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2 章 好一個陸時淵!真夠可以的

“嗯。”陸時淵眉頭微挑,他不過是有意捉弄陸百豐那小子,他還當真趕在今日把論述都寫完。

陸時淵坐下來,随手拿過一篇論述查閱,越往後看,陸時淵的神情便愈發欣慰。

陸百豐是可造之材,教導陸百豐這段時日,他幾乎沒怎麽費過心神,都是一教就會。

在為君之道上,陸百豐有着自己的見解,許多角度,甚至是陸時淵所沒有想到的。

陸百豐确實是合格的君王人選,之事還需要一些磨練,眼下,是該安排他臨朝聽政。

看完所有的陸百豐寫下的所有論述,陸時淵便命人将之前早已準備好的朝服送到睿王府上,意思很明顯,便是讓其次日穿上朝服按時上早朝。

“陛下怎麽這麽晚才過來?”唐婉悠在鳳儀宮等得昏昏欲睡,才終于見到他的身影。

唐婉悠抱着軟枕斜倚在床榻上,瞥見陸時淵走進來,也懶得起身。

她着實困地厲害,陸時淵再晚來一刻鐘的功夫,她便要睡過去。

“看了睿王寫的論述花了些時間,朕已安排他明日就上朝聽政,多聽多看,得大臣們耳濡目染,想來學得更快,之後朕會酌情安排他處理朝政上的事。”

陸時淵脫下外衫,在床邊坐下,唐婉悠自覺枕在陸時淵的腿上:“時間過得真快,眨眼已經過去一年時間,臣妾只盼睿王能夠快些長成。”

陸百豐早登基一日,陸時淵就能早禪位,不過事關國本,卻是急不得。

“朕會盡力培養他,将他盡快培養成可獨當一面的君王,不會讓你太委屈。”

陸時淵細心地将唐婉悠耳邊的碎發挽到耳後,俯下身溫柔地蹭了蹭唐婉悠的臉。

“陛下快些更衣罷,臣妾困的很。”唐婉悠打了個哈欠,已經困得眼皮打架。

“嗯。”陸時淵輕吻唐婉悠的臉頰,才起身更衣,命宮人熄燈歇息。

次日,文武百官入太和殿,進殿就瞧見站在玉階下首的睿王殿下。

衆人面色各異,雖有心思,但都暗暗腹诽,沒人會這般愚蠢,在殿上議論什麽。

朝臣盡數入殿,随着通傳太監的一句:“陛下到!”

滿朝文武分立兩側,同時跪下來,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衆愛卿平身,有事啓奏。”陸時淵在衆臣的朝拜中走向龍椅,待坐下後,陸時淵朝陸百豐那邊看了一眼。

他穿着一身深藍色的王爺朝服,頭束金冠,跪地板正,看起來挺像那麽回事。

大臣們逐一向陸時淵禀報着近來各部職務進展,待朝臣回禀完,陸時淵并未如往常一樣,命衆人退朝,雲淡風輕的目光落在陸百豐身上。

“睿王已到可理政的年紀,朕預備讓他之後慢慢輔政,幫朕分憂,還得勞諸位愛卿對睿王多加關照,他有不懂的,還請你們多教教他。”

雖說進殿時見到睿王殿下,不少大臣就已看出當今聖上的用意,可聽新帝親口說出這番話,都有些錯愕,聖上這是有意栽培睿王輔政。

新帝登基後不久,就封了四皇子與大皇子親王,令兩人盡快前往封地,可沒有留情面。

先帝的幾個孩子裏,只有睿王殿下留在京內,借說時睿王年幼,如今看來不然。

“怎麽?朕說的話不夠清楚?”過了一刻鐘的功夫,殿下無人開口,陸時淵不虞地敲了敲龍椅的扶手,冰冷的視線從每位大臣身上掃過。

朝臣如芒在背,心下大駭,忙俯身應答:“陛下聖明!臣等謹遵陛下旨意!”

“退朝。”這些人各懷鬼胎的神色,陸時淵盡收眼底,冷笑着收回目光,宣布退朝。

“你們聽陛下方才在殿上的意思,是想培養睿王輔政,還是有什麽別的打算?”

朝臣們出了太和殿,就有素日裏走得比較近的官員聚在一起議論起陸時淵的用意。

關于陸時淵着意睿王輔政的用意,朝臣衆說紛纭,較能審時度勢的,自是看得明白。

“陛下正值壯年,登基一年以來,所做下的功績我等有目共睹,來日史書工筆,陛下必是一位受世人傳頌的明君,聲名對歷代帝王而言,可重要的很。”

一茶樓雅間內,幾位大臣圍爐而坐,新帝有改立皇帝之意,他們自然要商拓。

“可先帝崩逝後,陛下就将睿王帶在身側教養,如今又讓其臨朝,在大殿上說了那些話,用意已很明顯。”一位老臣捋着花白的胡子,若有所思。

衆人無不覺得皇帝此舉荒謬,哪個皇帝樂意讓權,命數未盡就傳位于旁人?

何況,陸百豐并非當今聖上的親生孩子,陛下當真就一點私心都沒有不成?

“睿王殿下得陛下器重,無論陛下是否有立他為皇太子之意,睿王殿下來日都前途無量,諸位可要擦亮眼睛,做好打算。”中年男子的目光從衆人身上掠過。

他話中意有所指,衆人都聽得明白,要想在朝中立住腳,就得學會審時度勢。

“好,好一個陸時淵!真夠可以的!”陸成嚴得知陸時淵竟着意陸百豐上朝,氣得摔了茶盞。

先帝尚在時,他就沒将陸百豐放在眼裏。結果陸時淵登基後,将他與老四打發離京,自己卻傾心栽培陸百豐,如今又在朝上說那些話,什麽意思!

“本王難道還比不過陸百豐那個黃毛小兒,真是豈有此理!去,請王振來!”

陸成嚴手邊抓到什麽都不管不顧砸在地上,退到屋外的下人聞言顫顫巍巍探頭回話

“王爺,您忘了?王大人已經被陛下外派到麗城去任職,近幾年只怕都回不來。”

下人回話的措辭格外小心,生怕陸成嚴身上的怒火燒到自己的身上來。

陸成嚴如遭五雷轟頂,僵立在原地,眼底的怒氣與意氣風發頃刻之間消散殆盡。

是,他怎麽忘了?他被封王前往封地之後,他身邊的幕僚也都各自散了。更有人因為與他來往甚密,被陸時淵外任去漸遠的城池當差,為的就是切斷他們之間的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