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2 章 但願如此

涼亭上,一架金色的簡易望遠鏡利于其中,女孩兒們沒見過自然不知道它是做什麽用的,皇後解釋了它的作用,女孩兒們才發現了它其中的妙處。

剛剛落水之事純屬意外,只能說是郭巧新和慕雪柔兩人倒黴,所以,女孩兒們很快将剛剛的事情抛在腦後,新奇的圍在望遠鏡旁邊,想要一窺究竟。

容離幾人上來時,望遠鏡旁早就圍滿了人,這次四人有志一同的選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下。

要從這兒被擠下去,那可怎麽躲都沒用了。

容離屁股剛一挨到座位,便聽到皇後‘慈愛’的聲音喚她,“離兒來,到本宮這兒坐。”

說完,還拍了拍身邊的座椅。

完全忘了,就在剛剛不久前,那一聲咬牙切齒的‘容小姐’也是自她口中說出的。

當面違抗皇後的話顯然不是什麽明智之舉,容離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從椅子上起來,走到皇後身邊。

與她同行的,是小小的漪沫。

夏侯漪沫邊跑邊說,“皇伯娘,沫兒也要坐你身邊。”

撒開小短腿率先跑到皇後身邊坐着,接着她指着自己身邊的椅子說道,“你,就坐哪兒吧。”

話語間帶了些公主的趾高氣昂。

容離知道小丫頭是故意的,從剛開始來到這裏,小丫頭就在保護她。

至于受了誰的囑托,還用問嗎?

本來圍在望遠鏡旁的千金們,聽到動靜紛紛回過頭來,她們諷刺的看着容離,看來晗月公主并不喜歡她,這麽明晃晃的命令帶着幾分嫌棄。

衆人也不看遠景兒了,幹脆坐了下來,想看看事情接下來會如何發展。

接下來的發展倒還算符合她們所想,皇後娘娘想要拉着容離說話,可晗月公主老大不樂意往皇後身邊蹭,試圖引起皇後的注意,不要跟容離說話。

皇後被擾的煩不勝煩,又不能發脾氣。

夏侯漪沫身份不同,就連她這個皇後都不敢怠慢,忍着心裏的氣不住的哄夏侯漪沫,至少人前她是一個善待侄女兒的皇伯娘。

有了夏侯漪沫的插科打诨,順便時不時對容離怒目而視,她成功的将一個争奪大人注意力的熊孩子,演繹的淋漓盡致。

容離忍不住有些心疼漪沫,這麽小的一個人兒,能在各種各樣的形象中快速切換,足以體現出她在宮中生活的不易。

不然一個被長輩全心全意寵愛的孩子,怎麽會有如此表現?

她只要做自己便好,哪裏用得着這麽累。

容離心下嘆了口氣,關于漪沫的事情,她定要好好問問阿襄。

時間過得飛快,自女孩兒們進宮已經很久了,皇後見時辰差不多了,吩咐了一聲回宮,今日的賞花宴也就接近尾聲了。

皇後站起身,這次沒給夏侯漪沫纏她的機會,拉起容離的手笑道,“陪本宮下去吧。”

不等容離說什麽,她又将玉昭儀招來,因為她占了最右邊的地方,所以玉昭儀再來只能站在最左面,也就是容離的身旁。

皇後拍了拍容離的手到,“今日本宮高興,你也不必在意那些虛禮兒,陪本宮一起走。”

說完又看了玉昭儀一眼,“玉昭儀懷着身子不大方便,就讓離兒攙着你吧,也合規矩。”

她是皇後,自然不能攙扶一個嫔妃,容離的身份剛好,這樣就能達到她的目的。

容離在皇後将玉昭儀招到她身邊的時候,便知道皇後要作什麽妖。

傷害龍嗣,無論是有意無意都是重罪。

容離本以為皇後要玩陰謀,沒想到直接給她來了個陽謀,但是這謀能不能成,也得看她的本事不是?

三人走在前面,皇後拉着容離像是有說不完的話,走的不算快。

其他人跟在身後當真是看紅了眼,容離的命怎麽這麽好,與端王沒關系了,皇後還待她那樣好?

漪沫有些着急,現在離姐姐的位置相當危險啊。

她身旁就是玉昭儀,萬一玉昭儀有個什麽意外,那罪過完全有可能落到離姐姐的頭上。

瑾萱同樣想起了漪沫之前在池塘邊說的話,小心玉昭儀,照這個情形來看,更像是小心玉昭儀受傷。

事已至此,她要如何幫阿離。

瑾萱的大腦飛速旋轉,她得想一個讓阿離脫身的法子。

正在這當口,走在最前面容離的聲音響起,只見她穩穩的站在臺階上,雙手扶着皇後的身子,脆生生的開口道,“皇後娘娘,臺階有些陡,您可得小心些。”

原來,在最後一個拐彎處,皇後伸出腳将要将容離絆倒。

現在容離攙着玉昭儀,只要她一倒,必沒有那麽快的反應能将纏着玉昭儀的手收回。

這樣一來,容離倒下去勢必會帶倒玉昭儀。

玉昭儀剛剛顯懷,胎兒還不大穩,若是從階梯上滾下去難免保不住腹中的胎兒,最壞的打算是将胎兒救過來。

不過沒關系。

她只是想要治容離的罪而已,死罪活罪都可以,只要治了,那和戰王的親事就進行不下去。

至于玉昭儀,皇後倒是不急,她肚子裏的那塊肉,自己遲早能給拿掉。

今日,不過是拿她算計容離罷了。

可皇後千算萬算沒想到容離會功夫,練功之人本就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容離又防着她。

所以,在皇後伸腳的一瞬間,容離便及時收住了腳步并調整好重心。

不止自己停住,連葉昭儀都被她拉住了。

此時,容離松開了攙扶玉昭儀的手,實打實的扶着皇後道,“臣女還是扶着您吧,這臺階頗陡,若是一個不小心跌落,再傷到皇後娘娘,可就是臣女的罪過了。”

容離笑盈盈的看着皇後,眼裏的光芒看的皇後心中一突。

她看出來了!

皇後心下一凜,她的目的是将容離除掉,而不是自己把自己的目的暴漏在容離眼前。

容離和夏侯襄已有婚約,她不知道容離和夏侯襄的關系到底如何,容離會不會講此事告訴夏侯襄?

雖然這事鬧到皇上面前也沒什麽用,畢竟沒有證據,可将自己送到別人眼前的感覺并不好。

皇後臉色微變,她聲線有些僵硬,避開容離了然的目光,“離兒多慮了。”

多慮什麽?

這句話實在意味不明。

容離似笑非笑的看着皇後開口,“但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