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丢車保帥
“這綠色的是香椿嗎?”她問道。
“對呀!”他簡單地回了兩個字,似乎忙着吃,根本沒時間回應她。
“這個季節裏有香椿?”她疑惑。
“慕小姐,這香椿是我家大哥早在春天的時候就摘下來了,然後用鹽水浸了再揉了,裝入壇子裏保存到現在,拿出來切碎了,正好食用!”落痕看他家主子吃得焦急,就替着他回答了。
“臭小子,竟把我的技能給學去了!”許穆罵了一句,落痕表示冤枉,“大哥,我發誓,我只是能說出來,并不能做出來……”
“廢話,能說出來,那還做不出來啊!”許穆瞪了他一眼,接着又給自己盛了一碗。
眼見着面條漸漸少了,慕青青也不說了,忙着吃面。
半個時辰後,她吃了一碗又不甘心剩下 都被許穆吃了,自己個兒又盛了小半碗,也吃了。
許穆一個人吃了三碗。
他們倆是吃完了,也吃飽了,慕青青都覺得自己吃撐着了,一碗粥,一碗半面,她似乎從來沒吃這樣多,尤其是晚上,吃太多,會積食的。
許穆扭頭看看落痕跟采岺,兩個家夥都饞的沒口水咽了,眼巴巴地看着那空盆,表情都要哭了。
“沐雨軒那邊還有半盆面,你們就着這剩下的炸醬去吃吧!”許穆看着落痕那沒出息的樣兒,搖頭道,“我真不知道怎麽就讓你這樣一個家夥跟在我後頭,幹啥啥不成,吃啥啥沒夠!”
“大哥,我……我其實也是有優點的,就是缺少發現!”落痕說着,就讪讪然去把炸醬的碗端起來,回頭給采岺使眼色,“你快點拿着那湯汁啊,那可是好東西!”
炸醬面幾乎家家戶戶都會做,但主子做的湯汁卻是獨到的,無人能及。
采岺猶豫了一下,看看慕青青,慕青青點頭,“你去吃吧。”她這才端了那半碗湯汁跟着落痕去了沐雨軒。
“行啦,咱們走一走吧,一個女孩子吃那麽多,也不怕被人笑話,真是的……”許穆這話把慕青青都要給氣炸毛了。
“我說要吃了嗎?是你……”
“我就是讓你吃,你也不能吃那麽多啊?害得我少吃了半碗!”許穆說着,就樂了。
他這一笑,慕青青回過味來,他都是在故意氣自己呢,不覺癟嘴,“哼,我才不生氣,你說什麽我都不生氣,跟你這樣的人生氣不值當的!”
說着話,兩人就漫步着走出清風苑,往後頭花園走去,月光似乎越發變得輕柔,淡雅了,灑落在慕青青身上,如同給她周身隴上了一層聖潔的光芒,走在後頭的許穆看着看着就有些失怔。
“你……看什麽?”慕青青一回頭,看他表情有些呆滞,不覺問道。
“咳咳,我……我什麽也沒看!”他神情有些異樣,而後清清嗓子,穩住心神,道,“說說吧,今晚上的事兒,你怎麽知道那是西域毒玉盅。”
“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麽盅,我只是知道那個姚四是何家圈養的殺手,他們這樣做就是試圖給護河隊找麻煩,然後牽扯到慕家,說慕家沒有管制東馬河的能力,繼而掠奪慕家在東馬河的管制權!我……不容許這種事兒發生……所以,今兒的事兒,謝謝你,許武師!”她說着,轉頭看着許穆,眼底的真誠是一覽無餘的。
“呵呵,真不容易,得你慕家大小姐一句誇獎!”許穆讪讪,但笑容卻是滿滿的。
“那種毒盅看起來很邪惡!”慕青青說着,不禁渾身打了個寒噤。他緊張,問了一句,“你冷嗎?”
“不是,我就是覺得那毒盅很邪惡,想想那些蟲子我就渾身上下都不舒服……”慕青青說的是實話,她有密集恐懼症。
“那是西域傳來的一種邪術,練這種邪術的人,武功不是太高,但卻殺人無數,他所依仗的就是毒玉盅,何家這次能對慕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雖然說是被你識破,避開了,但我知道他們是不是善罷甘休的!”
許穆的話讓慕青青點頭,“那種東西太過歹毒了,就算是王家不依不饒,我想何廣深也不會把姚四怎樣的,那可是他暗中圈養的殺手,養了那麽久,不可能輕易就把他給犧牲了,如此,我還是要囑咐祖母他們,這往後都要加小心了!”慕青青的眉心蹙在一起,大人倒是好說,可以多加注意,但小孩子呢?玉澤還小,正是頑皮的時候,怎麽能限制他,不讓他出府呢?出府就有可能會遇上姚四……一旦……那後果真是不可想象。
“沒事兒了,不用那麽緊張!”許穆淡淡一句,慕青青驚訝,“你什麽意思?”
“呵呵,沒什麽意思,我是說,你不用過于緊張,難道就為了一個姚四,全家上下都不出門,在家裏貓着嗎?而且萬一他們到府中來呢?防不勝防的事兒倒不如不用防備,你不用擔心了……這事兒……沒事兒了!”許穆想說,這事兒交給我了,但沒這樣說,他怕說的太直白了,會吓着這個敏感的小女人!
是以,他笑笑,說道,“上次我救你,你說我是壞蛋,那這次呢,我算不算救了你?”
“這個……算是吧!”慕青青斜睨了他一眼,心道,本來還以為你這次救人,是沒有什麽條件的,卻沒想到,還是跟上次一樣,都是有目的的。
不覺冷了小臉,“不說吧,要我做什麽報答你?”
“以身相許怎樣?”許穆一臉壞笑。
“你……無恥!”慕青青白了他一眼,嬌斥了這話,轉身就欲走。
“等下,我是跟你開玩笑的,你也是堂堂慕府大小姐,不會連個玩笑都開不起吧?”
“有你那麽開玩笑的嗎?為女子,名節是最重要的,你幾次三番的來挑釁,我都忍了,你現在竟還變本加厲,說出這種不堪的話來,你當我慕青青是什麽人了?”
我當你是我媳婦兒呗,還能是什麽人?
這話許穆在心中嘀咕,但嘴上卻說,“我倒是真有點事兒要你幫忙,幫了這事兒呢,咱們之間之前的那些事兒都一筆勾銷了,我不會再提,你呢,也不要再糾結,如何?”
真的能這樣簡單?
慕青青看着他,有點不相信這個邪氣的家夥能那麽輕易地就放棄他可以要挾自己的把柄?!
“你說,什麽事兒?”
“我來這裏并未帶太多衣裳,我是想天氣漸涼了,你能不能幫我縫制一身衣裳,當然,這身衣裳,可不是要你去買來的,而是要你親手做,買的話,我自己也能買,就不勞你了……這事兒如果你真的做了,那咱們之前所有的事兒都一筆勾銷!”
“真的?”
慕青青一喜,做身衣裳有何難?她雖然女紅不咋地,但照着葫蘆畫瓢的本事還是有的。
“一定要是你自己親手做的……”許穆加強了語氣,把要求重說了一遍。
“嗯,你放心,我一定親手做,不過,我辛苦做出來的衣裳,你若是不穿……”
“你做的出來,我就穿得出去!”
“好,一言為定!”慕青青臉上有了笑意,但這個笑意在許穆看來,怎麽覺得有點瘆得慌,似乎沒什麽好的意味。
慕老夫人他們回到了府上,洪斌帶着劉柳就來了,把昨個兒發生在護河隊門口的事兒詳細說了一遍,說到後頭,一致說,若不是咱們府上的許武師功夫好,從窗口那裏一躍而下,阻住了劉柳,那今兒個可能何廣深就已經帶人來慕家攪鬧了!
這些事兒說完,慕老夫人跟慕遠峰兄弟倆都變了臉色了。
“簡直是豈有此理!娘,他何家就是故意的,明擺着想要給我們惹事兒,逼着我們交出東馬河的管制權!難道咱們就一點法子都沒有,就等着他想出那邪惡的道道來算計咱們慕家嗎?”慕遠峰義憤填膺,氣得都要跳起來了。
“哼,這何家也真是欺人太甚了!”慕遠裕這話一說,在他旁邊的何依雲就坐不住了。
其實,她早就坐不住了。
原本她昨兒個之所以能帶着慕青青的嫁妝回到慕府來,就是因為何廣深父子密謀了一個順利地就把慕家東馬河管制權拿到手的法子,這個法子一旦使用,那慕家絕對中計,只要他們中計了,人命案一出,作為知府的何廣深就有權利封了護河隊,抓了護河隊的人,繼而用護河隊十幾個人的性命來逼着慕家把東馬河的管制權交出來。
那樣的話,區區一點嫁妝比起整個東馬河的管制權,又算什麽呢?
他們說起來,這算是丢車保帥吧!
可是,如今聽那護河隊的頭兒洪斌一說,王志遠是死了不假,但被牽扯其中的卻是何安康跟姚四,慕家呢,跟這事兒一點瓜葛都沒有,這不是白白的賠了夫人又折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