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翹班遇上司

話說參加公費培訓就是好啊,既不用踩着上班點打卡驗指紋,也不怕教授點名簽到,愛來就來,愛走就走,遲到早退,游戲瞌睡,一概不管,這小日子過得可真是風流快活,逍遙樂呵。

唐家大宅遠離市區,又趕上早上高峰期堵車,穆天然果斷遲到了。

既然遲到了,穆同學決定,所幸一不做二不休,将遲到進行到底,于是穆天然命老公把自己送回家,躺在闊別已久的大床上睡回籠覺,她舒服的滿床打滾,感嘆: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啊。

都怪昨晚司空絕纏着她做了大半夜的種寶寶運動,等在狗窩睡飽的穆同學醒來的時候,已經中午十二點了,消滅掉午飯又小憩了一會兒,打電話給吳韻文,打算下午去參加培訓。

不過計劃總趕不上變化,穆天然臨出門前又意外的接到了廠商張經理的來電,說那邊的辦公桌已經做好了,請她過去驗收。于是穆天然跑了趟市郊工廠,查看柯厲痕的新辦公桌。

幾番細心的核對,這次的尺寸沒有問題,穆天然懸着的心收回肚子裏,簽了字又說了幾句官場的客套話便告辭了,後續工作等物流部門派人将辦公桌運至柯厲痕的辦公室,一切都OK了。

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半了,即便到了花花世界大樓也要将近五點下課的時間,穆天然果斷決定翹課,去醫院慰問慰問辛苦工作以養家糊口的司空醫生,順便夫妻倆相攜回家,繼續蜜裏調油。

司空醫生把老婆送回家後,戀戀不舍的去了醫院,照例來講他上午要巡視各個病房,下午開個無關緊要的會議就能撤了,可是中午突然來了一個急診,患者指名道姓要找醫生司空絕主刀,別人一律免談。

副院長擰不過那位患者,只好硬着頭皮去請司空絕,司空絕本來不想接的,可後來一打聽才知道那位患者叫方衷震,當下點頭了。

哎,沒辦法,誰叫這個叫方衷震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親親老婆的頂頭上司的親親外公?兼他鐵哥們兒最敬重的長輩呢?

當穆天然一路咨詢找到急診室的所在,手術中的燈還亮着,她随意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打算慢慢等,不經意間轉頭就瞧見走廊的最牆角那站着一個人,她當時也沒多想,等稍後回過了神頓時驚得一腳蹦起來,結結巴巴的打招呼:“柯……柯經理?”

柯厲痕顯然不比她詫異:“小穆?你怎麽在這?”

“我……我……我有事。”穆天然深感苦逼,啊呀呀!這神馬世道?她第一次明目張膽的翹班就被頂頭上司現場抓包了,悲劇!

“柯經理,你來找人嗎?”跟她一樣來找司空絕的吧。穆天然心裏想着,硬着頭皮搭讪,可不能等他回過神來問她為什麽沒去培訓,否則這事兒就大了,必須先下手為強。

柯厲痕的臉色好像很不好,苦大仇深的指了指急診室的大門,說:“我外公在裏面接受手術。”

哦,穆天然想起來了,他外公就是上回她開車不小心追尾的那位,各種角兔龜毛的方老爺子。

穆天然面露古怪,偷偷看了眼柯厲痕,心裏打鼓,猜測他究竟知不知道上回那件事?知不知道她就是害得他外公住院體檢的那個無良司機?哎呀呀,他還“善心大發”的把那位無良司機的公家用車的賠償費給免了。

媽媽咪呀,柯厲痕真是個“孝順”的好外孫!

抛開那位孝順的好外孫不提,這邊穆天然卻在想別的:今天方老爺又要開刀動手術,不會是被她撞出了後遺症吧?她越想越想哭,最後想死的心都有了。

嗚嗚嗚,老天爺,您不要這麽玩俺啊,俺個小貧民百姓承受不起啊!

柯厲痕自然不知道這女人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東東,瞅着她越來越蒼白的臉色,皺眉道:“小穆,既然身體不舒服就趕緊去看醫生,不用在這陪我了。”柯厲痕以為他的助理是來醫院看病的,路過急診室故來給他打聲招呼,心裏過意不去,說,“還有,如果明天不想去培訓就在家休息一天,身體要緊,別累壞了,知道嗎?”

穆天然感動得痛哭流涕:經理,嫩真素個好銀!

于是她決定了,主動自首:“柯經理,其實我就是……”上次撞了你外公的人。

沒等穆天然招供,就聽走廊拐角處“呼啦啦、呼啦啦……”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急促無章,雜亂萬分,聽聲音至少有十幾號人,甭問,肯定是來探望手術中那位方老爺子的。

果然,那群人拐進來,二話不說直奔柯厲痕,将他圍了個風雨不漏,水洩不通,搶着問有關方老爺的情況,什麽“厲痕,你外公怎麽回事,好好的怎麽又犯病了?”什麽“你外公進去多久了?”什麽“這次發病嚴重嗎?”……諸如此類。

被擠到最外圍的穆天然瞧了瞧這夥人,幾乎個個都是有身份的,而且很有幾位還是經常出入電視新聞的大人物,比如市長大人與□□這兩尊大佛,往那一站很難叫人忽視他們的強大氣場。不過也有幾張生面孔,穆天然猜測他們可能是那些人的家屬吧。

穆天然瞧着自己無人問津,無辜的摸摸鼻子,心道這夥人來得可真是時候,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逮這時候來,令她好不容易鼓起“招供”的勇氣瞬間蔫了。得,她這個平民小老百姓還是一邊眯着吧。

就在柯厲痕強打精神應付各位大佛的時候,“叮咚”一聲急診室的門開了,然後就見幾個護士推着做完手術的方老爺子出來,再後就是幾個助手醫生,走在最後的無疑是這次手術的主刀大夫——司空絕。

那群人呼啦往上一圍,七嘴八舌地問:“醫生,手術怎麽樣?還順利嗎?方老爺子的身體還好嗎?”

司空絕一出急診室就眼尖的瞧見了躲在牆角孤零零的小女人,他溫柔一笑,打發着面前這夥礙眼的人,說:“大家請放心,手術很順利,不過病人目前還處于昏迷狀态,需要靜養,大家最好不要打擾病人的休息,等病人醒來精神好些了再來探望。”

于是那群人三三兩兩的向市長及夫人表示了深切的慰問,便結隊離開了,最後只剩柯厲痕的直系家屬。

抛開方老爺子一家人怎麽客套的謝絕各方人士的關心不提,司空絕趁着人多混亂把他老婆帶去他的專屬辦公室,拉着她柔軟細嫩的雙手舍不得松開:柔聲問道:“怎麽突然就來了?”

今日的司空絕穿了一身象征醫生職業的白大褂,整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了,溫文之餘又平添了幾分秀氣,陽剛之餘也不失開朗明媚,對于這樣陌生而又熟悉的司空絕,穆天然還是第一次見識,她打量他良久,白皙的小臉蛋突然染上一層紅暈,小聲說:“想你了。”

昨晚穆天然剛剛向司空絕訴說了甜膩衷腸,新婚小夫妻正是蜜裏調油的熱烈階段,她這話一出立刻惹來男人的情動,俯首吻上了她的秀額,慢慢描摹。

“別鬧了,在醫院呢。”穆天然嬌嗔的躲過他的親熱,轉移話題試探着問,“那位方老爺沒事吧?是不是我上次把他撞出毛病來了?”

司空絕安慰道:“別瞎想,不是你的責任,方老爺早就因腦溢血動過一次大手術,以我的判斷他這次開刀應該是急火攻心引發的後遺症,我猜是有什麽人把他氣炸了,他一口氣沒上來就暈了,外加腦供血不足所以情況比較棘手,所幸現在已經沒事了,方老爺的身子骨還算硬朗,相信修養上十天半月的很快就可以出院了,不用擔心。”

“哦。”穆天然淡淡的說,“希望他早日康複。”

不過話雖如此,穆天然還是強烈堅持等方老爺醒過來之後才能安心的離開醫院,所以就與司空絕一起去了方老爺的VIP特護病房,坐在外面走廊的椅子上等他清醒。

病房裏靜悄悄的,只有柯厲痕一人陪着昏迷中的方老爺,他中途出來透氣的時候見到了等在走廊的一男一女。如果說在醫院遇到穆天然令他詫異的話,那眼前這幅畫面簡直叫他震驚,不可置信:“司空?小穆?你們怎麽在一起?”

柯厲痕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睜開一看,沒錯,就是他們倆。在他活了将近三十年的認知裏,八竿子、八百輩子都打不着的兩個人竟然肩并肩的依偎在一起,輕聲低喃,柔情蜜意,舉止親密,就像一對戀愛中的男友朋友,彼此眼中都泛着幸福而甜蜜的微笑。

的确,詭異。

司空絕好笑的看着自己的鐵哥們兒,戲谑道:“厲痕,我美人在懷就那麽令你驚訝?”雖然司空絕以前沒搞過男女關系,但并不代表他不會談戀愛,這位哥們兒沒必要送他們這幅“祝福”表情吧?活像大白天見鬼似的。

震驚過後,柯厲痕很快恢複了正常,小心翼翼的問:“你們……在談戀愛?”如果是,那麽……

想到什麽,柯厲痕面露苦笑。可憐他曾一廂情願的對他哥們兒懷中的佳人心生好感,在得知佳人已有男朋友的時候默默退居二線,原想着等哪天她跟她男朋友分手了他再伺機出擊,相信假以時日必能抱得美人歸。不過……

不過司空絕接下來這句話徹底打斷了柯厲痕的念想:“不,厲痕,她是我的太太,兩個月前我們就結婚了。”

聽罷,柯厲痕的身子晃了晃,眼神在他們兩人之間轉了轉,故作鎮定的說:“是麽……那……恭喜你們了……什麽時候辦婚禮?”

對方的異樣顯然沒能逃過司空絕的法眼,有些個事穆天然雖然遲鈍,但是深谙男人之道的司空絕反而看得更加透徹,他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柯厲痕,說:“看情況吧,到時我親自給你送張請柬。”

柯厲痕的心酸酸澀澀的,張口還想說什麽,千言萬語卻最終化為一個字:“好……”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