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變!
這一覺,補回連日來,不曾好好休息過。
陽光透過窗戶縫,照在她臉上,習慣伸手,朝身邊摸去。
空的!
睜眼,原來他已穿好衣服,坐在床沿邊上,正看着她。
緩緩坐起,他還盯着她,随他目光,低頭,原來胸前一枚吻痕。
臉一紅,連忙扯過被單,将自己包裹住,下床推着他往門外去:“看什麽看,我要穿衣服,外面候着。”
門前,他開口:“你身上哪裏是我沒看過的,用的着我出去嗎?”
她卻執意将他推出門外。
又想起,昨晚那身衣裙已遭了他摧殘,一轉頭,原來桌上已經又備好一套水藍色,連着托盤擱桌上。
牆邊櫃子上一方銅鏡,将那銅鏡舉眼前,不看還好,一看臉更紅,不光胸前,脖子和鎖骨都被他留了痕跡。
雖然昨晚急剎車,但這些痕跡,确實被他弄出的。
穿戴整齊,将敞開的衣領處合嚴實,這才打開房門,明月楓抱臂立在門前。
他到她跟前:“玉兒,你是我的王妃,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說話間,重新幫她整理衣服,原本被包裹嚴實的玉頸,點點梅花顯出。
仿佛叫嚣,她被他的寵!
他說的沒錯,已和他綁在一塊,确實也沒啥不好意思的,既然他喜歡,大咧咧展示,被他寵的結果。
她也不再別扭,被他牽着,去用已為他們準備好的早飯。
飯畢,趁日頭還不是很毒辣,二人同乘一騎,繼續趕路,得在中午前,與已接到信號,趕來的殘應彙合。
他有意加快速度,想帶她快點回漠臘。
白玉緊緊摟着他的腰,坐在他身後,馬兒不知疲倦的馱着兩個人,健步如飛。
迎風蕩起的裙擺,和随風飄揚的頭發,給這幅英雄美人的畫面,增加更多點綴。
殘應已帶衛隊,侯在約定地點。
朝着馬蹄噠噠的地方轉頭,他迎上前:“恭迎王爺、王妃。”
明月楓下馬,轉身将白玉抱下來。
“加快速度趕路,月底前趕回去。”撂下話,拉起她,朝早已備好馬車那裏過去。
白玉卻瞅着殘應:“你好面熟,原先我們可有見過?”
殘應抱拳:“婚禮前夜,是屬下帶人,護的王妃周全。”
她撓着頭皮,繼續将他打量:“似乎不對……”
明月楓插話:“除了宮宴那日,你能見過他,哪裏可能再見過他,我之前都沒見過你,你又從哪裏見他?”
她還想說什麽,被明月楓一把橫抱:“玉兒,當着本王面老說別的男人,你當我脾氣很好嗎?”
抱白玉上馬車,他壓根不在意,身邊那麽多侍衛看着呢。
殘應随後上坐騎,下令啓程,衛隊前後護送。
馬車啓動,車窗外景物一閃而過。
賞着沿途風景,依偎他,心中還在思索:“我到底在哪見過他呢?”不小心,露出心中想法。
“小丫頭,你在挑戰我的耐心嗎?”他口氣明顯不滿。
完了!
立刻轉身,與他面對面。
他面帶黑氣,自他變成明月楓,他的占有欲,越來越強烈。
“楓哥,我只是覺得,你的侍衛很眼熟,難不成,連這個你也吃味?”
“怎麽,你還敢想別的?”現在甚至帶着點火氣。
他這樣斷章取義,估計承受能力弱的,也已經冒火了。
白玉卻嬌笑,勾住他脖子:
“我哪敢想別的,我可記得,我家楓哥是個醋壇子呢!但是,這天下,除了女人就是男人,難不成我多看一眼哪個,多說哪個一句,你都要吃味,那你不得淹死在醋缸裏?”
白玉說的沒錯,天下除了女人就是男人,他雖對她有獨占欲,但也不可能制止她,不許和別的男人說話。
半天:“玉兒,從今往後,心裏只許記得我,念着我,你若敢亂想別的男人,我的懲罰,叫你承受不起!”
對她耳朵悄悄說道:“我會讓你,天天在床上過日子。”
這是他做出的讓步,嘴上偶爾說說可以,而心裏,絕不能想!
她小臉一紅:“讨厭,又沒正經的;那你也給我聽好了,從今往後,你只能有我一個女人,你敢納妾的話,我将她們全部淹死在你這醋缸前!”
明月楓被她又一次實實在在逗笑。
小丫頭竟然還會玩這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将才,他說的那番話,主要吓唬成分居多,沒想到,小丫頭照搬過來,給他下套。
敢納妾,竟要将那些女人淹死在自己面前,比他還狠,還霸道。
但是,他喜歡!
笑夠了:“玉兒,放心,我這輩子只會有你一個人!”
終于,将他炸起的毛捋平了,悄悄松口氣,還得了個他承諾,那她也不吝啬,照樣,一枚香吻獻上。
衛隊随行,一路暢通無阻,将近二十多日,已慢慢接近西北地界。
這裏,漸漸看不到草木參天,更多的是戈壁灘,和不時冒出的草原。
趴在車窗沿,賞着少見景色,她卻沒了笑顏,面上顯出愁容。
明月楓看她眉頭不展,以為她不适應,一手攬住她:
“玉兒,這和京城雖不能比,可這裏是咱們自己的地盤,在這沒有人敢欺咱們。”
白玉回臉,頭蒙進他懷裏,長呼吸一聲:“楓哥,我說過,你到哪我就到哪,我不是嫌棄這地方。”
發覺她說話腔調不對,将她蒙在懷中的臉露出:“既不是不喜歡,那為何行到這,你這麽憂郁?”
之前已聽他說過,西北這裏風沙大、幹旱。
草原戈壁,還有沙漠。
雖然已有了心理準備,但行到此處,戈壁已出現,那再過不了多日子,一定能看見沙漠。
她對沙漠,有種深深恐懼,而眼前戈壁,雖非黃沙,但和沙漠,有着同樣的孤寂,荒涼,和無助。
而現在能給她安心的,只有明月楓的懷抱,閉眼,再靠近他懷中。
眼前人這麽大變化,實在不明白,她恐懼什麽,已察覺,她身子微微發抖。
不是被車子颠簸出的,确實是,她在發抖。
“停車!”
一聲令,馬車停。
白玉緊閉雙眼,溢出淚珠。
“玉兒,看着我,有事不要憋在心裏,說出來會好受點。”搬過她身子,扶她坐正。
白玉慢慢睜眼,明月楓一臉緊張,望着她。
實在忍不住,“哇”一聲,哭出來。
“你到底怎麽了?”他雙手扶着她肩膀。
白玉只搖頭,撲進他懷裏痛哭,明月楓一手順着她後背,不再多問,由她哭。
她這樣,明顯是想起令她傷心的往事,先叫她将悲憤卸掉,緩和後,再探也不遲。
護在車架周圍的侍衛,也聽到馬車內動靜,卻不敢有所動作。
好半天,脫離他臂膀:“楓哥,我想去騎馬,你能陪我嗎?”雙眼還紅腫,但已停止哭泣。
“好,可玉兒你會騎馬嗎?”
“瘋哥哥,我會不會騎馬,咱們去比比就不知道了?”
明月楓随她下車架,一人牽過一匹馬。
他吩咐:“所有人原地待命。”
轉眼,白玉以一個很潇灑的動作,上到馬背,這說明,她不但會騎,看來還騎得不錯呢。
下一刻,馬鞭甩出:“駕!”奔出老遠。
他緊随其後。
一前一後,朝着夕陽方向奔去。
稍稍落後的明月楓,看着前方衣帶飄飄,秀發随風飛揚,忽冒出一種奇怪感覺。
現在的白玉,好似不是他平時看見的那個白玉,她仿佛,也變成另外一個人。
白玉抓緊馬缰,一個勁朝前,一口氣行到一處山包前才停下。
擡腿,又是個很潇灑的動作,穩穩落地上。
明月楓全程關注她。
她上到那座小山包,立在最高處,望着夕陽慢慢降下,明月楓立在她身後,滿眼探究。
她真是玉兒嗎?
閉眼,嗅着微風送來的氣息,幹燥中帶着黃土味,這味道,曾令她深深恐懼,也令她異常熟悉。
“玉兒,你怎麽了?”他覺得,眼前人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越來越陌生。
聽到身後呼喚,她慢慢回頭,與他對上眼。
當看到白玉眼神,明月楓眯眼:她不是玉兒!
可若不是她,她會是誰呢?
白玉與他面對面,她看明月楓的眼神裏,帶着陌生,渾身氣息,更叫他感到陌生。
她一步步,慢慢踱到他跟前,渾身散發冰冷。
他察覺,白玉注視他的目光裏,滿滿妖氣,再配着她嘴角斜挑的微笑,有種妖豔感。
“你是誰?”明月楓拳頭緊捏。
她像被另一個人附身,仿佛有人占了玉兒的軀殼。
她擡手,抓住他衣領,卻沒答話。
将他拽到她跟前,腦袋漸漸湊近他,一手勾住他脖子,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指頭,亮出尖指甲,從他太陽穴開始,輕輕下滑。
異樣感上身,當那根手指滑到他下巴處,她與他再次對上眼神。
下一刻,慢慢湊近,想去吻他。
在她快挨上那時,明月楓一把推開:“你到底是誰?”
白玉高擡下巴,眸光透出蔑視:“我是白玉!”回答很幹脆。
聲音沒錯,可那口氣,絕不是玉兒平常的樣子,眼前女子,表情狠厲,絕非白玉看到他,動不動的嬌羞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