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章節
才重又開口:
"先生,太子自複立以來,就如同瘋魔了一般。 硬生生得,把朝廷大員分為了兩派。 一派是當初上表奏請複立的,其餘得全歸為了另一派。 可想而知,前者僅蓼蓼數人。 現在只要不是所謂太子黨的人,無論上奏何事一律被駁回。 還有那江南貪污一案,簡直無謂至極! 竟有那貪了上千上萬兩的,無罪釋放;卻有那賬面上缺了幾十兩銀的被捉拿去職。 數月時間,朝政大亂。 文武百官無不膽戰心驚。 朝政大事無不被嚴重拖延,甚至胡亂交差敷衍了事。 我實是不知,究竟要亂到何年何月。 也不明白,為何皇阿瑪竟是如此放心,把大權完全下放給剛複立的太子。"
聽得胤禛長篇大論的講述現今朝上的亂狀,雖然胤禛語氣尚算得上平靜,但其中的憂心之意,卻是誰都聽得出來。 性音暗暗點頭,這樣憂民憂國的主子,确實值得他以命相随。
邬思道卻仍是不慌不亂的神情,待得胤禛說得告了一段落,才說道:
"四爺別急。 我大清朝上有明君,而四爺你只是一個貝勒,甚至在六部中,沒有任何官銜。 又何必杞人憂天。"
"先生的意思是?"
"該急的大有人在。 天塌下來,自有他人焦急,何須四爺當那最高的頂天之人呢?"
胤禛細細思考,邬思道話中之意很簡單。 只是要胤禛別忙着出頭,靜觀其變。 畢竟太子的火,燒不到他身上。 被貶被拿的官員,大多數是老八一黨,他們都還沒出手,自己不需插手,反而得罪了太子。
想了想,想到了那些無黨派的清官,心下又不舍,不由的神色為難。
邬思道察言觀色,對胤禛的反應顯然很是滿意。
"雖說不好頂撞太子,但四爺若是希望保下若幹位大臣,相信太子爺這點面子還是會給四爺您的。"
胤禛恍然大悟,竟起身向着邬思道深深一抑。 原先心底裏強自壓下的繁雜心緒一掃而空。
性音和邬思道也是相視而笑,能夠将一身才華賣與明主,亦是一件幸事。
邬思道問道:
"請問四爺,年羹堯上月外放四川巡撫,此事四爺出力極大。 但……”
“先生可是疑他忠心”
“正是。 年氏一門三傑,年羹堯其父年遐齡,曾任工部尚書,現為湖北巡撫。 其兄年希堯為現任工部侍郎。 四爺您這一幫手,年氏父子竟掌兩省之地。 如此權柄在手,如何保證他的忠心?"
"選秀在即,年家有個女兒,正值選秀年齡。 年羹堯出京前,曾來府一趟。 我已經答應他了,會納年氏入府。"
邬思道點頭稱許。
"如此的身分,即使年羹堯意欲投靠其他阿哥,料也無人相信于他。 善矣,足矣。"
蘇菁的丈夫,蘇菁的師父,此時此刻完全沒有念及到蘇菁對此事的感受。 對他們來說,只要胤禛對蘇菁是真心真意,納一個年氏進門,并無關大礙。 并不會影響到胤禛和蘇菁之間的感情。 想必全大清朝的男人中,每十個,會有九個半都這麽想的。
三人又繼續談起正事,待得說完,夜已深黑。 期間葉子多次來求見過胤禛,卻都被院子外的下人給攔了。 胤禛事先交代過,不許任何人打擾。 四爺嚴令,無可奈何。
胤祹和胤祥天黑後就已離去,而蘇菁卻還醉在床上,人事不知。 葉子急着想在蘇菁醒來之前,将蘇菁的情況禀報于胤禛,卻苦無辦法見到胤禛。 一直在邬思道的院子門口處徘回着,卻又擔心着蘇菁的情況。 只有小櫻一個人在一旁看顧着,她可不放心。
葉子焦急得在院子口繞圈子,一邊繞圈子,一邊低着頭喃喃自語著:
"小姐若是想保住胎兒,就不能用藥。 不能用藥,就很有可能再次發病。 若不想發病,就得時時刻刻心胸開暢。 小姐要想心胸開暢,就得要不遇上任何煩心事。"
"你說菁兒怎麽了?"
轟天打雷一般的驚醒了葉子,擡頭一看,正是數日未見的胤禛。
作者有話要說:實在來不及了……明天要上班了……字數少了點, 先看吧……作者待填的新坑:笑傲之岳靈珊重生文。 (有興趣者請移步養肥。)
71、牽手
蘇菁靜靜的躺在床上,和衣蓋着被,呼吸還算沉穩,眉頭卻微皺着。她的雙頰因發燒而異常的紅暈,身上還隐隐約約地散着一股酒味,素來不喜喝酒的胤禛,卻全然不以為意。坐在床頭旁,歡喜又擔心得,凝視着床上的佳人。
來到去蕪院的路上,胤禛已從護主的葉子那兒,知道了蘇菁的近況。自己反思,近日來的确是略有冷落蘇菁了些。雖說自己實是一片好意,只因蘇菁一向淺眠,他實在不願每夜都擾她安眠,才會偶而幾夜選擇歇在了書房。
至于蘇菁跟群玉樓的花魁-宮雪涵習舞一事,思及此,胤禛目光中閃過一抹深思。那群玉樓是京裏有名的花樓,尤其拉攏了不少中層,有實權的官員小吏。群玉樓的宮雪涵,名震京師。雖為風塵出身,但潔身自愛又才藝出衆,在一衆讀書人之間,名聲卻是不錯。有些聚會,如賞花會或詩會等等,偶而也會邀請宮雪涵到場獻舞。這群玉樓在京師裏,着實有一份影響力。表面上是京師富商所經營,而且為了保得不被權貴吞并,甚至還有幾位宗室老王爺的幹股在裏面。是以,胤禛雖屢次懷疑群玉樓與老八有關,但苦無實證,不得打草驚蛇。
這次群玉樓竟會想利用起蘇菁,雖還不知目的何在,但為了蘇菁的安危着想,趁這次有孕不得練舞的理由,正好可以暫時阻止蘇菁與那宮雪涵來往。
想到這兒,胤禛的目光不由得轉向蘇菁那仍然平坦的小腹。冷清的神色,霎時間溫暖了起來。
"水,我要喝水。"
正當胤禛遙想着,他與蘇菁的子嗣将是何模樣,蘇菁醒了過來,吟哦着要喝水。
胤禛倒了杯水,體貼的送到蘇菁唇下,而蘇菁實在是口幹得狠了,大口得狼飲。
"別急,還要喝藥呢。"
胤禛輕拍着蘇菁的背,幫她緩過氣來。提聲把葉子喊了進來,接過了随時保溫着的退燒藥,胤禛小心得喂了蘇菁喝下。
蘇菁原本不願喝,在聽到葉子以抱怨的口氣,說她醉了之後,全身燒燙,才認命的讓胤禛喂藥。
待得喝完了水,喝下了胤禛随後遞上的藥,又馬上含了一塊糖饴,蘇菁才感到好過一點。擡眼看了胤禛一眼,心裏感到輕快了些。好久不見的胤禛,今日卻如此疼惜她,蘇菁覺得很是貼心。微笑問道:
"胤禛,你今兒個怎麽這麽早?"
胤禛雖是心中歡喜,卻也得板起一張常擺着的鐵面臉,嚴肅的責備蘇菁。竟然不顧自己的身子有孕,還跑出府喝得爛醉如泥。可惜罵沒幾句,就被眼前蘇菁又驚愕又欣喜的表情給逗樂了。
停下了嚴厲的責備,看蘇菁卻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胤禛心裏暗暗無奈。這可是他未來兒子的額娘,他現在又能拿他如何?殊不知,就算是在懷孕以前,蘇菁也已經不怕胤禛好久了。
胤禛索性作罷,伸手握住了菁兒被下的一只手,那手燙得讓胤禛心疼。
"菁兒,太醫說妳雖然已經懷孕将近三月,但妳染了風寒,又大醉一場。加上之前過度練舞,傷了身子。眼下的妳和咱們的小阿哥,都需要好好的調養一番。聽我的,別再整日的往外跑了。就七個月,好好的待在府內養胎,為我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小阿哥,好嗎?"
許是因為即将多一位子嗣的歡喜之情,胤禛難得的說了一長串關心的話。竟讓一旁的蘇菁聽得受寵若驚了起來。因為胤禛一向極少說甜言蜜語,卻只是在行動上守護着她、陪伴着她。如今這麽幾句關懷,就讓蘇菁感動得紅了眼眶,只能點頭。
"胤禛,我……"
"別說話,讓我先說完。這陣子朝事忙碌,我知道我冷落了妳。但我也希望妳能多體貼我。胤祿的事,我都知道了。妳別着急,我會去找他談談。總之,妳一切都別想別管,好好生下小阿哥就是了。"
"為什麽一定是阿哥?我偏要生個格格!"
蘇菁嘴角微翹,似嗔實甜蜜得抱怨着。耍耍小性子的模樣,嬌俏得讓胤禛一笑,索性躺上了床,卧在蘇菁一側,仰天閉目,伸出一手将蘇菁攬了入懷。放松得嘆了口氣,說道:
"菁兒,謝謝妳。"
或許是因為今日邬思道解開了胤禛多日來心中的結,也有可能是因為得了喜