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章
第 2 章
“啪！”
“額？”
少年右手捏住茫然不解的臉，倒着退出危險的天臺邊緣。
“你用別人的身體幹什麽啊？還給我。”
柏木真原正要上前的腳步一頓。
伏黑惠戒備地微微躬下身，呼吸急促。
“你為什麽還能動？”
這是兩面宿傩的聲音。
正在收回身體掌控權的虎杖悠仁不解道：
“這本來就是我的身體啊。”
！？被壓回去了……
血泊骨山之上，兩面宿傩猩紅的眼中是不可思議和疑惑。
“別動！你已經不是人類了！”
“啊？”
伏黑惠單膝跪在地面，白淨的臉上血與塵土混合，冷汗由額角滑落，臉頰的擦傷傳來陣陣刺痛。
他雙手做出術式發動的手勢，整個人繃成滿月的弓，只待一觸即發。
雜亂的發絲間墨綠雙眼滿是戒備決絕，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安。
“根據咒術規定，虎杖悠仁，你已被視為詛咒，在此将你祓除！”
“等等！我什麽事都沒有啊！比起這個，我們渾身是傷的，先去醫院吧！”
虎杖悠仁不敢置信，剛剛還同生共死的戰友現在怎麽就要你死我活了？
身邊的塵埃仍未散盡，四周的氣氛壓抑地讓人幾乎喘不過氣。
“你們沒事吧！受傷這麽重，我叫救護車吧……”
見情況不對，柏木真原跑過來，看見他們破碎的衣物和渾身的血，溫和的臉看見那驚世駭俗的一幕後，最初的呆滞無神轉變成了擔憂。
他緊張地說着，一邊想要攔在兩人之間，一邊掏出手機就要打電話，結果不出所料沒有信號。
“诶？為什麽沒有信號？是被這裏的磁場影響了嗎？”
“不要靠近他！”
伏黑惠厲聲喝止道，目不轉睛地盯着眼下多了兩道疤痕，熟悉又陌生的櫻發少年和身側不遠處停下腳步的黑發少年。
他牙根緊咬，大腦中緊繃的那根弦叫嚣着危險。
不行！現在說話的是咒物還是虎杖，他分辨不出來！
萬一不是……
“喲！現在是什麽情況？”
在場三人皆是一愣，看向伏黑惠身後突然出現的男人。
個子很高，目測有一米九，一身和伏黑惠材質相同，但款式和顏色有所差別的深紫色制服，上半張臉蒙着眼罩，白色頭發被向上掀起。
柏木真原目光透過鏡片在男人支棱起的白發上停留了幾秒，在來人察覺之前轉移視線到那人臉上。
根據種種鮮明的特點，他已經猜出來人的身份。
只是怎麽說呢……原來真的很像羽毛球啊。
“五條老師！你怎麽在這裏？！
伏黑惠回頭，看到這個白發蒙眼的男人，震驚地叫出聲。
五條悟，特級咒術師，東京咒術高專老師，禦三家之一五條家家主，天生一雙讓咒靈被迫變強以維持平衡的六眼，以及，
當今咒術界公認最強！
柏木真原看到五條悟似乎朝他這邊偏了下腦袋，心下知道這是看了他一眼。
六眼可以看見所有的咒力，不論是什麽形态。
至于五條悟現在在看柏木真原什麽，自然顯而易見。
“嘛，其實我也不想來的啦～”
五條悟挎着一個甜品袋，露出和善的笑臉，掏出手機彎下腰對着蹲在地上伏黑惠狼狽的樣子“咔嚓咔嚓”狂拍。
“啊啦，好慘吶～拍給二年級的同學們看看吧～诶嘿嘿……”
閃光燈中伏黑惠一臉放棄抵抗的表情，顯然這種事發生過不少次，他已經可以壓抑氣憤的情緒完全無視了。
“——可是畢竟是特級咒物嘛，要是丢了上面會很啰嗦的。所以我就過來了，”
五條悟發送十幾張滿意的照片，重新将手機揣回衣兜，直起上半身搖擺着，聲音随之蕩漾。
“順帶觀光～”
伏黑惠眼角一抽。
果然不可能指望五條老師能認真完成任務……
“然後呢，找到了嗎？”五條悟歪着腦袋，嘴唇勾起燦爛的笑容問道。
伏黑惠沉默不語。
“額，那個——”
在場幾人看向舉手的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臉上是無措的牽強笑容。
“抱歉，被我吃掉了。”
“……”
“……”
“……”
晚風吹過，頭頂的星星一閃一閃，月亮用烏雲遮住一半臉不忍直視。
就這樣直說真的好嗎？！
柏木真原和伏黑惠表情複雜，同步無聲震驚。
五條悟笑容呆滞，小聲且平淡地表達着此時他內心的不可置信。
“真的假的？”
“真的！”伏黑惠搶答道。
面對這一切的不管是誰心情估計都是亂七八糟的，唯一清晰的就是他現在很暴躁。
一手撐着膝蓋，伏黑惠無力閉眼，擡手把胡亂支棱似海膽的頭發揉得更亂。
身高腿長的五條悟兩步湊到虎杖悠仁面前，歪着腦袋，摸着下巴，眼罩後視野不受阻擋的蒼藍眼瞳盯着這個十多歲的少年，若有所思地沉吟。
“嗯——”
“噗哈哈，真的有混在裏面诶～”
幾秒後五條悟重新笑起來，站直身體，若無其事地關心道：
“身體有什麽異常嗎？”
虎杖悠仁擡起雙手，看着上面幹涸的血跡和完好無損的皮膚，搖搖頭。
“這個啊，沒有。”
“那你能跟宿傩互換嗎？”
“嗯？宿傩？”虎杖悠仁聽到這個好像在哪聽過的名字，疑惑出聲。
“就是你吃掉的那個詛咒啦。”
“哦——應該，可以吧。”
虎杖悠仁扣扣臉頰上的血痂，更加摸不着頭腦，不明白五條悟問這個做什麽。
聞言，五條悟像是打開了什麽開關，開始活動四肢，骨骼摩擦發出“咔咔”的聲響，像是在做熱身運動。
“嗯，那就十秒吧。十秒後就變回來。”
虎杖悠仁明白了五條悟的意思，欲言又止：“可是……”
剛才那個家夥的破壞力有目共睹，放那家夥出來說不定會死人啊！
看出虎杖悠仁的擔憂，五條悟雙手撐着膝蓋，露出自信的笑容。
“沒關系，我可是最強的。”
像是被他身上那種強大到可怕的氣勢震懾，虎杖悠仁咽下到嘴的勸阻。
“好吧……”
“惠，拿着這個。”
五條悟将挂在手腕上的紙袋抛給伏黑惠。
“這是？”
五條悟直起腰微笑。
“喜久水庵的喜久福哦～仙臺特産，我推薦毛豆泥鮮奶油味的喲～”
“……”伏黑惠沉默了，他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這個人居然先跑去買了伴手禮！
還是在別人拼死戰鬥，學生性命攸關就要死了的時候！
混蛋失格教師啊啊啊！！！
柏木真原也清楚五條悟想要幹什麽，他張了張口想要阻止，但又想到自己沒理由制止。
在場兩個高中生眼裏他柏木真原只是個意外亂入的倒黴普通人，而大概率看懂他體內蘊含大量咒力的五條悟此時顯然已經被兩面宿傩吸引了注意力，根本不會讓他插手。
不過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的。
“你們這是要做什麽？”柏木真原一臉疑惑，從旁邊的背景板裏走出來。
像是現在才看到他，五條悟笑眯眯地，語氣帶着幾分分不清真假的驚喜。
“啊呀，少年，你很有才能哦～有意願轉來我們咒術高專嗎？假期超—多（逃課/摸魚時間超多），獎學金超—容易拿（完成任務即可發放），還有還有，同學們可以經常外出團建哦（外出拼命做任務）！”
五條悟面對着柏木真原和伏黑惠，熱情地招攬着。
但是不說知曉實情的伏黑惠，就算是對咒術高專課程方面不甚了解的柏木真原，都覺得五條悟這種如同傳銷一聽就很可疑的話很難不讓人持有八分懷疑。
“而且，我是東京咒術高專的老師，來的話是由親切又厲害的五條老師我來親自教導你哦～”
不，不用了，要是換個老師我說不定就動心了。
柏木真原打咩拒絕。
“唰”
一道背對月光的黑影高高躍起，由上而下朝五條悟地背影沖去。
伏黑惠瞳孔緊縮，下意識大喊提醒。
“小心後面！”
“啪”
清脆的合掌聲在身後響起，帶着恐怖力道的手臂揮了個空。
“在我的未來學生面前啊，讓我好好介紹一下高專美好的校園生活呗？”
柏木真原：……雖然的确打算進入高專，但從你嘴裏說出來怎麽就變味兒了？還讓人特別想要否認反駁！
已經操控了虎杖悠仁身體的兩面宿傩“嘁”了一聲，手臂猛得向後甩去，卻被一只修長的大手牢牢抓住。
“打斷優秀老師的講解可是很不禮貌的。”
五條悟微笑着，身形閃現，連續的幾拳帶着殘影砰砰砰打在兩面宿傩遍布咒紋的臉上，将人直接打飛出幾米遠。
好快！
不對……
兩面宿傩翻身卸去力道，雙腳在地面摩擦出兩條塵線。
綻開饒有興致的狂放笑容，面對當代最強，找到對手的詛咒之王興奮了起來。
“真是，不管哪個時代都是一樣煩人的很啊……”
兩面宿傩展開右臂，無形的咒力凝聚。
“咒術師！”
手臂朝白發男人用力一揮，龐大的咒力轉瞬間如一把巨斧劈砍五條悟的所在。
轟鳴聲不絕于耳，碎石迸濺，煙塵四起。
兩面宿傩甩甩手，勾起輕蔑的笑。
“不過也無所謂。”
“……7，8……”
五條悟數數的聲音傳來，兩面宿傩眉頭一挑，笑道：
“啊啊，果然沒這麽容易殺死！哈哈哈，那就讓我們再玩會兒吧！！”
“9”
煙塵淡去，五條悟左手擡起，食指和中指并攏向上伸直做出一個普普通通的手勢。
而崩碎的水泥塊漂浮在周身，就好似進入了真空環境一般。
地面被咒力大面積破壞，卻唯有以五條悟周圍為起點，身後呈三角形放射狀的區域完好無損。
坐在地上牢牢護住喜久福的伏黑惠，和眼鏡被風吹得垮下來，一臉被驚到失色的柏木真原就身處其中。
“10”
“差不多到時間了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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