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迎親變逃難

回到驿館面癱男去找人商量“機密”了,

秋兒卻是格外開心,我驚訝她今天怎麽這麽多的表情。她采了幾多花,放在桌上的花瓶裏。“喂,原來你并不那麽白癡啊,今天真吓死我了。”她用剪子修着花,對我道。

我躺在床上,朝她撅了撅嘴,“喂什麽啊,人家是有名字的。”

“那你叫什麽?”

“我叫~~算了,你還是叫我公主吧,不然穿幫了可不好。”我叫什麽又有什麽意義呢,現在不還是做人的替身。

秋兒突然正色看着我:“公主,若是某一天出了什麽事情,您能為楚國數十萬百姓考慮一下麽?”

“我終究不是真的公主,真的公主都不管,我有什麽能力管啊。”我看向她,真害怕她現在讓我允諾什麽。

“可是那終究是數十萬條性命啊!”她臉色蒼白,哀求地看着我。我被她看得心很緊,只敷衍道:“我盡量考慮的,我也不是喜歡殺戮的人,只是我終究是個女人罷了,很多事情也是做到為止。”她卻有些安心了,開心地沖我笑了,“你想吃什麽,我去給你做。”

“我想吃魚。”

第二天,雲長修來驿館接我們,跟我來的人有大部分都直接回楚國了,面癱男說要把我送到再回去,而秋兒,如果真的公主不出現,她會留在我身邊一輩子。

長修還是面帶一層不變的微笑,他就跟我做一個馬車,本來我們應該各坐各的馬車的,他走上我的馬車,把我拉下來,推到他的馬車裏了。

沒有人說什麽,我更不能說什麽。而直覺告訴我,這個男人忍受不了長路寂寞,要找個人調戲一下,尋尋開心,而這個人就是我。

秋兒想上馬車,卻被他趕下來了。說是他的馬車只能有一個女人。我給秋兒使了眼色讓她放心。

他的馬車很大,有兩個榻子,三個案子,一個案子上放滿了書,一個上面是茶具,一個是空的。

他在我對面,斜躺着,看着我:

“你熱麽?穿那麽多?”

“你想脫衣服就脫吧,我不熱,我看會書。”我伸手去拿他案上的書,不顧他的表情。上面有一本《白君詞集》我不知道白君是誰,只是他的詞寫得還不錯,便專心讀了起來。

擡頭看向他的時候,卻發現他已經把外套脫了。

“你……你把衣服脫了幹什麽?”

他把外套放在榻子上,朝我眨了眨眼睛,“不是娘子讓我脫的麽?在下只不過遵命罷了。”

我被他這“娘子”二字吓得不輕,忽然意識到這事情的嚴重性,我現在的身份是他的未過門的娘子,而我們兩個在一個大馬車上,馬車密不透風,像移動的房子,臉卻不知不覺熱了起來。

“娘子,你很熱啊,要不要……”他還沒有說完我便打斷他,“我不熱,我不要脫衣服,你想脫就脫,別煩我。”我心裏有股火。

“這….這不好吧,我若是把這一件裏衣也脫了,身上可就沒有衣服了……”他裝作為難的樣子,那種表情,真欠揍。

“你還是別脫了!”我別開臉不看他。

“遵命,娘子,你看這長路漫漫,我們是不是要做點什麽事情。”

“什麽事情?”我狐疑地看着他。

“娘子想做什麽事情?”他狡黠地看着我,那種邪魅讓人聯想到不幹淨的東西。

“我什麽事情都不想做。”我閉上眼,盡量安撫我的心髒。

“娘子很喜歡這些書麽?”他看我一直在翻那些書。

“還行,白君的詞寫得不錯,不過太過于細膩,倒像是出自女子之手。”

“你覺得白君是個女人麽?”他含着笑,眯着眼看我。

“我說不上來,只是作為一個詞人,能寫到這個份上,還算夠格。”

他呵呵地笑了,我也不知道他和白君什麽交情,這麽多的詞集,應該是他的詞迷吧。

“你看書我卻沒有事情可以做了,娘子,我們下棋吧。”說着他在那個空空的案子上按了一下,那個案子就彈出一個有格子的桌面來,案角移出兩個裝滿黑子和白子的小壇子。

我松了口氣,看着他,想,連個圍棋桌都弄個機關,真是纨绔子弟!

我圍棋學過,只是下的不是很好,他看我走了幾步,對我很狡黠地笑了笑,然後我們兩個一盤下了很久,我狐疑他的棋藝也是跟我一樣臭。

這一路上很平穩,尤其是他的馬車。

現在想想那幾天在入雲國國境前我們這一撥子人狂奔的情形,真是有些好笑。

晚上紮營,我們只是在一起吃了飯,便各住各的營帳了。沒有舉行婚禮,他應該不會對我怎麽樣吧。真希望在回雲國舉行婚禮之前,那個公主突然發現做王妃的好處來,自動送上門來,解救了我。

一連兩天都是相安無事,當我以為這日子就要這麽安然得天長地久的時候,我們遇到殺手了。

那日,我跟他剛剛下完一盤棋,我有點累了,就躺回榻子上休息一會。還沒有進入夢鄉,便感覺到一只手緊緊握着我的手。我睜開眼就對上他微笑的臉龐,我害怕他該不會忍不住了想對我做什麽吧,便趕緊翻身做起來,卻被他猛然壓倒,接着便聽到箭射上木頭的聲音。緊接着便聽到外面驚天的厮殺喊叫聲。我第一反應是緊緊抱着他,拿他做擋箭牌,便聽到他低低的說了一聲“急了麽。”

我以為他說的是我,面上一羞,便推開他,只見他一臉正色,他緊緊握着我的手,而馬車卻在不停的奔駛,只是越來越不穩,我疑心車夫已經死掉了。我隐約聽到秋兒喊我的聲音。只是越來越遠,我颠簸得很不安。他掀開簾子,卻是一驚,轉身就摟着我的腰,“走,我們跳下去!”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他推下了車,狠狠地摔在地上,只見那馬車失心瘋似的一直往前沖,突然掉了下去。

那邊有山崖麽?

還好,跳了下來。

我摔得很疼,他被我撞上了胸膛,正疼的難受,接着跑過來幾個男人,朝他跪下來。他揮了揮手“按計劃行事。”接着那幾個人便又回去了,不一會就不見了。

我問他我們的人會死嗎,他說不知道。

我擔心秋兒會不會有事情,不過秋兒有武功,應該不會那麽早死。

“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了,不用擔心別人打擾了。”他整了整衣裝,如常笑着對我說。

不知道為什麽我感覺很安心。“你會武功嗎?”我問他。

“我手下會武功不就行了麽?”他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我只是對他笑。

“我們兩個人走嗎?不跟迎親隊一起走?”我疑惑地問他。

“我們兩個走了,他們才會安全啊。”他的臉上劃過粲然的笑。

“我們就走回雲都嗎?”我問他。

“不是,準确地說,我們是在逃難”

☆、找不見你,我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