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4 章 病人的意志更重要
安利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支持白筱涵的說法,無視了唐煜逐漸陰沉的神色,一臉的漠然。
盡管對安利跟唐煜的八卦好奇,不過想到自己跟安利達成的協議,白筱涵還是很有職業操守的一臉正色地說:“既然病人已經同意回家休養了,那我想你也可以讓開了吧?”
唐煜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在觸及到安利冷漠的神色的時候無聲的閉上了嘴,沉默了片刻才苦笑着說:“有什麽事兒記得給我打電話。”
說着側身讓開了大門的位置,白筱涵有點意外帶走安利居然這麽容易,面不改色的對着唐煜點了點頭,走了兩步之後扭頭說:“對了,林霖估計我也會帶走,就不勞煩唐總照看了,還有就是以後希望唐總動手之前先說清楚原因,免得我身邊的人受了欺負我還說不出個一二三四,時間長了,難免讓我産生一些不該有的誤會,以為是我的行事惹了唐總的不悅,你說對嗎?”
對于白筱涵這種棉花中夾雜着棍棒的聊天方式,唐煜覺得心累的同時,默默的在心裏給安晟烨點燃了一根蠟燭,白筱涵絕對不是什麽好糊弄的人物。
不過此時此刻還是一臉沉着的應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白筱涵輕飄飄的掃了安利一眼,安利連忙收回了自己散漫的思緒跟了上去,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唐煜才頭疼的嘆了一口氣,苦笑着呢喃:“真的是我太心急了嗎?”
林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同時看到安利給白筱涵出現在自己的病房裏,就沖着昨天唐煜動手的那個狠勁,他以為安利病危了呢……
無視了林霖落在自己身上的詭異目光,安利清了清嗓子上前兩步,有些尴尬地說:“不是,你現在感覺還好嗎?”
林霖很想說還行,可是看到自己手上的石膏卻怎麽也說不出這樣違心的話,糾結了半響最後也只是含糊不清的應了一聲:“一般吧……”
知道林霖是被唐煜打的之後,安利真的是覺得迷之尴尬,盡管她也不清楚唐煜為什麽突然發瘋,不過直覺告訴她,那個理由一定不會是她想要聽到的。
為了打破室內的尴尬,林霖率先出聲說:“筱涵,昨天晚上的宴會上發生了什麽?”
白筱涵聞言有些驚訝的挑眉,斜斜的靠在沙發上說:“你聽說什麽了?”
按理說林霖沒理由會知道昨天發生的事兒,因為白筱涵有把握,不管是牽扯其中的安晟烨和安亞,或者說是背後設下陷阱的那個人,一定都會不約而同的壓制這個消息,從昨天牧歌出事兒到今天早上來看,那些人的勢力還是不差的,至少表面上看起來一點曝光的痕跡都沒有,就證明掩蓋事實真相這一步做得很到位。
林霖聞言臉上浮現出淡淡的自責,不過愧疚的情緒也只是一閃而過,随即沉聲說:“不是我從哪兒聽說的,是郭捷給我打了電話,問你情況怎麽樣。”
聽到郭捷的名字,白筱涵的眉梢微微一揚,抿了抿唇之後輕笑着說:“你就沒問問牧歌的情況怎麽樣了?”
“準确地說我還沒有來得及問,他就自己噼裏啪啦的都說了,牧歌昨天就是被人下藥了所以才會被人帶走,現在藥效過了自然就沒有問題了,不過據說牧歌很擔心你的情況,所以一醒來就讓郭捷給你打電話,誰知道你的手機沒人接,所以最後打到了我的手機上,話說你的手機在哪兒?”
聽到林霖的話白筱涵微微一愣,頓了頓才說:“手機昨天丢了,随便從家裏扒拉了一個用着,至于那個工作號還等着回去補卡呢,怎麽了?”
說起這事兒白筱涵也是一臉的郁悶,昨天折騰了一天累得要死還差點沒把自己折進去,最後還丢了一個手機,單單是想着都覺得自己虧死了。
林霖擰着眉說:“你那個手機裏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嗎?”
一看林霖的表情,白筱涵就知道他在擔心什麽,有些好笑地說:“支付寶裏就幾百塊錢,別的啥都沒有,放心吧,就算是被人撿到了,也不會有人知道那是我的。”
安利滿頭霧水的聽白筱涵跟林霖說話,默默的在心裏捋了捋,把聽到的零碎線索穿在一起之後勾勒出了一個驚天的消息,一臉驚悚的看着白筱涵:“你昨天在宴會上碰到麻煩了?”
看着後知後覺的安利,白筱涵配合的點了點頭,用一種滿不在乎的口吻把自己跟宋天明的糾纏還有牧歌的情況說了一遍,最後甚至還有心情調笑一樣地說:“不過說實話,宋天明真是讓我長見識了,以前我一直以為這人男女不忌通吃一片只是別人打出來污蔑他的口號,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聽到她感慨的語氣,安利甚至有種想要把她拍到牆上的沖動,不過想到因為自己才讓白筱涵遇上了麻煩,又露出了愧疚的神色。
“對不起,因為我你才……”
誰知道安利的話還沒有說完,白筱涵就用一種極度不耐的口吻打斷了她的話:“得了吧,真舍得往自己的臉上貼金,就算不是你,人家要設計的還是要設計,跟你又有什麽關系?”
說完白筱涵指了指林霖胳膊上的石膏,似笑非笑地說:“除了這裏還有別的傷嗎?”
林霖苦着臉搖頭:“別的地方都是擦傷,沒什麽大問題,就是胳膊骨折了沒辦法開車,所以這段時間只能麻煩你們了。”
安利此時正因為林霖受傷的事兒滿心愧疚,聽到這話立馬接話:“放心吧不麻煩不麻煩!我開車技術不比你差的!”
白筱涵淡淡的白了安利一眼,輕描淡寫地說:“對了,陳雨的底細你們清楚嗎?”
猛地聽到陳雨的名字,林霖的神色出現了片刻的恍惚,不過立馬就反應過來了白筱涵的意思,唏噓的同時眼裏閃爍着淡淡的失望。
“這人還是靠不住是嗎?”安利擰着眉說,白筱涵好笑點了點頭:“如果不是她,我怎麽會知道牧歌被人帶走了,又好死不死的到了那個地方?”
“之前我就查過,她的背景很幹淨,而且人是你從林姍姍那裏撬過來的,真的不好說。”
聽到林霖的話,白筱涵誇張的嘆了一口氣,閉着眼睛說:“還是古人有句話說得好,不是自己的東西真的不能惦記,你看看,人家的助理非被我弄走了,現在不把我往死裏整,她又能整誰呢?”
林霖沒好氣的瞪了白筱涵一眼,沉沉地說:“不過只要她有問題,不管多幹淨總能查到一些蛛絲馬跡,你放心,我會好好安排這事兒的。”
白筱涵可有可無的嗯了一聲,睜開眼睛看着林霖說::“你沒事兒那大概什麽時候能恢複工作?”
“現在就行。”說着林霖還有起來的态勢,白筱涵見狀連忙伸手按住了他,哭笑不得地說:“你那麽着急幹什麽?我只是想讓你在養傷的時候幫我挑兩個劇本,畢竟新戲結束了,總不能空窗太久,不然觀衆都把我忘了。”
“安利不是給你安排得挺滿的嗎?你還要接新戲?”
安利聞言有些尴尬的撇了撇嘴,悶悶地說:“羅恩導演的新電影還沒定下來,所以目前來說筱涵除了一些确定了的商業活動之外,并沒有确切的工作安排,所以你可以放心大膽的挑,挑不出毛病。”
林霖露出了了然的神色,點了點頭說:“行,那你把劇本給我送來就行,我會結塊處理完的。”
跟林霖随意扯了一句,直到林霖被安利跟白筱涵聯手怼得差不多了之後,白筱涵才作勢起身要走。
看到這個磨人的祖宗終于要走了,林霖長長的松了一口氣,靠在床上說:“我偉大的上司,我可以申請拒絕你前來進行探病嗎?”
回頭送了林霖一個白眼之後,白筱涵笑吟吟地說:“不可以,我拒絕你這個無理的要求。”
“好好養傷,等你回來工作啊!”說着白筱涵擺了擺手就走了出去,直到安利也走到了門口,林霖突然來了一句:“安利,你知道唐煜為什麽打我嗎?”
這個問題問得好生尴尬,不過卻也問到了點子上,白筱涵也回頭一臉好奇的看着安利,一副乖寶寶等答案的乖巧模樣。
林霖仿佛是覺得安利不夠尴尬一樣,又輕描淡寫的補充了一句:“我仔細的想了想,發現自己明明什麽都沒有來得及做,剛剛到醫院就被他揍了,你可以告訴我,他為什麽一看到我就一言不發的動手嗎?”
安利的心裏狂奔而過無數頭草泥馬,在心裏豎起了一個叫做唐煜的小人反複抽了幾個大嘴巴子之後幹巴巴的笑了幾聲,啞聲說:“我其實也不大清楚……可能是有什麽誤會吧……”
林霖聞言樂了,笑着說:“那你可以跟我說說,是什麽誤會嗎?”
看着一臉尴尬的安利,白筱涵勾着唇角拍了拍安利的肩膀,用一種語重心長的口吻說:“回答他吧,畢竟病人的意志最重要,你說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