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獲救白青荷
修整兩天,又上路。
馬車上探讨,最後一張羊皮卷,會在哪裏?
本該六親衛保管的羊皮卷,一張卻出現在大沐皇宮;一張還是白奇從北昌無意得來的。
守護這兩張羊皮卷的太.祖親衛,哪去了?
現在,這兩張卷,也到了明月楓手裏,那兩位親衛将軍,不提也罷。
可那最後一張卷,會在哪呢?
想找,毫無頭緒。
明月楓身上,寄托着四十多萬人。
他要養軍隊,不能将,為他賣命的人虧待了。
所以,寶藏必須找見。
馬車行到一處人煙荒蕪處,停下。
車窗外,傳進女子哭喊聲,還有一群男人嬉笑聲。
“什麽事?”明月楓隔車窗發問。
殘應到窗前:“前頭有個女子,受一群惡漢調戲。”
“什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沒王法了?将我家旻王殿下,當空氣?”
白玉火氣立刻竄起,先着明月楓,鑽出馬車。
前方路邊不遠,剛見綠的草叢裏,十幾個大漢,正對一個女子,欲行不軌。
那女子聲音都快哭啞,卻換不回,那群人一絲良知。
他們沒注意大路這邊,還在大笑着撕扯那女子衣物。
那一幕,令她恨。
前世,踏出地獄門,她也受過這樣對待。
多麽不願意,多麽惡心,雖是她前世經歷,卻深深印在,今生腦海裏。
衆侍衛,連同明月楓,都覺到白玉氣息,突然變冰冷。
“主子,王妃有點不對勁。”殘應記得,那年石嶺,白玉就是這樣氣息。
明月楓擺擺手,示意他無事。
通過白奇夢,他知道,白玉受過兩個人欺負。
他明白,這樣場景,一定刺激到她。
“殺了他們。”他吩咐。
不待侍衛動手,白玉取過,殘應馬上的弓箭,長箭搭上弓,瞄準前方。
語氣冷冷道:“誰都不許插手。”
嘴角輕挑微笑,眼中妖氣畢現。
眼見那女子,就要被迫害。
她手中弓箭射出,不偏不倚,射中一人。
笑聲頓消,中箭男子開始叫罵,他們才看到,大路邊一隊人馬。
一身黑色華麗衣裙的女子,手持弓箭,她手中又一支箭瞄準他們。
那群人,顧不得草叢中的人。
立刻提起各自武器,指着這邊叫嚣:“什麽人,不要命了,你等可知,大爺我們是誰嗎?”
白玉綻放一臉魅惑笑,并無答話。
手中箭再次“嗖”一聲放出,直直射進,剛才叫嚣的那人胸前。
那邊炸鍋,大喊:“殺了他們。”
除了中箭兩人,其他人,全提武器攻上來。
侍衛剛想出手,白玉出聲:“都不許幫忙。”
她順手拔出,殘應的佩劍,迎上前,和那些人打起來。
侍衛們看向明月楓。
明月楓抱臂,做觀戰姿态,既然主子沒意見,他們也觀戰。
時刻盯着,不叫那些人,傷了他們的王妃。
白玉雙手持劍,她用劍的方式,和他們不一樣。
那劍在她手中,像刀又像劍,能砍能刺,這樣打法,侍衛們也是第一次見。
白玉注意四周動靜,魅惑笑容,一直挂在臉上。
那群人覺到,這女子不是善類,一起朝她攻上。
看着她是一個柔弱的女子,使的劍法卻,怪異、幹淨利索。
每人只挨一劍,劍劍都傷到,同一個地方。
只一個小小傷口,但血流不止。
白玉朝他們身上大動脈招呼,割破個口子,血如泉湧。
原本他們都還不在乎那點小傷,卻發現,血越流越歡快,當下都慌了。
那邊觀戰人,看清狀況,提着想心,全放回肚子裏。
他們知道王妃會武功,卻沒幾個親眼見她使過。
這樣幹淨利索的身手,叫他們大開眼界。
血再這樣流下去,他們會血流幹淨而死。
那群人不再戀戰,想逃離。
怎可如了他們願?
不待主子發話,觀戰侍衛立刻出動,将那些人圍住,誰也別想走。
白玉将手中劍,扔回給殘應,取過一侍衛,挂在馬上的長鞭。
再到那些人跟前,劈頭蓋臉,鞭子朝着他們落下。
他們捂着傷口叫罵。
誰罵的越大聲,誰挨的越重,到後來,只聽見鬼哭狼嚎。
打人,對她來說,再熟悉不過,好久沒有,這麽暢快的打過人了。
笑容越發魅惑,渾身的冰冷氣,越濃。
現在的她,看在明月楓眼裏,怎是個冷血、妖嬈、冷豔。
和在白奇夢裏看見的她,一模一樣。
白玉還在那,不停的揮鞭子。
“姑奶奶,求您繞了我們吧……”被打的那些人,磕頭告饒。
她鞭子不見停:“你們這群人渣,活在世上,就是浪費糧食。”
他們被打的抱頭躲避,卻怎麽也躲避不了。
終于,她打累了,胸中惡氣釋放出,将鞭子扔回給侍衛。
渾身冰冷氣褪去,眼中妖氣也沒了,又恢複了,那個嬌俏害羞的人。
明月楓到她身邊:“累壞了,來,擦擦汗。”
他幫她拭去額頭汗珠,滿眼心疼。
雖說那些都是她前世經歷,可他還是痛心。
辛好,借着白奇的夢,那兩人,被他親手剁成幾段喂給鱷魚,也算為她報了仇。
一直蜷縮草叢的女子,看着那一幕,不敢相信。
白玉會武功?
就算她曾經,一點都不傻,她從哪學來的武功?
草叢中的女子,正是白青荷。
明月楓幫她擦完汗。
她回頭,看到草叢裏的人,四目相對。
白青荷?
她到白青荷跟前,将她打量:“是你?你不是……”
白府所有人,全都遭發配,她怎會孤身一人在此?
白青荷眼睛紅腫,渾身衣服,被撕扯的破爛不堪。
她哽咽:“沒想到,有一天,我會受你恩惠。”
“是呀,我也沒想到,有一天我會救你。”
曾經,她沒有少受白青荷的欺辱,若知道是她,她未必會救她。
見白青荷衣不蔽體,白玉壓下心中不喜。
到馬車上,取出一件衣物扔給她:“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你走吧。”
轉身就朝馬車去。
白青荷将衣服披上身,站起:“二姐,你等等。”
白玉背對她:“你別亂叫,我不是你二姐,我和白府,沒任何關系。”
“我知道,你恨我,但我是真心對你道歉,當初的事,我對不起你。”
她冷笑:“我豈敢受你,白三小姐的道歉……”
轉過身,她面對白青荷:“我能有今天,我真得感謝你,謝謝你,當初将我賣了,否則,哪有今天的我!”
“二姐,無論你信不信,我是真心向你道歉的,以前我做的那些事,我不求你原諒,只求你別再記恨我?”
“你現在,說這些話什麽意思,難不成白府沒落了,你想求我,收留你?”
白青荷抹把眼角淚:“我沒任何意思,經過這麽多年,出了這麽多事,我已看清楚了,無論你信不信,今天謝謝你。”
向白玉道完謝,白青荷轉身,朝着另一處去。
她到前方不遠處,費力的将躺在地上的一個人,搬起來。
跟過去,白玉才看清,那人是何天爍。
何天爍已經沒氣了,他怎麽又在這裏?
白玉知道,何天爍為了白青荷,拒了好幾門親事。
這家夥,一直就是白青荷的狗腿子,他倆以前,可沒少欺負她。
“你們怎會在這裏?”她問道。
白青荷止住的眼淚,又流出,哭了好一陣,才将所有,告訴白玉。
白季農被抓,白府被抄家。
所有人連坐,白青荷同一衆人,被發配,元月中,他們被押解上路。
何天爍一路跟着押解隊伍,設法與押解官攀上交情。
花了一筆錢,将她撈出來。
何天爍要帶她,遠走高飛,哪想到,行到這裏,遇到山賊打劫。
何天爍為了護他,被那群山賊活活打死。
剛才要不是遇見白玉,她今天定會受,那群山賊糟蹋。
這個狗腿子,對白青荷倒是夠癡情!
白青荷抱着何天爍的屍身,哭得肝腸寸斷。
白玉對她的恨意,慢慢減弱,叫來兩侍衛,幫着她将何天爍安葬。
做完所有,天色已見暗,白玉問:“你現在,打算去哪?”
從何天爍墳前站起,她回道:“爍表哥已經沒了,我去哪都一樣。”
白府沒落,九族被抄,她現在已無處安身。
“要不,我送你去下座城,到那以後,我們各奔天涯。”
這裏畢竟荒郊野外,她一個孤身女子在此,說不定還會遇見什麽。
白青荷思量一陣,點頭答應。
馬車邊,見到明月楓,白青荷對他,點頭見禮。
他對白青荷,也沒什麽好印象,既然玉兒要做好人,他沒意見。
那群山賊,被聚成一堆,明月楓丢下話:“殺了。”
将人渣留在世上幹什麽?
少了他們,當地便安寧了。
得令,殘應和侍衛們,拔劍去執行命令。
白青荷望着那邊血肉飛濺,眼睛都沒眨一下。
明月楓同侍衛騎馬,馬車讓給她二人。
白青荷低着頭,硬忍着不讓眼淚再留。
白府能到今天,與白玉不無關系,她應該恨她才對,她卻對白玉沒恨意。
歲末那晚,她的親生父親,竟要拉着所有人陪葬,包括她這個親生女兒。
他犯了罪,卻要連累那麽多人。
現如今,她落難,救她的人,卻是昔日受她欺負的人!
此時此刻,她想到一句話,世事無常,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