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9 章 若是成了帝王,後宮佳麗三千,是否就不可避免?
三位皇子争奪皇位大局将定,這一世,相府應不會重蹈覆轍。整個相府,她會救。
更何況,上輩子三個哥哥之所以會出事,有唐可人的手筆在內。
這輩子唐可人已經死了,哥哥們絕對不會像上輩子那般。
唐婉悠将翡翠玉簪緊握在手裏,忍着腦袋撕裂的痛楚,站起身。
她的膝蓋上沾了雪,唐婉悠彎下身把雪拍掉時動作頓了頓。
是了,如今衆人對哪位皇子繼位有所争議,是因他們不知攝政王的腿已經痊愈。
“小姐您真的沒事麽?”落秋把照亮的燈籠遞給竹子拿着,不放心地扶住唐婉悠。
“我自己就是大夫,有事沒事,我自己還能不清楚麽?”唐婉悠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夜深了,回去洗漱更衣,早些入睡吧。”
回去的路上,唐婉悠将上一世幾位皇子之間的糾葛手段複盤了一遍,心逐漸安定下來。
三位皇子各懷鬼胎,其中尤其以大皇子與三皇子最不安分,皇帝在病中沒發落了他們,但不難想,皇帝早就看他們幾個不痛快。
在上一世,大皇子與四皇子就是因被陸子初揭穿了背地裏做得那些事,才被皇帝厭棄。
至于陸子初,他擅長僞裝,對皇位分明野心勃勃,表面卻做出雲淡風輕的樣子。先是為赈災一事奔波,後是獻策,建議皇帝更改納稅政策,造福百姓。
不得不說,他為百姓着想又不争不搶的賢王模樣,一開始裝得很成功。
“分明冬日将盡,天反而越發蕭瑟起來,宮裏的氣氛緊張,我們做百姓的也不安心。”
竹子被凍得縮起脖頸,看着遍地的落雪,就連她也難得地悲春傷秋起來。
“小姐最希望哪位皇……”竹子是個不設防的,肚子裏藏不住二兩油,有話直說。
“咳咳。”落秋面無表情地捂住她的嘴,“你何時吃的雄心豹子膽?什麽都敢說?”
“我不過是區區官員之女,我希望有什麽用?你這妮子,可別在別人跟前也這麽問。”
唐婉悠捏了捏竹子的鼻翼,對皇位花落誰家已有大致的猜測。
陸子初上一世能登基,除去他自己懂得僞裝,還有一層緣故是因有相府的支持。
其實以三皇子當時的勢力,皇帝多半立他為儲君,不過踩着相府的肩膀上位,讓他的登基之路加了砝碼,讓大皇子再無一争之力。
不過當年若不是七皇子年紀小,怕是新帝人選就會是七皇子。
唐婉悠設想過,這一世皇帝不是将皇位交給陸百豐,就是傳位于陸時淵。
“落秋,你說一個人若是成了帝王,後宮佳麗三千,是否就不可避免?”
快回到院子時,唐婉悠忽然停下步子扭頭看着落秋,眼神出奇地認真。
“那,那是自然,為了皇室血脈傳承計,後宮多妃子不可避免的,歷來,哪有後宮僅一位皇後的先例?”落秋詫異地回答着自家小姐的問題。
“先例倒是有,齊國祖皇帝就是只娶一位皇後,不過只有這麽一個稀罕例子就是。”
竹子接過落秋的話,下意識想問自家小姐想入宮為妃不成,不過話到嘴邊還是止住了。
唐婉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思索着回了屋。
師父之前不止一次說過,攝政王對她有意,兩人相處下來,其實她覺得攝政王為人還不錯。
至少品行無可挑剔,加之眼下府中沒有姬妾,可日後一旦稱帝,他難道還孑然一身?想到陸時淵将來興許妻妾成群,還是罷了,她不如在相府當個老姑娘來得好。
此刻在書房看奏折的陸時淵莫名覺得背脊發寒,便命人把暖爐燒旺些。
“陛下寝殿那邊近日可有人去打擾?”陸時淵批着沒完沒了的奏折,沉聲詢問。
“除去三殿下之前去過一回,再沒人去過,就連太後也說讓陛下靜養。”
湯臣複述着禦林軍傳回的話,他是皇帝挑出來的人,原就是從禦林軍選出來的,陸時淵攝政後,與禦林軍對接的事交給他來,倒是方便。
“嗯,如此甚好,朝中的事先別讓陛下知道。”陸時淵說罷,繼續埋頭批閱奏折。
皇帝把手頭的事全權交給陸時淵處理幾位皇子的事,也沒再傳到他很前去。
如此靜心養了半個月下來,身體總算好得差不多,郭平也得以出宮回相府。
郭平回府不得休息,稍作收拾就得去幫陸時淵醫治雙腿。去攝政王府的路上,郭平順手檢查唐婉悠的功課。他翻兩頁醫案的功夫,唐婉悠已經把衣擺捏地發皺。
“師父,徒兒的醫案尚可?”唐婉悠心虛地笑了笑,郭平聞言擡起頭,唐婉悠迅速別過臉,不敢看郭平的眼睛。
“你這般心虛做什麽?不是寫得挺好的,不過王爺雙腿的情況如何,為師還得親自看過。”郭平被唐婉悠逗笑,他在宮裏的時候,最擔心的也就是攝政王的腿。
唐婉悠聰慧,他不擔心她的醫術,但到底攝政王的腿疾不同尋常,不親自把關不放心。
到了攝政王府,郭平第一件事就是檢查陸時淵雙腿的恢複情況。
“恢複地比鄙人想的要好。”郭平滿意地點點頭,“看來徒兒很盡心。”
郭平話裏沒有揶揄的意思,唐婉悠和陸時淵臉上卻同時閃過尴尬地神色。
“接下來王爺只需定期泡藥浴以及偶爾針灸即可,針灸之後分為半月一回,之後就不用時常往王府走動,再往後變做一月一回,直到王爺的內力完全恢複。”
治好攝政王的腿,郭平心中一塊大石也算落下,言語間略松了口氣。
“日後不用常過來麽?”陸時淵問着郭平,目光卻落在唐婉悠身上。
“是,王爺倘或覺得有不适,着人去醫館悄悄傳鄙人過來就是。”郭平貼心道。
進宮半月,郭平累得夠嗆,只想快些解決完這邊的事,當下沒有多想。
陸時淵眼底劃過意味不明的情愫,垂下眼簾點了點頭。他們不常到攝政王府,就意味着他不能經常看見唐婉悠,心裏不免有些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