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2 章 暗殺和親公主

來到賣點心的鋪子前,唐婉悠包了幾份帶回宮中,等着沈傲雪她們挑時,看向周遭。

這一眼,就看見獨自坐在河邊的女子。

那女子五官明豔,不是大齊公主又是誰?

她孤零零地坐在河邊,看她身側,似乎并沒有人跟着。她分明身着紅衣,可是身形看起來是那般寂寞,唐婉悠收回目光,寂寞就寂寞,與她有何幹系?

唐婉悠剛想收回目光,就瞥見一道身影悄然靠近月媚。唐婉悠與唐可人及陸子初交手過多回,敏銳地察覺到事情不對,快步走下臺階,高聲道:“月媚小心!”

月媚面前就是深不見底的河流,這片河域極寬,若是摔下去,無人注意又不會水性,必死無疑。唐婉悠聽聞大齊水系不發達,只怕月媚身為公主,更不熟悉水性。

唐婉悠一時着急,說話的聲音尖銳無比,靠近月媚的人身形一頓,在月媚反應過來之前,将人推下護城河,唐婉悠驚呼一聲,疾聲呼道:“湯臣!快救人!”

隐在暗處的湯臣躍出,跳進護城河救人,而那推了月媚的神秘人趁亂遁逃而走。

唐婉悠想前去追人,卻被孫毓秀拉住:“婉姐姐你糊塗,那人根底不知,你怎麽追?”

那人逃走的身法極快,孫毓秀能夠看出那人身手不凡,唐婉悠追過去,太兇險。唐婉悠擰眉看向那人逃走的方向一眼,只好暫且放棄去追人的想法,去查看月媚的情況。

月媚落水,多虧唐婉悠發現及時,湯臣下河救人,很快将人救起。唐婉悠等人趕到,月媚正好被救起,此時已有不少人圍過來,唐婉悠解下身上的鬥篷披在月媚身上。

“快将人送回驿站,請大夫來,湯臣,你現在即刻去追那人,這件事,務必要查。”

唐婉悠說罷氣極反笑:“我真是糊塗了,我自己就是大夫,要請大夫做什麽,回驿站。”

事情緊急,唐婉悠看向跟來的沈傲雪幾人:“你們先回去,待我處理這件事。”

幾個人裏,周瑤沒有見過大齊公主,孫毓秀與沈傲雪卻是見過的,何況事發突然,幾人都受了驚吓,她們繼續在這,也幫不上什麽忙,不如讓唐婉悠先處理眼下的事情。

“好,我們先各自回府,婉姐姐也要照顧好自己。”孫毓秀不放心地看了眼唐婉悠。

“我無妨,有湯臣他們跟着,又是在驿站,不會有事。”唐婉悠說罷,命湯臣将人抱起來先送上馬車。回到驿站,唐婉悠立即命人去通知大齊的使臣。

可去傳話的人回來,卻面色為難地說大齊使臣事務繁忙,沒空過來探望公主的情況。

看着月媚公主空蕩無人的卧房,唐婉悠冷笑,看向回來的湯臣:“人追上了麽?”

湯臣眉頭緊鎖,搖了搖頭:“屬下無能,跟丢了,不過屬下已經命人再去查找。”

找不到人,唐婉悠并不意外,那人有備而來,自然已經提前探查過京城小路的路況。

加上湯臣先救了月媚再去找人,想要将人找到,有些勉強,好在月媚有驚無險。

倘若唐婉悠發現慢一步,或是沒看到,這件事都難善了。

“娘娘,月媚公主情形如何?公主人才到京城就出了事,是給大齊那邊找茬的借口。”

唐婉悠命竹子幫月媚換上幹淨衣裳,在湯臣回來之前,她已經幫月媚把過脈。

“月媚公主只是落水暈倒,脈象平常,只等醒來就好。”唐婉悠慶幸地松了口氣。

唐婉悠在床沿邊坐下,凝視着躺在床榻上,面色有些蒼白的女子,這位大齊公主,當真是有些可憐,想殺她的人,看來,不止是大梁一方。

湯臣也暗暗松了口氣,無事就好:“娘娘,這件事屬下還需盡快回禀陛下。”

“本宮同你一道回去,秋瑾,你留下來照顧公主一日,等明日再回宮去。”唐婉悠覺得大齊公主身上發生的事,只怕還有許多是他們所不知的,大齊的用心,不簡單。

唐婉悠留下秋瑾照顧月媚,自己則與湯臣趕回皇宮,陸時淵得知這件事,倒反應平平。

大齊國君的手段,對他而言,簡直不足為奇,只是意外對方下手會在他之前。

“不過他這一動手失敗,倒給了朕一個絕好的時機,真是老天都要幫朕一把。”

陸時淵勾唇冷笑,這位大齊公主,大齊國君既然送過來,他有的是辦法解決這個麻煩。

次日,秋瑾回鳳儀宮,與之一同來的,還有月媚。月媚身上仍舊是那身紅裙,只是裙子的紅,與她蒼白的臉截然相反,襯得她的臉色顯得有些病态。

“月媚公主怎麽來了?你昨日落水,應當好生修養,若是一折騰反而病了,可怎麽好?”

唐婉悠愕然一瞬,忙起身命人給她奉茶,細看之下,月媚的臉色竟然比之之前還要難看。

月媚公主把一個盒子遞給了唐婉悠,才坐了下來,她扶着桌沿,神色有些勉強。

“昨日,多謝娘娘相救,若不是娘娘出現,我怕是就要喪命在大梁的護城河中了。”

唐婉悠打開她送的盒子一看,是一十分華麗的多寶璎珞,名貴程度不亞于之前的頭面。

“公主之前以貴重之禮相贈,本宮本就沒有回禮,就是救了公主也是應該的,這份厚禮,本宮萬萬不敢收,公主還是請将禮物收回,若有話,我們坐在一起說說便是。”

唐婉悠将盒子還給月媚,她只淡淡掃了一眼,搖了搖頭,并沒有将東西收回來。

“娘娘只管安心收下,此乃我真心相贈,娘娘不用覺得心有不安,就當是我答謝娘娘。”

她莞爾一笑,明媚的眼眸深處染上淡淡的憂傷,只是看向唐婉悠的時候,又盡數斂去。

眼前這位月媚公主,分明生得鮮妍明媚,可不知為何,唐婉悠總覺得哪裏不大對勁。

她眼裏有一股韌勁,可又似乎不止是韌勁,唐婉悠與她相識不久,不好盯着細看。

“娘娘這麽看着我,是在可憐我?”低着頭的女子忽然擡起頭,似笑非笑與唐婉悠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