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生辰
直到淩漠謙生辰那日，安沐妍才知道自己在現代的生日，跟淩漠謙是同一天！
驚訝之餘，安沐妍還是做好息王妃的樣子，早早起來梳妝打扮，淩漠謙之前趕制的禮服也到了，依舊是一套齊胸襦裙配大袖衫。
吃過早飯，安沐妍戴上了面紗。順便幫黃一琳也帶了面紗，黃一琳以後是要入宮的，不能讓這些貴族看到她的樣貌。
“夫人，奴婢已經準備好了。”黃一琳跟在安沐妍身邊，有模有樣地行了個禮，安沐妍看着她神情姿勢，還真有點那麽幾分味道，不由得在心裏誇贊。
不愧是學表演的。
“嗯，你也不要奴婢奴婢的叫了，我看，你自稱一琳如何？”安沐妍身邊一直沒有婢女她也不習慣身邊有人這麽稱呼，索性讓黃一琳改了稱呼。
“是，一琳記住了。”黃一琳又有模有樣的行了個禮，但很快就崩不住了，湊到安沐妍身邊，興奮地說道，“是不是過了今天，我就可以入宮啦？皇上今天會不會來啊？”
“嗯哼。”安沐妍輕咳一聲，示意黃一琳收斂一點，“皇上不會來。”
若是皇上回來參加一個無權無勢無資質的“三無”王爺的生辰宴會，那才有鬼了。
側眼瞧見黃一琳的失望，安沐妍又說道，“今日來的都是些達官顯貴，及夫君的長輩，你可不能出什麽亂子，緊緊跟在我身邊，知道嗎？”
“知道了。”黃一琳蔫蔫地應道。
“還有，那些貴族夫人間時興什麽、忌諱什麽，你也要記好了，這對你以後進宮有幫助。”
“是。”黃一琳依舊無精打采。
安沐妍看着黃一琳的一笑一嗔，都随着內心而動，她不禁開始懷疑黃一琳這樣的女子适不适合入宮，他當初收留她是不是個錯？
不過事已至此，她也不好再把別人趕出去。只希望這個人将來不會令她失望，至少，不要害了他們。
“走吧，我們還有許多事要做呢。”安沐妍搖搖頭，吩咐道。
雖然宴席是傍晚才開，但是現在還有許多事要做。雖然淩漠謙沒有請太多人，但還是占了一個前廳和一個花廳。
除去一些小時候的玩伴，淩漠謙還請了以前與淩勖天交好的長輩。
宴席酉時開始，申時正，就陸陸續續有客人來了。
第一個來的是韓衍文和淩婉順，韓衍文本來說打算過來幫忙的，但被淩漠謙婉拒了，他和淩婉順一商量，索性帶着武兒早點過來。
淩漠謙帶着韓衍文去了前廳，安沐妍引着淩婉順去了花廳。
“嫂嫂為何在府裏也帶着面紗？”淩婉順抱着武兒問道。
“今日客人較多。”安沐妍不好說‘你哥哥說不想讓別人看到我的樣子，只能他看’，便只有這麽回答了。
“哦……”淩婉順知道這絕不是真正的原因，但既然她不想說，她也不會追問。
“嫂嫂，現在時辰還早，不若你先坐下陪我說說話吧，有什麽事讓你的婢女去忙。”淩婉順抱着武兒坐下，見現在還沒幾個客人來，打算讓安沐妍先休息一下。
她聽淩漠謙提過，安沐妍身體不好。
“不了，待會客人就多起來了，讓客人看到我在這坐着，像什麽樣。”安沐妍笑着搖搖頭，她又陪淩婉順說了幾句話後便出去了。
“淩漠謙，你今日請了多少人？”安沐妍出來正好遇到淩漠謙。
“韓家，夫子，左相、右相，幾位前輩及幼時的玩伴，以及一些京官也會來，不算太多，不過我那幾位朋友估計會帶自己的夫人來，到時還要辛苦夫人你了。”
淩漠謙幫安沐妍理了理面紗的，又道，“不過除了長輩，夫人不用親自到門口迎接。”
“好。”
兩人正說着話，就有門房通報客人來了，兩人又忙碌起來，一些長輩大官會稍微晚點才到，先來的，都是些淩漠謙幼時的玩伴及她們的夫人。
正在花廳裏忙活着，安沐妍突然聽到外面通報左相大人到，淩漠謙囑咐她無論是左相還是右相，都不用她親自出去迎接。
但若是門房通報丞相帶了夫人來，那麽就要她出去迎接那些貴族夫人。
門口陸陸續續來了許多客人，門房的唱和聲不斷，不時有手裏拿着禮單的小厮引着幾名挑着賀禮的其他府的下人往庫房方向走去。
安沐妍站在廊柱後面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心想：京城裏想巴結息王的真不少。
只是這麽一來，皇上就把剛回京的淩漠謙推到了衆人面前。
“楊府夫子到，太子太師楊德玉到。”楊夫子是淩漠謙的老師，安沐妍趕忙出去迎接。
楊稹由孫女楊湘廉饞着，楊德玉和楊夫人走在後面，幾人見過禮後，由淩漠謙和安沐妍分別帶去前廳和花廳。
“子逸，這可是老夫精心挑選的禮物，這其中既有這次生辰的禮物，也有你弱冠之禮和新婚之禮。”楊稹揚揚手，楊德玉趕緊遞上一個包裝精美的長方形紅色錦盒，“你行冠禮時，老夫不在，現下你一回京就辦了這場生辰宴，老夫正好補上你的禮物。”
“勞夫子挂念了。”淩漠謙拱拱手。
“這個給你，收好了，可不能再說老夫不給你賀禮了。”楊稹把錦盒往淩漠謙手裏依塞，哈哈一笑。
“多謝夫子。”淩漠謙雙手握着錦盒，又是一揖。
花廳那邊，安沐妍引着楊夫人和楊湘廉入座後，楊夫人從随行婢女的手中取過一個小小的四四方方的盒子。
“息王與家公的得意門生，又是夫君的師弟，這層關系可不淺，這盒子裏是一對龍鳳镯，将來小世子出世用得着，你就收着，權當是我的一番祝願。”楊夫人将錦盒塞到安沐妍手裏。
“楊府已經送了禮，若我再私下收禮這不好吧。”安沐妍婉言謝絕。
“就當是我個人的一點好意，息王妃就不要推脫了，莫不是息王妃看不上這點禮，不肯收罷。”楊夫人堅決要安沐妍手下。
“這……那就謝過夫人了。”安沐妍這才收下。
楊夫人還打算跟安沐妍說會話，又聽外面通報右相攜夫人到了。
安沐妍抱歉一聲，匆匆出去了。
門口，右相挽着夫人悠悠進來，安沐妍站在淩漠謙身邊，稍稍行了個禮。
“右相大人大駕光臨，令息王府蓬荜生輝，大人，請。”淩漠謙面色溫和，做了個“請”的手勢。
“息王一回京就收到皇上如此厚愛，老夫自然也要過來沾沾喜氣，正好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過息王了，這十年來息王可好，國公大人可好？”右相梁守恪扯開話題，就這麽站在門口和淩漠謙聊了起來。
“勞大人記挂，家父一切都還。”淩漠謙面色不變，态度躬謙。
“好，國公大人好就好，老夫還擔心他老了，再也禁不起折騰了。”後面那句話是梁守恪用只有淩漠謙聽得到的聲音說的。
在其他人看來，就像一個長輩在和晚輩親密地說着話，可安沐妍卻在淩漠謙笑意依舊的眼中看到了一點寒意。
“門口風大，大人，裏邊請。”淩漠謙隐去眼中的寒意，對梁守恪說道。
“好，息王府的第一杯酒，我可得好好嘗嘗是什麽味道。”梁守恪大步一邁，跟着淩漠謙進去了。
安沐妍也引着兩夫人去了花廳。
左相右相兩尊大佛都駕臨了淩府，其他小兵小将敢不迅速點嗎？待人差不多來齊後，安沐妍走到前廳找淩漠謙。
“人都差不多齊了？”安沐妍低聲問道。
“差不多了。”淩漠謙淺笑着點點頭。
除了皇上說要送禮，到現在半天沒動靜之外，其他人該來的都來了。
“這麽多人，你還說不多。”安沐妍瞪了淩漠謙一眼。
“不多。”淩漠謙笑着答道。
他爹過生辰時，整個息王府都坐滿累。
“是，你這人不多，你們是兩個人，我只有一個人，一雙腿。”安沐妍拖長累音調，不遠處和其他人喝酒說笑的淩諧突然打了個噴嚏。
“好好好，晚上回房我幫夫人舒活筋骨。”淩漠謙附在安沐妍耳邊，輕聲說着。
“去。”雖然淩漠謙不是那個意思，但安沐妍還是紅了臉，把臉轉過去不看淩漠謙。
“息王就不要老是和王妃說話了，就這半日，來和我們兄弟們喝酒啊！”一人在旁邊起哄，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是啊是啊，息王來喝酒。”
“息王快來。”
“這酒我們喝着沒味啊。”
起哄的都是淩漠謙幼時的玩伴，或是與淩漠謙年紀相仿的貴族公子，年輕氣盛，一沾酒性子便放開了。
“多謝大家厚愛，本王先幹為敬。”淩漠謙端起酒樽，仰頭一飲而盡，末了把酒樽倒轉過來，一滴未流出。
“好。”
下面一陣叫好，而後有人拿起酒樽，先自行飲盡一杯後，開始輪流向淩漠謙敬酒。
淩漠謙用來招待客人的都是上好的櫻花釀，氣味清新，而且醉人，雖然那些賓客只知酒好卻并不明白是什麽酒，但淩諧喝出來了，他一手端起酒樽，一手拿着酒壺，朝淩漠謙這邊走來。
“我跟你們說，你們光灌我大哥沒意思，我嫂嫂也很能喝的，你們一起去灌他們倆，那才有意思。”說着，淩諧給自己倒了一杯。
聽到淩諧這麽說，衆人恍然，紛紛端着酒樽沖上前去。
他們聽說息王妃長得如何美貌，如今又戴着面紗，想一探芳容，又不好直接上前。不過竟然息王的弟弟發話了，他們也不客氣了，灌酒也是有一樣的效果。
就算不能一睹芳容，也能讓息王晚上好好快活一下不是？
衆人正熱鬧着，突然聽見前廳門口有人高唱：“楊昭儀到。”
淩漠謙和安沐妍兩人一激靈，交換了一個眼神：什麽情況？
－－－－－－題外話－－－－－－
嗷，快了…息王的願望之一就要完成了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