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我都說了等一會兒,馬上就刻完了。”杜彼得絲毫不理會已經把他層層包圍的警察,自顧自地刻着木雕。
“其實不僅是陳奕亨,還有那個叫安迪的警察,他的車子也是我做的手腳,”杜彼得邊說,手下的動作卻始終沒有停止,“還有呢,馬小姐也是我抓的!”
“Rainbow在哪兒?”郝仁沖上去抓住杜彼得的衣領,杜彼得臉上詭異的表情讓郝仁的寒毛倒豎。
“她在一個秘密的地方,那個地方只有我知道!她是我的,你們誰也別想得到她!”杜彼得癡癡地笑着。
他斷斷續續地念叨着,自己是多麽的喜歡Rainbow,可是她的心裏卻又別人。他想要向Rainbow示愛,便在畫框裏放了一封情書。可是當Rainbow來取畫時,卻是和另一個男人一起來的,這個男人就是安迪。
杜彼得無法忍受Rainbow的“背叛”,就決定把Rainbow留在自己身邊。于是他尾随Rainbow,看到她和安迪一起喝酒,安迪的手還搭在Rainbow的肩膀上。
後來郝仁出現,并且把安迪送回家,他還記得安迪的車牌號,就順手給安迪的車子做了手腳。之後他又尾随Rainbow來到了她所住的公寓中。用事先準備好的乙醚迷暈了她,将她捉走。
而陳奕亨是他無意中得知陳奕亨追求Rainbow,杜彼得更是怒火中燒,便根據陳奕亨留得住址先給陳奕亨寄了紙盒,後來又在停車場想要致陳奕亨于死地。可是沒想到陳奕亨沒有死。
杜彼得終于刻完了眼前的木雕。杜彼得忘情地伸手撫摸着木雕的臉頰:“像,真像!”絲毫沒有感到木雕上殘存的木屑已經刺進了他的手掌。
“Rainbow在哪兒!”郝仁一拳把杜彼得打翻在地。杜彼得被打掉了一顆牙,他輕輕地吐出了被打掉的牙齒,鮮血染紅了他嘴裏的每個角落,他咧着嘴笑,看起來像是一個剛剛飽餐一頓的吸血鬼。
杜彼得站起身伸手拿起桌上的一瓶水,擰開蓋子,用水漱了漱口,卻沒有吐掉血水,反而是吞了下去。
“你永遠都不會知道她在哪兒,因為我要她永遠陪着我,她是我的!”杜彼得挑釁地看着郝仁,郝仁正要發作,忽然嗅到了一股杏仁的味道。
“他喝了山埃!”郝仁話音未落杜彼得已經開始全身痙攣,“哈哈哈哈,她是我的了!永遠是我的了!”
杜彼得掙紮着看了看牆上挂着的歐式鐘表,嘴裏念叨着:“我等着你,我等着你……”
dr.景外出培訓,所以此次的驗屍工作由馬志宏來負責。當馬志宏得知眼前的死者便是綁架他姐姐的人時,不免怒上心頭。劉志星拍了拍馬志宏的肩膀,才讓他的情緒有所平複。
郝仁環視着四周,全身都在顫抖。他很怕,第一次這樣害怕,他的直覺告訴他Rainbow還活着,可是如果他不能及時找到她,Rainbow很可能就真的沒命了。
“Rainbow,你在哪兒?你在哪兒?”郝仁喊着,聲音仿佛能穿透到另一個世界,把Rainbow帶回到他的面前。
那些冰到底是用來做什麽的?杜彼得臨死前一直念叨着的“我等着你”是什麽意思?郝仁大腦飛速地轉動着。
冰塊在加熱下一點點地融化,Rainbow漸漸地感受到來自喉嚨上麻繩的壓迫感。可是她的雙手和雙腳都被束住,即便她聽到了郝仁的呼喊,卻也無能為力。
天花板上滲出的水漬讓衆人立刻意識到這間畫廊或許另有文章。技術人員立刻在天花板上開出一個洞。
許多水從天花板上的洞中流了出來。等到搬來梯子,一名技術人員爬了上去。随即便對樓下的衆人喊到:“Madam馬在這兒!”
郝仁撥開衆人爬上了梯子。
“Rainbow!”馬志宏正爬上梯子,卻聽到了郝仁如同野獸一般撕心裂肺的咆哮。
Rainbow已經沒有了呼吸。
她的雙手和雙腳被繩子綁住,手腕上的血痕表明她曾經拼命地掙紮過,腳邊有兩個正在運作的電暖器,而Rainbow腳下的冰塊早已化成了水。
郝仁全身戰栗地把Rainbow放到了地上。他的手已經不受他的控制,幾乎抖成了篩子。
“你醒醒,Rainbow,你醒醒!”郝仁摸着Rainbow的額頭,發現她的身體還有餘溫。
郝仁忽然瘋了一般替Rainbow做起了心肺複蘇,直到莊鎮宇和張繼哲上前把他拖開。
Rainbow葬禮那天,下了一場雨,天邊出現了一道彩虹。被雨水沖刷過的墓碑格外的黑亮,仿佛能把現在墓碑前的每一個人的樣子映照出來。
郝仁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與他戴在Rainbow手上的戒指是一對兒,那是他買來準備向Rainbow正式求婚用的。
探望過依舊昏迷不醒的安迪,衆人走在醫院的林蔭路上。遠遠地看到了Meissen羅正在和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兒玩耍。
“羅sir,好興致呀!”莊鎮宇調侃道。“Meissen哥哥,他們也是警察嗎?”小男孩兒好奇地問道。
“對呀,他們都是Meissen哥哥的同事。”Meissen羅的語氣溫柔的讓在場的人都不禁打了個冷顫。
“壯壯最喜歡警察了!”小男孩兒拍着手說道。只是小男孩兒壯壯身上的小病服引起了衆人的注意。
Meissen羅和壯壯道別後,和衆人一起向停車場走去。
“羅sir,你和這個小男孩兒是什麽關系?”莊鎮宇忍不住問道。“沒什麽關系!”Meissen羅習慣性地把手插在褲袋裏。邊走邊踢着腳邊的小石子。
作者有話要說:
☆、大結局
為了姚國斌遷升局長,重案組的衆人為替姚國斌踐行,準備舉辦一場party。
而莊鎮宇提前一個小時就到了,正襟危坐地在舞臺旁,等待着張繼哲和艾莉的到來。
張繼哲把艾莉帶到門口,忽然說自己尿急,要艾莉自己進去。艾莉抱怨了兩句,就推開了門。
燈光突然滅掉,周圍随即響起了Asher Book演唱的歌曲《Try》的前奏,一道追光追到了莊鎮宇的身上。莊鎮宇拿着話筒,深情款款地一步一步走到艾莉面前。根據事先的排練,當他走到艾莉面前時,剛剛好唱完了這首歌。
這一幕原本是郝仁為向Rainbow求婚而準備的,可是如今他不再需要了。
郝仁站在控制室中看着那兩個着實般配的人,心裏五味雜陳。
“艾莉……我……”莊鎮宇深吸了一口氣,想要把在心裏念了許久的精彩告白說給艾莉聽。
“啪!”艾莉一掌重重拍在莊鎮宇的腦袋上。“你神經病呀,在這兒搞個唱嗎?”艾莉白了莊鎮宇一眼,轉身開門離開。
艾莉開門用力過猛,導致趴在門上偷看的張繼哲險些以極其不雅的姿勢摔倒在地。
“怎麽回事?”張繼哲站穩後問道。而莊鎮宇愣了半晌,擡頭看向控制室裏的郝仁:“是什麽地方出了問題?”
郝仁聳了聳肩。他早就該知道,雖然只要是女人就會被這種場景所感動,可是張艾莉又不能算是女人,這次真的是他失策了。
“來來來,我有事要說!”Meissen羅開完會回到重案組,還沒進門就先說道。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Meissen羅與重案組的衆人相處逐漸有了默契。
“兩件事。”Meissen羅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下個月在美國有一場為期兩個月的圍繞犯罪心理學開展的學習。我推薦了你去參加。”Meissen羅指了指一副事不關己樣子的張繼哲。
“第二件,我們重案組人手不夠,所以明天會有一位Madam調到我們組。”Meissen羅說完便走進了辦公室。
“美國呀!”莊鎮宇給了張繼哲一拳,“這樣你就可以去找傅美言了!”
莊鎮宇一語道破天機,點醒了還在考慮要不要回絕的張繼哲。
張繼哲不由得向辦公室裏看去,卻發現Meissen羅正坐在椅子上喝着咖啡,一副惬意十足的樣子。
一年後。
張繼哲和傅美言的婚禮辦的十分隆重。傅美言遠在美國的父母也趕回來參加了婚禮。
新郎新娘的閃婚讓所有人有些措手不及,可當大家看到新娘婚紗下微微隆起的小腹,便都會意了。
作為伴郎的莊鎮宇一邊來來回回地跑腿,一邊注意着時不時就被狂蜂浪蝶纏住的艾莉。
傅美言抛出的捧花被衆女孩搶來搶去,卻在争搶後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郝嘉佳的懷裏。
張繼哲和傅美言坐上車前往機場準備開始他們的蜜月旅行。
安迪依然沒有要蘇醒的征兆,蘇茜處理過一些文件就趕到了醫院。
“蘇。”Justin走進病房。“Justin?你不是在環游世界嗎?”蘇茜有些錯愕。
“我剛剛從新西蘭回來,帶了你最愛吃的kiwi果。”Justin把手中用紙袋裝的重重的奇異果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謝謝!”蘇茜笑着對Justin道謝,手中的毛巾還在不停的擦拭這安迪的手。
“蘇,有件事要告訴你。”Justin吞吞吐吐地說。“什麽?你說!”蘇茜沒有看Justin,只是應了一聲。
“我要結婚了!”Justin的聲音傳到蘇茜耳中。蘇茜愣了愣,轉頭看向Justin說:“恭喜你!”
“我的未婚妻是我在新西蘭認識的一個中國女孩,她很善良,也很漂亮。”Justin不知是想要說給蘇茜聽還是只是為了說給自己。
“你能夠找到幸福,我真的替你感到高興!”蘇茜真誠地說。Justin伸手将蘇茜拉入懷裏抱緊:“也希望你能夠得到幸福。”
蘇茜透過病房的玻璃窗,看到了坐在Justin車裏的女孩,她如當年的蘇茜一般明豔動人,蘇茜轉臉看向如睡得酣甜的嬰兒一般的安迪。
盡管這一年多以來,所有人都在說她錯了,說她傻透了,可是只有她自己心裏清楚,只有這個男人,才是讓她無所畏懼,哪怕飛蛾撲火也要追尋的人。
“郝仁,”馬太太走到郝仁身邊,把一盅牛尾人參湯遞到他手裏,“你也該找個女孩子交往了,畢竟Rainbow已經去世了,我想,她也不願意你一直這樣下去。”
“伯母,我知道,只是我現在還沒有辦法忘記她,即便認識了別的女孩,也會傷了人家。”郝仁輕輕地拍了拍馬太太的肩,走到餐桌旁坐了下來。
“對了,廚房裏我盛出了一些湯,你帶回去給你爸爸和姐姐嘗嘗,順便替我謝謝你爸爸上次送的桃膠。”馬太太一邊收拾着桌子上的東西一邊對郝仁說。
“對了,志宏最近是不是認識了什麽女孩子?”馬太太忽然問道。
“女孩子?不清楚呀……他能接觸到的也就是dr.景了吧?”郝仁回憶着,“對了,最近dr.景新聘了一個助理叫Kristina,還滿可愛的。”郝仁記起了那個總是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女孩。
馬太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準備等馬志宏下班回家好好旁敲側擊一番。
夕陽西下,日落比起日出多了幾分哀愁與無奈。警校的操場上,郝仁一圈一圈地跑着,夕陽的餘晖灑在他身上的每一個角落。
遠處有園丁正在澆灌操場邊的植被,清透的水珠在陽光的照耀下變得多彩缤紛,像一道彩虹嵌入了郝仁明亮清澈的瞳孔。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