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莫非懷孕了

最美的還是晚上,借你黑亮的眸子,享受獨特的夜色。

噴泉光怪陸離的彩燈映射下,在舒緩音樂的點綴下,一會兒如雄鷹展翅七,彩水流描繪着美輪美奂的夜色天空;一會兒如千古傳誦的梁祝翅膀,輕盈的相對翩翩起舞在輕柔的低語間,感觸柔水般的無奈與堅貞,五彩的水晶訴說着淡淡的永恒;一會兒又如狂風暴雨般的激情,水柱直上雲宵帶着人生色彩如神升天,心中便有了剎那的幸福與感動……

“然然,我愛你。”

五彩斑斓的水柱下,那人舉着一把雨傘籠罩在她的頭頂,為她撐起一角安寧與寂靜。不遠處一盞仿古的宣紙燈籠,幽幽暗暗的光線剪輯出一個側影,感覺很夢幻,如癡如醉。

栗色的短發,白皙柔和的五官,配以,滿身的書卷氣質,俨然成為整個噴泉廣場的一道靓麗風景,吸引着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他屹立在她的身邊,又把傘往她這邊舉了舉,如數罩在她的頭頂,而他自己,則徹底暴露在水簾中,可他卻不為所動。

“君則,我也愛你。”

那個時候,她幸福的撲進他懷裏,高興的喜極而泣。周圍的一切都感覺很不真實,仿佛一部慢速度播放的老電影,電影裏面有絢爛斑斓的背景,連綿不絕的雨簾,嘈嘈雜雜的人流,和無聲無息的對白,以及一首舒緩優美的音樂。

他們互撐一把雨傘,蜷縮在一起,相依相偎,談天說地,規劃着他們的未來,暢想着他們人生。

“君則,你說我們将來生幾個寶寶好呢?”她看着周圍調皮搗蛋的孩子們,問。

廣場上的孩子們早已按耐不住,就像八仙過海般各顯神通,有的雙手去接泉水,有的不顧一切,像箭一般在水柱間穿梭嘻戲,雖然各個都成了一只落蕩雞,但卻又像叫花子唱山歌——窮開心。

歡聲,笑語,響成一片。

“你決定就好。”

他淡淡一笑,收緊雙臂抱緊懷中的可人兒……

“然然,你喜歡這裏?”

“嗯,很喜歡。”

“那以後我們經常來。”

“好。”

“不過眼下你老公我餓得發慌,咱們先吃飯行不?”

煞風景的一句話成功将穆天然的注意力重新投到了可憐的老公身上,她整理下心情,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她也照樣沒怎麽吃午飯,也不見像他這麽餓急眼的啊,矯情!

司空絕哪是餓啊,就是見老婆不怎麽搭理他,故意找借口求關注,求關心,求安慰,當下再接再厲,裝可憐:“然然,我都快餓死了,肚子癟癟的特難受,咱們先吃飯好不好?”

“不好!”穆天然顯然不上道,慢條斯理的問,“有那麽餓嗎?”

咕嚕嚕——咕嚕嚕——

正巧這時,女人的肚子很不給它主人面子的唱起了空城計。穆天然嬌顏一紅,瞪了瞪幸災樂禍的男人,二話不說轉身,走人。

“然然,你去哪兒?”背後傳來司空絕焦慮的叫聲。

穆天然回頭,惡狠狠的朝他吼:“吃飯!”

于是,在距公園不遠的一家西式餐廳,夫妻倆終于享受到了遲來的午飯。

司空絕意思意思的吃了兩口,便放下了刀叉,滿眼溫柔的看着對面的女人用餐,而這個女人一點兒自知都木有,舉刀弄叉的一頓狂掃,眼看着五個碟子都見了底,她扔意猶未盡的抱怨:“西餐就是不劃算,吃都吃不飽。”說着摸了摸稍顯突出的肚子,顯然還有點兒餓。

司空絕沉聲低笑,拿起餐巾紙為她擦拭嘴角來不及打理的殘渣,取笑道:“小豬!”

穆天然一怔,任由他為自己擦嘴角,腦海中卻浮現起另外一幕。

曾經有一個人,他也這般笑嘻嘻的取笑她是一只貪吃的小豬。任哪個女孩子被恥笑為小豬都不會高興,穆天然也不例外,那時她賭氣跟那人冷戰了一個星期,最終在他大出血的鮮花攻勢下才原諒了他。

細細的為心愛的女人擦拭幹淨,司空絕滿意的一笑,還很有眼力的叫來了服務員,打算再點幾個菜,卻被穆天然制止了。

“別點了,晚上還要陪爸爸吃飯呢,我們走吧。”穆天然拒絕加菜,眼下已經三點多了,再有兩三個小時就是晚飯時間,她總要留着肚子陪老爸吃飯吧,所以,先餓着吧,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爸爸又不是外人,別擔心。”司空絕心疼,執意喚來服務員,又加了三個菜。

穆天然擰不過他,默許了。

晚上六點再次開飯,已經吃下八個盤子的穆天然又一次發揮吃貨潛力,将滿桌的菜橫掃一空,看傻了另外的六只眼睛。

“你們怎麽都盯着我看?我臉上有東西?”終于吃飽的穆天然好不容易肯停下了筷子了,一擡頭就看見三雙目瞪口呆的眼睛,她這才莫名其妙的問,說完還伸手摸了摸自己那張光滑細嫩的小臉,試圖抹下她臉上所謂的髒東西。

突然,司空絕心裏有什麽一閃而逝,一種無以名狀的怪異感覺燃上心頭,他企圖抓到,卻終究一無所獲,只能悵然若失的搖搖頭。

“然然,你吃的會不會太多了?”穆懷仁若有所思的問,他是過來人,雖然沒親身生過孩子,但也是見妻子生過兩個孩子的,看然然這反映,莫非是懷孕了?

穆天然掃了眼狼藉不堪的餐桌,臉羞得通紅通紅的,這個,她吃得貌似是有點兒多了。

司空絕不忍嬌妻獨自羞愧,打臺階下:“陪我去公園走走。”

同一個公園,不同的心境。

“為什麽要來這裏散步?”穆天然忍下心裏的不适,問身邊的男人。以前他們也有飯後散步的習慣,可都是在家裏小區的周圍走走,像今晚這次特意跑大老遠來散步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你不是說晚上的噴泉更漂亮嗎?我想來見識一下。”司空絕笑語殷殷的說道,帶着她朝白天路過的人工噴泉那裏走。

穆天然騎虎難下,慢吞吞的跟着,私心裏她一點兒都不想去那,可是……

“很累嗎?”司空絕見妻子走得堪稱龜速,體貼的說,“累的話我們回去了,以後有的是機會來這。”

“好。”

話落,遠處噴泉那裏傳來孩子們的陣陣歡聲笑語,天真無邪的吵鬧伴随着嘩嘩的水聲,似要灑遍全世界般,如悅耳的絲竹,如山澗清泉,銀鈴作響,咚咚歡暢;如霧中荷香,幽然不絕,脆如黃莺,強烈刺激着司空絕的感官。

他戀戀不舍的朝那裏投去一眼,突然不知想到了什麽,指了指路邊的竹排座椅,對穆天然說:“然然,坐在這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你去哪兒?”穆天然依言坐下,問。

“買傘。”司空絕說完,轉身走遠。

噴泉旁邊有一個便利亭,裏面有賣雨傘的,不同于商場或超市裏賣的,這的雨傘更輕盈透明,色彩更斑斓絢麗,專為來噴泉玩樂的人們供應準備。

原來司空絕是做了這種打算啊,穆天然苦笑。

這時,她跟前走過一對男女,就見那個女人滿臉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對她身旁的男人說:“親愛的,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麽?”

“我啊……”女人故意賣着關子,看着男人好奇而焦急的眼神,大聲宣布,“我懷孕了!”

“真的?哈哈,太好了!我們有寶寶了,我要當爸爸了!哈哈哈……”男人高興地抱起女人,原地轉圈,爽朗的笑聲震得現場的看客——穆天然耳膜嗡嗡作響。

“快放我下來,我頭暈,停下,停下……”女人拿拳頭捶打男人的胸膛,嘴上抗議,可眼睛裏卻閃動着喜悅的淚光。

“遵命,我的老婆大人。”

“明天陪我回趟娘家,我要把這個好消息親自告訴爸媽。”

“好,都聽你的……不過之後幾個月你要特別注意飲食,我聽說孕婦有好多東西不能吃的,回頭我們……”

“老公,我好可憐,那麽多美食都不能吃了。”

“你啊,吃的還少麽?前幾天你總說餓,怎麽都吃不飽,我見你一個人能吃三四個人的飯,為你擔驚受怕了好一陣子,原來是懷孕了,早知這樣……”

幸福的對白漸行漸遠,可穆天然整個人卻猶如雷劈,身子僵硬的一動不動。時下最燥熱的八月盛夏,她卻如入萬年冰窖,由內而外渾身發寒。

一雙柔夷無意識的撫上自己的小腹,心裏五味雜陳:這裏會不會也已經有了一個小生命?

不會的,不會的,她一直有吃避孕藥,絕對不會的!

可是避孕藥也有失效的時候,會不會……

聽說避孕藥對身體的傷害極大,萬一真的懷上了,那寶寶……

渾渾噩噩的穆天然不知道那晚是怎麽回去見爸爸的,剛一進門就被老爸拉去做了一番思想工作,唠唠叨叨一大堆,不過話裏話外無外乎一個意思:“然然,你是不是懷孕了?”

穆天然愣愣回不過神,沉默不語。

“懷孕可不是鬧着玩的,盡快讓小絕陪着你去醫院做個檢查,若真的……”穆懷仁又囑托一堆,打發女兒跟女婿回家了。

一路上,司空絕那雙英眉一直擰着皺着,活脫脫夾死了N只蒼蠅,鞍前馬後的伺候着,直到兩個人回家雙雙躺在了柔軟安逸的大床上。

“不舒服?生病了?”司空絕擔憂的附上妻子的額頭,測了測她的體溫。

猝不及防的捕捉到一雙焦慮的眸子,穆天然不敢直視,她一翻身背對着他,愧疚的閉上了雙眼,接着傳來一句疲憊的聲音:“絕,我很累,先睡了。”

司空絕從背後擁住她,盯着她的後腦勺注視良久,最終化為一聲嘆息。然然,究竟要到什麽時候你才肯對我敞開心扉?

迷迷糊糊中聽到幾聲滋滋的震動,穆天然悠悠轉醒,伸手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屏幕顯示三個未接來電,但都是同一個號碼,而且是個陌生號碼。

穆天然睡意全消,隐隐約約猜到了這個號碼是誰的。

“誰啊?大半夜的不睡覺……”不知何時司空絕也醒了,摟着嬌妻的纖腰含糊不清的問。

“沒事,打錯了。”

穆天然安撫着枕邊男人,打算關了手機,卻又馬上收到一條短信,她偷偷瞧了瞧睡得昏天暗地的老公,猶豫良久,終是打開了查看:

然然,我們約好給彼此三次機會的,找時間見一面吧,我想跟你好好談談。

三次機會,三次機會……她喃喃自語,意識再次飄遠。

午夜,清寒……

作者有話要說: 俺在此聲明,這是篇寵文,寵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