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3 章 臣妾也有一事求陛下
她幼年時不在京城,先帝登基時她流落在外,上一世被尋回後,嫁與陸子初,而陸子初登基後,将她丢在後宮不聞不問,什麽同枝宴,她聽都沒聽過。
其實同枝宴的舉行時間,差不多在每任新君登基後一個月左右就會開始着手安排。
而陸時淵自登基後,事情不斷,尤其是洪城的事,令陸時淵乃各部都忙得腳不着地,這同枝宴,自然也就拖延到了現在,眼下國泰民安,正是該舉行此場宴會的時候。
“陛下放心,所需臣妾打理的事,臣妾會事無巨細做好安排,讓同枝宴得以順利進行。”
唐婉悠将冊子整理好,這上頭所寫的章程,認真去看,少說得需要一個時辰的功夫。
“有什麽不明白的,就召見禮部尚書直接詢問即可。”陸時淵蜻蜓點水般吻了她的臉頰。
“臣妾會的,咳咳,臣妾也有一事求陛下。”唐婉悠咳嗽兩聲,以掩飾自己的心虛。
她在母親面前盡管說得信誓旦旦,可背着陸時淵偷偷出宮,有些缺德了些。不是什麽大事,直接問陸時淵就是。陸時淵輕擡她的下巴,笑道:“何事?”
“昨日陛下同臣妾說,相府與周府議親,母親今日進宮,也同臣妾說了,三哥婚娶乃是大事,臣妾想,等三哥大婚那日,出宮一趟,為三哥賀新婚之喜。”
唐婉悠說着,心情不自覺變得低落,她出嫁那日,三位兄長心情複雜送她出門。
三哥疼愛她,更是自己在她的嫁妝裏添了不少的天材地寶,她怎能缺席三哥人生大事?
“悠悠三位兄長對你那般疼愛,唐禦風大婚,悠悠自是要去,朕也會陪着你一同前去。”
陸時淵扣緊唐婉悠的肩膀,他知道唐婉悠因他被困在這後宮之中,确實委屈。
“陛下得空麽?”唐婉悠訝異地看向陸時淵,她開始并沒有想着拉上陸時淵陪自己。
“不過是半日空閑,朕不至于騰不出來,提前将事情安排好就是,悠悠想要賞相府什麽,只管到國庫中去選。”陸時淵大手一揮,仿佛自己給的只是塊不值一提的點心。
唐婉悠驚詫地瞪大眼,擔心陸時淵一聲令下,命人直接擡一車的天材地寶去,連連擺手:“可不興送地太貴重,三哥的新婚賀禮,确實得好好琢磨一番。”
唐禦風娶周家女為妻,一來是兩人兩情相悅,二來是想借此壓一壓相府的風頭。
相府與周家的這場婚禮,可熱鬧,可華麗,獨獨不能夠太張揚。
如此一來,給唐禦風送什麽新婚賀禮,就成了一件需要仔細思慮的事,即不能不名貴,也不能太過出風頭,免得壓風頭不成,反而讓世人議論相府風頭無兩。
唐婉悠想到什麽,倏然用力握住陸時淵的手:“陛下,相府滿門對朝廷無有不忠!”
上一世相府的下場,教唐婉悠心有餘悸,陸時淵如今不疑相府,孰知今後如何?
陸時淵瞳孔微縮,不過轉瞬恢複做尋常神色:“朕自然知道,不過相府勢力不能過大,等睿王即位,你父親必定要告老,這不是君心難測,而是為了周全相府。”
睿王的外祖家洛府與相府聯絡有親,就是他們再忠心,也會為人所忌憚。且他們勢力太大,族中子弟一有人動手腳,對皇帝、相府都是一大威脅。
“臣妾明白。”唐婉悠抿緊雙唇,想到日後相府,應當何去何從?不過她也顧慮不來。
只要是睿王在位時,相府衆人只要不冒尖,便可無虞,可下一任帝王又如何呢?
陸時淵垂眸睨着唐婉悠心事重重的臉蛋,笑着掐了掐她的臉頰:“想那麽多做什麽,門第興衰乃是循環,只要無人造反不忠,懂進退,不會出什麽大事。”
只要日後唐府子弟謹言慎行,減少插手朝中的事,就算睿王之後誰人稱帝,也沒有理由對唐府的人怎樣,不過那麽遠的事,眼下就做考慮,未免太早。
“別想了,小臉像苦瓜似的,笑一個。”陸時淵手指按在唐婉悠的嘴角,扯出微笑的弧度。
唐婉悠嗔怒地瞪了陸時淵一眼,歪過腦袋将他的手指咬住不松開。手指被口腔溫熱的軟肉包裹,陸時淵呼吸一滞,耳根不自覺爬上紅暈,啞着聲音道:“悠悠。”
唐婉悠還不知事情的嚴重性,咬着陸時淵的手指抿了抿,聲音含糊:“嗯?”
陸時淵看着她古靈精怪的模樣,不禁失笑,別眼看向已經關上的殿門:“這可是你惹朕。”
不等唐婉悠反應過來這句話什麽意思,陸時淵就将她抱到內殿的軟榻上欺身而上。
是夜,唐婉悠暖閣的桌案上點着兩盞燭燈,殿頂的大珠燈也點着,暖閣內十分亮堂。
同枝宴,身在封地的親王亦要參加,陸時淵連夜書寫聖旨,命人送到各封地去。
唐婉悠将同枝宴流程的冊子在桌上展開,細看過後把各大流程分為幾部分。
分別處理,思路會清晰許多,不至于事情雜亂,最後反而越處理越是不明白。
“娘娘,您的嘴唇,怎麽又腫了?”竹子跪坐在桌案旁幫忙研磨,擡起眼便瞧見唐婉悠紅腫的雙唇,這回暖閣燈火明亮,看得分外清楚。
唐婉悠不自在地咳了一聲,下意識擡手抵在唇邊,眼底閃過一抹狼狽神色:“上火。”
“娘娘又上火了?正巧昨日金銀花晾曬好收了起來,奴婢就去拿些出來給您熬碗茶湯。”
落秋俯身看了眼唐婉悠的嘴角,見自家主子嘴巴腫地厲害,倍感心疼,立即就去準備。
唐婉悠心虛地把頭埋地更低,不過比起窘迫,此刻同枝宴要忙的事更為麻煩。
“娘娘,您說,這次同枝宴,靖親王會來參加麽?”竹子語氣意味深長,心想最好不要來。
“應當是不來了,他們才舟車勞頓回到封地,加上如今李昭昭的身體狀況,身邊離不開人照顧,但也絕對經不起再千裏迢迢到京城,靖親王定會留在她身邊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