的對立面。
聊聊?
她們之間有什麽可聊的?
“珞黎。”夏詩雨捏了捏紙杯,水面升起又落回,她勾起唇角,直白開口,“我調查過你,珞譽城的女兒,海藝大二鋼琴系,如今家道落魄,無依無靠。”
先禮後兵的念頭消失,敵人上來就是長矛,我只能豎起盾牌,“所以呢?”
夏詩雨看着對面比自已小了十三歲的女人,強壓下心塞,嗤笑,“你憑什麽以為和阿寒不足兩個月的相識,能比的過我們三十年的交情?他正真愛的人是我,你不過是他一時興起的玩物而已。”
我挑眉,一臉無辜,“他如果愛你,為什麽夜夜抱的人卻是我?”
對手既然不講理,我也沒必要再留情面,直接戳她肺管子。
我擡手在後腰揉了揉,輕嘆,“沒事的話,我要睡回籠覺了,腰還酸着呢。”
“你!”對面女人素淨着一張小臉,清純中難掩媚态,夏詩雨騰的臉紅,氣到爆炸,伸手把牆上一幅畫扯下來,狠踩幾腳,手腕一歪,杯中水盡數灑落,清晰畫面變得模糊,又在她的腳下變得破損不堪。
之前她還不解,為什麽傅寒在紐約出差工作那麽忙,還要擠出時間找知名畫家定做這兩幅立體畫,直到此刻,看見珞黎,她全明白了。
瘋女人一頓操作猛如虎,看得我目瞪口呆。
此刻,空蕩的中廳隐約能聽到輕微的腳步聲,傅寒可能醒了,很快就會出來。
女人迅速把空杯塞進我手裏,退回原位,地上是一幅被糟蹋到不成樣的畫,如果還能被稱之為畫的話。
畫被毀了,上面的平底鞋印與我的并無二致,水杯在我手裏,對面女人眼眶泛紅。
這一幕,任誰看壞事都是我幹的,人也是我欺負的。
好好好,這麽玩是吧!
想到和傅寒還處在冷戰期,他未必能百分百信任我維護我。
我邪魅一笑,當場開出一朵白蓮花。
身後傳來門把手的響動,我果斷一巴掌打在自已臉上。
這一瞬,我含笑的目光與夏詩雨錯愕的視線相對。
開什麽玩笑,當着我的面演戲是吧,還調查過我?那怎麽不知道我的選修是表演?
落掌的同時卸力,不疼,可架不住我易留痕的膚質,短短幾秒,右臉頰上出現清晰紅痕。
主卧門開,傅寒面無表情從房間出來。
他還穿着昨天的襯衣西褲,原本靠在沙發上自我反省這兩天是不是做錯了,快天亮時不小心睡着了。
深邃的目光率先落在珞黎的背影上,繼而是地上不成樣子的畫,眼瞳驟然緊縮,倏地擡眼,毫無溫度的目光看向夏詩雨。
大步而來的同時夾着霜雪的嗓音響起,“夏詩雨,誰讓你進來的!”
夏詩雨欲落不落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泫然欲泣哭訴道,“阿寒,不是我,是她。”
夏詩雨擡手指着珞黎,滿臉委屈,“我來送爺爺七十大壽的請帖,誰知她妒忌心這麽強,非但不讓我見你,還用水潑我,也是她故意弄壞你喜歡的畫陷害我。”
傅寒已經走到兩人中間,側頭看向珞黎,目光沉靜。
我與他對視五秒,什麽都沒說,只是擡手将發絲挽到耳後,轉身時刻意放慢速度,露出另一側臉頰。
看到小姑娘臉上的紅痕,傅寒眉頭瞬間蹙起,一把拉住她手腕,聲音冷如萬年寒冰,每個字都像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誰打的?”
我咬唇不語,側目看了夏詩雨一眼,然後緩緩垂下眼睫。
“不是我,阿寒,真的不是我,是她自已打的,她故意的阿寒,你相信我!”夏詩雨這次真的急了,語無倫次解釋道。
低垂的視線裏,傅寒手背青筋鼓起,握着我手腕的力道越來越重,不用看都知道,他現在臉色肯定很臭。
周遭空氣仿佛凝固。
夏詩雨上前兩步,淚眼婆娑,“阿寒,你相信我,我們認識這麽多年,我不是……”
然而,不等她話說完,啪——
一聲脆響打斷她的哭訴,夏詩雨被傅寒一個耳光打倒在地。
耳朵嗡鳴作響,夏詩雨捂着火辣辣的臉難以置信擡起頭,“阿寒,你打我?為了一個認識不到兩個月的女人?”
“滾!”傅寒彎腰打橫抱起珞黎,一個眼風都沒給她,嗓音不耐,“這裏不歡迎你。”
得虧被他抱着,剛才那一聲,聽得我腿都軟了。
我打自已,那是虛晃一招,傅寒那一巴掌下去,夏詩雨臉頰瞬間高高腫起,一個踉跄摔倒在地,估計嘴角都被打破了。
秦姨收好菜從外面進來,正好與捂着臉哭着往外跑的夏詩雨擦肩而過,滿臉莫名其妙,“不是說進來送個請帖就走嗎?怎麽還哭了?”
房間裏,我被傅寒放在沙發上,餘光偷瞄他找來醫藥箱,翻出藥膏,用消毒濕巾擦手後,擠出一些藥膏在指腹,然後塗在我臉上。
他動作并不溫柔,甚至有點重,我本來不疼,反倒被他揉的龇牙咧嘴往後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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