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怨念很深啊
謝秋萬萬沒有想到自從那天以後，白陳賢的人生中多了一個興趣，那就是看各種她借來的小言。他說看着挺好玩的，雖然很鬧騰。
鬧騰這個詞用得對嗎？謝秋有點懵。
蕭潤定做的西裝是在做好後一周來拿的，他說自己去客串了一部電影，所以才會一直拖到現在。謝秋并不好奇他忙，她好奇的是哪個大咖能讓蕭潤去客串。一問才知道還和華生扯上了關系，就是華生最近新捧的那個來萊。她簽約的電影公司超級牛逼的，才演了兩部配角，就捧成了大制作女一號，連蕭潤都要去給她當綠葉。
“你覺得來萊漂亮嗎？”謝秋随口問。
“漂亮，說不漂亮是假的，但她不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
“你喜歡哪種類型？”
“我喜歡清純又單純的。”
謝秋一臉壞笑，“你的意思是說人家不清純也不單純。”
“小月，你一定要這樣嗎？”
“好了，不逗你了。”
蔡自清雖然退休多年，但學校還是會定期請他來給同學們當一節課的客座教授。謝秋她趕得巧，于是兩人便開車前去香港大學。
經濟學在她的印象中應該是極其枯燥的，類似于思想政治給人的感覺。但是一到現場謝秋才明白老師發揮的作用有多大。
前輩雖然六十多歲，但卻不是一個思想古板的人，他很開闊，上課的方法風趣搞笑。不僅是經濟學學生，連其他專業的學生都忍不住前去報名參加。謝秋和蕭潤因為來得早，才從後門偷偷溜進去搶到了兩個角落裏的位置。
“能把那麽枯燥乏味的東西講的那麽有趣，前輩也真是沒誰了。”謝秋感嘆。
蕭潤很親民，今天一身很普通的打扮，周邊很多學生都認出了他，一直往他們這邊瞟，“前輩厲害的何止是這些，等過幾天有空我送幾本前輩寫的書給你。”
“經濟學？我想不用了，我并不是一個好學的孩子。”
“不是，是小說。”
“好，小說我看。”
講座結束後，蕭潤被幾個學生抓了個現行，這樣的事情總能被謝秋碰到。反正她現在已經不怕狗仔了，愛拍不拍，就是站在一邊看着挺尴尬。
和白陳賢不同的是，蕭潤會主動上前擁抱粉絲。謝秋不禁心想，要是誰都當了你的女朋友，還不吃醋吃死啊，當然也有內心跟宇宙那麽大的人。
香港大學也是有幾十年歷史的名校了，學校內有很多歐式建築，很大，綠化也很好。在等待的過程中，因為被這裏吸引，謝秋不知不覺一個人走遠了。等欣賞完再回來的半途遇到了來找她的蕭潤。
蕭潤急得滿頭大汗，不過也可能是熱的，“你跑哪兒去了，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急死我了。”
“這是學校，又不是紅燈區。”
蕭潤皺眉，“你還知道紅燈區？”
“當然，就像你們男人都知道一樣。”
蕭潤忽然嚴肅道：“我是知道，但沒去過。”
“是嗎？”
“當然。”他忽然一身正氣。
他們沒有直接回去，中途去了一家蔡自清最喜歡的中餐廳。不來不知道，香港居然還有這麽地道的大陸菜餐廳，好吃到謝秋的胃跟無底洞一樣。不過沒關系，因為蕭潤說他請客，不過最後卻被前輩推辭了，在兩個人搶着付錢的過程中，謝秋無奈地看了他倆一眼，安靜地掏出錢包結了帳。
定做的西裝很合适，前輩很喜歡。
“就是這本冊子，裏面有薛靈兒幾個字，不過字有點小。之前我也沒看出來，是後來才發現的。”
蔡自清回到書房，拿出放大鏡眯着眼看了幾眼，“還真有這幾個字。”
“小月，這冊子有什麽神奇的地方嗎？”蕭潤問。
謝秋敷衍道：“當然沒有，蕭潤，要不你讓我和前輩單獨談談？”
“好！”
蕭潤走出房間後，謝秋安心地坐下接着說：“前輩，你是見多識廣的人，有些事情我不便說得太清楚。但這本冊子真的困擾了我很久，如果我說她牽連着我的命運，你會不會覺得我是瘋子？”
“不會。”
“為什麽？”
蔡自清放下手中的放大鏡，然後拿過自己身邊幾本很厚的書，“十幾年前我看這本書的時候一直認為是作者胡編亂造，認為歷史無從考證，幾乎沒有資料寫到過這樣一段歷史。而且這本書是我去美國時在一條小巷子裏買的，這是他們店裏唯一一本中文書籍，我曾經想去拜訪這個作者，可惜他已經去世多年。原本我也只是一時好奇，現在我想歷史上的确有過薛靈兒這樣一個男人，他也的确生活在明末清初。”
“他……他是男人？”謝秋打從心底認為薛靈兒是女人，因為娘氣。
“是的，他是明朝一戶造紙商的兒子。薛靈兒樣貌俊美，氣度不凡，還是文科狀元。受命當官之後，他認識了大金一個着名富商的女兒，因為他出衆的外貌，當時明朝皇室很多未婚少女都喜歡他，不過這個人不僅淡泊名利，還是一個愛情至上的人。辭官回鄉後，本想和那個姑娘成婚，沒想到崇祯卻下旨刺他死罪，罪名是勾結外戚。可惜，他死後那個姑娘也跳河死了。”
“那您怎麽知道這個薛靈兒就是我指的那個薛靈兒。”
“薛靈兒家的造紙廠經歷好幾代，他是一個有很強動手能力的人。從小耳語目染，經常研究一些新的紙制品。我想這個應該可以成為他的代表作了。”
“薛靈兒是不是很愛那個姑娘？”
蔡自清點頭，“應該是很愛吧，我想那個姑娘也挺愛他的。”
這麽說來，這真是一段凄美的愛情故事。可是，這跟她有什麽關系。
“那這個冊子有什麽意義嗎？”
“如果我猜的沒錯，這本子原本應該是有字的，算得上薛靈兒的日記本，但是時間太久字跡慢慢變淡。所以這可能是他們的愛情信物，記錄他們相識過程的點點滴滴。”
“愛情信物，那這個姑娘最後死了嗎？”
“不知道，但是我曾經在另外一本書上看到過一個故事，感覺和這個姑娘有關。我想最後她應該沒有死，具體情況我也無從而知。”蔡自清拿着這本冊子，瞪大眼睛仔細地觀察起來，“或許有神秘的力量保護那個姑娘也不一定，就像這本冊子看起來還挺神奇的，這個紙張很特別，按理說就算字跡變淡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一點印跡也沒有，而且過了那麽久還能保存成這樣。還有這個名字和時間是什麽意思？謝秋？2015年6月11日。”
“那……是我胡亂寫的。”
“有什麽特別寓意嗎？”
“沒有，沒有，就是一串摩斯密碼。”
“嗯？”
完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所以這本冊子的神奇力量是來自那個姑娘嗎？她祈禱的是能再遇見心愛的人，還是不要再遇見他，寧願他好好地活着。
謝秋走出書房的時候腦子一片空白，蕭潤吓了一跳，上前扶住她的身子深怕她倒下。
“我很好。”
“好什麽，你看你臉都白了，前輩和你說了什麽，你吓成這樣。”
“我有嗎？”
“有。”
謝秋摸了一下額頭，回應道：“我想回家了，你能送我一程嗎？”
“好，那我去跟前輩打聲招呼，你去外面等我。”
“好的。”
有時候人追求的過程比結果讓人幸福，謝秋總算了明白這句話的真谛。半路上，謝秋以有事為由下車去了白陳賢的公寓。
空蕩蕩的公寓裏空無一人，這裏還和第一次來時一模一樣，家具少，簡約到甚至簡陋。謝秋躺在沙發上胡思亂想，睡了一覺醒來時白陳賢已經回來了。
他正坐在邊上看着她睡覺，“醒了？”
“嗯，你坐這很久了？”
“沒有，我回來不到十分鐘。”
謝秋看了一眼牆上的鐘，沒想到一晃已經晚上七點鐘了，“你吃過晚飯了嗎？”
“沒有。”
“那我去做。”謝秋本想站起來，想想又忽然抓着他的手，“賢哥哥，你說在我們世界之外有沒有另外一個世界，或者說是另外一個時空。如果你還活着，那裏可能生活着四十歲的你，或者五十歲，甚至六十歲的你。你相信有這樣一個世界嗎？”
這個問題聽起來有點慌缪，但他還是認真回答了，“我不光相信有另外一個世界，我還相信有外星人，世界是無奇不有的。不過這些你是從哪兒聽來的。”
“就是一本書上。”
“嗯，這書好像不錯，還在嗎？借給我看，我有點書荒了。”
一個連睡覺都覺得奢侈的人，居然有時間看書，她也是醉了。
“我已經還給書店了。”
“那你再去借。”
“書店老板已經把那本書賣掉了，我當面看到的，真的。”她真不該多嘴問一句的。
白陳賢最近是真迷上小說了，還都是言情小說，真是夠了，“算了，沒有就沒有吧。我後天要去美國參加婚禮，你去幫我整理出國一天要穿的衣服，我去做飯。”
“還是我去做，你也不知道冰箱裏有什麽，那都是我買的，我清楚。收拾衣服用不了多久，吃完再弄。”
“小月，你要是不習慣男人寵你，怎麽知道對方是不是愛你。”
謝秋怨念很深地點頭，“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