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5 章 選我還是選他
“但是我和五哥不一樣，這些年他為我做了很多事，包括上次我被葉嫣然陷害是五哥替我頂了罪，如果不是你回來的及時，五哥很有可能就被活活打死了，而本來應該承受這一切的人不是他而是我，當時我就想，如果這輩子能夠有機會報答他，我一定會竭盡所能幫助他。”
舒染墨墨色瞳仁中彌漫這着涼涼的冷氣，“是不是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你什麽事都願意為他做？”
“是。”葉雙卿聲音堅定。
舒染墨笑着嘆氣，“如果他所求的從來就只是你呢？”
葉雙卿倒吸了一口氣，胸口湧出了一種窒息般的痛，“我對五哥只有單純的兄妹之情，從來不是你想象的那麽複雜，不管你怎麽說，我問心無愧。”葉雙卿聲音透着倔強。
“如果你和葉天璟像從前一樣保持着适可而止的距離，我自然不會多說什麽，可如今在你心裏，葉天璟已經遠遠超越了我，你心裏裝的滿滿都是他，我甚至不知道我的存在對你來說到底有什麽意義！”舒染墨眼裏泛着灼人的光。
其實葉雙卿想對舒染墨說——如果沒有你，從前的我就是一個不懂愛的人，傻了吧唧的想要用自己的雙手撐起一片天，什麽男人啊都給我通通滾一邊去，因為喜歡上了你，所以變得想要把自己的喜怒哀樂都和你一起分享，明明愛情座右銘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現在卻變成了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會陪在你左右，想要牽着你的手一直走到彼此生命的盡頭。
葉雙卿的嘴唇動了動，卻怎麽都發不出聲音。
這些心裏面最真實的話語此刻已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和舒染墨怎麽會走到這一步的，明明是共同經歷過生死的人啊。
想到這裏，葉雙卿的眼眶一酸，淚珠斷線，串串凄涼。
“因為心中懷疑我，所以故意和我最讨厭的女人舉止親密，就是為了刺激我讓我難過，舒染墨，你怎麽能做出如此混蛋的事？”
“我不過就是伸手扶了葉嫣然一把，你呢，上次我去的時候還看到你和葉天璟坐在床上四目相對，你十分溫柔的為他擦汗呢，你可知道當時我是怎麽樣的心情？”舒染墨黑眸閃過魅異，臉上緩緩露出一抹深沉的笑。
“我那是給五哥換藥治傷，和你的性質不一樣。”
“在我眼裏都是一樣的，你只不過才看到我和葉嫣然一次就已經這樣了，可我卻要天天忍受你和葉天璟在一起，葉雙卿，這樣的日子我受夠了，我沒辦法接受你繼續和葉天璟保持着這樣不清不楚的關系，要麽你将我把他送出京城，我們好好過日子，要麽……”
說到這裏，舒染墨停了下來沒有繼續往下說，微沉着臉色，薄削的唇角不知不覺輕輕緊抿成一條直線。
葉雙卿半垂的長睫定了好幾秒，“要麽如何？”
“要麽我們就繼續這樣互相折磨。”舒染墨的眸色在燈影下忽明忽暗，淡幽的薄唇彎出淺弧，“所以……你到底是選我還是選你的五哥？”
言語間，舒染墨擡起頭，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葉雙卿潤滑的青絲。
燭火煌煌，一室溫暖的橘色燈光，兩個人如此接近的凝望着彼此，中間卻仿佛有道看不見的鴻溝，熟悉而陌生的臉龐近在眼前，卻仿佛隔着千重山萬重水。
舒染墨的眸子冷峻如冰，灼灼逼視着葉雙卿。
就這樣片刻過去了。
見葉雙卿依舊沒有回答，舒染墨眼中彌漫過疲憊微痛的表情，精致英挺的面孔上挂着一絲高貴疏離的笑容。
“不過就是讓你在我和葉天璟之中做一個選擇……有這麽難嗎？”舒染墨冰冷的眸子裏掠過火花一樣的憤怒，“難道你不應該馬上說你選我嗎？”
葉雙卿失望的搖了搖頭，刻骨的恐懼如藤蔓一樣纏緊了心，“舒染墨，我發現我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舒染墨伸手扼住葉雙卿的手腕，隐忍不發的怒氣凝集在眉宇之間，“我在等你的答案。”
葉雙卿望着舒染墨的眼睛，那雙細長的曾經蘊滿無限溫柔的眼睛，現在只剩下灰暗，葉雙卿眼中有一閃而過的凝重，随即又恢複成輕松的樣子。
“你想要答案，那我就給你答案。”
舒染墨的眸子仿佛兩顆深色琉璃看不到底。
“我是不會放棄五哥的。”葉雙卿的語調陰冷。
舒染墨點了點頭，琥珀般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戲谑，“好，我知道了。”
舒染墨臉色像是天空滾過來陰沉壓低的雲，壓抑而可怖。
葉雙卿聽到舒染墨咬牙切齒的聲音，“既然你已經做出了選擇，以後……你千萬不要後悔。”
葉雙卿半咬着唇，“絕不後悔。”
葉雙卿眼裏是孤傲的堅持，憤懑的倔強。
下一刻，舒染墨松開了葉雙卿的手腕，雙手垂在身側的時候緊緊一握，嘴角有些微微抽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