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9 章 解藥難制
呃……
那你還将一切都怪到主子的頭上,讓他日日活在自我遣責之中?
無聲守在門外的冷钰聞言,忍不住額角抽抽,很是替自家主子喊屈。
遇上這樣坑人的好友,怕也是主子幾世修來的……孽緣了。
文曜之卻并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減少半分自責,暗暗緊了緊葉娴的小手,感受着其上的微涼,他凝着眸光冷聲道:“你在武昭皇室也待了不短的時間,曾經還向本王誇口已盡知武昭皇室秘毒。如今,數月過去了,你還親自跑了一趟武昭,難道還是對她體內的毒一無所獲嗎?”
還是因為他太過于信任這位好友,才會致她于現下這種危險境地?
“誰說我一無所獲了?”自己的能力被最好的朋友質疑,讓安銘浩覺得特沒有面子,他再次瞪向文曜之,恨恨地道,“此毒的解藥我已經研究出了七七八八了。說句自大的話,這世上除了我,誰也別想将解藥研制出來。”
“另外的一、二,研制不出來嗎?”因為太過了解他,文曜之一下就聽出了他話中的關鍵,冷凝的眸光再次黯了黯。
他故意用激将法,就是想激好友将真正的實情相告。卻不想,連一向自信甚至自大的好友,都仍無把握研制出解藥。
難道,就只能任由娴兒一直被此毒如此折磨嗎?
“當然可以研制出來!”安銘浩毫不猶豫的話讓文曜之眸中再次盈起一絲希望,卻不料他下一刻便是眸光一暗,耷拉着腦袋道,“只是他娘的此毒所含毒物原料及配制方法太過詭異,其中一味含量極少的毒物老子到現在還沒瞧出來是什麽。”
不能完全摸清毒藥的成分,自然就不能調配出具有針對性的解藥來。這,一直是他最為煩躁之處。
“但現在她的情況越來越不好了,怕是不等我将解藥研制出來……很可能不必等到……的時候,她就可能要經歷一次鬼門關。”說到這兒,這個一向能将瀕死之人從鬼門關拉回的男人,眸中也掠過一抹驚恐。
“或許……”文曜之眉頭蹙得緊緊的,定定落在葉娴臉上的眸光中滿含着心疼、擔憂及驚恐,“本王應該跑一趟武昭國皇宮。”
或許他早就應該親自去武昭皇室找毒藥,而不是一味地在此坐以待斃。
“沒用的,”安銘浩卻頹然地搖了搖頭,“武昭皇室的那些人腦子都有病,都他媽的只制毒藥不制解藥。慕慕體內的這種秘毒,因着是武昭皇室用來控制高級細作的,武昭國皇宮中倒是有一神秘之人專門負責管轄制作此毒的解藥。只是……
那人二十年前便已去世。此毒的解藥再次成了一個謎。否則,那雲娘和趙家也不會一直蟄伏着,寧願世代受此毒殘害啊。”
“那難道……”文曜之垂了垂眸,斂去其中的恐慌,再次擡眸看向安銘浩,帶着幾分不容置疑的強勢,“本王要你現在立刻抓緊研制,不論你采用什麽法子,務必趕在她的情況再次惡化前,将解藥研制出來。否則……”
否則怎麽樣,他已經無法去思索了。因為,他不敢想像,如若真有那麽一天,她會怎麽樣,他又該怎麽辦。
“老子也正有此意!”安銘浩既煩躁自己的不給力,又生氣好友的威脅,瞪着他斥道,“所以,你現在必須……”
“就是你不說,本王也會随時随地保護她的安全。”文曜之會意地截斷他的話,“自從追上你們,本王便一直隐在你們的周圍。”
若是葉娴此刻醒着的話,必會馬上了然裏正一家的熱情怕就是因為他。然而,心安理得享受人家熱情招待的安銘浩既沒有起疑,又如何會想到那麽遠?
他只是了然般地随口道了一句:“怪不得方才你們主仆來得這麽快,算你還有點良心。不過,若不是慕慕情況特殊,你這樣偷偷跟着我們,會不會不太……”
何止是不太厚道,簡直可說是無恥至極!
“接下來本王會讓冷钰專門給你安排一輛馬車,一路上,你只管研制你的解藥,需要什麽只管吩咐冷钰就行。”清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将他奇葩的關注點引到了正事上,“你現在可以到隔壁稍事休息,爾後給冷钰開個單子,讓他連夜去采買些要用的藥材。”
媽的,這簡直是趁火打劫!把他趕去另一輛馬車也就罷了,居然現在就要讓他離開?
安銘浩暗暗咬了咬牙,怒瞪着雙眼想要發作,轉念一想又立馬反應過來,這,好像正是他之前所想的。
要想加快解藥研制的速度,他現在唯有廢寝忘食獨自閉關一途了。
“主子,外面有人找您,說是……奉魏莊主之命,有要事相告。”屋外的冷钰突然出聲,文曜之皺緊眉頭,看看床上呼吸開始呈現緩和之勢的葉娴,最終留了安銘浩在屋子裏看着,起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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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回去轉達魏莊主,他的意思本王已悉數知曉!”沖對面靜候回應之人颔了颔首,文曜之丢下冷淡淡的一句,便轉身離開。
“祈王!”對方急了,立時出聲相喚,“您還未告知小的,您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要不然小的回去不好交差呀。”
他來,可不只是幫忙傳話的呀。
答應?
文曜之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擡起的步子頓了頓,最終在對方期盼的注視下,緩緩轉過身來:
“答不答應,本王說了不算,得問過本王的王妃才行。”
說完,掃過對方聞言後臉上加深的喜色,他的聲音冷了幾分,又繼續道,
“你回去告訴魏莊主,當日在梅園,是他不肯據實以告,害本王不得不多走些彎路,多耗些時間,以致現在依然無法如願。後來,又是他明知實情,卻袖手旁觀作壁上觀,害本王誤會王妃,以至……這些,本王都會一字不落地告知王妃。至于之後她怎麽決定,那就看魏莊主的誠意能不能打動她了。”
如若他真能将解藥研制出來也就罷了,偏偏他能力不行,還一路藏着掖着,什麽都不肯說。更可恨的是,他還自以為是地到處插一腳,真以為自己能翻雲覆手,眼睜睜看着他那麽對娴兒,竟想靠他對娴兒的愧疚與自責,誘他答應安置好被武昭國逼得無處安身的趙家一衆。
如此所為,怎不讓他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