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4 章 你老婆跑了

安晟烨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只不過是出門去買個早飯,回來之後出門前好好睡在床上的老婆就沒了。

頂着滿頭的黑線把手裏的早飯放下,安晟烨哭笑不得的揉了揉自己的額角,坐在沙發上撥通了白筱涵的電話,聽着話筒裏傳來的嘟嘟聲,回想着昨天晚上白筱涵的反應,好笑的勾了勾唇角。

“喂……”

頂着安利打量中夾雜着不加掩飾的好奇的目光,接電話的時候白筱涵的心虛徹底到了頂峰,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怯生生的,絲毫看不出往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安利在心裏默默的吐槽了,如果不是知道白筱涵跟安晟烨的關系,看到白筱涵這個樣子,她會以為白筱涵是卷了安晟烨的財産,準備潛逃的詐騙犯。

聽到白筱涵的聲音,安晟烨好笑的挑了挑眉,戲谑地說:“寶貝兒你在哪兒呢?”

白筱涵弱弱的看了一眼車窗外飛逝的街景,低聲嘀咕:“我在去劇組的路上……”

“什麽?”

定了定心神,白筱涵才咬牙說:“我在去劇組的路上,不跟你說了,我忙着呢。”

“別挂電話!你把手機給安利,我跟她說。”

面對突然脾氣大到離譜的白筱涵,安晟烨深感無奈的同時又隐隐覺得歡喜。

這樣肆意嚣張的樣子,才應該是她真正的模樣。

白筱涵咬唇把手機遞給了一旁一臉無語的安利,攏了攏自己的衣服,試圖把自己的腦袋埋進衣服裏。

“怎麽了?”

安利從後視鏡裏看到後排恨不得把腦袋摘下來放進包裏放着的白筱涵,好笑地說:“不過是一晚上,你對她幹了什麽?這人都快把腦袋埋進車底下去了,回頭見人的時候我還得費盡給她扒拉出來。”

一聽安利的話,安晟烨就能想象出來現在是什麽場景,不由得低低的笑了幾聲,言語間極盡寵溺。

“跟我鬧性子呢,還沒吃飯,回頭我讓人給送到劇組,你幫我盯着她吃了,別由着她的性子來。”

安利怪叫了幾聲,流利的超車之後說:“有我的嗎?”

“當然有,你想吃什麽回頭發到我助理的手機上,最多一個小時之後就會送到。”

安利按了按喇叭,好笑地說:“讓我接電話就為了這事兒?”

安晟烨的眸光微微一沉,嘆了一口氣才說:“當然不豈止這事兒,這段時間氣溫下降,你盯着她多穿件衣服,還有就是……”

安晟烨的話突然就斷了,安利好奇的皺了皺眉:“還有什麽?”

“還有她跟那個齊祺最好是能稍微保持一點距離,拍一部戲跟一個男人鬧緋聞,你這個助理是怎麽當的?”

聽出安晟烨話中隐隐夾雜着的責備,安利覺得自己當真是比窦娥都還要冤上三分,再說了,就白筱涵跟齊祺目前傳出來的那個新聞,在她看來,并不屬于緋聞的範圍,安晟烨大驚小怪了。

幽幽的呼出一口悶氣,安利沒好氣地說:“那是屬于正常的宣傳手段,安總你老人家不至于吧?”

安晟烨的額角突突一跳,低低的補充了一句:“如果不是正常手段,你以為那些男人能讨得了好?”

這話威脅的成分太重,安利覺得自己實在是沒辦法往下接話,所幸安晟烨也沒有指望她能對答如流,頓了頓就接着說:“反正你看着一些,上次跟牧歌傳出的那種緋聞,絕對不能再有了。”

“我盡量,別對我要求太高,在這個圈子裏很多時候,有些事情并不是她不想就不會有的,所以我想你更多的需要去理解她。”安利語重心長地說,一邊說一邊透過後視鏡小心翼翼的觀察白筱涵的反應,誰知道這人就跟睡死了一樣,聽到安利話一點反應都沒有,把頭杵到了衣服領子裏,也看不清她眼裏的情緒。

安利頓時有種自己對着空氣噼裏啪啦的放了半天屁,一點回響都沒有得到的無力感,随意跟安晟烨扯了幾句就挂斷了電話,趁着等紅燈的功夫,把手機扔到了白筱涵的懷裏,似笑非笑地說:“你倆又折騰什麽呢?這人追媳婦兒都追到我這兒來了。”

“沒折騰,就是玩兒。”白筱涵悶悶的來了一句,安利的心裏狂奔而過無數頭草泥馬,默默的翻了一個白眼,咬牙說:“你大清早的拿我開涮呢?”

“你有齊祺的聯系方式嗎?”白筱涵突然擡頭問,安利的心裏咯噔一下,猛地蹿起一股不詳的預感,緊張兮兮地說:“你想幹什麽?”

“我想了想覺得他昨天說的那個劇本挺有意思的,接了吧。”

白筱涵說得輕描淡寫的,安利卻差點沒被吓得直接把車停在了高速公路中央。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安利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白筱涵說:“姐姐,你可想清楚了,這種正劇很難有很高的熱度,就算是你跟齊祺一起上,也可能會毀在編劇導演甚至是後期的提檔上映上,有這個閑工夫,你別的電影電視都拍了一籮筐了,何必去搶占那些老頭老太太的視線和關注度?”

白筱涵歪着腦袋想了想,一副不贊同的模樣皺着眉頭說:“可是劇本挺有意思的。”

安利狠狠地磨了磨自己的後槽牙,嚴重懷疑白筱涵的突然腦抽,是因為剛剛聽到了自己跟安晟烨的對話,特別是安晟烨讓她跟齊祺保持距離那一段,以白筱涵的詭異性子,她有絕對的理由相信,她真的能為了氣安晟烨,做出跟齊祺故意接近的事兒。

努力平複了心裏翻湧着怒火,安利咬牙切齒地說:“劇本有意思?那你跟我說說,你拿着劇本才一天,你看出哪兒有意思了?”

“女主的角色有意思,挺有挑戰力度。”

安利愣了愣,擰着眉說:“女主是什麽定位?”

“雙面間諜。”

安利握着方向盤的手抖了抖,一字一頓地說:“哪兒兩面的間諜?”

白筱涵低頭翻閱着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摸出來的劇本,漫不經心地說:“女主是日本間諜,後來被策反了,然後成為了國民黨的間諜,最後又嫁給了八路軍的長官,婚禮上死了。”

安利聽完這段話突然有種立馬停車掐死白筱涵的沖動,這都什麽玩意兒?!

“你是想告訴我,你要放棄暑期檔的大片去拍這樣一個老掉牙的抗日神劇,而且還是一個女主最後死了的悲劇?”

白筱涵合上了手裏的劇本,擡頭神色詭異的看着安利,慢條斯理地說:“為什麽不可以?”

安利頓時啞口無言,悶悶的瞪大了眼睛,洩憤一樣的攥緊了方向盤,在心裏把那個叫做白筱涵的小人踢了一腳又一腳,直接上刑。

車停在劇組的時候,安利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她突然就覺得自己無比偉大,在這種氣到懷疑人生的時候,居然還能平平穩穩的把車和白筱涵成功安全的帶到地方,沒有直接在路上選擇跟白筱涵這貨同歸于盡,自己的心胸也實在是太過寬廣了一些。

然而白筱涵并不理解她這種別樣的溫柔,下車之前還補充了一句:“對了,你記得跟齊祺協商一下這部戲的拍攝時間,還有……算了,我自己去吧,免得你給我攪和黃了。”

被白筱涵說出了心裏最真實的想法,安利有種想吐血的沖動,哭笑不得的看着白筱涵,扯着嘴角說:“你真的想好了?這種東西可不能沖動,你這個時候出品的作品,必須每一部都是紅劇都是精品。

不趁着現在的熱度往上爬,手裏多出幾部熱度不高的劇,你用不了多久就能從一線溜達到二線,而且以後選劇本的戲路受到的限制也比你想象中的更大,所以這不是你可以用來賭氣的東西,筱涵,別任性好嗎?”

看着安利難得一見的認真,白筱涵也收斂了眼裏的嬉鬧,用手裏的劇本敲了敲安利的額頭,好笑地說:“在你看來我就是這麽分不清輕重的人嗎?”

不等安利點頭,白筱涵就接着說:“你說的我都考慮過,可是我也清楚,我現在需要的是轉變,你說的沒錯,我可以繼續接拍熱門話題的劇本來維持自己的熱度,可是這樣的情況又能維持多久?

用不了多久,就會有話題度更高和更吸引觀衆眼球的新人出現,到了那個時候我應該怎麽辦?你也知道,到現在因為我作品風格的單一,在很多人眼裏,我也只不過是一個花瓶,這種被人質疑能力的感覺很不美妙,所以我迫切的需要轉變的契機。”

“你憑什麽認為這個劇本就是契機?你現在已經開始轉戰大熒幕了,用不了幾部電影你就能在電影這塊打開你的市場,為什麽要去拍這種激不起什麽水花的正劇?”

白筱涵的眼裏閃爍着淡淡的光亮,看着安利的眼睛說:“因為這個可以幫助我從偶像派變成演技派,我需要這樣的改變,所以我希望你能支持我,再說了,你覺得齊祺能走到今天,他會是一個傻子嗎?他會用自己如花似錦的前途,去禍害一部沒有什麽深度的神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