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訓練日常
訓練日常
“很好！很有精神！”
禪院真希滿意地掃視一遍眼前三個少年。
這次的新生很不錯嘛，希望能抗揍一點啊……
二年級生們——特指熊某貓和真某希——心裏的小惡魔蠢蠢欲動。
小新生釘崎野薔薇完全不知道接下來是什麽樣的地獄，還一臉桀骜地擡手扶着脖子活動了下：
“但如果訓練和交流會讓我覺得是沒有意義地浪費時間的話，我會立馬退出。”
伏黑惠，柏木真原附和：“我也是。”
“哈！”禪院真希面對幹勁滿滿的學弟學妹們唇角一勾。
熊貓比了兩個大拇指：“也好呢～傲慢一點的新人才有訓練的價值嘛～”
狗卷棘：“鲣魚幹！”
——
于是一年級生們進入了水深火熱的訓練日常。
期間五條悟還偶爾出現來巡視了一番，指點出一些三個一年級生的缺陷。
“你們近身戰鬥能力太弱了啦。惠有經驗，只需要跟進訓練就行，野薔薇則完全不适合近身戰鬥！不過至少得提升體能和反應能力，不是為了戰鬥，而是保命呢～”
為了訓練幾人除了忘記買運動服的釘崎野薔薇還有不需要穿衣服的熊貓，都換了身方便訓練的運動裝。
柏木真原就穿了身耐髒的灰色運動服，正和伏黑惠禪院真希認真傾聽着五條悟的教導。
可喜可賀，這個平時不正經的家夥終于有點教師的樣子了！
新生們流淚：真是感天動地頭一遭！
“至于真原——你意外地有近戰天賦哦～”
面對大白貓五條悟的突臉行為，柏木真原不自在地後退一步，想了想道：
“可能是我小時候經常打架的原因吧。”
“诶——真原你明明就是學霸風，居然也會打架嗎？！”
知道柏木真原的情況的五條悟和一起訓練過半個月的伏黑惠有所猜測。
但禪院真希就很意外，看向柏木真原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麽稀有動物。
不是她小看人，實在是柏木真原穿上衣服本就顯得高高瘦瘦，平時還戴一副很書呆子的圓片眼鏡。
而且很有文藝氣息地留着半長的頭發，看起來給人的感覺就是那種擅長動腦但不是很能打的類型。
柏木真原面對學姐驚奇探究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撓撓臉頰，露出個腼腆的微笑，解釋道：
“我初中之前都是在橫濱那邊上的學，雖然住的地方是鄉下，但橫濱嘛，城市裏槍火沖突都不可避免，學校裏自然也是那種團體氣息濃重的地方。”
說到這，他攤手嘆氣，表示自己的無奈：“當時在那裏上學五天裏有兩天會被同年級和高年級的學生，甚至外面的混混暴力勒索。我家又不是很有錢，而且這種事情縱容一次，那下次一定會得寸進尺，所以我只能被迫反擊了。”
禪院真希&伏黑惠震驚臉jpg：明明是草食動物的長相，本質居然是兇殘的霸王龍嗎？！
五條悟帶頭為柏木真原的勇猛鼓掌，毫不吝啬他的誇贊道：
“good job！真原同學很棒啊！暴打二年級生們指日可待哦～”
柏木真原核善微笑：不，我并不想暴打前輩們。但是想學不良學生報答（baoda）老師。
下一秒五條悟放下手，開始正色分析。其變臉速度之快，令在場幾個學生嘆為觀止。
“真原目前沒有術式，但咒力量很龐大，能控制咒力後甚至都不用微操，靠着咒力量就能碾壓對手……”
五條悟突然頓住，看向禪院真希。
“對了，真希應該給真原講過這些吧？”
禪院真希：“……講過。”混蛋教師的職責為什麽要讓她一個學生來做？！
對把學生當做勞動力的五條悟絲毫不愧疚，甚至還沒心沒肺地笑嘻嘻道：“很好！那接下來我就不啰嗦了，直入正題！”
咒力是由人的負面形成，而咒術師的咒力多寡很大程度上決定強弱等級。
但相應的，直接咒力輸出攻擊，造成的傷害十分有限。
因此一般沒有術式的咒術師都會将咒力灌入一些能承受住咒力附魔的武器，以及有特殊加成或效果的咒具。
加強武器對咒靈的殺傷力，或對咒具進行增幅，以此來保證攻擊時威力翻倍。
而咒力少和咒力多的咒術師，就是手動的扇子和接了電的風扇的區別，産生的風力和持久力根本不在一個層次。
實力相近的咒術師，只要不是術式特殊，且不是特別蠢，一般對峙起來都是咒力更多的那方勝利。
柏木真原就屬于雖然還沒有覺醒術式，但咒力多也不蠢的那種。
他的咒力總量在咒術界有登記的咒術師裏都屬于t0級別的了，甚至非常逼近正在國外出差的二年級生，特級咒術師，乙骨憂太。
如果柏木真原把體術提升起來，再習慣交替使用各種武器和咒具，那完全就是花樣百變的低耗能，長持久人形自走兵器。
只要武器給力，一個人祓除一級咒靈估計都不在話下。
“既然真原咒力方面沒有什麽問題了，那接下來就去選一個趁手的武器吧～”
五條悟一拍手，嗯嗯點着頭：“就這麽決定了！真原同學我就暫時帶走啦～”
注視着兩人離開的背影，伏黑惠陷入沉思。
五條老師的樣子跟平時沒什麽兩樣，就好像虎杖的去世對他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但伏黑惠總覺得有些違和。
或許是在場所有學生裏就他和五條悟認識最久，所以他的直覺告訴他，五條悟是真的很輕松，不像以前有學生去世會表面開朗，實則內心陰沉一段時間。
再加上柏木真原的暗示，伏黑惠心中暗自猜測。
虎杖或許真的活着？
“真原去挑合适的武器了，你也試試吧。”
禪院真希突然将手裏的長棍丢給他。
伏黑惠回過神，連忙接過手，反應過來她的意思後随手揮了幾下，有些意外的挑眉：
“沒想到還挺趁手的。”
“啊啊啊啊啊！！！！伏黑！別閑聊了！換我來！我受不了了校服了！讓我去買可愛的運動服啊！！”
尖叫的背景板暴躁怒吼。
“噢啦噢啦噢啦——panda滾筒洗衣機螺旋二人轉——呀吼！！！”
伏黑惠面無表情地看着釘崎野薔薇被熊貓抓着腳甩了一圈又一圈，最後“咻——”地甩飛出去。
像一根被放歪的沖天炮一樣，頭在前面飛的釘崎野薔薇：“啊啊啊啊————”
奔跑着接人的狗卷棘望天大喊：“金槍魚金槍魚！”
“啪叽”
還是沒來得及。
伏黑惠：“……”他不會也要來這一套吧……
——
“咔噠”
咒具室的大門打開，柏木真原跟着五條悟走進去。
借助牆上的昏暗燭光，能夠看見室內擺放整齊的衆多架子上陳列着各種刀劍槍矛和弓弩等冷兵器，在光照下閃爍着獨屬于冰冷金屬的寒光。
“這些武器你看看喜歡哪個。”五條悟走在前面，就近從一個架子上取下一把短刀随意揮舞。
“咒具分為兩類，一種是将咒力注入普通武器形成的臨時咒具，一種是武器與詛咒融合，自身具備咒力的天然咒具。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普通武器注入咒力久了，小概率會咒具化。”
“你現在只需要用這些普通武器就好。天然咒具很稀少，要是不小心打壞了夜蛾校長會很心疼的啦～”
——要是夜蛾校長知道了當初的問題學生學會了幫他考慮這些，一定會非常欣慰地說大齡兒童終于長大了啊。
柏木真原嗯了一聲，視線在各式各樣或奇形怪狀的武器之間來回掃視，思忖片刻拿了一柄普通的薙刀。
五條悟見他的選擇，表情誇張地驚訝道：“哦——真原你也喜歡這種長武器嗎？我還以為你會選刀劍之類的诶！畢竟男孩子第一反應都是酷帥的刀劍呢！”
禪院真希最擅長薙刀，平時也都是随身攜帶。
但其他人第一選擇基本都是更順手的刀劍之類的中短武器。
柏木真原掂量着手裏分量不輕的薙刀，感覺并不吃力，笑着搖頭：
“說不上喜歡啦，就是以前習慣打架用長木棍。薙刀我用起來應該比刀劍順手些。”
“嗯嗯，也是呢。那就先練練薙刀吧！”五條悟煞有其事地小雞啄米點頭，把手裏的短刀放回原位，朝柏木真原一招手。
“走！選了薙刀，接下來回去找真希吧～”
禪院真希每次訓練之前都會準備很多練習用具，因為打着打着就要報廢一根，去找她就不用再去領新的訓練用具了。
師生二人回到訓練操場，可憐的釘崎野薔薇在跑道上被一只不明黑白物體追趕，旁邊小跑跟着随時準備接人的狗卷棘。
為了不重蹈覆轍被當成鏈球甩飛好幾米再臉着地，她只能漲紅了脖子，拼命把四肢劃成殘影。
而另一邊就要和諧很多——好吧，也不是很和諧。
禪院真希用竹劍一下下直接往伏黑惠臉上身上招呼，那張酷哥俊臉被抽地鼻青臉腫，黑藍色運動服表面布滿灰塵，一看就知道下手毫不留情，不帶半點感情水分。
那力道看的柏木真原有些臉疼，默默攥緊裝薙刀的長包帶子，取下了眼鏡。
開始訓練的時候眼鏡就因為經常忘記取報廢了兩次，再加上加入高專後那些外出任務。
如此細數下來柏木真原這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眼鏡就報廢四回了，比他這十年換眼鏡的頻率都勤。
經過幾次眼鏡慘案後，他已經牢牢記住了訓練前一定把眼鏡安置好。
只是——
“老師，你拿我眼鏡做什麽？”
柏木真原眼睜睜地看着五條悟從臺階上把他剛放下的眼鏡拿起來。
五條悟抓着半框的圓片眼鏡左看右看，最後打開，唰地戴在自己臉上，還轉過頭朝着柏木真原做了個酷酷的姿勢：
“怎麽樣？老師是不是帥到爆炸？”
柏木真原一臉空白：……老師，我沒想到你還能自戀到這麽不要臉。
差點就以為你在說“老子是不是帥到爆炸”了。
更何況，這樣真的好怪哦。
老師你倒是把眼罩摘下來啊！！
戴眼罩還戴眼鏡那是帶了個寂寞啊！！
“啪！”
“嘶——”
伏黑惠手中長棍被挑飛，禪院真希趁機又是一劍把他抽倒在地。
狗卷棘剛好接下了釘崎野薔薇，正在一旁休息待機，這會兒見人滿頭大汗地倒地，就走過來遞給伏黑惠擦汗的毛巾。
伏黑惠坐在地上，伸手接過毛巾跟狗卷棘道謝。
“鲑魚。”
禪院真希挽了個劍花，用竹劍敲敲肩膀，扶着黑框眼鏡說道：
“你的戰鬥反應不錯，但力量不行，使用咒具近身對戰的技巧也有些生澀僵硬，缺乏些靈活性，在戰鬥中必須要會随機應變。”
“是，真希前輩。”伏黑惠點頭，正要起身就瞥見場地邊的五條悟和柏木真原。
“五條老師，真原，你們回來了……”
“？”
伏黑惠整張臉皺起來，嘴角下撇，眼睛眯起，露出一個難以理解的表情。
仿佛人類看見了奇行種。
又仿佛學渣看見了天書一樣的高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