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 滕先生吃醋了! (1)

燕明铎說完了,放開羅瑞雪,說道:“把醫生找來,再給她拿點藥來。少爺可是要一槍中标!”

他一說完,旁邊的男人們都哈哈哈大笑着起哄。

“少爺就算不給這個女人吃藥,也是能一槍中标的!”

“是啊是啊。咱們少爺這麽厲害!”

“哈哈哈。就是!”

燕明铎被這些人吹捧着,醫生很快就來了,給羅瑞雪做全身檢查。

燕明铎想的很好,現在老爺子身體不舒服,正物色着接手人,自己可是燕家嫡傳的兒子,如果不是滕燕賜突然殺出來,自己繼承人的地位就是十拿九穩!再加上燕明铎的母親全晶秋年紀不大,姿色還沒有衰老,可以說正得寵,讓燕明铎更是有後盾。

但是偏偏在這個時候,殺出了滕燕賜。滕燕賜連半個燕家孩子都不是,連私生子都不是,根本就是燕宏元撿回來的野孩子,還說滕燕賜救過他,教導大家不能忘本。和滕燕賜結成了八拜之交,滕燕賜不過三十歲,就成了燕家的長輩。所有的孩子們都要叫他一聲小叔叔。

燕明铎怎麽甘心自己的地位和未來被滕燕賜搶走,自從滕燕賜進了燕家的門,燕明铎就沒有睡好過一天,燕宏元非常喜歡滕燕賜,覺得他年輕有為,而且穩重老成,總是把燕家的孩子和他對比,關心滕燕賜甚至比關系他們這些燕家嫡出的孩子還要多。

燕明铎覺得,明明是自己先看上羅瑞雪的,但是這個賤女人,和自己玩清高,卻轉身爬上了滕燕賜的床!這不是明顯看不起自己嗎,覺得滕燕賜比自己更好。燕明铎心中冷笑,據說滕燕賜還對外說羅瑞雪是她的女朋友,那好啊,就讓媒體都看看,滕燕賜的女人懷孕了,懷上了燕明铎的孩子,會是什麽樣子!

如今正是燕家的嫡系争取繼承人地位的時候,燕家的少爺們還都年輕,結婚的也是剛結,還沒有孩子,燕明铎更是只訂婚了,如果這個時候有個孩子,也會對繼承人的地位有幫助的。

燕明铎想的這麽好,只不過他根本不知道,其實羅瑞雪早就懷孕了,而且是滕燕賜的孩子……

醫生檢查完之後,頓時臉色就不好了,戰戰兢兢的說道:“少爺……這,這個姑娘她……”

燕明铎見她吞吞吐吐的,說道:“怎麽了!”

醫生趕緊說道:“少爺,這個姑娘已經懷孕了,而且馬上就要三個月了。”

“懷孕了!”

燕明铎頓時怒不可遏,說道:“還三個月!是誰的,是誰的!”

醫生哪知道是誰的,看見燕明铎暴怒的樣子,雙目都要凸出來,眼睛裏全是血絲,好像要吃人,頓時吓得後退好幾步,從房間裏跑出去。

燕明铎憤怒的将旁邊桌子上的杯子全都甩在地上,喊道:“潑醒她!潑醒這個賤女人!這個不知廉恥的賤女人!還和我假清高!”

已經快要三個月,那說明在羅瑞雪和燕明铎見面之前,她就已經懷孕了,這樣想起來,燕明铎突然怒不可遏,難道在娛樂城之前,羅瑞雪就已經攀上滕燕賜的床?!那怪不得羅瑞雪要抵死反抗,清高的不讓自己碰她,原來已經有了金主!

保镖們不敢怠慢,趕緊出去弄了些涼水過來,然後一下噗在羅瑞雪的臉上。

“啊……”

羅瑞雪渾身一個激靈,猛地從昏睡中醒來,渾身都被冷水激的顫抖起來。

衣服貼在身上,勾勒出羅瑞雪曼的身材,小腹的地方還沒有凸起,仍然平坦光滑的樣子,渾身瑟瑟發抖,看起來有些羸弱虛弱,一下子就激起了燕明铎的怒意。

燕明铎沖過去,掐住羅瑞雪的下巴,迫使她擡起頭來看着自己,冷笑道:“羅瑞雪,你這個賤人!”

羅瑞雪腦子裏還昏呼呼的,眼前的景象都是雙影兒的,定眼看了半天,才看清楚對方是誰,不禁渾身又是一個激靈。

燕明铎冷笑道:“怎麽,你現在害怕了?我告訴你,滕燕賜一輩子也找不到你!別指望他來救你!你壓錯寶了!讓你清高!我才是燕家的繼承人!我才是!”

羅瑞雪被他掐的生疼,心髒突突直跳,燕明铎像瘋了一樣,又笑又喊的。

燕明铎見羅瑞雪緊緊抿着嘴唇不說話,又說道:“羅瑞雪,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是誰的!是不是滕燕賜的!是不是!”

羅瑞雪看着他,目光很淡然,說道:“我的孩子是誰的,這和你有關系麽,燕先生?”

“好好好!”

燕明铎突然大笑了三聲,看着羅瑞雪的目光很陰狠,說道:“羅瑞雪,我要是你,就不會在這個時候激怒別人!”

燕明铎說着,對身後的保镖冷聲說道:“你們幾個,押住了她,把醫生找過來……”

燕明铎又對羅瑞雪陰狠的說道:“羅瑞雪,我要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你很好啊,你現在還選擇滕燕賜,那麽就讓我看看你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滕燕賜的……我要剖開你的肚子,把你的孩子放在禮盒裏,送給滕燕賜看看!看看到底是不是他的種!你這個賤女人!”

羅瑞雪禁不住打了個哆嗦,只覺得渾身發冷,有些瑟瑟打顫。

醫生很快就進來了,這個時候燕明铎的手機卻響了。

燕明铎接起電話來,很不耐煩的“喂”了一聲,擡步走出了房間,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繼續。

燕明铎出了房間,手機裏傳出姜雪怡的聲音。

燕明铎說道:“怎麽又打電話過來?”

姜雪怡的聲音頓了頓,才笑道:“怎麽我不能打啊,我好歹是你的未婚妻!”

燕明铎說道:“別說廢話了。”

姜雪怡笑道:“我只是想告訴你,滕燕賜他們走了,我已經把監控錄像掉包了。”

燕明铎笑道:“那很好啊,這次算你的功勞。我這邊發展的也很順利,羅瑞雪那個賤女人竟然懷了孩子,我現在正在讓醫生剖開她的肚子,把那惡心的野種取出來。”

姜雪怡聽着電話裏的聲音,不禁渾身抖起來,缺笑道:“是嘛,這麽有趣……你在哪裏?地方安全不安全,要不要轉移到我的別墅去?”

燕明铎說道:“你那裏才不安全,我在私人小島上,雖然離市裏不遠,但是絕對沒有人知道。”

姜雪怡拿着手機的手更是發抖,僵硬的說道:“嗯那好,不說了,我挂了。”

姜雪怡說完了,迫不及待的挂了電話,這才渾身顫抖起來,臉色蒼白,完全沒有打電話的笑意,顫巍巍的擡起頭來,看着面前坐着的三個男人。

滕燕賜的目光陰狠冰冷,眯着眼睛,似乎是聽到了姜雪怡手機裏的聲音。

俞思彥猛地站起來,說道:“燕明铎的手段太讓人惡心了!”

方爾白冷笑着看着姜雪怡,說道:“他的私人小島在哪來,你知道麽?”

姜雪怡立刻點頭,說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帶你們去!千萬不要劃花我的臉!求你們了!燕賜,我好歹也是你的青梅竹馬,咱們這麽久的交情,求你了!”

姜雪怡說着,就膝行往前爬,伸手要抱住滕燕賜的雙腿,卻被滕燕賜毫不客氣的一下踹開。

滕燕賜站起身來,低頭看着趴在地上的姜雪怡,姿态居高淩下,臉色冷漠疏離,眯着眼睛,似乎從未有過的可怕。

滕燕賜說道:“姜雪怡,你記住了,如果羅瑞雪有一根頭發不好,我就讓整個姜家來陪葬。”

“你……你!”

姜雪怡頓時淚眼婆娑,說道:“燕賜,你當真不記得我了嗎,你這麽狠心,為了一個鄉下丫頭,竟然這麽說我……而且,而且我真的是不知情的,我只是……我只是按照燕明铎說的,想要銷毀記錄,不是也被你們發現了嗎,我是被逼的燕賜……我一個小女人,身子被燕明铎破了,除了嫁給燕明铎,我還能有什麽辦法,燕賜,我是被逼的……你信我啊……”

方爾白說道:“看着你我就覺得惡心。”

俞思彥說道:“讓她帶路,時間不等人。”

燕明铎在外面接了一個電話,就突然聽見屋子裏傳出“啊”的痛呼聲。

然後是有人大喊:“不好!那個賤女人跑了!”

“抓住她!她從後門跑了!”

“快抓住她!”

燕明铎一聽,頓時推門進去,只見屋子裏只剩下幾個保镖和醫生,屋子裏的後門開着,羅瑞雪已經不見了。

“廢物!”

燕明铎兇惡的大喊道:“你們這群廢物!羅瑞雪一個賤女人!你們這麽多男人,都抓不住她!竟然讓她跑了!廢物!還不快去抓人!抓不到人,你們都去死!”

幾個保镖立刻點頭,往外跑,一個人說道:“少爺,您放心好了,這是個小島,賤女人就算跑出了房間,也不可能游水出島的,畢竟現在是冬天,那娘們兒又懷了孩子,碼頭有咱們的人,船只沒有少爺的吩咐,是不會開的。”

燕明铎的臉色這才稍微好了一點點,說道:“別廢話了!快去給我抓人!”

羅瑞雪身體踉跄着往外跑,小島很大,四面都是水,碼頭還有人守着,羅瑞雪方才拼盡全力跑出來,此時已經身上脫力,根本沒辦法再跑,她四周環顧了一下,立刻拐了方向,往旁邊的小樓跑去,毫不停留,下到了地下室去,跑到一間最不起眼的房間,拉開門進去,從裏面鎖上。

羅瑞雪挨着牆角坐下來,伸手捂着嘴,輕輕的呼吸着,四周很安靜,她生怕自己的呼吸聲會引來保镖。

羅瑞雪坐下之後,才覺得渾身都在顫抖,雙手雙腿累的瑟瑟發抖,就連手指頭都在抖,胸口有一種惡心的感覺,小腹隐隐作痛,痛的她臉色蒼白,因為渾身濕透,嘴唇凍得發青,腦子裏一片混沌。

羅瑞雪靠在牆上,思緒有些飄忽,感覺自己要睡着了,但不敢就這麽睡下去,不敢放松警惕,怕一睡着了就會被人發現,怕自己一睡着了就再也醒不過來。

她伸手捂住隐隐作痛的小腹,這是滕燕賜的孩子,即使從棺材裏醒過來,也和玉佩一樣,沒有丢掉,讓她知道自己和滕燕賜的感情是真實存在的……

羅瑞雪深深的呼吸着,調試着自己胸口發堵的感覺,意識已經迷迷糊糊……

燕明铎正安排人到處找羅瑞雪,就聽保镖說道:“少爺,碼頭有船靠岸了。”

燕明铎很納悶,能是什麽人,這個私人小島是他自己買的,就連老爺子也不知道,燕明铎的心一下就提起來了,難道是滕燕賜找過來了?!

燕明铎轉念一想,這不可能,滕燕賜就算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找過來。

這個小島是當時燕明铎為了追求姜雪怡特意買下來的,他聽說姜雪怡是滕燕賜的青梅竹馬,而且滕燕賜對她癡情不改,燕明铎自然要撬這個牆角,不惜花了大價錢,買了個小島,帶着姜雪怡過來追求她。

燕明铎和姜雪怡在島上**,之後燕明铎才發現,姜雪怡根本就不是外界媒體穿的那麽冰清玉潔,千金貴女!根本都不是原裝貨!

燕明铎忍着惡心和姜雪怡訂婚了,可是滕燕賜根本沒有什麽反應,這讓燕明铎很惱火,緊跟着就發現了姜雪怡竟然和自己的弟弟有一腿,兩個人不幹不淨不清不楚的,訂婚宴的洗手間裏打得火熱。

燕明铎氣的,覺得自己被打了臉,姜雪怡卻哭着求他,說可以給他帶來利益,他們合作,可以都到滕燕賜,燕明铎這才半信半疑的沒有把姜雪怡的龌龊事情宣傳出去。

所以這個小島,只有姜雪怡一個人知道。

燕明铎到了碼頭,就看到姜雪怡站在碼頭上。

燕明铎皺眉說道:“你怎麽來了?”

姜雪怡則是一臉委屈,顫抖的說道:“燕明铎,我是被逼的……我也是迫不得已……”

她說着,就見好幾輛快艇突然往小島駛來,強制停靠在了碼頭,打頭的是滕燕賜、方爾白,竟然還有俞家的獨子俞思彥。

後面跟着大批的保镖,還有警察!

燕明铎一下就慌了,剛想要說什麽,滕燕賜卻大步走上來,“嘭!”的一聲,一拳狠狠的打在燕明铎的臉上。

“啊啊!!!”

燕明铎慘叫一聲,被打的跌倒在地,“呸”的一口吐出了一個帶血的牙。

“啊!救命!”

姜雪怡吓得大叫起來,臉色蒼白,一下子就暈過去了。

滕燕賜打了一下之後,立刻附身将地上的燕明铎拽起來,“嘭”的又在對臉上打了一下。

燕明铎頓時滿口都是血。

滕燕賜雙目赤紅,臉色發冷,抓着燕明铎,說道:“羅瑞雪呢,羅瑞雪人呢!”

燕明铎喉嚨裏發出呵呵的冷笑。

方爾白和俞思彥都是吓了一跳,方爾白是滕燕賜的發小,滕燕賜從小就是練家子出身,而且小時候受了很多苦,手勁兒很大,別人只知道滕燕賜出門帶着很多保镖,那個叫郎纓的更是高手,可是都不知道滕燕賜的功夫比這些保镖高出了很多,郎纓還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

方爾白趕緊搶上去,拉住已經快要失去勵志的滕燕賜,喊道:“別打了!再打出人命了!讓他先把嫂子救出來。”

燕明铎只是冷笑,說道:“滕燕賜,你要是打死我,老爺子絕對饒不了你!別看他多喜歡你,多看重你,到說到底,你根本不是燕家的人,而我!而我是燕家的嫡傳!你說,咱們倆誰和老爺子親厚!”

滕燕賜只是低沉的冷笑了一聲,說道:“燕明铎,你還不了解我,我根本什麽都不在乎……”

他說着,單手掐住燕明铎的脖子,燕明铎頓時發出凄慘的呼叫聲,喉嚨裏咯咯作響,被掐的臉色慘白。

俞思彥想要攔住滕燕賜,卻被一把揮開,方爾白趕緊上前,俞思彥一下子跌進他懷裏,兩個人頓時都想起昨天夜裏抵死的纏綿,不禁有些尴尬,渾身發燙。

但是這個時候絕對不是想旖旎事情的時候,趕緊有上前去攔着滕燕賜。

保镖已經吓傻了,趕緊喊道:“滕先生!滕先生!羅瑞雪跑了!跑了!真的是跑了!就在剛才!少爺沒動她一根汗毛呢!羅瑞雪跑了!不過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我們也在找呢!”

滕燕賜的目光動了一下,手勁兒也小了。

方爾白說道:“咱們快去找嫂子吧。”

滕燕賜這才松開手,将燕明铎甩在一邊,然後帶着保镖往裏走,分開四處找人。

方爾白和俞思彥這才松了口氣,他們是帶着警察過來的,如果滕燕賜當着警察殺了人,那這件事情就完不了了,滕燕賜的後半輩子就是毀了。

羅瑞雪貼着牆角坐着,整個人都混混沌沌的,就在這個時候,突聽有腳步聲,而且是很多人的腳步聲,羅瑞雪忽然神情緊張,緊緊的抱着雙臂,蜷縮起來,呼吸也急促了,她卻沒有辦法,已經無路可逃了。

“咔!”

門把手擰動了一下,但是門從裏面鎖上,沒有打開,很快就發出了“嘭!嘭!嘭!”的撞門聲。盡何帥扛。

羅瑞雪身子發抖,更是蜷縮起來,雙臂緊緊抱着自己的腿。

“嘭!”

門一下子被撞開了,昏暗的雜貨間突然湧進陽光來,羅瑞雪的眼睛一時不能适應,眯了一下,再睜開的時候,卻見到滕燕賜走了進來。

羅瑞雪嘴角有一絲苦笑,自己是太累了嗎,竟然都有幻覺了。

她想着,渾身有些脫力,眼前發黑,一頭栽在了地上。

“瑞雪!”

滕燕賜沖過去,将人緊緊摟在懷裏,羅瑞雪已經失去了意識,滕燕賜将她打橫抱起來,深情有些慌亂,說道:“醫生!叫醫生過來!”

方爾白和俞思彥都從沒見過滕燕賜這般慌亂的模樣,不管是真人,還是電視上,滕燕賜的态度從來都是穩重的,老成的,疏離的,冷漠的,不動感情,沒有牽挂,這才是滕燕賜在商圈戰無不勝的道理,而如今不同了……

羅瑞雪覺得身子有些輕飄飄的,似乎靠在一個熟悉的懷抱裏,有人緊緊的握着她的手,雖然身體很虛弱,卻沒來由的心安,很心安……

“瑞雪……瑞雪……瑞雪……”

羅瑞雪耳邊有些輕微的呼喚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她神情混沌,眼前模模糊糊的,似乎在緩慢的尋找焦距。

俞思彥坐在床邊,看見羅瑞雪睜開眼睛,當下高興的站起來,緊緊握住羅瑞雪的手,說道:“瑞雪,你醒了?!”

羅瑞雪的目光落在俞思彥身上,她神情有些疲憊,似乎很久沒有休息了,臉上卻有遮不住的高興。

羅瑞雪說道:“俞……思彥?”

俞思彥使勁點頭,說道:“是我,你終于醒了!”

羅瑞雪的目光在四周掃了一下,是個很幹淨的房間,旁邊擺着各種醫療器具。

俞思彥看她有些奇怪,說道:“這裏是醫院,滕燕賜去給警察錄筆錄去了,他一直陪着你呢,剛好出去了一下,看時間馬上要回來了。”

羅瑞雪扯出一個虛弱的笑容,說道:“謝謝你。”

俞思彥緊緊抓着她的手,說道:“別謝我,是滕燕賜把你救出來的,瑞雪,你真是幸福,你都沒有看到滕燕賜為你拼命的樣子,好好珍惜吧。”

俞思彥說着,心中不禁感慨起來,這種幸福,怕是她一輩子也不能體會了,為了家族,她一輩子都要以男人的姿态活下去,要堅強,要溫和,要紳士……

滕燕賜去錄筆錄,方爾白去買午餐去了,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羅瑞雪醒了,俞思彥神态高興,眉眼上全是笑容,緊緊握着羅瑞雪的手,兩個人在愉快的說笑。

方爾白從來沒見過俞思彥的笑容,雖然俞思彥很溫和,總喜歡微笑,但是笑意不達眼底,疏離冷漠是俞思彥的招牌微笑,方爾白和她成為行業對手也好幾年了,這是他第一次見俞思彥真的笑起來。

清秀又精致的面容本身就好看,一笑起來更是添了幾分風采,讓方爾白挪不開眼去,一想到那天夜裏,俞思彥在自己身下掙紮呻吟的零星片段,方爾白就覺得渾身發熱,但又是隐隐有些失落和混亂。

方爾白煩躁的抓了抓頭發,都不在顧及形象了,退出了病房,坐在外面的沙發上,将午餐放在茶幾上,煩躁的扯開自己的領帶,讓領帶挂在自己的脖子上,閉上眼睛。

方爾白顯然是誤會了,還以為俞思彥是喜歡羅瑞雪,不然一個男人緊張一個女人,還能是閨蜜嗎?

滕燕賜很快就回來了,一進去就看到方爾白坐在病房外間的沙發上,裏面的門開着,俞思彥還是緊緊抓着羅瑞雪的手,兩個人在談笑着,都是眉眼有笑容。

滕燕賜走進去,說道:“醒了?你身體虛弱,多休息,別傷了元氣。”

俞思彥見他走進來,笑了笑,說道:“我出去了,不妨礙你們說話了。”

羅瑞雪臉上有些燒紅,還是點了點頭,又說了一聲:“謝謝你。”

俞思彥笑道:“別和我客氣。”

她說完了,就走出了病房。

方爾白見她出來,只是擡起眼皮看了一眼,随即又閉上眼睛,俞思彥見方爾白這個樣子,還以為他不想見自己,心中有些隐隐的擰痛,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讓自己盡量顯得平靜,往外走去。

方爾白終于睜開了眼睛,說道:“你喜歡羅瑞雪?”

俞思彥顯然愣了一下,走出去的腳步都頓住了,不禁有些奇怪,自己怎麽可能喜歡羅瑞雪,自己是個女人啊……

俞思彥轉念一想,那天夜裏方爾白喝的大醉,或許連自己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沒有分清楚,果然方家的公子和傳聞中一樣,真是毫無節操,什麽人都能上床。

俞思彥苦笑了一聲,幸好她是背對着方爾白的,并沒有露出脆弱的表情,說道:“方先生誤會了,我只是純粹欣賞羅小姐,交一個朋友……說實話,雖然我和滕先生,還有方先生是競争對手的關系,但是我很佩服兩位,不會出這麽下三濫的手段,方先生放心好了……”

方爾白愣了一下,聽見俞思彥說佩服自己,真是沒來由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兒了,頓時心情好了很多,又覺得自己跟傻子一樣,竟然在傻笑,煩躁的又揉了揉自己的頭發。

滕燕賜走過去,坐在病床旁邊,看見羅瑞雪的手腕上有勒綁的痕跡,不禁拿起來,放在手心裏輕輕摩挲,說道:“身體好些了麽?”

羅瑞雪笑道:“謝謝你,好很多了,已經有力氣了。”

滕燕賜說道:“我說過了,不用和我道謝,永遠不用……”

羅瑞雪心口有些發熱,嘴角卻抑制不住的牽起來,雖然滕燕賜什麽也不記得了,但是卻依然沒有變,這讓羅瑞雪有些眼圈發紅,突然想起來俞思彥說的,自己确實很幸福,不管經歷多少事情,總之有滕燕賜陪在自己身邊。

滕燕賜伸手過去,輕輕摩挲着羅瑞雪的臉頰,說道:“是疼麽?眼睛都紅了。”

羅瑞雪趕緊吸了吸鼻子,搖了搖頭。

滕燕賜探身親了親羅瑞雪的眼睛,聲音很溫和,說道:“哭成小花貓了。”

他說着,伸手輕輕抱住羅瑞雪,說道:“讓你受委屈了,以後都不會了。”

羅瑞雪靠在他懷裏,非常熟悉的感覺,強健有力的心跳聲,讓她格外安心,不禁有些困倦,慢慢的睡着了。

滕燕賜小心翼翼的扶着羅瑞雪躺下來,給她蓋好了被子。

手機“嗡嗡”的震了兩下,滕燕賜趕緊起身走到外間,不想打擾到羅瑞雪。

滕燕賜說道:“喂。”

郎纓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來,說道:“先生,老爺讓您回家一趟……似乎是因為燕明铎的事情。”

滕燕賜頓了頓,說道:“我知道了。”

方爾白說道:“怎麽了?老爺子讓你回去了吧?哼哼,燕明铎這回出了這麽大的事情,現在還關在局子裏,老爺子必然要着急了,就算不為了燕明铎,也要為了下個月的開機儀式,這個時候必然不可能有反面的消息出來,不然燕家那塊地皮就不值錢了。”

滕燕賜說道:“我回去一趟,你幫我照顧瑞雪。”

方爾白立刻竄起來,說道:“哎,你讓我照顧人?你讓我喝酒吃飯可以啊,讓我照顧人我怎麽會啊!”

滕燕賜回頭看了方爾白一眼,然後挑了挑眉,說道:“那就讓俞思彥回來照顧。”

說完了,滕燕賜很潇灑就走了,留了方爾白一個人愣在當地。

方爾白整個人都傻了,難道連滕燕賜也看出來?看出來自己這些天的不對勁了嗎?

方爾白一想到自己和一個男人上床了,而且還念念不忘,整個人都要瘋了。

“啊……”

方爾白呻吟了一聲,把自己亂的不能再亂的頭發又呼嚕了一把,認命的留下來照顧人。

滕燕賜很快就回了老宅別墅,燕宏元已經坐在房等他了。

燕宏元頭發已經花白了,穿着一身中山裝,手邊放着拐杖,坐在八仙椅上曬着太陽。

燕宏元知道他進來了,說道:“燕賜,坐。”

滕燕賜坐下來,燕宏元說道:“明铎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他太胡鬧了!”

滕燕賜沒有說話,燕宏元說道:“我想你也知道,我找你回來的原因,下個月城南影視基地就要開機了,這塊地皮是咱們話大價錢拿下來了的,準備好好經營一番,這個時候明铎鬧進局子裏,必然會給競争對手有機可乘……”

燕宏元站起來,看着窗外,說道:“我知道如果讓你不要插手明铎的事情,你定然不甘心的,但是請你為燕家考慮一下,自然了,咱們都是生意人,如果我讓你考慮你就考慮了,這也不是你的作風。”

燕宏元頓了頓,笑道:“下個月初開機的影視基地,本身是要給明铎來打理的,但是現在看起來,他根本不配,我打算送他出國學習幾年,心性穩定了再接回來,城南的影視基地,就交給你來打理,這樣如何?還有,我打算給你,和羅瑞雪,辦一場婚禮。”

滕燕賜突然笑了一聲,沒有說任何話,只說了一句,“那就謝謝大哥。”

燕宏元點點頭,說道:“行了,你回去吧。”

方爾白立刻就聽說了消息,給滕燕賜打過去電話,笑道:“老爺子就是厲害,三兩句話讓你都沒有辦法了,竟然把那塊天價的影視基地丢給你了,這下好了,如果燕明铎的事情曝光,那塊影視基地就會貶值,到時候是你虧了,真是讓你沒轍!更沒轍的是,老爺子竟然要主持婚禮,哈哈哈,你現在是不是樂的嘴都咧到耳朵根兒去了?什麽時候辦好事啊?”

滕燕賜只是笑了一聲,很快就挂斷了電話,回醫院去了。

羅瑞雪吃了晚飯,已經睡着了。

滕燕賜坐在旁白,一直守着羅瑞雪,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當羅瑞雪昏倒在自己懷裏的時候,滕燕賜的心髒仿佛都要停止了,這種感覺很熟悉,好像經歷過一次似的,羅瑞雪就在自己的懷裏閉着雙眼,一動不動,這種感覺太過熟悉,讓滕燕賜沒來由的心悸。

羅瑞雪很快就出院了,滕燕賜開着車送她回了學校。

喬皖歆和池雅曼根本不在學校,羅瑞雪回了宿舍,喬皖歆宿舍裏的東西都搬走了,不知道去哪裏了,不過想想也知道,定然滕燕賜的傑作。

羅瑞雪在宿舍休息了一會兒,舍友上完了第一節課都回來了,說道:“咦,羅瑞雪你回來了,怎麽好幾天不在,老師上課點名來着,算你缺席一次呢!三次可就沒有平時成績了。”

羅瑞雪只是搪塞了兩句,說道:“有點事情。”

舍友說道:“下午還有一節課,一起走吧。”

羅瑞雪點點頭。

吃過午飯,羅瑞雪和舍友就準備下樓去上課了。

她們剛出了宿舍門,羅瑞雪就看到了兩個不想看到的人。

竟然是羅錢鑫和李淑萍!

兩個人見到羅瑞雪出來,立刻迎上去,羅錢鑫和李淑萍一個人一邊,抓住羅瑞雪的手臂。

羅錢鑫谄媚的笑着說道:“瑞雪!瑞雪你可出開了!我和你母親等了好久了!”

舍友奇怪的說道:“咦,羅瑞雪,是你父母嗎?”

羅瑞雪說道:“不好意思,我有點兒事,你先去教室吧。”

舍友點點頭,就幫着羅瑞雪把東西拿去教室了。

羅錢鑫和李淑萍仍然抓着羅瑞雪,李淑萍說道:“閨女啊,你這些天手機也不開機,去哪裏呀?閨女呀,聽說你和滕燕賜好上了?是不是真的呀?上次婚禮的時候,滕燕賜把你帶走了啊!你們有沒有……沒有沒好上啊?你是不是要做滕太太了?哎呦太好了,咱們發了!”

羅瑞雪心中惡心,說道:“不好意思,你們想太多了。”

“什麽?!”

羅錢鑫說道:“你們難道沒有上床?!”

羅瑞雪聽他說的露骨,心中氣的不行,說道:“您是我的父親,為什麽總會想着讓自己的女兒和男人上床呢?”

羅錢鑫說道:“因為有錢啊!女兒我跟你說,你上次已經錯過了燕明铎這個有錢的,這次不能錯過滕燕賜了!知道麽!我告訴你,我養了你這麽長時間,你送的回報我們,現在我們需要錢!你趕緊讓滕燕賜給我們點錢啊!滕燕賜不是有錢嗎!我們也不多要,先來二十萬吧!”

羅瑞雪臉色木然,說道:“你們養我的錢,我會還上,但是讓滕燕賜給你們錢,不可能有。”

李淑萍頓時怒了,說道:“你!你這是什麽意思啊,是要做白眼狼嗎!你在城裏好了,過的滋潤啊,你知道你弟弟考上了大學,都上不去嗎!你這個白眼狼!”

羅瑞雪說道:“你們可以開個價,要我還多少,我是我,滕燕賜是滕燕賜,別說我們現在沒有關系,就算有關系,也不會讓他平白無故拿錢的,我臉皮沒這麽厚。”

羅錢鑫冷笑道:“好啊好啊,不管是誰拿錢,總之你還了就行,五十萬!不多吧!我們倆含辛茹苦的把你養大,還供你上大學,五十萬不多吧!”

羅瑞雪咬了咬牙,上大學的學費和雜費,都是自己交的,從來沒用一分錢,但是她這個時候已經不想再說了,點頭說道:“好,我會還你們。”

“哎!別走!”

羅錢鑫一把抓住羅瑞雪,說道:“你還沒說清楚什麽時候還呢!你要是跑了怎麽辦!”

李淑萍說道:“對啊!什麽時候還清楚,我們是要利息的!”

羅瑞雪心裏翻滾着,她現在都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為什麽女兒和兒子就差的這麽多,小弟被他們保護着,從小到大從來沒受過一點兒委屈。而自己,先是把女兒放在棺材裏冥嫁,之後又要把自己的女兒送上男人的床換錢,現在還要還錢。

羅瑞雪徹底的心死了,冷笑了一聲,說道:“明天早上,我會把錢打到你的賬戶上。”

羅錢鑫說道:“好,你說的!明天早上沒錢,我就帶你去警察局!”

羅瑞雪沒有再看他們一眼,甩開羅錢鑫的手,一直往前走去,也沒有去教室,而是出了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