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恃寵而嬌

第54章 恃寵而嬌

五點的時候,傅寒結束手頭工作,距離約好去海城大劇院接珞黎還有半個小時,他合上文件夾,關掉電腦,拿着車鑰匙走出總裁辦,步伐輕松朝電梯廳走去。

今天臘月二十六,公司員工基本都放假了,只有總裁辦的幾個秘書和一些高管還在忙。

徐安之快步跟出來,“傅總,要我開車送您嗎?”

“不用。”傅寒低頭看手機,背影留下一句,“忙完早點下班,年底了,回家幫父母打掃打掃房間,置辦置辦年貨,別一天到晚只知道忙工作。”

一小時前剛被安排了一堆工作的徐安之,“……好的,傅總。”

手機叮咚一聲,一筆大額轉賬映入徐安之視線。

徐安之點着手指頭數了數,雙眼冒光,脊背瞬間就挺直了,沖老板背影大喊道,“謝謝傅總!”

走進電梯,傅寒習慣性點開定位小插件,每次去接珞黎前,他都會先看一眼那個小紅點的位置,雖然知道她會在海城大劇院等他……

環城路派出所?

傅寒眯了眯眼,刷新後确認定位是派出所後,立刻撥打了珞黎電話,關機。

剛才的風輕雲淡霎時變的烏雲密布,電梯剛到負一樓,傅寒便大步朝停車位走去。

十五分鐘後,傅寒帶着一身低氣壓推開派出所會議室的門,腳步忽地一頓。

會議室裏,小姑娘右手被紗布纏成一團,曲肘撐在桌上,左手拿着面包,臉頰鼓鼓囊囊,正低頭咬着吸管喝牛奶,眼睛不離桌上的雜質。

擡頭看到傅寒那一瞬我特別驚訝,咽下嘴裏的牛奶,又揉了揉眼睛才呆呆開口,“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傅寒深吸口氣,壓下所有情緒,穩步走到珞黎面前,擡手壓了壓她頭頂的兩根呆毛,用力把人摟進懷裏,嗓音低沉,“接收到你發的無線電信號,來接你回家。”

我,“……”

一旁的女民警用力掐大腿,“……”

果然是別人的男朋友,不但人長得帥,哄女朋友開心的話張口就來,羨慕啊!

回南山半島的路上傅寒什麽都沒問,只是拉着珞黎的手在掌心輕輕摩挲。

邁巴赫停在別墅門前的時候,看到院裏剛從一輛考斯特上下來的幾個白大褂,我以為疫情又來了。

什麽情況?

我剛打開副駕駛車門,腳還沒碰到地面,直接被先一步下車的傅寒打橫抱起往裏走,那群白大褂跟在後面,低頭看地仰頭看天就是不看正前方。

我尴尬的拍了拍他胳膊,小聲說,“那個,我腿好着呢。”

“要不背着?”

我乖乖閉嘴了。

回到客廳,傅寒把珞黎放在沙發上,幾個醫護人員立刻上前小心翼翼拆開紗布。|

當看到她白皙柔嫩的小手又紅又腫,還有好幾個明顯處理過又滲出積液的水泡時,傅寒眼底的戾氣幾乎壓不住。

我低頭看着抖着手給我上藥的護土,笑着說,“沒事,已經不疼了。”

話落,護土手抖的更厲害了。

我環顧一圈,朝傅寒招招手,“老公,空調遙控器幫我拿一下,溫度好像有點低。”

傅寒一聲不吭把遙控器放進我手裏,下颌線緊繃。

我沖他揚起甜美笑容,“謝謝老公。”

護土看一眼根本就沒開的空調,不解的目光看向主任。

主任抽空給了她一個專心幹活的眼神。

護土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不過,冷嗖嗖的感覺好像沒那麽嚴重了,忙低頭麻溜的消毒抹藥。

二十分鐘後,醫護人員離開,客廳裏重新安靜下來。

傅寒端着一盤洗好的草莓放在茶幾上,落座後把珞黎抱到自已腿上,略帶薄繭的指腹從她額前發際線穿入,一下下往後捋着她順滑的發絲,漆黑的眸子看向她,片刻後,溫聲道,“想不想和我說說,今天發生了什麽事?”

我本來不想告訴他的,編的理由都想好了,就說中午吃飯被人燙了一下,然後發生沖突,沒什麽大事,養幾天就好了。

可對上他關切又擔憂的目光,我忽然就不想隐瞞了,而且瞬間感覺委屈的不行。

往他懷裏一鑽,鼻腔酸澀,眼淚說來就來。

情緒翻湧間,腦中忽然飄過一個詞,恃寵而驕。

相處半年,我不僅仗着他的寵愛愈加驕縱,在他面前毫無形象指使他幹這幹那,而且還仗着他的寵愛越來越嬌氣了。

小時候在大伯家借宿的那半年,珞夢瑤趁半夜睡着把我一頭長發剪成狗啃一樣的齊耳短發,從樓梯上推我導致摔下去撞到柱子小腿骨折,讓她養的貓抓破我的胳膊打了五次超疼的狂犬疫苗還留了一道一厘米的疤,又或是往我書包裏放死老鼠吓得我很多年都害怕毛茸茸的小動物……

她對我做過很多比今天還要過分的事,我都沒覺的委屈,并且還能笑着還擊回去。

可今天,此時此刻,面對傅寒,我委屈的大滴大滴掉眼淚,半天哽咽着說不出話,傅寒給我順着脊背安撫了好一陣才緩過那股勁兒。

抽抽搭搭講完事情經過,鼻涕眼淚往他胸前一蹭,我仰頭問他,“我也燙了她,我們扯平了,你說,我是不是挺記仇的?”

“嗯,是挺記仇的。”傅寒低頭瞥一眼墨綠色襯衣上的鼻涕泡泡,低柔的嗓音裏滿是縱容,随手在她毛茸茸的腦袋上揉了一把,“一點虧不吃。”

我,“……”

我哭的梨花帶雨,這人不該哄我幾句嗎?怎麽能順着話往下接呢?

傅寒慢條斯理解開襯衫袖扣,挑起左手腕上的佛珠,往前一伸,“昨天給我咬的大表盤為證。”

我,“……”

這還不是怪你自已麽?就奇了怪了,一場情事怎麽能玩出那麽多花樣?

我嫌棄的推開他跳下地,“你身上髒死了,快去換衣服。”

傅寒舔了舔後槽牙,直接氣笑了,從沙發上起身攬着人往樓上走,“你也洗個澡換身衣服。”

卧室裏,看着傅寒手裏的大號布料剪刀,我驚恐瞪大眼,“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