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0 章 你是我的

這句話安晟烨跟白筱涵說過很多次,只要白筱涵一哭,安晟烨就覺得自己的心就跟被人捏在手裏一樣疼。

安晟烨柔聲輕哄:“好了,別哭了,看我給你變個戲法好不好?”

白筱涵淚眼婆娑的看着安晟烨,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這一刻白筱涵的心裏有無數的話想要問他。

她想要說你當年為什麽要抛下我?

為什麽要無聲無息的離開。

她想問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之後我是怎麽過的,你知不知道我不得不做引産手術的時候,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是什麽樣的?

她想說你明明說過的愛我,為什麽到了最後卻離開了我,就像你現在這樣,你曾經把全世界捧到了我的面前,讓我以為我真的擁有了一切,卻又在瞬間将一切收了回去,讓我一朝一夕一無所有。

可是不管白筱涵怎麽努力,她都發不出任何聲音。

所有的責問疑惑順着眼淚往下滑,狠狠地的砸到了手背上灼傷了白筱涵的皮膚。

透過朦胧的視線,白筱涵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那個不得不引産之後看着已經成形卻結束了生命的孩子的自己。

記憶回到了那個雨夜,白筱涵就跟旁觀者一樣冷眼看着那個站在雨中的自己,冷冷的看着那個自己逐步走向深淵。

刻骨的絕望順着血管開始在全身蒸騰蔓延,而那種痛苦讓白筱涵自虐一樣直勾勾的看着安晟烨,就跟生怕自己一不小心,這人就丢了一樣,看得那樣用力,那樣刻骨銘心。

安晟烨在白筱涵的注視下單膝跪地,就跟變魔術一樣掏出了一個精致的盒子,打開盒子,裏邊是一枚精致的戒指。

跟之前安晟烨第一次求婚的時候用到的藍色鑽戒不一樣,這個戒指只有一個簡單的指環,沒有多餘的飾物。

過于簡單的造型讓人的目光不自覺的停留在指環上的浮雕上,或者不能稱為浮雕,因為那是刻在指環上的一些線條。

盡管光線模糊,可是白筱涵覺得自己還是看清了上邊的刻痕到底是什麽,淚水磅礴而下,安晟烨徹底亂了陣腳。

“你別哭,聽我說,筱涵,你聽我說好嗎?”

安晟烨哪怕面色着急,可是依舊是跪着的。

他一手拉着白筱涵的手,一手舉着戒指,明明聲音低沉,可是卻平白帶了三分笑意七分溫柔。

“盡管之前跟你求過婚了,可是我到底還是覺得上次太過草率,而且結果不是很完美,我一直想要再給你一個完美的求婚儀式。

戒指是特意訂做的,造型簡單你平時都可以戴着,可是上邊我們的名字縮寫是我自己刻的,我練習了很久,可是還是刻得不好,不過我覺得你會喜歡這個的。

我不敢保證自己能給你帶來什麽,可是我可以讓你當家做主,讓你做我的小公主,你會是我一直的寶貝,永遠的愛人,我拼盡一切想要換來的,只是你的開心,所以筱涵,不管什麽時候,你一定要記得快樂。”

安晟烨說完,将戒指套在了白筱涵的無名指上,露出了夙願達成的笑容。

他跟白筱涵結婚沒有婚禮,戒指也只是戴了一晚上就摘了下來,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白筱涵戴那個戒指。

他知道那個戒指并不适合日常,對于白筱涵的隐婚要求來說并不合适,所以他沒有多說,只是默默的定做了另外一枚日常一些的戒指,想要在無人知曉的時候,宣告自己的所有權。

此時看到白筱涵手上的戒指,安晟烨的心裏奇異的安定,就跟這人戴着自己的戒指,就夠拴在了自己的身邊一樣,那種歸屬感讓安晟烨難得的心安。

“筱涵,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白筱涵猛地踮腳吻住了安晟烨的唇,堵住了他剩下的話。

這個吻來得太突然卻又理所當然,微微一愣安晟烨快速掌握了主動權,摟着白筱涵纖細的腰肢将人緊緊的摟在懷裏,低頭在白筱涵的耳邊低語:“你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這一夜過得太過夢幻,等到第二天回到劇組的時候,白筱涵幾乎還是一副沒回過神的表情。

安利看着白筱涵失魂落魄的樣子,實在是忍不住了,捏着嗡嗡作響的手機走到了白筱涵的跟前,把手機往她的面前一塞,有些沒好氣地說:“喏,反正你也沒事兒,你自己接吧。”

電話是沐森打來的,之前他就給白筱涵打過電話,只不過被安利用各種理由拒絕了,可是沐森這次出奇的執着,電話每隔着半個小時就打一個,那種頻率讓安利不由自主的懷疑,沐森其實什麽事兒都沒幹,一心就守着手機給白筱涵打電話。

白筱涵掃了一眼電話號碼,有些興致缺缺的接通了電話,喂了一聲之後就不說話,捏着手機耷拉着腦袋在地上畫圈圈,周身散發着一股無法忽視的濃濃的怨念。

安利表情驚悚的和一臉疑惑的林霖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怨念頗深的咬了一口手裏的包子,因為嘴裏含着東西,含糊不清地說:“你在這兒看着別讓這貨走丢了,我去給安晟烨打個電話。”

林霖沒來得及攔着,安利就已經走遠了,而話筒另外一頭的沐森也通過旁人的對話,确定了這通電話真的打通了,話筒那頭真的有人。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沐森靠在椅子上發出了一聲幽幽的嘆息。

“筱涵,你就那麽不想見到我嗎?”

“沒有。”白筱涵的回答簡潔明了,幹脆得讓沐森差點忘了自己想要說什麽。

“那你為什麽不答應我請你吃飯?”

用樹枝在地上狠狠地戳了一下,白筱涵面無表情地說:“不餓。”

“那你可以餓了的時候吃。”

“減肥。”

“筱涵,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沐森終于忍不了了這詭異的對話氛圍,按着自己被噎得暴起的青筋說:“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态很像即将要去報複社會的?”

“我沒有。”

“不,你有。”

扯了這麽半天,白筱涵也來了性子,有些不耐地說:“有就有,你到底想要說什麽?我沒空跟你白扯。”

“生氣了?”

“滾蛋!”

白筱涵說着就要挂電話,沐森連忙叫了一聲:“別挂!我晚上請你吃飯好不好?就當作是給我一個面子。”

“誰給你的自信認為自己有那麽大的面子?”白筱涵冷笑着撇嘴,被毫不留情打臉的沐森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除了吃飯之外,我還有別的事情想跟你說。”

“電話裏說。”

“是關于張家和宋家的事兒,電話裏一時半會兒說不清,出來見面了再說,好嗎?”

聽到沐森的話,白筱涵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沐森想要跟自己說什麽,白筱涵覺得自己大致能猜到一些,可是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郁悶和無處發洩的煩躁,迫使着白筱涵嗯了一聲,末了還加了一句:“我不想吃飯,想喝酒。”

“你請我喝酒吧。”

如果不是知道白筱涵的性子,換一個女人對着自己說這樣的話,沐森鐵定覺得這個女人在勾引自己,而且還是那種明目張膽的勾引。

可是面對白筱涵,沐森知道她說的喝酒當真就只是單純的喝酒,一點都生不起那種不純潔的心思。

沒有追問白筱涵想喝酒的原因,沐森思考了一下可以去的地方應了下來:“那我晚上去接你?”

“不要,你把地址給我我自己過去,怕有狗仔。”

沐森站起來扭了扭自己的脖子,目的達成滿意地說:“行,晚上見。”

白筱涵沒有說話,簡單粗暴吧唧一下就把電話挂了。

聽着話筒裏的嘟嘟聲,沐森有些不明白自己上趕着找虐到底是出于什麽心理……

白筱涵挂斷了電話随手将手機扔到了一邊,繼續郁悶的窩着畫圈圈。

安晟烨給她重新戴上了戒指,戒指今天還沒摘,昨天晚上的一切都跟她夢想中的求婚一樣,可是她開心不起來。

安晟烨跟她說自己這段時間會更忙,沒空陪她,聽到這話的時候,白筱涵非但沒有覺得難過,心裏甚至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如釋重負。

終于不用面對那個男人仿佛可以溺死人的眼睛,可是光明正大的無視他所謂的深情,這種認知讓白筱涵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可是放松過後就是無法消遣的郁悶。

摸着自己心口的位置,白筱涵在心裏無聲的重複一個問題:你應該恨他的,可是你為什麽心動了……

安利打完譴責安晟烨的電話回到白筱涵旁邊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白筱涵老神在在摸着胸口嘀嘀咕咕的模樣。

安利的額頭上滑下一排黑線,頂着頭頂的一片烏雲走到了白筱涵的跟前蹲下,恨鐵不成鋼地說:“大仙,怎麽你抽空給我算一卦?”

白筱涵擡眉淡淡的瞥了安利一眼,面無表情的樣子看起來倒是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你骨骼驚奇,仙根靈透,好好鑽研,來日必能成大器。”

安利不依不饒地說:“什麽大器?”

“南街頭牌。”

回味過來南街是什麽地方,安利瞬間就炸了:“白筱涵!老娘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