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一個媽的親兄弟

一個媽的親兄弟

兩分鐘。

四分鐘。

八分鐘。

脹相的身體,不論是長相、皮膚、骨骼,甚至是頭發,都在跟着時間變化而變化。

比脹相受肉地早些的壞相血塗認出那是羂索用來給脹相受肉的人類容器。

——一個長相毫無特色,身形幹瘦,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二十多三十來歲的日本社畜男人。

這個男人和二人所受肉的人類一樣,因為體質太差,天賦咒力也弱的不行。

導致兄弟三人受肉之後受到的限制太多,連全部力量的七成都難以發揮出來。

十五分鐘——

終于,白色的游魚包裹着半個拳頭大小的咒胎從已經徹底成為屍體的社畜男人口中鑽出。

——弱小的人類會在受肉咒胎時,意識就會被覆蓋掉,随着時間流逝,靈魂也會在短時間內消散,脫離受肉狀态後,就會徹底成為死人。

柏木真原沒有絲毫停頓地控制着游魚,将咒胎塞進「白容」裏。

直到感受到脹相的咒胎開始和“白容”融合,他才撤回術式。

随着他的動作放松下來,壞相和血塗也是同時松了口氣,看向開始慢慢變化的“白容”。

只見“白容”表面的螺旋紋路扭曲,蠕動,變形,很快就形成了脹相的模樣。

不過沒了因容器兼容度不高留下的紫色眼圈,和臉上無時無刻不在散發着咒靈氣息的咒紋。

膚色變成健康有生氣,而非慘白的異常顏色。

模樣也比受肉人類容器時那有些違和粗糙的長相渾然天成了許多,看上去正值二十三四的年紀,更加年輕了。

而且,脹相在壞相二人的感知中,已經變成了和柏木真原一樣的人類。

一頭半長黑發散亂,發絲間變得透徹明亮的黑眸緩緩睜開,脹相的視線逐漸聚焦,看清了熟悉的弟弟們,他下意識露出一個清淺溫和的微笑。

如同被清風拂面的壞相血塗柏木真原星星眼:(≧∪≦*)哇~~大哥笑起來好溫柔吶~~

壞相和血塗蘇醒後,很少見脹相笑過。

平時脹相都是不茍言笑,沉穩可靠的大哥形象,更多是兄弟二人從他的行動和話語中感受到的無形的溫柔。

但笑起來的樣子是完全不同的,表達出來讓他們明确感受到了的溫柔。

柏木真原倒是看到過脹相的笑,但那些笑都是建立在經歷痛苦面對幸福的時候,而且是從「夢」裏看見的,實感并不強,所以此時脹相的笑才更讓他動容。

柏木真原把棕色衛衣遞給站起來的脹相,脹相接過來穿上。

在他穿好衣服後,壞相問道:“大哥,感覺怎麽樣?”

“很好。完全沒有之前與容器之間的排斥感。”就像是他生來就如此一般。

脹相活動了下身體,再使用咒力和術式。

血線絲滑地在掌間舞動,脹相哪怕知道了結果,現在切身體會還是感到吃驚。

“實力上漲了很多,比咒胎時候的巅峰時期要強不少。”

見大哥沒有出問題地完美受肉,柏木真原徹底放下心,笑着解釋道:“受肉「白容」有催化咒胎成熟的效果,大哥現在已經是完全體了。這是大哥你成長為完全體後本就有的實力。”

說完他看向壞相和血塗:“壞相哥和血塗哥也是一樣。”

如果「夢」裏哥哥們是完全體,而非受肉弱小人類被限制了大部分力量,柏木真原相信,在八十八橋哥哥們絕對不會那麽容易死掉。

柏木真原走到第二具「白容」身邊,擡頭望向血塗和壞相。

“第二個誰來?”

站在旁邊的脹相注意到柏木真原滿頭的汗,眉頭微蹙,有些擔憂。

“你使用術式消耗太大了,休息會兒吧。”

柏木真原搖搖頭,态度堅定:“我沒事,這時間已經足夠我把消耗的咒力和精力補充回來大部分了。我有分寸的。”

畢竟他還要保持良好狀态給哥哥們受肉,他絕不會允許自己出任何差錯。

脹相确定了他真的沒有勉強自己後,也就任由他繼續了。

接下來壞相血塗二人依法炮制,有柏木真原小心再小心的精準操作,受肉過程十分順利。

二人都完全沒有了非人的模樣。

壞相長出一頭茂密的棕色過肩長發,過于硬朗的長相跟脹相一樣柔和精致不少,看上去年紀小了很多,二十出頭的樣子。

他的紫眸變成紫羅蘭的顏色,非常美麗,眼白也正常了。

後背那張詭異的,會散發咒靈臭味的大臉也消失了,麥色的脊背光滑細膩,肌肉線條分明。

同時,壞相也擺脫了因為後背多一張臉,穿衣服時會覺得很悶的感覺,這讓穿上淺灰色衣服的壞相感到前所未有的呼吸通暢。

血塗不再像咒靈,而是成為真正的人。

可他雖然也是完全體,但身體年齡出乎意料地只是個少年人。

與三個兄弟七分相似的白皙臉蛋也看上去比他們要圓嘟嘟一些,加上淺咖色的蓬松短發和翠綠色的大眼睛就更顯小了,看着比柏木真原還要小上那麽一兩歲。

對于血塗的情況,柏木真原有所猜測。

血塗在人類容器中成長的程度并不比脹相壞相,剩餘的成長空間需要受肉後再用時間彌補。

所以受肉「白容」後,血塗才會是他們中看起來最小的。

這并不會影響血塗,但有個問題是,柏木真原買衣服都是照着成年人,比如他們中最高大的,一米九的壞相的标準買的,一米八幾的脹相穿着也合适。

這就導致了一米七出頭的血塗穿的白色衛衣顯得松垮垮的,袖子衣擺和褲子都長了一截,也就鞋子合腳些。(雖說一米七在日本已經算是男子身高水平線頂端了)

衣服只有以後再買合身的了,現在挽挽袖子褲腳湊合湊合。

給哥哥們受肉完成,确定都沒有出意外的柏木真原放松下來,這才有空去觀察那三具變回原樣的屍體。

都是如出一轍的普通長相,瘦削身體,沒有任何特色,一看就是日本再常見不過的,為生活忙碌奔波的人。

柏木真原問三人:“這三人的家庭情況怎麽樣?有家人嗎?”

他不會對有人因哥哥們受肉而死感到後悔愧疚,但他也并不是羂索真人那樣蔑視侮辱生命的人。

在以親人朋友們安全為第一位的前提下,他會盡可能地去保護應該被拯救的生命。

當然,如果有必要,他會讓該死的人優先作出犧牲,讓他們為人生過去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脹相從變回去的屍體頭上取下那兩個之前他紮頭發的發圈把現在的頭發綁上,還是以前兩個炸毛揪揪的發型。

他回想了下從人類那裏得到的記憶回答道:

“我的那個沒有家人,只是個單身白領。”

脹相理了理長發,雙臂環胸接着回答:“我這裏也是,不過他的家人只有一個爺爺在很偏遠的山村老家,很久沒有聯系過了。”

正新奇地左看看右看看自己現在的人類身體的血塗歪歪頭,露出有些憨的笑容,擡手用指尖撓撓頭頂。(原本是撓長在頭頂的眼眶子的-w-)

“啊,我就不知道了,我沒有太多那個人的記憶。”

他的樣子像極了一只毛茸茸的綠眼睛金漸層,還在開心地喵喵叫着用歪頭殺賣萌。

而且他的聲音清亮,如果說虎杖悠仁是小太陽的陽光開朗,那他就是水滴落入小河的悅耳“叮咚”聲。

另三人同時捂住鼻子:(`)好可愛的弟弟/哥哥——!!

柏木真原流着寬面條無聲控訴不在現場的大白貓:看看看看,這才是真正的貓貓!!

身為大哥的脹相毫無負擔地動手摸摸血塗的腦袋,滿臉寫着可靠:

“沒事,那個人估計也是獨身生活的人,畢竟抓這種人的麻煩會少很多。”

——之前聽柏木真原講過羂索的身份和來龍去脈後,脹相已經不再急切地想要親手殺死羂索報仇。

因為柏木真原在勸解過他後,告訴了他們有關涉谷的計劃。

柏木真原也輕咳一聲,正經起來:“咳,五條老師來了會找人處理他們的後事的。”

語罷柏木真原看見壞相那一頭長發散亂,從兜裏摸出一根皮筋遞過去。

自從作為咒術師戰鬥就經常弄壞弄丢皮筋後,柏木真原就習慣了平時出門多帶幾根皮筋。

柏木真原掏出手機,果不其然沒有信號。

時間也到了淩晨兩三點,雖說這時候睡眠需求很少的五條悟不一定在睡覺,但把人大半夜叫來當工具人什麽的還是挺不好意思的。

正好在仙臺,還是先出去吧。

等到天亮再去買點喜久福什麽的,準備之後賄賂,不是,犒勞辛勤的優秀教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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