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會完寒山夜聽戲
他是何意思?
剛剛那抹微笑意味深長:難道他發現昨晚我拿了他的藥……還是他本來就知道我的秘密?
心中胡亂猜測,思謀好一陣,決定還是去會會他。
寒山給吳伯交代完,回藥盧,現正擺弄眼前瓶瓶罐罐,忽地停下手中活計,嘴角挑出微笑:
“既然來了,進來吧!”
門外白玉一愣,這裏除了她再沒別人,肯定是對自己說的,踏入藥盧,就見寒山微笑看着她。
“二小姐是來感謝在下嗎?”
感謝?白玉并無答話。
寒山又繼續低頭忙活:“二小姐若有需要,給在下說一聲即可,不必偷偷摸摸。”
這話意思明白的不能再明白:“原來你都知道!”
寒山再次停下手中活計到桌旁:“二小姐請坐,在下這裏簡陋。”他指着桌邊凳子做個請的動作。
一直觀察,沒看出他有惡意,白玉大方落座:“公子是否老早就知我不傻的事情?”
寒山坐到她對面:“不錯。”
“那公子為何不揭穿我?”
寒山微微一笑:“在下不是多事人,既然小姐有意隐瞞,在下無非做個順水人情而已。”
“那白玉再此謝謝公子相幫了!”對寒山點頭感謝,又記起一件事:“我來還有件事要請教公子,你怎會知道陰魂術?”
寒山原本望別處的眼,轉過對上她:“聽小姐這話,似乎也知曉陰魂術?”
白玉很大方點頭:“不錯,我也是從朋友那裏得知,春巧中的是陰魂術,至于其它的,确實不大清楚。”
原來如此,寒山點點頭:“小姐那位朋友看來不凡,他現在何處?能否介紹在下認識?”
“這……”她似乎很為難:“我那位朋友天生喜歡四處游蕩,我也不清楚他如今在哪裏。”
畢竟第一次同寒山接觸,不敢将所有底細都透露給他;今天聽完小龍的故事,她已經開始思考如何幫小龍解開封印,與其等合适的時機到來,不如主動出擊,既然那封印是仙人下的,還是找神仙幫忙比較合适。
寒山看她樣子很為難:“無妨,等以後有機會了,小姐為我做個中間人,介紹我與那位高人認識,這樣可否?”
“當然沒問題;對了,既然公子也知陰魂術,那公子又是從哪裏聽得的呢?”
“是家師告訴在下的……”
白玉眼睛一亮:“你師父是神仙?”
“這個…在下并不清楚,家師同你那位朋友一樣,也喜歡雲游四海,打我出師門,再就沒見過他老人家的面。”
“啊?這樣!”她像被澆了一盆涼水。
見她很沮喪:“怎麽,小姐很想認識神仙嗎?”
“不是,只不過我遇到一件事,也許只有神仙才能幫上忙,如果公子有一天能與你師父見面,定要将令師引薦給我!”
寒山若有所思點點頭:“一定。”
……
兩一直聊到日頭偏西,白玉看下門外:
“今日同公子結識,乃小女榮幸,公子以後不必客氣,無需二小姐二小姐的,大可直呼我名.”
“呵呵,小姐是個痛快人,你往後也不必公子長公子短,叫我寒山就好,我叫你小玉,怎樣?”
“成,就這麽辦!天色不早了,我先回了,改日我們再聊。”
白玉離開,寒山又接着忙還沒忙完的活計,腦中思索與她剛才的談話:她有什麽事,非得神仙幫忙……
出了藥盧,準備回去,遠遠看見蘭翠。
“你咋過來了,我不叫你看着春巧嗎?”
蘭翠喘口氣:“小姐,剛剛三小姐的丫鬟紅兒過來傳話,晚上請你過去看戲。”
看戲?白青荷搞什麽?
昨兒聽她講了一早上十八層地獄的故事,今天晚上又看戲,難不成再将地獄編成戲唱出來?
還別說,真叫她猜對了!
傍晚前,花園已經搭好戲臺。
白玉領着蘭翠剛進園子,白青荷迎上來:“二姐,你來了,今日登臺演出的是京城最有名的春曉班,咱們今天有眼福了。”
“哦。”其他人前,白玉總是一副呆滞表情。
“我們去那邊坐。”白青荷拉着她,到臺前主位坐下。
落座不久,二夫人随白季農一同來到。
“青荷見過爹爹、見過娘親!”白青荷站起,對他們屈膝行禮。
白玉卻一動不動呆瞅戲臺。
“行了,免禮吧,我與你娘過來解個焖,我們坐邊上。”白季農同二夫人坐一側,除他倆,再不見四姨太和五姨太。
戲開場,果然唱的十八層地獄。
有點意思。
看戲,自己與白青荷坐主位,明顯這戲就是唱給自己看的,他們卻作陪,他們想幹嘛?
前一場演的,無非就是十殿閻羅各司其職,地獄各有各殘酷,說真的,演的不錯,雖然白玉面無表情,卻看的津津有味。
下一場,後臺首先出來兩個翻跟頭的小鬼,緊接着,鑼鼓齊鳴,一圈小鬼圍着一個穿黑袍的武生出場。
那武生并不像其他戲子也畫花臉,以本貌登場,上來也翻兩跟頭,擺一姿勢,大聲唱道:“我乃冥王是也!”腔音拐彎洪亮,唱功不錯!
一側的白青荷,腦袋湊近:“二姐,出場的這個人物,就是地獄主宰,冥王。”
她不說還好,一提冥王,白玉又想起昨天早上,她埋汰人家旻王,老婆特別多,夜夜做新郎!
很想笑,可身邊坐着白季農與二夫人,硬是将快要爆發的大笑沖動憋回肚裏。
面上表情,只得做痛苦掙紮來掩蓋,甚至連身子都有些微微發抖。
恰恰她的反應,看在其他人眼裏,成另外一層意思,都以為她因恐懼害怕才發抖。
想笑的沖動總算被壓下,她又恢複正常,繼續看上頭表演。
演到高.潮處,那演冥王的武生,連翻六十多個跟頭才停下,再一轉身,本貌變成一張鬼臉,口中還噴火焰,這還不算,緊接着從後臺出來一堆女戲子,打扮的花枝招展,全都朝他撲上去。
看到這,白玉實在忍不住了,一把捂住嘴,趴在桌上做惡心狀,絕對不能笑出來。
她的反應叫白季農很滿意。
擡眼再瞄戲臺上,那群花枝招展的冥王老婆,正被冥王抽筋扒皮,這還不算完,吃人肉喝人血,通通搬上臺……
“二姐,你怎麽了?”
白玉淚流滿面,被壓抑的狂笑沖動憋出內傷,她發誓,如果再遇上這種事,絕對不再裝傻子。
“我好…好難受……”咬牙擠出幾個字。
白季農走上前:“二丫頭,你還好吧?”
悻悻點頭,手卻還捂嘴,眼噙淚珠:“…我好難受…不想看了……”
“既然難受,回吧。”
得白季農允許,領蘭翠小跑逃離,一直忍到偏院,鑽進屋子将頭蒙到被子裏,才放聲大笑,蘭翠給她守門,以防萬一有人進來。
“哈哈哈…哈哈哈……”一邊笑還一邊錘床。
這麽好笑的事情,千萬不要再遇上,笑掉人老命了。
屋頂上,明月楓聽她笑的捶胸頓足,知她為何笑。
剛才花園子唱戲,他就在園中一棵最高的大樹上,夜色黑,加上樹枝濃密,根本沒人看見他。
看到冥王出場那一段,越看越氣。
白季農絕對故意的!
卻也有些不明白,他為何專門給白玉看這段戲,為何要她怕自己?
實在想不明白。
顯然,白季農的目的沒達到,這丫頭高興成這樣,指不定心裏怎麽想自己呢,可還記得她上次說過:旻王不能人道肯定好男風!
白玉離開後,一肚子氣的他也離開,不過他先去白季農書房,放了一把火。
“小姐…前院好像着火了。”蘭翠進來拉開捂在她身上的被子。
她雙手搓把臉:“着就着了,關咱何事,睡覺!”
将蘭翠打發去休息。
春巧在天黑前,已經被擡走,蘭翠今天獨自占一張大床。
白玉出來看月亮,天空繁星閃爍,明天又是大晴天,她伸個懶腰,反手錘着背,打算回去休息。
明月楓見她就要進去,心中一想:既然來了,今天定要認識她。
白玉轉身空子,聽得身後有動靜,又回頭查看,迎面而來一道黑影。
下一秒,她被那道黑影攔腰抱住,倒退飛進屋內靠上床柱子,嘴被那黑影另一只手捂住。
他們進來,門被帶起的風,自動關上。
……
明月楓渾身只漏倆眼睛,他與白玉眼對眼,兩人鼻尖只有一指距離,一手攬着人家腰,一手捂上白玉嘴。
被他鉗制靠在床柱上,不得動彈,與他眼對眼,瞬間臉紅了,昨晚正是被他襲了胸。
剛剛一切只發生電光火石間,兩人這姿勢,夠暧昧!
明月楓看眼前人紅了臉,先是一愣,才察覺不妙,原來胸膛與她的胸緊貼一起,渾身又一哆嗦,稍微拉開點距離,并沒完全放開她。
目前窘況叫她懷疑:這人難不成是采花賊?
一手想去摸懷中匕首,明月楓識破她意圖,再次将她狠狠攬住,兩人貼的嚴絲合縫,她無法取出懷中物。
“二小姐,我沒惡意,在下來此只想和你交個朋友。”明月楓連忙解釋。
白玉又對上近在咫尺的雙眼。
見她安靜,才慢慢放開她的嘴,一手卻還攬着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