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3 章 滕燕賜:“我不想讓你再出事

羅瑞雪感覺到滕燕賜炙熱的氣息噴在自己頸項,趕緊縮了縮脖子,躲開滕燕賜的目光,說道:“對了。我前些日子聽說,燕雲初找到了,皇上此行要把她接進宮裏來。”

滕燕賜也不鬧她,直接坐起身來,将她也拉起來坐好,說道:“嗯,你和燕雲初的關系不是很好?”

羅瑞雪笑着說道:“不知道皇上此行,可帶上了郎纓大人?”

滕燕賜挑眉說道:“你還想撮合他們?”休見池血。

羅瑞雪說道:“雲初是個好孩子。和郎纓很般配。”

滕燕賜面上沒有什麽表情,說道:“郎纓如今是禦前将軍,而燕雲初則是叛賊餘孽,如何般配?”

羅瑞雪笑道:“皇上怎麽是看重這些的人?皇上若是真的看重這些,臣妾當初也不會嫁到滕王府了。”

滕燕賜輕笑了一聲,似乎有些沒轍,說道:“我只是還有些憂慮,至于憂慮什麽,也說不清楚,畢竟郎纓也算是我的左膀右臂。”

羅瑞雪笑眯眯的說道:“等雲初接回來,就讓她住在臣妾宮裏,臣妾也方便看着她。”

滕燕賜皺眉說道:“不行,再怎麽說她也是叛賊餘孽,你忘了燕明铎是怎麽推你下城樓的麽?”

他說着,羅瑞雪甚至感覺到滕燕賜扶着自己胳膊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緊了。讓她一時有些鈍疼,不禁悶哼了一聲。

滕燕賜立刻松了手,也感覺到自己的失态。說道:“對不住,弄疼你了。”

說着,将羅瑞雪拉進懷裏,伸手摟住她的肩膀,下巴頂在她的發頂上,輕輕的摩挲着,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很低沉,說道:“我不想讓你再出事。”

羅瑞雪心裏有些感觸,她現在還能想起從高處**的失重感,羅瑞雪總覺得已經經歷了這麽多,沒什麽能讓她恐懼。但是那種無助的失重感讓她心生恐懼,懼怕不已。

羅瑞雪不禁伸手環住滕燕賜的腰身,将臉貼在滕燕賜的胸膛上,聽着他穩健有力的心跳聲,笑着說道:“不會。”

羅瑞雪靠着滕燕賜,滕燕賜的體溫略高,讓人感覺很溫暖,和平常冷淡着面容的感覺一點兒也不一樣。禦駕很平穩,一點兒也不颠簸,馬車裏鋪了軟墊,靠起來很柔軟,溫度也剛剛好,羅瑞雪有些昏昏欲睡。

沒有多長時間,羅瑞雪就迷迷瞪瞪的睡着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些天累的厲害。總是睡不夠,或許是滕燕賜太能折騰人了。

滕燕賜見她睡着了,就将她輕輕放平,然後從旁邊拿了毯子為她蓋上,自己則是端坐在一旁,看着羅瑞雪的睡顏。

馬車走了幾個時辰,很快就中午了,禦駕停下來休息。

楊萱兒坐在鳳駕裏,馬車一停,立刻眼珠子猛轉,說道:“太後,萱兒扶您出去走走罷,這一路坐着,腿腳都麻了呢。”

太後紀氏點點頭,說道:“确實是,腿都硬了。”

楊萱兒扶着太後紀氏下了馬車,其實是想找轍和滕燕賜套近乎,但是她們下了車,卻沒有發現滕燕賜的影子。

太後紀氏也在問,說道:“皇上呢?”

興榮趕緊過來答道:“回太後娘娘的話,皇上還在馬車裏,沒有下來。”

太後紀氏笑道:“怎麽還在馬車裏?也不下來活動活動。”

楊萱兒自告奮勇的說道:“太後,萱兒去請皇上。”

她說着,迫不及待走過去,也不通報,嬌滴滴的就去掀開馬車簾子,嘴裏還說道:“皇上,萱兒……”

她還沒說完話,就看見馬車裏羅瑞雪雙眼微合,似乎是在熟睡,可氣的是她竟然躺在滕燕賜的腿上!羅瑞雪身上還蓋着毯子,皇上的手就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

楊萱兒聲音不算太大,但是剛一說話,就被滕燕賜投過來的不善的目光吓了一跳,下意識的就閉了嘴,再不敢說一句話。

羅瑞雪還是被吵醒了,朦朦胧胧的張開眼睛,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還是困倦的厲害,或許春困犯了,只是擡眼朦胧的看着滕燕賜。

滕燕賜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聲音輕柔,安撫的說道:“沒事兒,繼續睡罷。”

羅瑞雪喉嚨裏“唔”了一聲,似乎是受到了滕燕賜的嗓子蠱惑,乖巧的點點頭,眼神照樣朦胧,迷迷瞪瞪的又躺回滕燕賜的腿上,繼續睡覺了。

滕燕賜這才将毯子給她重新蓋好,然後擡起眼來,又換上冰涼冷漠的目光,看了楊萱兒一眼,聲音很輕,但是冷的可以掉冰渣子,說道:“誰讓你過來的?”

楊萱兒吓得一下子就放下了車簾子,臉色蒼白的退了回去,縮在太後紀氏的身後。

太後紀氏說道:“怎麽了?皇上呢?”

楊萱兒這才回過神來,方才被吓得幾乎丢了魂兒,人人都知道皇上俊美無俦,但是楊萱兒從沒想過那樣一張英俊的面孔,竟然可以露出那樣冷酷的表情。

全都是因為羅瑞雪!

羅瑞雪竟然可以躺在皇上的腿上睡覺!

楊萱兒氣的直磨牙,一個破鞋,她憑什麽能得到皇上的獨寵,後宮三千就她一個人怎麽行!就算她是皇後,身份地位比自己好,有丞相親爹,是嫡女出身,但是也不能霸占整個後宮。

楊萱兒覺得自己要的不多,只是想做皇上的女人罷了,也沒想去掙皇後,而羅瑞雪竟然這麽無恥下賤,都不給自己這個機會!

楊萱兒越想越氣,決定給羅瑞雪上上眼藥。

而羅瑞雪是皇後,一般人都搬不倒她,皇上又寵愛她,所以只能從太後這邊下眼藥,畢竟太後可是皇上的母親,皇上怎麽也要聽母親的。

楊萱兒裝作很委屈的說道:“太後,萱兒有負您的囑托,沒有把皇上請過來。”

她說着,竟然委屈的哭了出來,好一雙梨花帶雨的杏核眼,哭的那叫一個凄慘。

太後紀氏吓了一跳,說道:“哭什麽?這也不值得哭啊。”

楊萱兒說道:“其實……其實都是萱兒不好,似乎惹皇上生氣了呢。”

太後紀氏聽得莫名其,說道:“怎麽回事兒?”

楊萱兒委屈的吭叽道:“萱兒方才去請皇上的時候……皇後娘娘正在午睡,而且躺在皇上的腿上,似乎一路來都是這麽睡的,萱兒就想了,雖然皇上愛惜皇後娘娘,但是皇上的龍體更重要呀,若是一直被枕着腿,豈不是要壞了?萱兒也是好意,哪知道自己聲音大了些,吵醒了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就……皇後娘娘就給萱兒臉色看……萱兒知道,皇後娘娘是相府嫡女出身,萱兒不過是個庶女,如同草芥,是不該和皇後娘娘比拟的,但是萱兒從小心思細,萱兒實在是出于好意……萱兒好委屈,太後您要給萱兒做主呀!”

太後紀氏一聽,頓時笑着說道:“哀家還以為是什麽事兒,無妨的,你定然是看錯了,瑞雪那丫頭心眼兒好得很,從來不和旁人計較什麽,絕對不會因為這些小事兒就針對你的,你肯定是看錯了。”

楊萱兒哪知道太後紀氏竟然這麽說,當即更是生氣,沒想到皇上愛見她,太後竟然也愛見她!

楊萱兒雖然生氣,卻只能裝作驚喜的說道:“真的嗎!是這樣就太好了!謝謝太後,若不是太後提點,萱兒還要苦惱呢!看來是萱兒會錯意了。”

太後紀氏說道:“你是個好的,平時說話也斯斯文文的,特別像瑞雪這丫頭,以後多和瑞雪親近親近。你說你這樣聽話懂事兒,你那嫡妹卻如此不懂事兒,總是三天兩頭跟哀家告狀,最後被發配到樂府去了罷,唉,想起來就是可惜。”

楊萱兒還以為太後話裏有話,偷偷擡眼看過去,太後卻不像有所指,但是楊萱兒也是心驚膽戰的,原來太後不喜歡告狀的人,那以後可怎麽辦,完全不能仰仗任何靠山了,只能背地裏整羅瑞雪了!

羅瑞雪睡醒了之後,肚子就有些餓了,這才發現自己是躺在滕燕賜的腿上,臉上有些發紅。

滕燕賜扶她起來,說道:“睡醒了?那就下車用膳罷。”

羅瑞雪點頭說道:“皇上怎麽不叫醒臣妾。”

滕燕賜笑道:“夫人睡得這麽香,我怎麽忍心叫醒你。”

羅瑞雪被滕燕賜打趣了一會兒,兩個人就下了禦駕,這個時候太後她們已經用過了午膳,正坐在臨時下榻的屋舍裏休息,用着茶點。

楊萱兒一見滕燕賜扶着羅瑞雪進來,動作小心翼翼的,生怕摔了碰了,心中就一撮火兒氣,但是也不敢明着,只能暗搓搓的瞪了羅瑞雪一眼。

楊萱兒笑得甜甜的說道:“皇上一定餓了,萱兒去給皇上傳膳。”

她說着,風情萬種的對滕燕賜抛了一個媚眼兒,然後扭着水蛇腰走了出去。

滕燕賜連一個眼神都沒有賞賜給她,楊萱兒更是生氣,後槽牙都要咬碎了,她只是吩咐宮女傳膳,然後自己跑到農舍後面,對着院子裏的花草一頓猛踩。

因着農舍是臨時下榻的地方,所以閑雜人等已經被遣散了,需要回避,所以後院裏就楊萱兒一個,楊萱兒就不需要遮掩,臉上都是惡毒的神色,使勁跺着花草。

就在這個時候,楊萱兒突聽一陣笑聲,回頭一看,吓得“啊”的大叫出來。

一個男人站在他身後,臉上帶着笑意,正看着她。

楊萱兒頓時臉就紅了,氣息有些迷離,眼前這個男人雖然比不上滕燕賜,但也是少有的英俊,不禁渾身發熱起來。

楊萱兒嬌滴滴的說道:“你……你是誰……”

男人笑道:“我是能讓小姐飛上枝頭變成鳳凰的人,幫助小姐除掉羅瑞雪這個賤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