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偏執愛:多年以前1 (7)
眼睛如同死水,望着窗外的方向。
她嫌惡這種被人入侵身體的感覺。
讓她一下子回到多年前,痛不欲生的日子。
“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她的聲音沙啞,絕望悲痛。
靳修諾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她如同傀儡一樣的深情,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猛地抽身離去!
※※※
第二天,女傭見尤聽雨久久沒有起床,便來到了她房間。
推門進去,映入眼簾的一幕讓她驚叫出來!
地上一片淩亂,被子和衣服交纏,而床上,尤聽雨靜靜躺着,全身赤.裸,即使隔着這麽遠也能看到她身上那青紫的痕跡……
女傭顫抖着接近她,伸手在她鼻尖一探,還有呼吸。
她松了口氣,将被子撿起,蓋在了她身上。
少爺昨天回來了,難道是……
女傭心裏猜想着,在旁邊站了會,還是進了浴室端了一盆熱水,幫她擦拭了一下身子。
尤聽雨感覺身上暖暖的溫度,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身上已經換上了幹淨的衣服,但是她卻好像能透過衣服看到靈魂深處的那個污點。
女傭将熱水倒完回來,見她醒了語氣怪異地道:“小姐,我去給你端早餐,你洗漱一下吧?”
尤聽雨恍若未聞,直勾勾凝着天花板。
女傭也不管她,快步出了房間。
寂靜下來的房間,讓她的腦袋重新充斥着昨天的一幕,頭部如同撕裂般疼痛。
仿佛有個無形的巨大的鋸齒拉扯着她的血肉。
她慌亂地從床上下來,躲到了床腳下。
掌中用力,一絲頭皮連同頭發被扯了下來,疼痛減少。
好像找到捷徑一般,她的額頭對着牆壁不斷地撞擊。
以減少頭部的疼痛。
女傭端着早餐回到房間,沒有看到她,以為她下了樓,誰知道砰砰的聲音一直傳來。
她繞過床一看,慌忙叫來了人!
還打電.話給靳修諾,"靳少,小姐,小姐她瘋了!"
靳修諾趕回別墅,看到的是這樣的一幕。
尤以言雙手雙腳被綁,嘴裏被塞住了毛巾,眼睛半閉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被綁住的地方,被摩擦得通紅,沁出了血絲。
他心裏劇痛,大喝一聲,"誰允許你們這樣對她的!"
☆、159 偏執愛:小姐她一直往牆上撞
他心裏劇痛,大喝一聲,"誰允許你們這樣對她的!"
一個人唯唯諾諾地回道:"小姐她一直往牆上撞,所以……"
靳修諾走近,手掌在顫抖,他撥了一下她的劉海,一片通紅,沁着血跡禮。
難道她就這麽厭惡他的碰觸…淌…
要這樣折磨自己?!
尤聽雨眨了一下眼睛,柔柔弱弱的,好像有什麽要說。
靳修諾伸手,扯掉她嘴裏的毛巾。
許是動作有些着急,尤聽雨痛苦地皺了一下眉,怪責地看着他:"靳痞子,為什麽要綁着我……"
靳痞子……
這個稱呼讓靳修諾軟下了心。
他記得有一次,他“小矮子”“小矮子”叫上了瘾,氣得她跳腳,她才鼓着嘴巴,大罵:“靳痞子!”
獨屬于她的稱呼,靳痞子。
此時她眼神一片清明,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他心裏閃過不安,卻還是伸手幫她解着繩子,聲音低沉,"我幫你解開。"
繩子從她的手腕腳腕處脫落,尤聽雨卻還是一動不動,看着被繩子勒出的傷痕,發愣。
面無表情,如同傀儡。
“尤小雨……”靳修諾蹙眉喚了聲。
尤聽雨僵硬地轉過頭,朝向他,卻目無焦點。
許久,靳修諾依舊不見她眼神有波動,他冰冷的手才環上她的腰和膝下,将她抱回了房間。
“尤小雨,別裝出這副可憐的樣子!沒有人會同情你!”
不可否認,他的聲音帶着隐晦的懼意。
沒有回應。
無論之後靳修諾說了什麽,她都環着自己的膝蓋,坐在床上,好像把自己隔絕在了這個世界之外。
靳修諾雙拳緊握,凝着床上不為所動的女子,倏然将她推倒在床上,全身力道都壓在她身上。
黑眸惡狠狠地盯着她,“我讓你說話!”
他得手捏着她的下颌,那裏的肌膚立刻就泛起了紅色的印子。
“疼……”
由于被捏住下巴,她口齒不清,但是這個字眼還是被靳修諾捕捉到了。
一抹莫名的欣喜劃過心頭,只是很快便湮滅,她依舊是一根木頭一樣,給不了他任何反應。
薄唇壓下來,狂風暴雨般的吻,落在她臉上。
他以為,她會像昨晚那樣反抗,或者大罵他,但是,沒有。
“疼……”
她只是機械般地說着,這個字眼。
好像全身上下的感覺只剩下疼痛。
靳修諾頹喪地從她身上下來,邁開步伐出了房間。
他找來了女傭,那女傭唯唯諾諾将早上的事情說了一下,他只是聽着,表情沒有任何波瀾。
一個小時後,蘭奇再次出現在了靳家。
房間裏,蘭奇認真觀察了一下尤聽雨,才無奈地展開手,“修諾,你應該找心理醫生,找我做什麽?”
見他面色不佳,他再次開口,“難道是肩膀上的傷口還有問題?”
靳修諾凝着尤聽雨,許久才開口,“她一直說疼……”
蘭奇一皺眉,重新回到了尤聽雨身邊,“你哪裏疼?”
尤聽雨目光呆滞,卻好像聽懂了一般。
緩慢地伸出手,握上了蘭奇的手,然後往她腹部的方向帶……
蘭奇一楞,手僵在了空中。
靳修諾蹙眉,将她的手打掉!
“尤小雨!你到底想做什麽?!”
“疼……”
她的手忽然捂住了肚子,神情巨變!
“好疼……孩子……”
細碎的低吟從她嘴裏溢出,她臉上煞白一片,額角都沁出了汗水!
蘭奇手快,将她腹部的衣服掀開,哪有什麽傷痕,有的只是幾個青紫的吻痕……
蘭奇好像明白了什麽,不贊同地看向靳修諾,“老實跟我說,修諾你是不是将她……”
靳修諾不語,全身散發着冷肅之氣,将她的衣服弄好,目光從頭到尾沒有移開過尤聽雨。
最後還是忍不住,将她顫抖的身子摟住。
只是,他不但沒有将她安撫好,反而更加刺激了她,讓她的掙紮更加厲害。
蘭奇從他表情中便知道他是默認了。
“修諾,這次我是幫不了你了,你還是幫她找個心理醫生吧,她這樣下去不行……”
“你走吧。”靳修諾冷冷說着。
蘭奇看着彼此折磨的兩人,聳肩離開。
※※※※※※※※※※※※※※※※※※※※※※※※※※※※※※※※※
薄家,薄千翼躺在床上,神色不太好。
溫管家在門口徘徊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有她的消息了嗎?”薄千翼從床上下來。
“靳修諾一直将她關在靳家,我們的人根本進不去,不過他不常在家……”溫管家說着聽了一下,看了眼他的神色繼續道:“上次博物館的意外受的傷已經好了,但是昨天蘭奇又過去了,而且今天還有一位心理醫生進了靳家……”
“心理醫生?”
薄千翼着急地走了上來,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以前,他從來不給她找心理醫生,她自己也抵觸。
現在靳修諾竟然……
薄千翼想着,心理的憤怒好像下一刻就要爆發!
“你去備車,我要去靳家!”
“少爺,可是……”
“去吧。”薄千翼态度強勢,溫管家也不好說什麽,只能走了下去。
只是心裏卻知道,這一趟恐怕又是白跑了。
靳修諾不是那麽容易相處的人。
尤聽雨依舊坐在床上,盯着自己得手指,身上是與世隔絕的疏遠之氣。
她對面,坐着一個穿着便服的女人。
她目光柔和,看着尤聽雨開口,“小雨,我能這麽這叫你嗎?”
沒有聽到回答,她也不惱,“我的名字是鐘晨,你可以叫我晨姐……靳先生讓我來陪你聊聊天……”
門外,靳修諾倚在牆上,低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帶聽到房間裏傳來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時,他驀然轉身,推門走了進去。
那時,鐘晨表情憤怒,在床邊狠狠瞪着尤聽雨!
尤聽雨側身在床上,手碰到了床頭櫃上的玻璃杯,甩在了地上,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而她白皙的臉上,一個巴掌印就那麽橫在上面,看着觸目驚心!
靳修諾一腳踢在門上,門反彈在牆上,發出砰砰的聲音!
鐘晨才反應過來,讪讪收回了手。
“我請你來是讓你打人的嗎?”他語氣陰森,走近了鐘晨。
“靳,靳先生,我……”鐘晨張嘴想要解釋。
卻被靳修諾喝止,“滾出去!”
鐘晨看了眼床上的女人,眸中依舊有怒氣,卻還是迫于靳修諾的威懾力,快步離去!
那個女人,從頭到尾都沒有跟她說話,只在剛才,冒出了一句,“你是不是要離婚了?”
那眼神,分明是嘲諷的!
她在嘲諷她是心理醫生,嘴裏在說教,自己卻看不開!
她一定是這麽想的!那個女人憑什麽來取笑她?!
鐘晨氣憤地離開了靳家,卻被一輛車阻擋了去路。
“鐘小姐,我們少爺有請。”
溫管家客氣地将鐘晨帶到了薄千翼得車上。
“你的病人是尤聽雨?”
薄千翼側過臉看她,直看門見山地問。
鐘晨一見,又是一個出色得男人,難道是尤聽雨那個女人的相好?
她心裏的怒氣未消,只是點了點頭。
“她怎樣了?”
“我憑什麽告訴你?”鐘晨卻不買他人情。
薄千翼像溫管家打了個眼色,溫管家馬上掏出了一張支票,遞了上來。
“要多少你說,我要她的消息。”
鐘晨倒是沒有想到這男人這麽大方,坦然地将支票接過。
“好,我老實跟你說,按照症狀,她是得了抑郁症,看起來像塊木頭,不過有時候倒是很犀利。”鐘晨想起她那句話,臉上的神色又變了,身為心理醫生還被人看穿的感覺,實在是不怎麽好。
“抑郁症?這麽說你的治療是沒有用?”
鐘晨想辯駁些什麽,薄千翼已經打開了車門。
☆、160 偏執愛:從此以後,尤小雨是靳家的人
房間裏,尤聽雨沉默地坐直了身,縮起腿,将臉都埋進自己得膝蓋。
她的右手因為撞擊在床頭櫃上,微微紅腫着,她卻好像什麽都感覺不到。
靳修諾站在她旁邊,心裏第一次出現了無力感,他伸手,卻久久沒有落在她身上禮。
“尤小雨……”
房間裏回蕩着他的輕喚,依舊沒有得到回應淌。
他坐在床邊,才伸手搭在她肩上,她便不安地顫抖着身子,好像焦躁驚懼的小獸。
他斂起眼底的暗光,站了起來。
蘭奇接到電.話,一聽到那焦急的語氣還以為發生了什麽大事,結果還是因為尤聽雨。
他心裏暗嘆着氣,五天一大病,三天一小病,什麽樣的人都受不了吧?
看着床上縮成一團的女人,又看向靳修諾,“這次傷在哪裏?”
靳修諾還沒說話,床上的人緩緩擡頭,許久,悶悶的聲音傳來,“我沒病……”
靳修諾渾身一震,臉上閃過一抹驚喜,随後很快消逝。
“好,我們以後都不請醫生。”他輕聲說着。
蘭奇這才看清了她臉上的巴掌印,那印子看起來不像是靳修諾打的,他才放心下來。
聽清楚靳修諾的話,又蹙眉,敢情他是給她請了心理醫生?
可是怎麽會搞成這個模樣?
蘭奇幫尤聽雨處理了臉上和受傷的傷後,習慣性地問了句,“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尤聽雨呆呆看着自己得腹部,目光黯淡,靜如死水。
蘭奇奇怪地看向靳修諾,“修諾,這樣子會讓我以為她懷孕了……”
靳修諾瞪了他一眼,不解釋,許久才開口,“她這樣子,要怎麽辦?”
蘭奇像見了鬼一樣看着他,一向無所不能的靳修諾竟然會問他這樣的話,還真是讓他不适應。
“我是外科醫生,這些事情,你還是找心理醫生去……不過我到覺得這跟她以前的經歷有關……”
蘭奇留下了一些消腫的藥,便離開了,還特地申明,人沒死不要給他電.話!
女傭将午飯端到房間,再一次将冷掉的食物換下來!
勺子舀了粥放到尤聽雨唇邊,她卻恍若未聞。
“尤小雨!你想死的話,我就把你從這裏丢下去!”
靳修諾已經開始不耐,将勺子都摔在了地上,吓得一邊的女傭急忙退了下去。
現在他的感覺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沒有任何回應,消磨了他所有的耐心。
他端起碗,含了一口粥,堵上了她的嘴巴,用力将她桎梏在懷裏,将嘴裏的食物渡過去!
尤聽雨好像一只被侵犯的小獸,眼眸寫滿了不安。
靳修諾卻不管不顧,直到将碗裏的粥都給她喂了進去,才停下來。
彼時,兩人的唇都微微泛紅。
“尤小雨,別怕我……”
靳修諾情不自禁,湊上去再次含住了她的唇,不讓她作任何反抗。
“疼……”尤聽雨神情痛苦,低吟着。
額頭一下一下撞在他堅硬的胸膛上。
靳修諾固定她的後腦勺,不讓她傷害自己,誘哄般說着,“為什麽疼?”
可是尤聽雨卻沒有回答,腦袋劇烈的疼痛着,腹部也好像再一次遭受着血肉脫落之痛……
許久,尤聽雨才安靜下來,柔弱地倚在他身上,眼眸半合,像是累極了……
靳修諾聽了蘭奇的話,細想了一下,便準備出門。
回頭看到床上蜷縮着的人影,心裏終是放不下,回身将她撈進了懷裏。
尤聽雨推搡着,卻沒有什麽力道,眼裏的木然漸漸變成了驚懼和不安。
不管她怎麽掙紮,靳修諾将她放進了車裏。
于潇在前面開車,時不時在鏡子中大量一下那道一動不動的身影。
他是在好奇,是什麽樣的女人讓靳總放下靳氏的事務,一步不離地照顧她。
原來是個瘋女人……
※※※※※※※※※※※※※※※※※※※※※※※※※※※※※※※※※※※※
車子在尤家門口停了下來,靳修諾将尤聽雨抱下車。
她的精神好像沒有剛才那麽好,目光恍惚,好像還有些害怕。
尤榮知道他要來,早就在大廳裏等候,一看到靳修諾抱着人進門,立刻愣住了。
這是一個多月來,他們第一次見到尤聽雨。
她怎麽瘦成了這個樣子……
臉上的傷又是怎麽回事?
“不嫁……”
細碎的聲音從尤聽雨嘴裏溢出,靳修諾忽然停下了腳步,俯下臉,貼在她唇邊,仔細傾聽。
“哥……不嫁……”
她的目光閃了一下,神情逐漸變得癫狂,揪着他胸前的衣服,好像嘶吼般,“為什麽!爸!不要逼我!”
尤榮和尤聽風将她的話真真切切聽在耳裏,臉上頓時失色,眼裏都寫滿了愧疚。
“小雨……這是怎麽了?”莫蓮雅驚愕地出聲。
“小雨……”尤聽風上前,想要碰觸尤聽雨,卻被靳修諾一個閃身避開。
靳修諾在沙發上坐下,緊緊抱住失控的尤聽雨!
一手在她背上輕撫。
“尤小雨……沒事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尤聽雨一直歇斯底裏地說着什麽,一直想逃,一直在掙紮,好像有什麽在追逐着她。
累了之後,她才在靳修諾懷裏閉上了眼睛。
尤聽風眼睛通紅,雙手握得死緊,是他害了小雨,如果當初沒有将她送到靳振豪身邊,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尤榮瞪着靳修諾懷裏的人,愧疚難當。
他雖對這個女人失望之極,但是總歸是為人父,心裏還是會心疼。
她這模樣,和七年前一模一樣……
靳修諾幫尤聽雨調了一下姿勢,才看向面前的三人,冷冷地出聲,“現在你們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你想知道什麽?”尤榮問。
靳修諾艱難地開口,“八年前我回國,看到她懷孕……孩子是誰的?”
提起這件事,尤家三人都是臉上都開始煞白。
尤聽風下意識看向尤榮,這件事也許他最清楚,畢竟和靳振豪交易的也是他。
尤榮神色變換,有悲痛,有凝重。
莫蓮雅則莫名地糾緊了自己得手指,眼神閃躲。
靳修諾的視線掃過三人,三人的表情絲毫不落被看在他眼裏。
最後還是莫蓮雅開的口,“得知小雨懷孕我們也很驚訝,她才上大學,大好的前途都因為這個孩子毀了……可是不論阿榮怎麽問,她都沒有說出那個男人,那個人也沒有出現過,所以我們才會猜測,她是被……”
莫蓮雅最後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在場的人都清楚那意味這什麽。
強.暴……
所以她才什麽都不敢說……
靳修諾的手忽然收緊,心髒好像被人捏緊了一般。
“那時她身子弱,不能做人.流,我們怕她做傻事,便将她鎖在房裏,誰知她偷偷從窗戶爬下去……”
想到當時危急的情況,尤榮說不下去了,眼睛開始泛紅,聲音有些沙啞。
窗簾和床單綁得不結實,她從半空中掉在了地上,等他聽到莫蓮雅的驚呼,趕到樓下時,卻發現那裏只剩下一灘血……
他在附近找了許久都不見人,那時他不敢報警,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他案暗自派人去查找,半個月後,才在臨市找到了她。
他匆匆趕過去,彼時她腹中的孩子已經沒有了,形如枯木,了無生氣。
她
身邊有個陌生男人,見了他後,便跪了下來,表示願意照顧她一輩子!不在乎她懷過別人的孩子!
他才知道,兩人竟是私奔了……
他将她帶回家,那個男人便再也沒有出現過。
回到K市,發現新聞上大肆報道着這件事,雖是化名,但是熟知這件事的都知道說的是尤聽雨。
女大學生不甘寂寞,在外亂搞關系,流産後又跟人私奔……
周邊鄰居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八卦,整天對着尤家指指點點,小雨的精神更加不好,無論看到什麽都說是紅色的,還會捂着肚子說疼,被刺激到的時候還會亂跑,他們的生活亂成了一團。
後來不得已之下,他找了靳振豪,看在小雨和靳修諾曾是朋友的份上,求他幫忙,沒想到他竟然答應了。
第二天起,新聞的事情漸熄,他們便換了一個新的住址。
那時他工作繁忙,無暇顧及她,都是莫蓮雅在照顧着,只是她發狂的時候,誰都不認識,難免會傷了人。
那會莫蓮雅幾乎每天都會添新傷,他實在看不過去,便将她送去了市裏的精神病院,囑咐要好好照顧她。
半年的時間裏,他們得了空才去看她,她依舊是表情木然,但是卻安靜了很多。
後來,她再出現在他們面前時,身邊還有個薄千翼。
她臉色紅潤了很多,精神也不再癫狂,看着依舊娴靜如水。
尤榮已經忘了當時的感覺,只覺得,他的女兒終于獲得了重生。
薄千翼提出要和她結婚時,他幾乎時想都沒想就答應了。薄千翼的身份他是知道的,他也知道他是真的在乎她……
自此七年,他們的生活好像回到以前的平靜,但是他們也都知道,那一年裏發生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就這麽被湮滅。
“……至于千翼和小雨的事情,我們都不太清楚,為了不刺激小雨,後來我們也不曾提起,不過千翼對小雨的好,我們都看在眼裏。”
尤榮說完,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他活了大半輩子,所受的折騰都沒有小雨那麽多……他也會為她心疼……
這些事,尤聽風以前也問過尤榮,只是他從來都是欲言又止。
現在聽來,他也同樣的不好受,他曾經那般疼愛的妹妹,所有的這些遭遇都是自己一個人在扛,甚至,他還禽.獸将她推進了靳家這個大染缸!
靳修諾聽完,神色一片死寂,最後只是輕哼了一聲,“這次的婚禮也是你們所謂的為她好?”
三人神色俱是一變。
“這事不是我們也是被逼的,你爸拿當年的事情要挾,我只是怕小雨受不了……”
說到這裏,靳修諾心裏已經一片清明,所有的事情都是沖着他來的……
他父親就算是死了,也要算計自己的兒子!
“你們記住,從此以後,尤小雨是靳家的人。”
靳修諾丢下一句話,不看衆人的臉色,抱着人站了起來。
盡管他懷裏還有尤聽雨,但是身上的氣勢絲毫沒有減弱,有些人,天生就是具有這種氣場。
“還有,當年的事情,我會查清楚,你們所做的一切我都會慢慢證實!”
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靳修諾嘴角的笑陰冷無比。
原來,當初的一切都是他自以為是,她還是她……
心裏的悔恨和驚痛,幾乎要淹沒了他!
從尤家出來,竟在門口遇上了薄千翼,恐怕是早就等着了。
靳修諾繞過他,準備上車,卻被他攔了下來,“靳修諾,你到底想怎樣?難道折磨她還不夠嗎?!”
“看在你曾經對她好的份上,我不想跟你糾纏。”
靳修諾的話讓薄千翼一楞,随後嘲諷無比,“你用什麽立場來說話?”
他的視線落在他懷裏沉睡的人,眼睛紅腫,那張絕美的臉越發尖細了,但是卻紅腫着好像被掌掴過。
“別忘了,她現在是靳家的人。”
靳修諾不鹹不淡地說着。
“那也不是屬于你的。”
“難道你沒聽過父業子承?”靳修諾斜勾這鳳眸,似挑釁,似嘲諷。
挑釁的是薄千翼,嘲諷的是……靳振豪。
薄千翼大怒,“你這話又把小雨當成了什麽?!”
當成了什麽?靳修諾眼底深邃無比。
她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薄千翼看着那輛車駛遠,卻忘了要追上去。
剛才靳修諾的眼神,讓他愣了一下,那麽悠長,那麽深邃,那麽堅決,好像沒有人能夠再違背他的心思。
“少爺……我們回去吧?小姐會好起來的……”
溫管家跟在他身後,輕聲說着。
薄千翼忽然頹喪地垂下了肩,從一開始對尤聽雨的好奇,到現在的摯愛,整整七年,他已經無法忍受她不在他生活中的日子……
他知道,她愛着的人是靳修諾,從未改變。
他也知道,他在她心裏是哥哥一樣的存在……
※※※※※※※※※※※※※※※※※※※※※※※※※※※※※※※※※
這是于潇第一次見到自己少爺那麽溫情卻又脆弱的面孔。
他輕輕擁着哪個女人,下颌擱在她臉龐,鳳眸輕合,輕輕感受着她的呼吸,嘴唇貼在她脖子上,輕輕碰觸着。
“尤小雨,對不起……”
一聲低喃在車裏想起,很輕很輕,但是于潇卻聽見了。
他驀然瞪大了眼睛,好像見鬼了一般,車子在路上急劇彎了一下,讓車後的靳修諾蹙眉。
“對不起,靳總……”他急忙道歉,不敢在大意。
“我讓你查的事情,有結果了嗎?”靳修諾淡淡問着。
于潇很快意識過來他在說什麽,回答,“老爺的私人醫生确實是被靳五送走的,我已經讓人去打探下落,另外,那一晚,別墅裏所有的保镖都被人特意調走,能這麽做的人,只有老爺和您,就只有靳五……”
于潇心裏其實有些疑惑,難道殺了老爺的是靳五?
“再給你兩天時間,把一聲帶到我面前,還有,幫我查一個人……”
傭人幫靳修諾推開.房門,他輕輕将尤聽雨放到了床上,她臉上手掌印已經消了,但是腮邊還是微微浮腫着。
他伸手碰觸了一下,尤聽雨即使在夢裏也變得不安,眉頭緊緊皺着。
他驀然收回手,拿着手機走出了陽臺。
他低頭撥了一個號碼,那邊很快傳來了一道陽光的聲音,“修諾?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不知道我在‘忙’着嘛?”
好像為了印證他的話,那邊還傳來了女子嬌喘的聲音,“啊,我的衣服,少城……你壞……”
靳修諾蹙眉,刻意壓低了聲音,“我有事找你……”
風少城好像察覺了他的嚴肅,不耐煩地揮走了懷裏的女人,半開玩笑地開口,“修諾,你該不是得了絕症什麽的吧?”
靳修諾直接開門見山,“你也該回來了……”
“你……難道你對我……”那邊風少城受.寵.若驚。
他一個人耍寶實在無聊,最後才蔫蔫地回了句,“兄弟,等我,我先處理好這邊的事……對了,阿澤貌似已經回國了,有他消息嗎?”
“嗯,他忙着接手公司的事,還沒見面……”
靳修諾挂了電.話,才走近了房間,記得她以前總愛看着他們兩個傻笑,如果見面會好些吧……
夢裏,尤聽雨回到了高中時期,單純快樂的日子。
那不羁張狂的笑顏……
醒來時,眼角已經被淚水沾濕,她緩緩從床上起來,一片恍惚。
床頭櫃上手機亮了一下,她呆呆地轉過頭,看過去。
那是靳修諾得手機,此時屏幕大亮,上面彈出了一張圖片。
很久遠的一張照片,甚至色彩都不甚明顯。
但是那微微俯身的少年,虔誠真摯地吻着一個少女。
她眼裏有驚愕,還有沉醉……
尤聽雨忽然抱着手機,眼淚好像決堤了一般,湧了出來。
但是她表情依舊是麻木的。
她從床上下來,手機依舊被緊緊握在胸前,此時已經是夜裏,天空中的煙火璀璨。
她朝着陽臺的方向走去,好像着迷了一般……
☆、161 到底是真瘋還是裝瘋?
靳修諾聽到聲音,從浴室裏出來,看到的便是這樣的場面。
他心下一驚,幾步跑到了她身邊,“尤小雨,你在幹什麽?!”
明知道不會得到回應,他還是牽住了她的手臂,發現她緊緊着手機,臉上是還沒幹涸的淚水俣。
他眼底閃過了一道光,剛想拿過手機,她卻死死護着,還防備地瞪了過來穆。
“尤小雨,我不跟你搶,我們進去好不好?”
她身上只穿着睡衣,陽臺上的風有些大,他怕她凍着。
“想看……”
寂靜的陽臺,她沙啞的聲音響起時,靳修諾有那麽一瞬間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麽……”
他牢牢盯着她的眼睛,卻發現她又重新便得呆滞,他眼底劃過一絲晦暗,将她一裹,帶進了房間。
他取來大衣,将她牢牢裹住,又給她帶上了耳罩,确定不會冷着她,才抱着她出了陽臺。
好像得到了某種暗示,本來已經寂靜下來的夜空,重新燃燒了煙花。
五彩紛呈,在夜空中不斷變換。
靳修諾不知道尤聽雨有沒有将這一幕看在眼裏,他只是靜靜陪着她,直到她倚着他的胸口睡了過去。
即使在夢中,她依舊緊緊握着他的手機。
他輕輕抽出來,滑開屏幕一看,愣住了。
風少城哪裏來的照片?
他回撥了一個電.話,那邊風少城賊笑兮兮,“修諾,怎樣,很意外吧?我竟然有你初吻的照片!你以後可要小心點,你要是惹惱了我,依舊把這照片散布出去,讓大家都看看我們純情的靳修諾~”
不等風少城說完,靳修諾便挂了電.話。
那邊風少城也習慣了,想到還留了一手,又暧.昧地笑開。
別說初吻,他還有他初.夜的照片呢……
那一.夜,K市放了一.夜的煙花,無數對情侶在煙花下擁吻,宣誓。
無數的家庭在煙花下縱享天倫之樂。
翌日。
靳家客廳裏,幾位資深的心理醫生在熱烈地讨論着。
靳修諾額頭突突地響着,“都給我閉嘴!”
他沒有再給尤聽雨找醫生,她不喜歡。
可是不接觸病人,這些心理醫生根本就說不出個方法來。
那幾位醫生面面相觑,“靳總,要不讓我們見一下病人?”
“她對心理醫生反感。”
“病人有這樣的心态很正常,但是沒有正确地引導,她要好起來很難。”
“正确得引導?”
“她能從精神病院出來,說明有過良好的治療,說不定用那個方法可以……”
“啪!”
靳修諾猛地将一份資料拍在桌上,語氣陰森,“誰跟你們說,她住過精神病院?!”
那個醫生立刻噤聲,臉上有些不自在。
“薄千翼找過你們了?!”
靳修諾不鹹不淡地猜測着,幾人得臉色證實了他的話!
“都給我滾下去!”
幾人胡亂收拾這資料,灰頭土臉從靳家離開。
正在此時,二樓跑下了一道身影,慌亂地,好像在逃避着什麽。
靳修諾上前,将她接在了懷裏,也不管她尖利的指甲劃到他脖子和臉上。
女傭跟着抛在後面,見了這一幕,慌忙解釋,“少爺,小姐她還是不肯吃藥……”
“下去。”靳修諾冷冷吩咐着,将尤聽雨重新抱上樓。
房間裏藥丸散落一地,淡淡的藥的味道讓尤聽雨死死拽着他的手,不肯再進房間。
這樣跟他犟脾氣的人,倒是有了幾分生氣。
靳修諾想,只要她不是沒有感覺的就好。
“苦……”從尤聽雨喉嚨裏擠出來的字眼,每每都讓靳修諾的希望累積。
“乖,我們不吃藥,吃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