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大結局

客廳裏, 四位年齡加起來超過200歲的“老人”們,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面對年輕人甜甜蜜蜜的稱謂, 他們覺得有幾分尴尬。夏駿和林父更是尴尬地咳嗽兩聲。

林安枂開門時, 鼻子皺起, 扭扭捏捏地訓人:“夏琮禮你幹嘛非這個時候叫我寶貝啊,他們都在呢。”

聲音很小,又嬌又羞。夏琮禮勾下頭, 仔細瞧她那張紅彤彤的臉,一看就害羞了。按照平時, 他一定忍不住逗她。但是今天和以前不一樣。昨晚兩人大吵一架,他現在只想好好哄她。

沒鬧人,夏琮禮進屋, 把門關上就抱住林安枂。哄道:“好了,現在沒人聽見我叫你寶貝了。”

這一抱,林安枂心都融化了。

昨晚兩人鬧得有多激烈,現在這個擁抱就有多柔情似水。

夏琮禮吻她的耳垂:“寶貝,我想你了。”

聲音醇厚, 似一杯醇香濃烈的葡萄酒,緩緩淌進林安枂的心窩。她眼眶熏紅。昨晚一夜撕心裂肺的争吵與身體上的撕扯。終于等來這一刻的溫暖相擁。

“我也想你了。”她緊緊抱住夏琮禮的腰。臉貼在男人的胸口, 聽到他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

她的心平和不少。

夏琮禮卻手上松了力氣, 将她從懷裏推開幾分。她疑惑地擡頭。夏琮禮垂眸,兩人的目光交彙在一起。

他的黑眸深如井,眼底全是歉意,啞嗓:“昨晚對你那樣, 我向你道歉。”

林安枂知道她說的哪件事情,她咬唇不語。今天重新說起那事,她既生氣又多了幾分害羞。

夏琮禮的視線往下看,略過她平坦的小腹,再往下,喉結滾動,略微磕巴地問:“現在…還…疼不疼?”

雖然裙子把人遮得嚴嚴實實,但是林安枂羞紅臉,擡頭捂男人的眼睛:“你往哪裏看啊?”

夏琮禮:“好了好了,我不看了。”

林安枂慢慢把手放下。

夏琮禮不鬧她,認真地問:“身體真的不疼了?”

林安枂臉皺了皺:“其實還有一點兒疼。”

夏琮禮眼底的歉意又增加幾分。好生抱緊她。然後疼惜地親吻她的臉頰和唇稍。

門外。

四位家長依稀能聽到碰撞聲。是夏琮禮把林安枂抵到房門上發出的摩擦聲。

房間裏是個什麽景象,四位家長不用看都能猜出個一二。又是一陣尴尬。

韓玫最先開口:“年輕人嘛,有激情是好事。”

又高興道:“看來兩小口現在已經和好了。那今天的事情也該畫上圓滿的句號了。親家公親家母,你們說是不是?。”

話頭悄無聲息地遞給林父林母。兩人互相望一眼。眼神勾兌後選擇默聲不答。

覺得今天是兩家人第一次見面,他們作為林安枂的父母,如果脾氣軟了半分半點,會讓夏家覺得他們林家好欺負,也讓他們覺得他們女兒好欺負。

韓玫和夏駿不得不低下頭,再三保證,以後一定把林安枂當親女兒一樣疼。

足足半個小時,可謂是好話說盡。

林父和林母本就不是心腸多硬的人。哪裏經得住夏家夫妻兩的軟磨硬泡。最後松口:“我們和你們一樣,只有一個願望,那就是希望兩孩子能好好地過日子。”

韓玫和夏駿連連點頭:“是是是,親家公親家母說的對。”

由此,兩家人達成和解。林安枂和夏琮禮在房間裏也膩歪完,開門走出來。

韓玫看見張羅道:“兒子,快快快……快把安枂帶過來坐。現在我們一大家人終于可以心平氣和坐在一起了。”

林安枂想起昨晚自己對韓玫怒火沖天的态度,她心懷歉意地低頭。夏琮禮握住她的手,似在安慰她。

兩人走到四老面前。林母提及新婚夫婦敬茶一事。雖然林安枂和夏琮禮已結婚一年。但是在林母看來,今天兩家人見過面後才算正式承認他們結婚的事情。所以按照傳統,林安枂和夏琮禮理應敬茶,叩謝父母的養育之恩。

沈星文一直在房間裏照看安安和枂枂。寶寶睡覺後她也沒敢出門到客廳,畢竟先前兩家人氣氛緊張,她一個外人不好插嘴。現在一聽要敬茶,她立馬出房間。主動充當端茶員的角色。

林安枂和夏琮禮跪在四老面前,三叩首後接過沈星文遞上的茶,雙手敬父母。

四老看着面前這對有情人,心有感慨,喜極而泣。

敬完茶,時間不知不已是下午五點,林母和韓玫在廚房洗菜做飯,畫面和諧。老頭子們則坐在沙發上,只是人情世故不如女人圓滑,兩人一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空氣裏彌漫着尴尬的氣息。

他們之間唯一的對話是:

“喝茶。”

“嗯,好。”

林安枂和夏琮禮進廚房想幫忙,兩老太太卻說:“你們還是別在這裏瞎搗亂了,礙眼。”

兩人只得灰溜溜出廚房。回客廳時,林父看茶幾上缺點水果,開口對林安枂說:“丫頭,走我們到樓下去買點水果回來。”

林安枂回答得快:“好啊。”

夏琮禮沒跟去,覺得所有人都走了,留夏駿一個人不太好。不過夏駿在家裏也坐不住,拉着夏琮禮到小區裏瞎轉。

林安枂和林父往小區外走,打算到超市裏買點東西回來。

林父走在前面,手背在身後。走得緩慢。林安枂跟在他身後。想起自己做的種種事情,道歉說:“爸,對不起。”

林父頓腳,回頭問:“對不起什麽?”

林安枂嘆口氣,回答:“就,所有事情。”

生孩子的事情,偷偷和夏琮禮結婚的事情,和夏琮禮鬧脾氣離家出走回來讓林父林母擔心的事情。

這些事情,林安枂沒說出口,但林父心裏明白。他上下瞧林安枂,有幾分欣慰:“就你這倔脾氣還知道自己做錯事情了要道歉。倒也是不容易。”

林安枂吶吶道:“說得我多蠻橫無理似的。”

林父笑笑,繼續往前走。林安枂跟上去。之後兩人閑聊起很多事情。林安枂還打探地問起:“爸,你覺得夏琮禮怎麽樣?”

林父今天第一次見夏琮禮,但是夏琮禮今天一天的表現确實讓他滿意。坦言:

“挺好的。看得出來他是個有能力有擔當有魄力的男人。而且那張臉,眉峰似劍,眼睛漆黑有神,鼻根也正挺,整張臉的輪廓一點也不秀氣,很硬朗。這種長相一看就是将軍相,注定是個做大事掌大權的男人。”

林父很少誇人,今天一番贊美,明明誇得是夏琮禮,林安枂心裏卻喜滋滋的。她高興地笑。又調侃她爸:“爸,看不出來啊,你還會看面相呢。”

林父笑笑:“都是從張老頭哪裏旁聽來的。”

他們小區的張老頭是個業餘的算命先生。經常和小區的老頭子們說面相,手相還有生辰八卦這些玄乎其乎的東西。

“那爸,你還滿意你這女婿不?”林安枂又問。

林父平靜地往前走,回話:“只要你對你好我就滿意。要是他對你不好,他再優秀我也不滿意。”

林安枂眼眶一紅。被老頭子的話感動了。

小區花園綠化很好,樹木枝繁葉茂,草坪青綠。

夏琮禮和夏駿走到一條林蔭路上,閑來無事地四處看。

兩人很少有這種清閑相處的時間,大多時候見面都聊工作的事情。

今天這麽閑,倒讓兩人都覺不自在。

夏駿走在前面,忽地開口:“現在高興了?”

夏琮禮側眸,神色淺淡:“高興什麽?”

夏駿哼笑兩聲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劃的。”

夏琮禮知道夏駿說的什麽事情,但是裝蒜地笑:“你這話什麽意思?”

現在就他們父子兩人。夏駿也不怕有人聽到,氣笑道:“我讓你媽隐瞞身份出現到安枂面前,其實已經篤定我會跟着摻和一腳,跟着你媽假扮身份去見安枂。”

夏琮禮繼續裝蒜,笑着打斷:“我哪有這麽大的本事篤定你會來見安枂?”

夏駿:“你怎麽沒這本事?你媽隐藏身份這件事情要是被安枂發現了,要是我不來,以後安枂抱怨記恨的就是你媽一個人。我哪能扔下你媽,讓她一個人被安枂埋怨。而你就是算準這一點。拿苦肉計給我挖陷阱。”

說到這裏,夏駿差點氣掘過去。夏琮禮卻斂着眉頭,一臉平靜。

夏駿能猜中這些他一點都不驚訝。夏駿在商場上與人相争,用盡心機和手段。他這點伎倆,說實話根本逃不過夏駿的法眼。

夏駿緩口氣,繼續斥罵:“夏琮禮啊夏琮禮,我怎麽養了你這麽個狼心狗肺的兒子。現在欺瞞安枂的事情已經成既定的事實,就算我和你媽在林家面前說盡好話去圓這件事情,但是欺騙就是欺騙,反正在林家人的眼裏,我和你媽一開始的形象就已經是欺騙你媳婦兒的惡毒公婆了。”

“我以前不喜歡安枂,所以你便步步為營,用盡心思。為的就是護你媳婦,長林家氣焰,壓我和你媽的氣勢呢。我和你媽現如今哪裏還敢對你那寶貝媳婦兒指手畫腳,說三道四半點啊?”

夏琮禮輕悠悠地笑。老頭子分析得還挺頭頭是道的。

夏駿還在說:“我看啊,以後林安枂在我們夏家,你這當老公的管不住,我們這當公婆的不敢管,她這家庭地位簡直是橫着走路的份兒。”

聽到這裏,夏琮禮笑得不行:“誇張了爸。安枂在夏家橫着走還不至于。”

夏駿反笑:“不至于?我看至于得很。以後晉城最卑微豪門公婆非你爹媽莫屬。”

夏琮禮笑得肩頭都顫了。笑完,認真道:“真不至于到這種程度。安枂有些時候遇到事情容易發脾氣,也愛鬧騰。但是反過來想,其實她是個很單純的女孩,沒壞心眼。有脾氣就發,心裏高興了就笑。所以她不會對你和媽做出不好的事情。”

夏駿想想,這兩天雖然沒和林安枂單獨相處過,但是根據他對林安枂的觀察,他發現林安枂這孩子确實天性就那樣,脾氣不太好,愛鬧也愛吵。但是正是這種野蠻勁兒讓他覺得這孩子有靈氣,不僞善,更不随便屈于他人。

在娛樂圈那潭大染缸裏,有這樣的性子實在難得。

林安枂的存在,還真應了那句,“出淤泥而不染”。

夏駿也想明白,自己以前确實對林安枂有不少偏見。他發現她和娛樂圈的很多女明星是不一樣的。很多女明星為進豪門擠破腦袋。只有這林安枂半夜一撒氣,抱着孩子就離家出走。還害得他們夏家一家子追到蘭溪來找人。

再想起這件事情,夏駿簡直又氣又想笑。

他夏家在晉城要多風光有多風光,都是別人想方設法來巴結他們。何時輪到他們追在別人屁股後面跑了?

也就她林安枂能辦得到。

不過也真是這些看起來荒唐好笑的事情,讓夏駿想開很多事情,放下了對林安枂的成見。

晚上,林家熱鬧非凡。一大家子人其樂融融地圍坐一桌,邊吃飯邊談笑聊天。主要是韓玫和林母會說話,經常丢話題出來帶動氛圍。晚飯到中場。韓玫和夏駿分別送給林安枂一份大禮。

韓玫送的是一枚翡翠手镯,林安枂聽韓玫說,這手镯是當時她進夏家的時候夏琮禮奶奶送給她的。而夏駿送給林安枂的是一個紅包。

出于禮貌,林安枂沒想當面拆開,但是韓玫一個勁兒地說沒關系可以拆開看。

她經不住好奇,拆開紅包,發現裏面不是錢,而是一張紙條,上面寫滿地名。

看得林安枂滿頭霧水,韓玫解釋說:“這是我們要送給你的房子。主要是我們準備得匆忙,還沒辦理好過戶手續,所以只能先拿小紙條把房名寫在紙條上送給你。”

這個禮物他們準備得确實匆忙。連紙條上的字都是手寫上去的。林安枂仔細數了數,上面寫了11套房名。房名後面還有标注,3套公寓房,5套別墅,3套海景公寓。

這些房子加起來少說也要1一個億吧。這樣算起來,林安枂的身家一下上億了,她被吓得不輕。原來豪門公公婆婆送禮物真的和電視劇裏一樣出手闊綽。

韓玫還解釋說:“我們送你11棟房子,是希望你和琮禮的愛情和婚姻能一生一世長長久久。”

林安枂懵圈地支吾:“可是,這也太…太…太多了吧。”

韓玫:“不多不多。11套剛剛好,少一套都不行。”

林安枂側頭看夏琮禮眼色,湊過去,難為情地問:“這到底該收不收啊?”

聲音很小。只有兩人能聽清。夏琮禮含笑地看她:“收下吧。老人家的心意。”

林安枂:“好…好…好吧。”

晚飯過後,夏家一家人沒走,在林家住了下來。好在林家房子夠大。四間卧室足以住下一大家子人。

林安枂的卧室有單獨的洗手間。她洗漱完出來,沒看到夏琮禮。也沒急着去找。她往床上一坐,開始刷微博玩。結果看到《大漠歡歌》的宣傳熱搜。點進去看,是《大漠歡歌》的官方微博放出來的花絮。

花絮裏,遼闊荒蕪的大漠之景,引來網友一片贊美。

【好漂亮啊,每一幀一幕都像畫報一樣美。】

【劇組實景拍攝,真是良心劇組了。】

【真的,沙漠的美只能用震撼二字形容。】

……

評論裏,林安枂還看到不少稱贊她演技的。

【沒想到林安枂演技這麽好,哭的時候一個眼神就能把人帶入到悲傷的情緒裏,笑的時候眼神卻澄澈透亮無比。】

【如今流量女明星當道,說實話,今天我真的被林安枂的表演驚豔了。】

【林安枂今年多大?才26吧。年紀輕輕就有這演技。小姐姐加油,未來可期。】

【感覺她真的把女主小言演活了。我從沒見過這麽靈動的眼神。】

【不是學表演的,不知道如何用專業術語點評她的表演。但是我覺得她的表演細水流長,非常感化人心。】

【大膽預言一下,按照林安枂現在的勢頭,不出五年,她一定會被封後的。】

【其實,以前看過林安枂演的一些小角色,當時就疑惑這女演員演技這麽好,長得又那麽漂亮,為什麽就是不火呢。】

【回樓上,我覺得林安枂沉浮這麽多年。現在也算苦盡甘來了吧。】

看到這些評論,林安枂慢慢濕透眼眶。她們的話像是對她的一種認可。

她這一路走來,磕磕絆絆,跌跌宕宕,她的努力終于被人們看見了。而她的演戲夢想,也終于要你開花結果了。

她小小翼翼地将那些鼓勵她的話截屏保留下來,她想,如果哪一天自己在演戲這條追夢的路上疲憊了,至少這些話能成為激勵她繼續走下去的動力。

夏琮禮進來時,看見女人盤腿坐在床上,哭成淚人兒。他疾步上前,擔心地問:“怎麽哭了?”

林安枂沒答話,哭得抽抽噎噎的。只是把手機拿給他看。夏琮禮接過手機。

手機屏幕顯示的一位微博博主的微博。是林安枂剛看過的。

博主叫“暢談影視”,他轉發了《大漠歡歌》花絮微博,配文評論道:

張弛有度的表演,漆黑閃爍的眼睛裏裝的是情緒,是故事。

今日一見,林安枂的出現,足夠驚豔。

曾經那個表演藉藉無聞小角色的她。如今終于帶着電影女主的身份歸來。

五年蟄伏,這個姑娘用時間積累經驗,用經驗錘煉演技。她向我們證明她做到了不負韶華,不負夢想。

最後,我也相信這位演技精湛的女演員,他日定會奪冠稱後。

看完,夏琮禮高興地笑了,替林安枂高興,也因為自己老婆能得到別人這麽好的評價而感到驕傲。

他在床沿坐下,把抽泣的女人攬進懷裏。拍她腦袋說:“你聽沒聽過這句話?”

林安枂冒出腦袋,紅眼汪汪地看他:“什麽話?”

夏琮禮:“星光不負趕路人,時光不負有心人。”

聽完這句話,林安枂哭得更厲害。覺得自己就是這句話裏的趕路人和有心人。在娛樂圈追夢五年。終于時光沒辜負她。

她哭,單單是為自己而哭。被自己的努力感動哭的。

她哭的時候眼淚鼻涕一把一把的。全抹到夏琮禮襯衣上。

夏琮禮哭笑不得,但是一句話沒說,全都由着她。

林安枂自我感動七八分鐘後,終于哭完。她從夏琮禮懷裏坐起身,抹着眼淚看男人。吸着鼻子突然問起:“夏琮禮,你是不是抽煙了?”

夏琮禮:“……”

他明明在陽臺抽完煙後,特意拿茶幾上的風油精往身上噴了不少。為的就是遮擋身上的煙味。結果還是被林安枂聞了出來。

林安枂橫眉厲眼地瞪他,反問:“你上次是怎麽答應我的?”

夏琮禮略微緊張,咳嗽兩聲嗓子。

說起上次的事情,還得追溯到一個月前。他到劇組探望她的那兩天。林安枂去片場拍戲後,他一個人待在酒店裏。閑來無事就抽煙解悶。

等林安枂回來,看到垃圾桶裏全是煙蒂。氣得紅眼,叉着腰就罵他:

“夏琮禮,你是煙鬼嗎?你是不是嫌陰間的鬼魂太少了,所以想早點下去湊個數啊?”

話說很難聽,但是夏琮禮知道她這是在擔心他的身體健康。當即保證到:“以後會少抽的。”

林安枂态度堅決:“不行,直接戒了。”

夏琮禮刮眉梢:“……”不太想接話。戒煙對他來說真的很痛苦。

林安枂:“不說話就代表你不想戒煙是不是?好,你不戒煙,那我立馬走人。”

說着,女人真轉身要走。

夏琮禮心說服了這小祖宗,嘴上卻服服帖帖道:“我戒。”

當時答應得有多順從,現在打臉打得就有多疼。夏琮禮輕側頭,回避林安枂的視線。

其實,這段時間他已經很少抽了,只是偶爾實在忍不住會抽一根。當然除開昨天兩人吵架後他心中抑郁,狂抽了一頓。

林安枂才不管這些花花理由,呵呵笑:“真應了那句話,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說完,下床往外走。

夏琮禮慌了神:“你去哪裏?”

林安枂沒回頭,說:“去找收拾你的武器。”

夏琮禮:“……”

林安枂回來時,手裏拿着一根半臂長的尺子。走到夏琮禮面前時,命令道:“把手伸出來,”

夏琮禮坐床沿,長腿交疊,神色散漫。淺淺地掃看一眼尺子,笑問:“你從哪裏拿來的?”

林安枂:“我媽從學校帶回來的。知道這是什麽嗎?”

她自問自答:“這是戒尺。懲罰不聽話的學生的。”

夏琮禮低笑出聲:“別鬧。”話落,伸手攬她的腰,要抱她。

林安枂打掉他的手,後退兩步。堅持道:“我沒鬧,你做錯事情了就該受懲罰。”

夏琮禮:“……”

拿教訓小朋友打手心這一套收拾他,真挺幼稚的。

他忽地又扯唇笑了笑。她要鬧,那行,他陪她鬧就是了。

他站起身,勾着桃花眼看林安枂。後者不解地眨眼睛:“我讓你伸手,你站起來幹嘛?”

夏琮禮目光散倦含笑。手上慢悠悠有了動作,林安枂聽到“咔噠”的聲音才反應來,她低頭,看見男人正在解腰間的皮帶。

立馬羞惱地問:“你幹嘛呀?誰讓你脫褲子了?”

夏琮禮淺笑,雅而痞:“打手心的懲罰太輕了。我覺得打屁股比較好。”

聽聽,聽聽這是什麽鬼扯的屁話。

分明就是在耍流氓。

林安枂氣得說話磕巴:“你…你…你給你馬上停住手上的動作。”

夏琮禮并沒有停止手上動作。

林安枂鬥不過他,煩躁道:“我不打你了,你快點把皮帶給我系好。”

聽這話,夏琮禮估計林安枂是不打算再鬧騰了。他上前一步,把她攔腰抱起。

林安枂尖叫:“你幹什麽呀?”

夏琮禮把她扔床上,勾唇角,笑得痞:“剛才我陪你鬧完了。現在該你陪我鬧了。”

林安枂聽懂這句話的意思。紅着臉罵:“你瘋啦,家裏還有這麽多人呢。”

夏琮禮站床邊,不緊不慢地脫身上的襯衣:“沒事,你房間隔音好。”

林安枂:“……”

真受不了這人。

這一晚,林安枂的房間直到深夜依舊透亮。

窗外的夏風拂動輕紗,偷偷鑽窗簾縫跑進戀人房,吹得書桌上的情書似蝶翻飛,那是夏琮禮以前寫給林安枂的情書。

裏面藏着一句話,不夠文采斐然,不夠詩情畫意。很平淡,很簡短。

“你可以瘋,可以鬧。可以永遠驕傲。”

——夏琮禮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