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2 章 顧夫人的殺傷力
第852章 顧夫人的殺傷力
顧啓擎說不過自家夫人。
只是看向顧景瀾:“賭王病逝,你們的婚禮得推遲,好好考慮一下。”
顧景瀾垂眸,點頭。
倒是顧景承聽不下去了。
“差不多得了,這還在賭王棺材前呢,您就琢磨着拆散人兒子和未過門的兒媳。”
禮貌嗎?
盛藍音和謝宴辭出來時,正好聽到顧景承這句話。
兩人對視一眼,大小姐不明所以。
所以,顧家主這是打算拆散盛頤和顧景瀾?
還沒等她好奇,顧夫人注意到了她的出現。
雖然盛藍音臉上沒太大的悲傷情緒,但整個人肉眼可見的疲憊。
看得顧夫人一陣心疼.
盛藍音與謝宴辭來到顧家人面前,大小姐朝顧家主和顧夫人颔首,“幹爹,幹媽。”
顧夫人上前,心疼的将盛藍音擁入懷中,安撫的拍了拍她的後背。
“丫頭,這一晚上,辛苦你了。”
“有什麽不懂的,需要幫助的,你随時找幹媽,不要一個人擔着。”
“身體最重要。”
顧夫人不說話還好,她一開口,盛藍音就止不住的鼻子一酸。
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湧上心頭的情緒,點了點頭,嗓音卻又幹又澀:“多謝幹媽。”
顧夫人一聽她這聲音,頓時又是一陣不忍心。
将她拉到身旁,視線從一旁幾位姨太臉上掃過。
“丫頭,幹媽知道,你有孝心。”
“但你這個爹不止你一個孩子,盛家也不是只養你一個人。”
“凡事你不用親力親為,有什麽事吩咐下去就行了,別一家子人,忙的忙到腳不沾地,閑的閑到沒事做還有心思在這裏耍心機。”
“接待客人這事得你來做,你是賭王的親生女兒,是盛家坦坦蕩蕩的千金大小姐,這種時候,盛家離不開你。”
“那些髒活累活,讓其他人去幹,盛家又不是搞慈善的,養一群廢物關鍵時刻沒個能頂用的。”
顧夫人的聲音不小,足夠整個大堂的人都聽得清楚。
她這已經不是指桑罵槐了,她這直接屬于指着衆人鼻子貼臉開大了。
三姨太和四姨太沒敢說話。
五姨太卻暴脾氣忍不了。
“顧夫人,您這話未免過分了。”
“是我們不想幫忙嗎?”
她冷哼一聲,幹脆甩鍋:“從頭到尾我們能插得上手嗎?別到時候一個争奪家産圖謀不軌的帽子給我們甩上來,得不償失。”
“插不上手?”
顧夫人冷笑一聲,怼人是半點不含糊:“怎麽,我家盛藍音天生就會做這些事?”
“你沒有五十歲也有四十歲了吧,一把年紀了,還等着人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丫頭給你找事做?”
“你自己看看這盛家亂成什麽樣,五六十的老女人了,眼裏還沒半點活。”
“還給你甩帽子,這怪誰?”
“你自己圖謀不軌淨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還怪別人污蔑你給你甩帽子。”
她擡手往大廳一指,罵罵咧咧:“這地上的灰擦幹淨了?那屋外的經幡挂穩了?”
“你去做這些事,也有人說你争家産?”
“一把年紀的老女人了,心裏沒點數,非得招罵。”
“盛問七八十了把你當女兒養着,你倒也犯不着在老娘這兒還裝嫩,我不是你媽,與你之間也沒有三四十歲的年齡差,沒辦法給你母性大愛。”
“被盛問寵久了角色扮演上瘾,真以為自己還是個姑娘,在這兒裝什麽純潔無辜呢。”
要不都說在澳城沒人敢惹顧夫人呢。
誰招她她罵誰,從來不含糊。
五姨太引以為傲的年齡資本,到顧夫人口中直接将她罵得擡不起頭。
偏偏,五姨太拿她沒辦法。
澳城講究名正言順,顧夫人是顧啓擎明媒正娶的,是獨一無二的顧家當家主母。
而她,再怎麽牛,也只是一個沒本沒證的五姨太,小妾。
對上顧夫人,她無可奈何。只能被罵得臉色鐵青,卻不能罵回去。
顧夫人罵爽了,擡頭看向一旁跪着的盛家晚輩們。
“得了,一個個的老大不小了,你們的媽不懂事,你們這群受過高等教育,名牌大學出來的也拎不清?”
“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全在這兒跪着你們父親能感受到你們的大孝心從棺材裏爬出來誇你們有良心不成?”
“現在還不是你們表孝心的時候,該跪的時候大師會讓你們跪的,別一個個在這兒裝模作樣浪費時間了。”
顧夫人這一開口,在這跪了一上午的衆人不敢說話,紛紛站起身,找事情做去了。
再待下去,他們都怕顧夫人脾氣上來直接扇他們。
顧夫人罵爽了,肉眼可見的神清氣爽。
盛藍音站在一旁,再次見證了顧夫人的戰鬥力。
對她感激的同時,卻止不住的疲憊。
生死面前,顧夫人這個外人比盛家這群所謂的兄弟姐妹骨肉至親更能依靠。
盛家這麽多年,對外團結一致,可彼此之間卻毫無感情冷漠的可怕。
她沒指望誰能幫她分擔,卻沒想到,顧夫人這一罵,倒是給她能省不少麻煩。
幾人說話間,謝宴辭已經來到靈位旁,抽出幾柱香點燃,然後上前遞給了盛藍音。
盛藍音将點燃的香分別三根一份的遞給顧家人。
顧啓擎帶着顧家人先後給賭王上香,然後又接過盛藍音遞過來的紙錢燒了過去。
在遞給顧景承時,他眼神一頓,還是看向了盛藍音:“節哀。”
盛藍音點了點頭,側身讓開了位置。
随着顧家人的到來。
緊接着澳城各家家族的人也先後前來吊唁賭王。
盛藍音與謝宴辭一直站在靈堂,一向不喜歡與人打交道的盛藍音,面對一個又一個前來吊唁的人,耐心的給他們奉香,然後禮貌交流。
一上午下來,賭王靈位前堆滿了鮮花,而盛藍音忙了一上午,接待完前來吊唁的人後,又忙着賭王葬禮的事。
賭王愛面子,他的葬禮,盛藍音以最宏大的形式去舉辦。
時間定在十天後,由于賭王生前只定了墓地,還沒來得及做墓碑。
當天晚上,盛藍音與謝宴辭又跑去了墓地現場,與定制墓碑的工匠商量方案。
一直到淩晨兩點過兩人才回到盛家。
盛藍音已經接近四十多個小時沒合眼。
雖然她一直表現的沉穩冷靜,看似賭王的死亡對她沒有太大的影響。
但謝宴辭清楚,她一直咬牙強撐着。
後面還有一堆事需要做,兩人回到家,謝宴辭原本讓她去休息。
結果自己轉個頭與池管家商量賓客名單的間隙。
回過頭卻發現,她又跑到了賭王的靈位前,一個人跪在那裏給賭王燒紙錢。
從謝宴辭的角度看過去,燈光明亮的大堂,她黑色的背影消瘦纖細,一個人孤單的跪在棺材前。
背影凄涼又無助。
這個點,盛家所有人都已經撐不住去屋裏休息了,唯獨她,忙碌了一整天,終于有空閑下來的時間可以跪在父親的靈位前。
謝宴辭原本準備上前的腳步停了下來,只是站在門外,給她單獨吊唁賭王的時間。
靈堂燈火通明,棺材四周燃着白色蠟燭,燭影搖曳,十二月的風從門縫中吹進來,寒冷徹骨。
盛藍音跪在那裏,看着眼前賭王的遺照,莫名有些恍惚。
賭王離世已經超過48小時,她卻似乎才剛剛緩過神,整個世界安靜下來,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從此以後,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父親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