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2 章 不知悠悠可否成全朕麽?
“你身子不好,禮數就免了,王妃怎麽獨自一人在禦花園,跟着您的下人去了哪裏?”
唐婉悠看向遠處,并未見到有人跟在左右,李氏體弱,這些人行事未免太不靠譜。
“是臣妾想獨自一人出來走走,不怪她們。娘娘,您瞧,這長出了一株梨花。”
她指了指自己方才蹲着的地方,唐婉悠看過去,黑漆漆的,行燈的燭光尚且照不到。
落秋見狀,提着宮燈走過去,将靖親王妃所指的地方照明,在宮燈的光亮下,依稀看見那裏長着還不到寸許長的小苗。唐婉悠有些錯愕:“王妃竟分辨地出來麽?”
“臣妾自幼喜歡花草,在蜀地的王府種有許多花,所以認得。昨日臣妾身體保養,得知娘娘幫郭太醫為臣妾治病,臣妾尚未得空到鳳儀宮去道謝,還望娘娘恕罪。”
她的聲音弱的很,在這樣的秋夜裏,像是只需一陣輕飄飄的風,就能将她吹倒。
“身為醫者,治病救人是本宮分內之事,王妃無需挂懷,夜裏天寒,本宮命人送你回寝殿去吧?”唐婉悠與她沒什麽交集,但也不放心她獨自一人回去。
“臣妾回去并不遠,自己走回去就是了,臣妾不喜歡到哪裏都有人跟着。”
靖親王妃回絕地堅定,唐婉悠不喜強人所難,她進行了相應的人道關懷即可,無需過分殷勤。她多說幾句,指不定還會被人誤認為別有用心。
“既如此,王妃回去路上還望小心。”唐婉悠說罷,就帶着落秋與竹子離開。
“娘娘,這靖親王妃,我們就這麽留她一人,無事麽?”竹子有些不放心地向後看去。
“就算有事,我們也已提醒過,有任何事也與我們無幹。”唐婉悠倒是沒什麽負罪感。
李氏是靖親王那邊的人,與其接觸少些,壞不到哪裏去,何況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不是麽。
見自家主子對這位靖親王妃态度冷淡,竹子雖然有些不放心,但也止了話茬。
待她們離開後,靖親王妃在原地站了片刻,不知在想什麽,過了好一會才回寝殿。
鳳儀宮燭火明亮,唐婉悠回到殿外,就見一道熟悉的身影背光立在前殿
“陛下?”唐婉悠遲疑了一瞬後快步向陸時淵走去,不顧衆人的目光鑽進他的懷抱。
陸時淵瞳孔微縮,轉而想到什麽,憐惜地抱住懷中的人兒:“是朕讓你受了委屈。”
唐婉悠将整個腦袋都埋在陸時淵的懷中,聞言用力地搖了搖頭。
她自然知道,立她為後,陸時淵有私心,但她也是願意的,并不是陸時淵的錯。
宮人見狀,都不約而同地退下或是轉過身,安靜地當個透明人,不去打擾主子。
“悠悠日後想念家人,只管下懿旨召見就是,丞相之女,恃寵而驕些又何妨?”
陸時淵揉着唐婉悠的腦袋,眼底對唐婉悠的寵溺粘膩地不像話。
唐婉悠嘟着嘴揚起腦袋:“臣妾這般任性,朝臣若是上奏指摘臣妾任意妄為呢?”
她不過是開玩笑的話,陸時淵認真地想了一會,笑着捏了捏唐婉悠的臉頰。
“如今後宮沒有妃嫔,悠悠是這兩年才尋回相府,對家人格外依賴些也是人之常情,加之後宮沒有什麽宮務,不會有人說什麽,為着這等小事,不至于就值得冒得罪相府的風險。”
陸時淵握住唐婉悠的手,牽着她走進內殿:“何況,不下懿旨,朕只是瞧瞧帶你出宮回相府玩上半日,也不會有人知道,不過還得等朕這陣子忙完。”
他的手輕輕摩挲着唐婉悠的掌心,因常年練劍,他的指腹磨出一層薄繭,唐婉悠反握住他的手,撫着他手上的繭子把玩。
“陛下都為臣妾想好了,只是陛下對我這般好,我該如何報答陛下?”
她話才出口,手就被陸時淵握住:“要報答也簡單,朕昨夜夢裏見的都是悠悠,不知悠悠可否成全朕麽?”
陸時淵眸光明亮如星,燭臺上的光映在他眼底,倒像他的眼中燃着兩團火一般。
唐婉悠面頰浮上兩抹紅雲,她今日身體已經好了許多,并無什麽不适,何況,夫妻之間,行房本就正常,唐婉悠抿嘴點點頭,羞得不敢擡眼去看他。
陸時淵目光掃過唐婉悠泛紅的臉頰,呼吸微滞,将人打橫抱起向床榻走去。
唐婉悠與陸時淵不肖片刻便滾到了床榻上,兩人是新婚夫妻加之血氣方剛,誰都上頭得很。兩人纏在一起耳鬓厮磨,然就在褪去衣裳,即将更進一步時,兩人俱是一僵。
“額,陛下,臣妾好像是……來月事了。”唐婉悠羞怯地扯過一件衣裳蓋住下身。
按日子算,這幾日很不巧,正是她來月事的日子,可偏偏卡在這個節骨眼上。
一時之間,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尴尬,陸時淵悶哼一聲,深吸了口氣,壓住心裏的邪火。
“無妨,等你修養好,等月事過了再說。”陸時淵身上的肌膚都透着淡淡的紅色,方才唐婉悠碰到他那地方,分明燙地厲害,可這會不得不忍着。
兩人就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難受得很。唐婉悠起身穿好衣裳,叫來落秋。
“娘娘但請吩咐。”落秋面色略有些怪異地走進來,納悶娘娘不是要與陛下行房麽?
唐婉悠不是瞎的,哪裏沒瞧見落秋的表情,尴尬地咳了兩聲,別扭道:“咳,本宮來月事了,去拿要用的東西來,再備本宮擦洗的溫水。”
落秋聞言恍然大悟,忙退下去将主子要用的東西拿來,而陸時淵此刻也穿好衣裳。
“陛下要去哪?”唐婉悠見他全副武裝,就連大氅都穿上,納悶地問道。
“朕也預備沐浴,悠悠擦洗後不必等朕回來,困了就先睡下。”陸時淵起身離開鳳儀宮,等他再回來時,已經是兩個時辰後,唐婉悠來月事累的很,早已歇下。
陸時淵攜着一身寒氣,在床榻上站了一回,本打算躺下,擔心寒氣将唐婉悠凍醒,猶豫片刻,到火爐前坐了小半刻鐘的功夫才躺到床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