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程佳把辭職報告交到聶成遠的手裏時，聶成遠沒接，毒舌的問她怎麽有自知知明，知道自己不是做設計的料了？程佳沒理睬，她想反正聶成遠一直都是不待見她的，他還記得聶成遠冷嘲熱諷的說過她的設計走的是畢加索的路線，她回家在電腦裏查了畢加索，才知道聶成遠是諷刺她的設計很抽像，一般人都看不懂，他們有文化的人說話果然是不一樣，連諷刺人都不帶髒字。程佳把辭職報告放在聶成遠面前，淡淡的說“幫我把字簽了吧”聶成遠吊二郎當的拿起來，看了一眼，諷刺的道“你這也叫辭職報告？短短五十個字，白字占了一大半”他拿起來很不客氣的當面撕碎，丢進了垃圾桶，程佳氣憤的看着他，聶成遠臉上一幅你能拿我怎麽辦的表情，輕浮的道“公司的規定，辭職人員要提前一個月交辭職報告，回去重新寫吧，我可不是故意為難你噢”程佳氣的肺都要炸了，惡狠狠的白一眼欺人太盛的聶成遠，回自己辦公桌，重新拿起張紙開始寫，剛寫下辭職報告幾個字，聶成遠就陰魂不散的走了過來，道“程佳，現在是上班時間，上班時間是寫辭職報告的時間嗎？”程佳不甘心的收起來，她不知道自己哪裏惹了他，他為什麽要處處跟自己過不去？“你收拾一下，跟我去見個客戶”聶成遠說。程佳“啊！”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思議的看着聶成遠，聶成遠白她一眼，道“我都教你這麽長時間了，就是個豬也該開竅了吧”程佳聽到同事們發出的嘲笑聲，她臊紅着臉收拾東西。
聶成遠是跟營銷部經理梁雪婷一塊去見客戶，程佳跟個小跟班似的幫着他們拎東西。
路上梁雪婷一邊向聶成遠介紹客戶的性格一邊說客戶的愛好，喜性，聶成遠白一眼程佳，很有點恨鐵不成鋼的道“拿本子記錄啊，第一天我就跟你說了，一個好設計師不光能設計作品，而且還要了解客戶的一切喜好，否則怎麽設計出讓客戶滿意的作品？”程佳翻着白眼慢半拍的哦一聲，趕緊拿筆本記錄，但心裏卻在嘀咕，他第一天真的跟我說過嗎？
見的客戶是個房地産商，吃的跟個豬頭似的，大腹便便，一雙小鬥雞眼色眯眯的一直在梁經理的胸和大腿上打量，程佳撇着嘴，很有點看不慣的厭惡表情，心說大色魔，暴發戶，得瑟——程佳在心裏給他起了個名字叫養豬專業戶。
養豬專業戶把自己想要的設計講了一遍，還初充着，我的設計風格一定要大氣，要上檔次，廣告位置嘛，一定要火車站兩邊的廣告牌，要把我這句話放到廣告上“今天你不買房，明天你就買不起房”那語氣就好像自己是比爾蓋茨，或者比比爾蓋茨更牛氣的人。程佳都忍不住想上前抽他，心說你不就是個暴發戶嘛，不就是個城中村改造發了點國難財嘛，怎麽就把你能耐的跟世界首富似的。
聶成遠最後看了眼程佳的記錄，起身跟養豬專業戶握手告別，程佳才如釋重負的呼出口氣，心說總算解脫了。
但梁經理留下了，說是要跟養豬專業戶再談下廣告合同的細節。
程佳同情的看着梁經理，她的心很不舒服，像被烏雲遮住了一般，陰沉沉的，坐在回公司的車上，程佳一直沉默着，她在想一個問題，梁經理圖什麽？。聶成遠開着車，看到一言不發的程佳，冷聲笑着問“想什麽呢？”“沒什麽”程佳慵懶的說。“哼”聶成遠依舊冷笑，像發感慨似的，說“當女人真好，下輩子希望我也轉個女人，往床上一躺，紅紅綠綠的票子就到手了”他輕蔑的看着程佳，程佳不知他什麽意思，但他眼裏的輕蔑她還是讀懂了，她有些惱火的道“聶成遠，你看着我是什麽意思？”聶成遠不動聲色，臉上是嘲諷的笑，不陰不陽的道“明知故問，有些事你知我知大家都知道，何必撕破呢”“什麽事你知我知大家都知道啊，你給我說清楚”程佳發起彪，竟然去抓聶成遠的方向盤，聶成遠還沒見過這麽瘋狂的女人，他一邊喝斥她一邊把車靠路邊停下來，他指着程佳道“你不要命，我還要命呢，我一家老小還等着我養活呢。”“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什麽事你知我知大家都知道”程佳失控的吼叫。聶成遠抽出支煙，說“程佳，你一明白人裝什麽糊塗呢，就你要學歷沒學歷，要文憑沒文憑，要能力沒能力，進浩瀚宇宙，你要不是跟總經理有一腿，你能進的來？不過你可是總經理的女人裏面最沒品的，太丢總經理的人了，你看你，穿着地攤貨，擠着公交車，你說你年紀輕輕的跟着他，就在家裏呆着享清福做小情人好了，還出來丢什麽人現什麽眼，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他包養的二奶啊？”
程佳聽完火往上撞，擡起手就想抽聶成遠一耳光，哪料手還沒落下，已經被聶成遠抓在了手裏，聶成遠很不憐香惜玉的瞪着程佳，将她重重推回座位上，嘴裏很不客氣的道“程佳，別在我跟前發彪，我可不是你的誰，把我惹急了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女人。”程佳氣的七竅生煙，連呼吸裏都帶着火藥味，她瞪一眼聶成遠，大聲道“開車——”
一進公司，程佳撸着袖子，眼冒火光，從樓梯角落裏抄起根木棍，直接就朝着南宮飛辦公室闖了進去。
裏面郭子楓正跟南宮飛就機場路做廣告的費用談的熱火朝天，讨價還價，門砰的一聲被踹開了，吓的南宮飛和郭子楓以及廣告部經理于南都大驚失色，面面相觑看着一臉怒氣的程佳，南宮飛和郭子楓都輕皺着眉頭，不知是誰惹了這位主，就見程佳看着南宮飛，怒火中燒，兩眼噴火，她一想到聶成遠對自己的冷嘲熱諷，想到同事們對自己的有意疏遠，想到大家在背後對自己的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她想南宮飛肯定也聽到這些流言蜚語了，可他卻不解釋，不阻扯，任由自己背着黑鍋，程佳心裏恨的牙癢癢，心說南宮飛啊南宮飛，你是男人，你當然無所謂，最多也就是多背條風流債，而我呢？你讓我以後還怎麽做人？如果這些話傳到許烈耳朵裏，我還怎麽向他解釋？程佳越想越氣，越想越失理智，舉起手裏的棍子，朝着南宮飛就掄過來，從小到大，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背着莫須有的黑鍋讓人嘲笑。
幸好旁邊的郭子楓眼疾手快，一把推開了南宮飛，但他卻不幸受了一棍，肩膀上結實的挨了一下，郭子楓感覺骨頭發出一聲清脆的斷裂聲，他痛的皺起了眉頭，南宮飛在旁邊見狀大喊“程佳，你有病吧，”而一邊的于南已經打了保安的電話。。。
保安的速度那叫個快，也就幾秒鐘就沖了上來，将怒不可遏，有點發狂的程佳按住了。
南宮飛指着程佳，氣的說不出話，他一邊尋問郭子楓病情，一邊給許烈打電話“許少，你趕緊給我過來，管管你女人，要不然我可把她送局子裏找人好好管管。”
許烈正跟歐陽曼曼在試婚紗，明天就是他和歐陽曼曼的婚禮，他這兩天忙的可是不可開交，什麽婚前彩排，什麽婚禮現場演示，還有雙方父母的東一句西一句的指點，他不知道結個婚原來這麽麻煩，雖然是和歐陽曼曼在衆人面前演戲，假結婚，可除了他和歐陽曼曼別人并不知道啊，所以所有的細枝末節一項都不能少，一項都不能忽視，一項都不能大意。
偏偏這個時候程佳還給他火上澆油，許烈氣的頭都要大了，他這兩天本來就因為婚禮睡眠不足，他一直在想，這個行式婚禮要不要告訴程佳，一是告訴，讓程佳知道有這麽回事，二是不告訴，悄悄結完再悄悄離掉，可他一直沒做最後決定，告訴程佳吧，怕程佳誤會，不告訴程佳吧，又怕萬一東窗事發，他左右為難。許烈想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她，可她到好，竟給自己添亂。他頭疼，他無奈，他按着自己的太陽穴，心亂如麻。一邊試婚紗的曼曼輕輕走過來，她看着苦不堪言的許烈，心疼的問“怎麽了？”許烈嘆口氣，說“我得先走一會，她跟人打架，把人打傷了”歐陽曼曼安慰的理解的點點頭，還開導許烈“她就是個小孩子，你別跟她一般見識”許烈看着溫馴善解人意的歐陽曼曼，心裏想，如果程佳能有歐陽曼曼一半的修養，那有多好。許烈一臉愁眉不展的站起來，跟曼曼說“謝謝了，我爸媽那邊一會就麻煩你解釋一下了”歐陽曼曼溫柔的笑着，說“放心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