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安排
“夫人快将妝容洗去吧。”上了馬車，淩漠謙看着安沐妍的臉道。
“怎麽，吓到你了？”安沐妍也望着淩漠謙道。
“不是。”淩漠謙掏出帕子，一點一點，為安沐妍仔細擦去臉上的脂粉，“夫人容顏傾城，怎能被這種拙劣的妝容蓋去，還有，淩諧他們看到會被吓到的。”
安沐妍沒有動作，任由淩漠謙幫她擦去妝容，淩漠謙動作認真輕柔，似在擦一件絕世珍寶。
兩人沒有回皇上新建的息王府，而是去了淩家離開京城前的國公府。
皇上和淩家有仇，淩漠謙怎麽會放心立刻住進有隐患的府邸，而且，此時淩諧和小徹還在那裏。
兩人前腳剛踏進晉國公夫大門，後腳就有宮裏的公公前來宣旨。
淩漠謙和安沐妍兩人對看一眼，随即前去接旨，淩諧也匆匆出來，聖旨的內容沒什麽，無非就是一些賞賜褒獎之話，但聖旨最後強調了一點，幾日後令淩漠謙在息王府接皇上賞賜的生辰賀禮。
“你什麽時候生辰？”安沐妍驚訝，她和淩漠謙相處了半年，卻從未見他提過生辰一事，想來應該是年初的事，沒想到就是不久後。
“也就是這個月底。”淩漠謙輕咳一聲，說道。
“這個月？也就是說不久後！”安沐妍驚呼，淩漠謙的生辰眼看就到了，她作為他的夫人，是不是該送什麽禮物？可是，若真的送禮，未免顯得俗套了。
“你打算設宴嗎？”安沐妍挑眉問道。
“這不是整歲，按理是不用了。”淩漠謙淡淡地說道，“可是，皇上已經打算送來一份賀禮，而且這是我以不同的身份回京，一走十年，這生辰宴，不得不辦了。”
淩漠謙面色有些沉重，在辦生辰宴之前，還有許多地方需要去走動，還有宴會的操辦及請帖等，他們才剛回京城，許多事情還需要打理。
可皇上以來就讓他們先忙起來，這麽一來，其他事情就顧不上了。
“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安沐妍覺得時間太匆忙了，京城貴族那麽多，場面絕對不能小。
“三弟，晉國公府的打理就交給你了我還得去準備宴請和息王府的事。”淩漠謙對淩諧說道，“我們多年未回京，國公夫裏定還有許多事要好好打理，辛苦了。”
“這都是我該做的，倒是大哥你別太辛苦了，我打理好府裏的事就去幫你。”淩諧依舊面無表情。
“還有，你以前住的院子已經收拾好了，你什麽時候去息王府？”淩諧指了指小路另一邊一座亮着燈的院子，問道。
“明日用了早飯之後吧。”淩漠謙想了想，又說道，“明日我要去拜谒楊夫子，十年不見，不知夫子近來如何了。”
“楊夫子是誰？”淩漠謙去哪安沐妍管不着，但是她很好奇是誰值得淩漠謙一回京城就要去拜見。
“楊夫子是當今太子太保的父親，先皇時期的右丞相，我的啓蒙老師，楊稹楊夫子。”淩漠謙解釋道。
安沐妍恍然，難怪淩漠謙這麽急着去見楊夫子，原來是他的啓蒙老師，不是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嗎，的确應該盡早去拜訪。
“三弟，我們後日去韓府，你姐姐一定盼着我們去看她。”淩漠謙又對淩諧說道。
淩勖天的長女淩婉順嫁給兵部侍郎韓易初之子韓衍文後，就一直住在帝都，只有在他成親的時候回了醉櫻，沒待幾天又走了。
淩諧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淩漠謙也沒再說什麽，牽着安沐妍往自己的院子裏走去。
“夫人，明日你随我去楊府，一定要好好打扮一番，楊夫子是我的恩師，視我如己出，明日拜訪，我定要讓夫子看看我的夫人多麽美貌賢惠，也好讓他老人家放心。”
淩漠謙在安沐妍面頰上落下一吻，柔聲說道。
“好。”安沐妍點頭應道。
“你明日及後日穿的衣服，我已經派人準備好了，生辰那天的衣服，我也派人去趕制了，夫人不必憂心。”
安沐妍依然只是點點頭，有兩年前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她自然不用操心什麽。
“累了一天了，熱水已經備好，夫人早些沐浴休息吧。”淩漠謙拉着安沐妍進了房間。
見淩漠謙又有要出去的意思，安沐妍趕緊拉住淩漠謙的衣袖，“這麽晚了，你要去哪裏？”
“我就在隔壁書房，還有些事情臨時要處理，你先睡吧，不必等我。”淩漠謙拍拍安沐妍的手，示意她松開。
“因為皇上？”安沐妍蹙眉問道。
“差不多。”淩漠謙不置可否。
“你早些休息，別太辛苦了，在京城沒那麽多事再需要你去操心了。”安沐妍不舍地放開手，“別太為難自己。”
“好，依夫人所言，我不會忙到很晚的。”淩漠謙對着安沐妍淺淺一笑，随即轉身出了房門。
安沐妍輕嘆一口氣，淩漠謙就是個勞碌命。
關好房門，安沐妍沐浴完就睡下了，只留了一室的燭光，溫馨暖人。
深夜淩漠謙回屋的時候，見房裏還亮着光，心裏暖了暖，走進內間，見安沐妍已經睡熟，也沒去吵她，輕手輕腳地去沐浴。
淩漠謙沐浴完，又動作輕緩地上了榻。沐浴後一掃
白日的疲憊，一身清爽，反而有些睡不着了。
佳人在側，女子的馨香伴着清淺的呼吸萦繞在淩漠謙的心扉，淩漠謙睡不着，又不敢随意翻身怕吵醒安沐妍。
淩漠謙深吸一口氣，意圖壓下心底無名的一股燥熱，可是沒用，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了，着實憋屈的難受。
淩漠謙将安沐妍摟入懷中，以為這樣可以減緩一下心底的燥熱，誰知手碰到安沐妍柔軟的身子後，身上就像點燃了一把火，愈發不可收拾。
“夫人……”淩漠謙低語，一手搭在安沐妍的腰上，緩緩往上移。
安沐妍依舊睡着，沒有理他。
“妍兒……”淩漠謙的手繼續往上移了幾寸，手指碰到了安沐妍中衣一側的系帶，只要淩漠謙輕輕一扯，中衣的帶子就解開了。
淩漠謙拈住系帶的一頭，定在那裏久久不動，好半天，淩漠謙才下定決心，送開了手，吻了吻安沐妍，下了床榻。
唔，他淩漠謙不做登徒子，對自己的夫人也不行。
約摸過了三刻鐘，淩漠謙才回來，這次他沒有再睡到床榻上，而是睡在床榻對面的軟榻上。
這還是兩人自安沐妍回門後第一次分榻而睡，一如兩人剛成親時。
安沐妍早上醒來的時候，淩漠謙已不在房中，軟榻上也沒有人停留過的痕跡，只放了一套大袖衫齊胸襦裙，是安沐妍今日要穿的衣服。
洗漱完後，安沐妍拿起齊胸襦裙仔細打量，水藍色自上往下由深變淺齊胸襦裙，內搭同色系廣袖交領，中間一條絲質系帶，裙角繡有水墨色蓮花，襯得安沐妍更加飄逸出塵、輕盈如仙。
安沐妍穿戴好後，站到銅鏡前端看着，淩漠謙推門而入，手裏拿着一個精美的匣子。
“夫人，戴上這些首飾。”淩漠謙拉着安沐妍坐回妝臺前，打開匣子，從裏面取出一支通體晶瑩的玉簪為她戴上。
“嗯，果然只有這種玉簪才能襯得我夫人的仙姿。”淩漠謙手扶在安沐妍肩上，從銅鏡裏滿意地看着自己的“佳作”。
“怎麽，其他簪子都入不了你的眼麽？”安沐妍輕笑一聲，打趣道，溫婉的笑容令她看起來更加明豔動人。
“是只有玉才能配得上夫人。”淩漠謙突然湊到安沐妍面前，仔細看了看，蹙眉搖頭，“不行，這樣不行。”
“什麽不行？”安沐妍不解，淩漠謙都滿意這身裝扮了，還有什麽不行，雖然她未施粉黛，但她自信這張臉素顏更美。
淩漠謙沒說話，匆匆出了房門，很快又風風火火地回來了，手裏拿着一個冪籬。
“妍兒，戴上這個。”淩漠謙不由分說就把冪籬往安沐妍頭上戴，長長的黑紗垂下直到膝蓋處，不僅遮住了安沐妍的傾城容貌，還掩住了她的窈窕身材。
“這，沒必要吧。”安沐妍扯了扯長長的黑紗，十分無語，黑紗把她罩得嚴嚴實實，看不清外面的東西，連走路都困難。
“很有必要。”淩漠謙一本正經地說道。
“……”
“夫人，以後出府你一定要戴冪籬，面紗也不準戴。”
“……那現在呢。”安沐妍摘下冪籬，“我還沒吃早飯呢。”
“好吧。”淩漠謙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兩人在淩漠謙的小院裏用了早飯，淩漠謙把其他人都趕了出去，剛用完早飯，淩漠謙又急急給安沐妍戴上冪籬。
似乎慢一步他的掌中寶就會被搶走。
淩諧早就安排好馬車候在門口，連同要送的禮物也準備好了。
馬車上，淩漠謙牽着安沐妍的手舍不得松開。
“看你這麽精神的樣子，昨晚睡得還好？”安沐妍摘下冪籬，這東西戴着不舒服。
“咳咳……”淩漠謙輕咳一聲，耳垂有些泛紅，“還好。”
安沐妍一臉狐疑地看了看淩漠謙，但也沒再說什麽。
夏朝帝都很大，不過好在國公府和楊府都在城東，只隔了一個坊間，不算太遠。
兩刻鐘後，馬車停在了楊府大門口。下馬車前，淩漠謙執着地讓安沐妍戴上冪籬，哪怕只有幾步路，也不能讓他人“窺探”。
息王入京，京城裏的人人盡皆知，楊稹也早早地知道淩漠謙回來了，所以淩漠謙只是象征性地給門房遞了名帖，很快就有人引了淩漠謙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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冪籬，大家可以去度娘一下嗷，唐朝時女子出門戴的，最長的可以長到腳踝，後來冪籬越來越短，大概到之遮住臉的長度…
還有齊胸襦裙，應該不陌生嗷，唐朝時盛行的服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