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0 章 哀家要的,是她死
簡而言之,他們所得到的線索,都非常有限,所知的都避開了關鍵證據。
“嗯,再繼續查,若是人手不夠,就讓青岳和你一起,再調幾名暗衛,務必将這幕後之人給朕找出來。”說到最後一句時,陸時淵語氣透出殺意。
“是,屬下告退。”湯臣退下後,唐婉悠站起身往外走了兩步,但想到自己其實也沒什麽好問的,便又坐回陸時淵身邊。
“陛下原來早就想到這件事情是有人撺掇靖親王妃去做的?”唐婉悠一開始并沒有想到這一層,畢竟李昭昭自己本身就有理由如此計劃。
李昭昭的計劃,是從那幾碟糕點開始,至于将人留在鳳儀宮,則是歪打正着。
“李将軍無聲無息到達京城,節點掐地這般湊巧,朕不信只是機緣巧合。湯臣查到的消息雖然有限,但确實證實了朕心中的猜測。”
陸時淵輕勾起唐婉悠的衣袖,好整以暇地摩挲着衣擺上的刺繡花紋。
“有人暗中幫靖親王妃傳遞了消息,目的是挑撥朕與蜀地的關系。”陸時淵眸光黯淡,到底是誰?
他之前将精力過分放在陸時景身上,因李昭昭病弱,所以他并沒有在此人身上過分留心,沒想到恰是因為這一疏忽,讓有心之人鑽了空子。
“靖親王妃活下來,是不幸中的萬幸,不過往後的日子,她與靖親王之間,沒有幾日歡愉了。”唐婉悠懶懶地托着腮,有什麽異樣的感覺在心底漾開。
聰明反被聰明誤,這句話無論用在唐婉悠身上,還是靖親王夫婦身上,都相當适用。
“你大哥前去邊城迎接大齊使臣,來回要兩個月的時間,你未能去見他一面,怪不怪朕?”
陸時淵輕刮唐婉悠的鼻尖,望着唐婉悠的眼神缱绻神情,溫柔地不像話。
“陛下是為大梁謀劃,并不虧欠臣妾,有何好怪,再者,臣妾知道原本陛下是留了大哥與臣妾見面的時間,奈何被靖親王妃一事大亂,不是陛下的錯。”
唐婉悠抱住陸時淵,親昵地蹭着他的臉。陸時淵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冷香,所以唐婉悠很喜歡噌他,像是人抱着喜歡的軟被,很是讓人身心舒暢。
“臣妾偶有耳聞,前朝舉薦的原本是宋柏,陛下是深思熟慮後遣了兄長前去,臣妾還沒來得及感謝陛下。”唐婉悠鼻尖有些發酸,悵然地靠在他的肩頭。
陸時淵暗地裏為她做的考慮,唐婉悠都知道,他做到了他起初說出的承諾。
“身為夫君,朕不過是盡自己所能讓朕的妻子開心些罷了,你開心便好。”
兩人依偎在一起,只是靜靜地聽着對方的呼吸心跳,僅僅是這般便很滿足。
與鳳儀宮的一片祥和不同,良太妃的寝殿內的氣氛低沉異常,進出的宮人都屏息凝神,小心行事,唯恐自己做錯什麽,觸了良太妃的黴頭。
自三殿下死後,良太妃的性情就陰晴不定,伺候得宮人見怪不怪,只求小心。
“主子,新帝那邊已經吩咐人去查靖親王妃中毒一事,不過大人大将事情打點地很幹淨,新帝查到的線索有限,還查不到您的身上來,您稍安勿躁。”
良太妃已經黑了一整日的臉,嬷嬷擔心她沉不住氣,教人起疑,忙想辦法勸慰。
良太妃背靠整個林家,母族勢力顯赫,有林家幫忙打點,應當不會出什麽問題。
“查不到哀家身上不過是暫時,新帝能夠走到如今這個位置,你當真以為他只是受先帝重視才得以走到這一步?就算沒有先帝,只要他想,照樣能當皇帝。”
在別人身上,良太妃興許還會輕敵,但是在陸時淵身上,她不會。
當初陸時淵的處境何等驚險,他還不是安然走了出來?只要見識過當年陸時淵的魄力,就不會愚蠢地認為他是一個好糊弄的。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魚死網破,哀家就是死,也要他們為哀家的孩兒陪葬!”
良太妃已然在心底下定決心,在後宮多年,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坐等結果。
“靖親王妃才出了事,新帝正在搜查證據,奴婢以為,您還是暫且避避鋒芒。”
覺察到良太妃心緒浮躁,嬷嬷極力勸解,接着動手太激進,容易被察覺。
“哀家明白,不用你來提醒,哀家依稀記得,宋家那位嫡長子有些出息,如今任職應天府尹,皇後害死宋家嫡次子,想必這輩子都是無法釋懷。”
良太妃眼底流露出瘋狂的笑意,就是要這般才好,就是要放不下,才能痛苦。
“秋漣,你說,宋家兩位嫡子同時為皇後而死,她待如何痛苦?”良太妃嘴角勾起,“怕是會瘋吧?不過這還不夠,遠遠不夠,哀家要的,是她死!”
良太妃做好計劃,但沒有立即傳信出去,而是等到半月後立冬這日。
立冬當日,京城下了今年第一場雪,瑞雪兆豐年,這一日京城大街小巷都會舉行慶祝活動,熱鬧非凡,各大寺廟都會舉辦廟會,京城整夜都會燈火長明。
帝後也會在這一日前往太廟去拜谒先祖,向先祖禱告,祈求來年的風調雨順。
就是在處處都熱鬧非凡的時候,一封信悄無聲息由人悄然送出皇宮。
拜谒先祖結束後,陸時淵回了一趟乾清宮,唐婉悠則回鳳儀宮去沐浴更衣。
“朕要你查的事情仍舊沒有進展麽?”陸時淵換下外袍,頭也不回地問湯臣。
“屬下無能,至今沒有查到有用的線索,而封地幾位親王都很安分,大皇子與四皇子那邊都在打點前往封地的事宜,這段時間沒什麽空閑,不過也都安分。”
湯臣說着自己的調查進展,心下覺得羞愧,近日主子吩咐的事,他都辦得不太好。
本來他們也想到可能是大皇子或是四皇子還不知安分,查過後得到的結果确實事情與兩位皇子無關,湯臣只好再重新從別的方面着手去查。
“再查。”皇帝冷冷吐出兩個字,只要是行過的事,必定會留下痕跡,他不缺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