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瘋狗咬人

到地方的時候白筱涵的睫毛抖了抖,不過還是沒有睜開眼睛,安晟烨笑了笑打開車門,用毯子把她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心翼翼的抱着人往房子的方向走。

進門白筱涵就睜開了眼睛,掙紮着從安晟烨的懷裏下來,指着還敞開的門說:“好了好了,你去把車裏買的東西都拿上來吧。”

看着她一本正經的過河拆橋,安晟烨撐不住樂了。

“我會去弄的,累了就先回房間休息一會兒,我弄好了去叫你,來我抱你進去。”

說着作勢張開了雙臂朝着白筱涵走了過來,白筱涵沒好氣的拍了一下他的手,順着安晟烨的力道靠在他的胸口,悶悶地說:“我不累,說好的給你做飯的,趕緊去趕緊去。”

安晟烨低頭吻了一下白筱涵的側臉,轉身走出了房門。

聽到門鎖緊扣發出的聲音,白筱涵嘴角的笑意緩緩凝固,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摸上了自己左手手腕上的傷痕,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因為安晟烨的特意關照,還有安利的暗中打通關節,白筱涵的新代言拿得很順利。

除了有個劉明蹦噠着讓白筱涵暫時覺得糟心之外,剩下的步驟都很順利按部就班的進行完畢。

趁着劇組休息的時候,安利從包裏摸出合同給白筱涵遞了過去,嘴裏不知道在吃什麽,含糊不清地說:“這份兒給你,好好收着,有什麽問題随時找我。”

白筱涵随意翻了一下合同,也沒仔細看就随手把合同塞進了包裏:“你看了沒問題就行,我也看不明白。”

感覺到她的情緒的低沉,安利挑了挑眉,看着白筱涵耳後暧昧的紅痕眯了眯眼:“昨天晚上發生什麽事兒了嗎?”

白筱涵頭也不擡地說:“我跟安晟烨在一起,能有什麽事兒?”

“你心情不好。”安利淡淡地說,眼神是少有的銳利。

跟白筱涵接觸的時間談不上長,可是安晟烨跟白筱涵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給她的感覺很奇怪。

更多的時候,白筱涵對安晟烨的反應很平淡,看起來更像是安晟烨剃頭挑子一頭熱。

這種認知讓安利覺得這個世界實在是太瘋狂了,她從來沒有想過,眼高于頂的安晟烨會有某一天追在一個對自己根本就不感冒的女人的屁股後邊跑的時候。

不等白筱涵回答,耳邊就傳來了一陣刺耳的喧嚣,安利下意識你皺了皺眉,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看到林姍姍氣勢洶洶的朝着白筱涵沖了過來。

安利的頭皮猛地一緊,立馬把白筱涵拉到了自己的身後護着,抿着唇看着面色陰沉的林姍姍,不鹹不淡地說:“林小姐這是幹什麽?”

“你讓開,有有事兒跟白筱涵說。”林姍姍盛怒之下還有理智殘存,知道安利不是自己能招惹的人物,生生逼着自己冷靜下來咬牙切齒地說。

安利不為所動的聳肩,公事公辦地說:“有什麽事兒跟我說就行。”

“你讓開。”

安利的眉心擰成了一個十字結,冷笑着說:“哎呦喂,我倒是想知道,你憑什麽讓我讓開?”

林姍姍再三吸氣壓制心裏翻湧着的怒火,最終還是沒忍住爆發了,目光越過安利直勾勾的盯着白筱涵,怒吼:“白筱涵!你到底做了什麽!”

從林姍姍沖過來的時候,白筱涵的心裏就猜到了是什麽怎麽回事兒。

和安利在無人注意到的地方交換了一個眼神,白筱涵輕笑着走到了林姍姍的跟前,淡淡地說:“這話是怎麽說的?”

“南風這一期的封面人物為什麽會是你?”林姍姍咬牙切齒地說,一副恨不得把白筱涵剝皮抽筋的狠厲模樣。

白筱涵一聽這話樂了,扶眉笑着說:“怎麽就不能是我了?盡管南風的封面人物一貫都是大腕,可是我自認為自己的名氣地位還是足以勝任這項任務的,怎麽,你有意見?”

林姍姍聞言作勢伸手想要打白筱涵,手揮到了半空中卻被聞訊而來的林霖捏住了手腕。

林霖陰沉着臉說:“林小姐,自重。”

不知道林霖的哪個字眼徹底刺激到了林姍姍敏感的神經,她瘋狂的甩了甩自己不得自由的手,形象全無的對着白筱涵大吼:“你這個賤人居然還有臉跟我說這些?這一期的邀請嘉賓明明就是定了我的!你不知道私底下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肮髒交易才取代了我,搶了我的封面,還有臉在這裏跟我大放厥詞,白筱涵,我倒是沒想到,你居然還是這麽個人物。”

說到後邊林姍姍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就冷靜了下來,目光陰狠的看着白筱涵,一字一頓地說:“聽說南風的主編一貫的油鹽不進,一般人都不看在眼裏,這樣的人物都能被你說動,之前不覺得你有什麽了不得的能耐,如今一看,倒是覺得你能耐不淺啊!”

林姍姍的聲音不小,諷刺白筱涵的時候,更是下了大功夫,周圍因為林姍姍跟白筱涵之間的鬧劇就圍聚了不少人,如今聽到林姍姍這樣一說,不少不明真相的吃瓜群衆的眼裏都閃爍着意味不明的亮光。

安利不耐煩聽林姍姍在這裏亂咬,冷哼了一聲說:“林姍姍,說話之前最好是想清楚了再開口,有些後果不是你能承擔得起的。”

誰知道林姍姍今天格外勇猛,無視了安利眼裏的不愉死死地盯着白筱涵說:“怎麽,被我說中痛處急眼了?敢做怎麽就不敢讓人說了?”

白筱涵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突突直跳的額角,皮笑肉不笑的嘆了一口氣,幽幽地說:“你口口聲聲說那個封面邀請的人是你,可是你能拿的出什麽證據來麽?

是南風的主編給你發了合同,還是攝影師給你拍了寫真?如果都沒有的話,難道說就憑着你的紅口白牙,你說是什麽就是什麽嗎?”

林姍姍頓時語塞,如果不是被身後趕來的助理死死地拉着衣服,她估計都能直接沖到白筱涵的跟前抓花白筱涵的那張臉。

末了白筱涵涼幽幽的補充了一句:“再說了,合同沒有定下來之前,換人也是常有的事兒,退一步說就算定下來了,也不是不可以換人的,這一點你不是應該比我更清楚嗎?”

白筱涵的視線越過了林姍姍的肩頭,輕飄飄的掃了一眼站在那裏的陳明,慢條斯理地說:“畢竟,當初這部戲都拍了那麽久了,你想當女主,導演不也給你換了?”

本來想來控制局面的陳明聽到這句意味不明的話,咬牙甩了甩手趁着沒什麽人注意到自己的時候走遠了。

看着陳明的背影,白筱涵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貼在林姍姍的耳邊用一種不大,卻足以讓在場的人都聽清楚的聲音說:“技不如人就要服輸,如果拿不出确切的證據就不要張口閉口就胡亂咬人,你今天來找我麻煩,你的金主知道嗎?”

所有人心照不宣的知道自己被包養是一回事兒,被人這樣明晃晃的說出口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林姍姍沒想到白筱涵能這麽直白的打自己的臉,臉色就跟打翻了的調色盤一樣精彩紛呈。

白筱涵全程無視了林姍姍心陰晴變幻的臉色,漫不經心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袖,輕描淡寫地說:“如果那位知道你做了什麽,你覺得……啧啧,其實你也不容易。”

留下了這麽一句含義模糊的話,白筱涵就不負責任的走開了,安利和林霖緊跟其後,扔下林姍姍在原地跳腳炸毛。

經過這麽一鬧,原定要早上開拍的部分也因為導演臨時有事兒沒辦法繼續,白筱涵窩在休息室的沙發裏,百無聊賴的把玩着屏幕黑漆漆的手機,眼裏閃爍着意味不明的暗芒。

林霖接過陳雨遞過來的水,把水杯貼在手背上試了試溫度不是很涼,才把水杯遞給了白筱涵。

“你這樣打她臉又是何必,本來就是瘋狗,今天以後更是得咬着你不放了。”

提起林姍姍林霖是止不住的頭疼,任誰被這麽一個自身沒有二兩肉,卻固執的認為自己被白筱涵搶了機遇,無處不在的跟白筱涵作對的人不依不饒的糾纏不休,都會覺得頭疼。

白筱涵好笑的撇了撇嘴,感嘆一樣地說:“我不打她臉她也咬我,想想也沒什麽差別,索性還能自己出口悶氣,何樂而不為呢?”

推門進來的安利正好聽到這裏,贊賞一樣的對着白筱涵點了點頭,揚眉說:“你的性子冷情太過,所以才會讓人覺得你沒有脾氣,适當接地氣的撒潑發發火,其實有利于身心健康,又能敲打那些被眼屎糊住了一雙二五眼的混賬玩意兒,挺好的。”

聽到安利說陳明二五眼混賬玩意兒,林霖難得的沒有反駁,沉聲說:“還好這部戲立馬就要殺青了,以後就別跟陳明合作了,實在不行老死不相往來好,這人太靠不住。”

聽到林霖對陳明的評價,安利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冷笑着說:“小林子,這就是你的識人不清了吧,陳明那個老王八蛋什麽時候靠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