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4 章 小小年紀就如此用功,可見前途無量

不過怎會做那樣的夢?陸時淵有意傳位睿王,為培養陸百豐,陸時淵可算得上苦心孤詣。

若在這個時候她懷上身孕,無論陸時淵還是陸百豐,處境都很是尴尬。

“怎會做那樣奇怪的夢,怪吓人的。”唐婉悠按着脹痛的太陽穴,無力吐槽。

陸時淵吩咐小廚房準備細粥,禦書房那邊的宮人偏在這個節骨眼上來傳話。

“陛下,幾位大人已在禦書房等候,說是有要事要回。”傳話的小太監俯身開口。

“國事要緊,陛下先去,臣妾這會覺得好多了,有郭院正照料,這邊不會出岔子。”

不等陸時淵說什麽,唐婉悠便先一步開口,讓他安心處理國事。

想着郭平就在偏殿随時待命,陸時淵到底放心些許,留下一句‘等朕回來’便離開。

陸時淵離開後,唐婉悠命人叫來郭平,為以防萬一,還是讓師父再細細幫她把脈。

“師父,徒兒脈象如何?”唐婉悠靠在憑幾上,因尚在病中,唇色有些發白。

唐婉悠自己就是會醫術的,一醒來就命人叫他來把脈,郭平猜出她心有顧慮,幫她将兩邊手的脈象都聽了才回話:“娘娘脈象因風寒有些虛浮,靜養兩日就好,除此之外,沒別的。”

郭平醫術有一無二,他說沒別的,就是沒別的。唐婉悠懸着的心,這才徹底放了下來。

“娘娘在擔心什麽,這只有我們師徒二人,如今娘娘雖身份尊貴,但臣待娘娘依舊。”

郭平一眼看出自己徒弟憂心忡忡,慢條斯理将藥箱收好,在腳踏邊坐下來等着她開口。

“說來尴尬,徒兒做了個夢,夢見與陛下有了孩子,這夢真是沒有由頭,奇怪的很。”

這個問題與郭平談論,并沒什麽尴尬的,唐婉悠想起夢中的情景,只覺得莫名其妙。

得知自家徒兒擔憂的是子嗣的問題,郭平擡眸瞥了一眼床榻四角挂着的避子香包。

唐婉悠親自調配的香包,不會出問題,他之前就發覺這香包的存在,不解為何帝後暫時不打算要孩子,不過這是人家夫妻之間的事,他一個外人不好多問。

“想是六公主才誕下麟兒,娘娘前幾日還為送禮發愁,想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郭平尋了個由頭寬慰唐婉悠,就他這徒兒的性子,若不說透了,她能一直想。

“師父說的是。”唐婉悠莞爾,前幾日為了給六公主的孩子選禮物,她可沒少頭疼。

有郭平陪着說話,唐婉悠的心情好了許多,可陸時淵這邊,與大臣們的氣氛不大愉快。

“為睿王擇定正妃與側妃之位?諸位不覺得這個提議,有些為時尚早麽?”陸時淵看向玉階下跪着的幾位大臣,眼底多了一絲探究的意味。

“陛下,睿王将到弱冠,擇親不算早,只是定下婚事,至于成親的日子,再好好細選就是,早做準備,總不會出錯。”為首的大臣笑得谄媚,說話滴水不漏。

确實眼下就要緊鑼密鼓地為睿王準備婚事,是早了些,可議婚,就是另一回事了。

陸時淵捏着眉心,意味不明地‘嗯’了聲,對他們的說辭不置可否。

大臣面面相觑,繼續接着規勸:“睿王殿下已出宮立府,府中沒有一個管事的人,也不像樣,身為皇族,更是應該早早議親,也可輔佐睿王殿下長成。”

大臣說得義正辭嚴,仿佛有多麽為睿王着想,殊不知他們這打得震天響的算盤,陸時淵看得明白。看破不說破,這些人說這麽多,無非是盯上了陸百豐的正妃與側妃之位。

想将自己的女兒或是同宗的貴女安插在睿王身邊,左右陸百豐得陸時淵中用,無論将來新帝是否傳位于睿王,占了這正妃或是側妃之位,都不算太吃虧。

然衆臣不知,陸百豐年紀尚小,加之之後的他要成為下一任大梁皇帝,身邊的人自得好好的選,眼下,陸時淵并不準備給自己的侄兒安排親事。

“諸位思慮地還真是周全,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父親為孩兒苦心孤詣做謀算。”

陸時淵指腹繞着是茶盞的杯沿滑動,他面色平靜,大臣摸不清皇帝到底是何心思。

“陛下此言折煞臣等,我等身為臣子,自當為陛下、為睿王周全考慮,這也不過是臣等的拙見,哪裏能及陛下思慮深遠呢?睿王聰穎,乃是可造之材,這身側之人,很該細選。”

跪在殿下的朝臣說得铿锵頓挫,真真是好一派冠冕堂皇的嘴臉,陸時淵點點頭,淡聲道:“看來在諸位愛卿眼裏,不早定婚事,便是大逆不道,無妻室便難成大事?”

此話一出,殿下跪着的大臣白了臉,誰不知道,當今聖上成婚的年歲便比別人晚許多。

與皇後成婚,是在登基之後,才擇定。皇帝這麽問,是将刀懸在他們的脖頸上。

“陛下明鑒,臣等絕無此意!”幾位大人被吓得連連磕頭,唯恐皇帝給自己定罪。

“既然不是,那麽睿王的婚事就不勞煩諸位費心,洛貴太妃尚且建在,諸位操心過頭了。”

陸時淵冷笑一聲,起身離開禦書房,留下幾位驚魂未定的大臣噤若寒蟬。

經陸時淵這四兩撥千斤的敲打,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再沒有大臣敢妄議睿王的婚事。

陸時淵堵住了文武百官的嘴,卻難以事事都料到,對陸百豐心懷不軌的,不止大臣。

“你們聽說了麽?近來有朝臣為睿王殿下的婚事在陛下面前提議,不過陛下沒有賜婚的打算,到底睿王還小,加之洛貴太妃在,要議親,也該問洛貴太妃的。”

睿王府的花園內,兩名灑掃的婆子邊忙活,邊說着近來在市井間聽來的小道消息。

在無人注意的角落裏,一名丫鬟正在侍弄花草,好奇地聽着灑掃婆子議論的話。

“王爺是今年才立的府,說起來,殿下一門心思都在公事上,房裏也沒有通房丫鬟,小小年紀就如此用功,可見前途無量。”灑掃的婆子說起睿王,便樂呵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